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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帝天下:美男是我的》患難與共 相濡以沫
  患難與共 相濡以沫

  熱鬧的小鎮,晌午時分。

  衣衫破爛的男子沉默地行著,背上趴著一名耷拉著腦袋的女子,同樣是衣衫襤褸,發絲散亂,雙手無力地從男子肩頭垂下,搖搖晃晃,也不知是病重,還是將死。

  兩人狼狽的樣子與這小鎮的富庶整潔格格不入,走在路上,引得無數人回頭。

  男子卻仿若未見,雙手托了托身後女子的臀,將她抬到更舒服的角度,又緊了緊腰間的麻繩,把身後拖拽的柴枝拉近了些,再度邁步前行。

  一直走到小鎮最熱鬧的街市中心,男子看看了兩側,在一個包子鋪旁的空地上尋了個位置。

  他先是把搭在手臂上的一件幾乎看不出樣子的衣衫鋪在地上,這才小心的將身上的女子放下,自己倒是隨便往牆頭一靠,平展了雙腿。

  女子順勢倒下,睡在了他的腰腹間,他的手撥開女子亂草似的一頭髮,將發間的草屑拈下。掰了條細細的樹枝,慢慢地將枝條上的樹皮撕開,再為女子挽了個簡單的髻,用樹枝固定好,才滿意地收回手。

  當他收回手的時候,女子露出一抹笑意,“好看嗎?”

  那沉默的男子古板的臉上這才有了表情,低首懷中的女子,眉宇間溫柔盡現,“好看。”

  女子軟軟地扯了嘴角,“沒有你好看。”

  “餓了吧?”男子的手輕柔地蓋在她平坦的小腹上,“待我賣了這柴禾,就給你買吃的。”

  “你先吃。”才三兩句話,她似已用盡了積攢的力量,再度闔上眼睛,昏睡了過去。

  而男子,就這麽一手攏著她,呆坐在牆角邊,恢復了沒有表情的冷峻,面前三捆柴,也沒有叫賣,偶爾一個動作也是為她拉拉衣衫,或者在風過時,為她張開臂彎。

  小鎮裡多了不熟悉的外來人,總是讓人多了關注的目光,何況他本就太吸引人的視線。

  修長的身形,衣衫緊繃著有力的線條,散亂的發絲擋不住棱角分明的臉,一雙眼瞳深邃閃亮,縱然是滿面風霜灰塵,也擋不住那過分俊美的容顏,路邊已有女子偷偷望過好多眼了。

  終於,有人朝他走了過去,“小哥,你這柴禾賣不賣?”

  他抬了抬眼皮,聲音低沉有力,“十文。”

  那女子在聽到聲音後,眼神又亮了,“是一捆十文還是三捆十文?”

  原本以為男子會再說話的,誰知道他只是豎起手指,比劃了個一,就又低下頭,不再理會。

  這一下,額前的發垂下,連臉都遮擋了大半,把人偷窺的想法都打滅了。

  女子不死心,想了想又開口,“你這柴是清晨砍的吧,還帶著水呢,我要曬曬才能用,如果你是中午砍的我就十文錢要了,便宜一文錢怎麽樣?”

  男人只是搖了搖頭,還是不發一言。

  正當女子無奈準備放棄的時候,男子懷中的人醒了,一雙清冷的眸子看穿女子的心思,細弱的嗓音打破僵局,“四十文,他送到你家裡。”

  女子眼中爆發出驚喜的光芒,“成交。”

  男子臉上卻是責難,無奈地看著懷中人,“你……”

  女子咧著乾裂的嘴,“蜚零,我餓了。”

  “好,我去送。”那叫蜚零男子立即妥協,卻是重複了剛才的動作,將懷中人背上,再將捆著三捆柴的麻繩束上腰身,衝著一旁的女子開口,“帶路。”

  他肩上人耷拉的腦袋正在他的耳邊,“你把我放在那,可以很快來去。”

  “不行。”蜚零斷然拒絕,“你忘記了,那次你讓我放下你,結果你差點被蛇咬,再上次你讓我放你在路邊,不過半柱香的時間,你被野狗咬了數口,若不是我回來早,只怕人已經被咬死了,我說過不會再放下你。”

  肩上的人動了動嘴角,“那是運氣不好。”

  “運氣不好?”蜚零反問,“你說多少次了?”

