番深552米:我還以為在你的心裡,就我居心叵測,罪不可赦 她的手指蜷曲起來,然後握住,轉過身眯著眼睛看著他,笑了,“你總不會以為,就這樣你就能得到你想要的東西。”
男人低眸瞥著地上的狼藉,勾唇淡笑,“是賠我的辦公室。”
盛綰綰笑了,她抬腳走了過去,在他跟前停下。
當著他的面從錢夾裡抽了一張黑色的銀行卡出來,兩根手指夾著,雙眼對上他深不可測的眸,輕慢的笑,“你的辦公室啊,我賠錢給你行不行,聽說這張卡我是每本事刷爆它,應該夠複原你的辦公室了,喏,密碼是你設的,給你。”
薄錦墨看著她精致而嬌媚的臉蛋,薄唇扯了扯。
既賠了他的辦公室,又把他給的銀行卡還給他劃清界限,一舉兩得。
男人低低淡笑,“你用我的錢,賠我的辦公室?”
“你的錢怎麽了,我可以隨便花的,這不是你說的麽,是管我怎麽花你的錢,還是管我賠你的錢是怎麽來的?”
他看著她那嬌豔冷淡的側臉,扯出的弧度漸深,仍是沒有接那張卡,淡淡的繼續開腔,“錢的事情好說,但錢買不到的東西你要怎麽賠,嗯?”
她側首嗤笑,“錢都買不到的東西?”
薄錦墨長腿動了動,走了幾步,在一片狼藉中的某個地方停了下來,皮鞋的鞋尖提了提已經看不出是什麽的碎片,“這間辦公室大部分的東西都是用錢能買到的,你賠得起,但這杯子呢?”
男人收回腳,嗓音低沉,“我記得拿回來的時候就說過,這對手工杯,雖然不是什麽很名貴的玩意兒,但全世界隻此一對,是你說的?”
沒錯,是她說的。
盛綰綰抿唇,“那也是我送給你的,是我買的。”
男人波瀾不驚的回,“送給我的東西,難不成因為是你花錢買的,就還是你的?”
她直接把銀行卡扔到他的身上,紅唇劃開弧度,“你不就是想借晚安逼我麽,直說啊,扯個破杯子幹什麽?我摔你杯子怎麽了,你信不信我現在能扇你?”
他沒說話,仍是一臉淡然的看著她,挺拔的身形佇立著。
對峙了半響,他微微的挑唇,“你試試。”
就他對旁人對手把晚安牽扯進來害得晚安爺爺現在住院,她看著這張臉就已經很想扇他了。
這三個字,像是不過隨口一提,又像低沉的you惑的挑釁。
輕描淡寫的,又輕而易舉的挑出心尖上的火苗。
盛綰綰踩著地上的狼藉,直接朝他走了過去。
抬手就一個巴掌乾脆利落的朝著他的臉扇了過去。
這世上就沒有她不敢扇的臉,更何況,眼前這張她已經忍了很久了。
就當事後要付出代價,她受著就是了。
“啪”的一聲,男人沒有閃躲,於是巴掌精準的落了上去。
她其實已經有認知,薄錦墨這樣的男人,受她一個巴掌,就必然要從她身上拿走更多的補償,但他不躲,她也還是下手了。
事情已經這樣了,關系已經這樣了了,難道,還怕再多一個巴掌嗎?
薄錦墨勾勾唇,不甚在意的摸了摸自己的臉,低沉的嗓音有條不紊,“慕家算是安城名門,雖然一直都佔據著一席之地,但慕老快七十的人,膝下無子,旁系都單薄的很,就慕晚安一個剛畢業的學的還是導演系的孫女,原本打算的也不過是將來找一個門當戶對的男人聯姻,慕氏的經營雖然沒什麽大問題,但顯赫早就不及當年。”
最後一句話,男人說的似笑非笑,輕描淡寫,“說不定,就這麽衰敗下去了,你爸如果輸給我的話……她這輩子都可能完了。”
“你怎麽不說,我也要完蛋了?盯著我的男人好像也不少?”
菲薄的唇吐出毫無重量的四個字,“夫妻一場。”
盛綰綰聽著這四個字,不由就笑了。
夫妻一場,他想說什麽?即便他們盛家完了,他也不會眼睜睜的看著她被別人欺負?