  有多少次了,她也數不清楚,最初他為了生計,想要去富戶家裡偷盜些財物,帶著她這個廢人當然不行,只能先放在路邊。可只要他離開,她不是遇蛇就是碰狗,後來他將她放在屋簷下,結果屋簷上的瓦片掉下來,差點把她砸成肉餅。再後來,他將她安置在客棧,結果客棧失火,當他衝入屋內時,她已然熏了個半死。

  從此之後,他絕不讓她離開他的視線,而她所有的衣食起居都由他照顧,有了她這個累贅,他只能背著她上山砍些柴,一路走一路賣的賺錢,那些錢還不夠她的藥錢,於是他身上的配飾越來越少,衣衫越來越薄。

  她知道,他擁有一身好武功,如果沒有她,他不會如此淒慘,但他從來沒有抱怨過,更沒有嫌棄過,她知道,他眼中所有的情緒,都只因她而起。

  匆匆地送完了柴,蜚零把水喂她喝下,看到她滿足的面容後,匆匆拿錢走人,完全無視了主人為他遞上的那碗關愛的茶水。

  “今日多了十文。”他簡單的敘述著。

  “你若肯對她笑一下,還能再多十文。”肩頭上的人虛弱的笑著,“我能看穿她想什麽。”

  “別說話。”他發現了她的氣息又亂了,“一會給你買藥。”

  “少用兩日沒關系的。”她拒絕他的提議,“我想讓你吃頓好的,再睡個好覺,我們去客棧投宿吧?”

  “不行。”她的想法也被他否定,固執地邁步進了藥鋪。

  他熟練地報著藥名,看著夥計抓藥,她知道今夜她們又將在野外度過一夜。

  她不在乎在哪過夜,她知道他也不在乎,可她在乎他。

  從藥鋪出來,他的四十文錢只剩下了了幾個,他毫不猶豫地背上她,朝著剛才落腳的包子鋪走去,“兩個包子。”

  熱騰騰的包子遞到他的手中,他抱著她倚牆而坐,手中的包子送到她的口邊,“小心燙。”

  她眨巴著眼睛,“你先吃。”

  “你吃完我再吃,還有錢。”他哄著她。

  她眼角眯出清亮的光,“你還剩七文錢,有五文是要借用浴桶的時候付柴水費的。”

  “還有兩文。”他回答的快。

  “你會明日早晨給我買包子。”她回答的更快,“你以為我會不知道嗎?”

  如此親密的在一起,他們對彼此心裡的了解,就如同對彼此身體的了解是一樣的,他們之間沒有**,只有不願說而默契回避的過去,但當下,秘密是無法存在的東西。

  “蜚零,換饅頭吧,可以多買一個。”

  “不行,你需要吃點肉。”

  這樣的話題每天都在上演,她永遠無法說服他,更無法強迫他,他不多言,只是固執地堅持著他的想法,一如他帶著她這個巨大的包袱般。

  “你先咬一口,我怕燙。”她的借口,也是千篇一律。

  不擅長言辭的人遇到了更不善言辭的人,總有一個人的話要多些,她哪都動不了,唯有動嘴了。

  他輕輕咬下一口包子皮,剛好將肉汁最鮮美的地方留給了她,她咬下一口,準確地留下一半帶餡的地方,又留給了他。

  一個包子才多大,有餡的地方更小,可他們總能如此精準地為對方留下最好的一部分,那是因為這一路上,他們已經無數次這樣吃著,留著,就連下口的力度都能拿捏的分毫不差了。

  “你還沒告訴我,為什麽要帶著我的理由呢。”

  這個問題,也是他們之間談及最多的,也是唯一一個她問過,他卻不給答案的。

  這一次,結果依然如同往常,“以後告訴你。”

  她不明白,是真的不明白。

  她墜崖,他跳崖,他們的緣分僅止於這冰天雪地喜相逢,他沒死,她也沒死,於是他帶上了她,開始流浪。

  患難與共到他這個份上,她不知該說他爛好人,還是說他有責任?

  爛好人……他從未對別人有過好心,除了她。

  有責任……他又不欠她的,需要負什麽責任?

  身邊買包子的人越來越多,老板飛快地忙碌起來,卻還是架不住排隊擁擠的人潮,低聲嘀咕著,“今日這是怎麽了,人比往常多了好多!”

  不僅如此,有女子買了個包子,索性就站在一旁吃了起來,吃完也不急著走,又站到隊尾開始排著,買一個包子後,重複著以上的動作。

  這樣的人不止一個,倒有四五個,也不走遠,或在廊下或在牆邊,眼睛直勾勾地盯著這兩個人。

  一人一口分食完包子後,他問道,“煌吟,走嗎?”

  “等等。”她製止他的動作,卻向那包子鋪的老板開口,“大姐,我們今夜能在你家借宿一晚嗎?”

  忙的不可開交的老板頭也不抬,“我家地方小,沒處讓你們睡。”

  這樣的話幾乎每日都能聽到,她早已習慣,隻朝著蜚零說,“我們去對面那麻團攤子旁坐會。”

  蜚零沒有問為什麽,抱起她挪了個地方,幾乎是同時,包子鋪前擁堵的人也在無聲地移動著腳步。

  麻團攤子的老大娘很是隨意,“姑娘貴姓啊,外鄉人吧?”

  煌吟應了聲,“煌。”

  “黃姑娘是吧?”老大娘指著自己的攤子,“我去趟茅房,麻煩你和你家夫郎幫我看著下,一文錢一個。”

  她沒有解釋更多,答應了聲,“好。”

  老大娘提著裙子一溜煙地跑了,看來憋的不輕。當她一身輕松的從茅房回來的時候,桌上的麻團早空了,換成了零零散散的一堆銅板。

  “這……”大娘傻眼了,“麻、麻團呢?”

  “賣完了。”煌吟回答的輕松,“就等您回來炸新鮮的了。”

  “四五十個啊,怎麽就賣完了?”大娘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念念叨叨的,“一泡尿的功夫,怎麽比我一日賣的還多?錢、錢還多了!”

  “她們等著呢,錢付過了。”煌吟一努嘴,示意旁邊三三兩兩悠閑晃蕩的女子,“還有的說不用找了。”

  當老大娘開始忙碌的時候,煌吟卻靠在蜚零的懷裡,笑的舒坦,嘴唇貼在他的耳邊,“這‘澤蘭’的女子果然大膽,早知你有如此本事,就早些來‘澤蘭’了。”

  蜚零不語,白了她一眼。

  新的麻團出鍋,小攤子被裡三層外三層堵了個嚴嚴實實,煌吟笑著開口,“還不去幫忙?”

  當蜚零包著麻團收著錢的時候,無數手伸向了他,借著給銅板接麻團的機會,蹭上一下,摸上一把,可憐的男人瞬間就被摸了好幾十下。

  “大娘,今夜我們能在您這借宿一晚嗎?”煌吟揚起聲音。

  精明的大娘眼神通透,“隨便住,若是你家夫郎願意替我賣麻團,包你們吃住,一天給你們三十文錢,如何?”

  煌吟不語,隻將詢問的目光投給了蜚零,他很快地就點頭了,“你的傷現在需要一段時間的恢復,就在這裡暫住吧。”

  自那日起,麻團大娘的生意瞬間就像被點燃的山頭,熱火朝天。

  三天后,隔壁粥鋪的大姐請求蜚零晚飯時辰為她端粥,一天給三十文錢。

  五天后,右手邊的餅店讓他為他們家賣餅,午飯時辰,一天給三十文錢。

  七天后,對麵包子鋪的大姐終於按捺不住,請蜚零早晨賣包子,一天三十文。

  於是,熱鬧的大街上出現了一道奇景,四個攤子的中心,是一個坐在椅子上的女人,而她那漂亮到驚豔的夫郎,則穿梭於四家之間,身後永遠都跟著無數貪看美色的人。

  可無論多忙,他總是時不時抬起頭,看一眼椅子上的女子,兩人目光相對,一笑。

  半個月後,鎮子上最富有的綢緞莊找上門,希望蜚零在下午時分能夠去店裡幫忙,提出的條件是,每匹布提一成的利潤。

  一個月後,綢緞在關門了!

  當然不是虧本倒閉,而是沒貨了,老板急著進貨去了。

  於是,蜚零換了個地方,藥鋪。

  她就又被挪到了藥鋪的門口坐著,看著那些熟悉的面孔每天頭疼腦熱來問診,毛病也是稀奇古怪,有的今日還在說月事崩漏的,明日就變成了月事停滯。

  半個月後,藥鋪也關門了。

  煌吟始終記得,郎中那張無法置信的臉,“我去采藥,這些女人,連砒霜、斷腸草都搶完了!”

  藥沒有了,他也帶著她上路了,這一次的目標,是“澤蘭”的京師。

  “蜚零,等我們攢夠了錢,我要開家青樓。”她在他的背上,感慨著。

  “不準。”他試圖打消她的念頭。

  她貼著他的臉,肖想著:“美食、美色、金錢,是最讓人瘋狂的,我要開青樓,要攬盡天下絕色美男,把我的青樓開遍每一個國家,有你做頭牌,錢還不流水似的嘩嘩來?”

  他沒有理她,只是堅定地朝前走著。

  “蜚零,你這次能告訴我,為什麽照顧我的理由了嗎?”

  回答,一成不變,“下次告訴你!”

  夕陽西下,將他背著她的身影拉的長長的,兩個人交疊在一起,就像是一個人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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