“好,夫妻一場,薄錦墨,看在我這麽多年真心真意對你,看在我們實實在在的做了三年夫妻的份上,我們盛家欠你,你如今怎麽對付我們,我無話可說,但你能不能看在那點兒情分上,不動不相乾的人?晚安跟慕家哪裡招惹你了?而且……我根本就不會因為這個就讓你贏個大滿貫!”
保住了盛家,她才能把欠慕家的還回去。
如果盛家不在了,她拿什麽去保障自己身邊的所有人??男人笑了,手指抬上她的下顎,笑容綿延輕薄,氣息噴薄下來,“原來你知道,你們盛家欠了我,我還以為在你的心裡,就我居心叵測,罪不可赦,所以,你從來隻指責我。”
盛綰綰臉一僵,眼神也有短暫的滯帶。
知道?她知道的。
她沒有問過爸爸,沒有問過他,甚至沒有再向展湛詳細的問過。
但她很清楚。
薄錦墨成為孤兒,是因為盛家。
甚至原本,他是應該比如今的她更加顯赫的天之驕子。
官場落敗,政治鬥爭,不會涉及到人命。
他也沒有把那些血淋淋的過去擺在她的面前,隻輕描淡寫的說了一句,他堂妹死了。
死的……不止他的堂妹吧。
“如果你想要的是只是盛家,我可以給你,但是盛家對你不是富貴和權利補償,是武器,是吧?你要用它來向曾經血洗過你們家的所有人索命,你還要讓我爸身敗名裂,甚至晚年都只能在監獄裡渡過,還有我爸那些已經退休的所有參與過的老部下,你一個都不會放過的。”
“是非對錯,我沒有資格評價,所以我也沒資格說怨恨你一句,但我爸就是我爸,他就算曾經惡貫滿盈十惡不赦,你有資格來討債,別人有資格指責,但從我出生開始他就力求給我最好的,我沒有這個資格說半句,別人說父債子還是沒有道理的,但如果我能償還得起,你可以找我,畢竟我這麽多年享受的榮華富貴,權力尊寵,包括得到你的三年,都來自它們……如果我還得起,我願意償還你,但我不能看任何人傷害我爸,包括曾經疼愛過我的叔伯們。”
盛家欠薄錦墨的,她是償還不起的。
所以她也從沒想過要在他的面前大放闕詞,來找她。
有些事情,與對錯無關,供她選擇的,只有立場。
哪怕……
她看著面前這張臉,他側身站著,一張英俊的臉半明半暗,似乎無法看得真切。
真他媽的惡俗。
他的眼神在鏡片下似乎有些恍惚,指尖撫在她的臉上,“那我呢?”
“我們家欠了你,但是薄錦墨,我沒欠你。”
男人低頭,慢慢的靠近她,“恨我麽?”
“你別動晚安,她跟所有的事情都沒有任何的關系。”
“在商場,弱肉強食,就是關系。”
她咬著牙,一字一頓的道,“我不會妥協的。”
薄錦墨突然笑了,他湊下來的頭顱幾乎要貼到她的臉頰上,嗓音低得好似呢喃,“你說,美國監獄裡的治安,怎麽樣?”
像是一股寒流從她的身體裡竄過,盛綰綰隻覺得她從她的脊梁骨開始打了個冷顫,然後全身上下的血液都涼透了,手腳都是冰涼的。
他盯著女孩放大的瞳眸,勾了勾唇,“怕了?”
“薄錦墨。”
他笑了笑,淡淡的道,“別這麽驚懼,你哥是軍人,替我省了不少麻煩,不然我還真的很難在你爸活著的時候把他拉下來,可他是個軍人,也很麻煩……”
男人手指把玩她的長發,放到鼻尖,聞了聞,親昵的姿態像是親密的情一人,“我即便是盤算著買個殺手想辦法讓他暴斃在裡邊兒,都要顧忌他過於敏銳,能不能近他的身,能不能要了他的……”
盛西爵是軍人,毫無疑問還是軍人中的翹楚,原本前途無可限量。
要不是在他生日的那天晚上一幫兄弟定了包廂找了一水兒的各種類型的姑娘要讓他個大齡處男開葷,他偏眼光毒到的從明明也都還是雛兒的一堆小姐裡挑上了個正牌的嬌滴滴的千金小姐。
雖然他覺得上了米悅的理由只是簡單粗暴的出於男人的本能,他是中國男人,雖然在美國泡了幾年,但下意識的審美裡喜歡的姑娘還是地地道道的亞洲小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