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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宮妖冶,美人圖》(固倫番外)26、早死早逃生
  這日令問香歸來,面色便甚為不佳。

  固倫悄然問了,原是令問香回女官局應差,被右尚宮煮雪堵住,教訓了一回。

  固倫便也是歎氣:“皇上早下了旨意,叫姐姐不必按常規回女官局去應差。便是女官局的大人們也不可不經過乾清宮而私下宣召姐姐。這是皇上給的恩典,姐姐何苦不用,還偏自己撞到槍口上去?”

  令問香愴然而笑,撫著固倫的手:“蘭生,你還小,不知這宮中為難。我縱然現下受皇恩,可是亦因此而遭后宮上下的嫉恨。我若此時還仗著皇上的旨意,當真忘了自己的身份,連女官局的應差都不去了,那我就等於是自絕後路。”

  她搖搖頭,眼圈兒已是紅了:“我終究只是導引女官,不是皇上的嬪妃。皇上隻這一會子的新鮮罷了,大婚之後正式納了后宮之後,自然便會忘了我了。我這一生,永遠也只是個女官而已,我終究早晚都要回到尚宮局去應差。又何苦現在自矜,鬧到將來孤掌難鳴的地步。溲”

  固倫聽來也是明白,也只能陪著一起歎氣。

  只是……那個排揎了令姐姐的人,竟然是右尚宮煮雪。而按著宮裡的規矩,官職以左為大,於是左尚宮韓晴是伺候太皇太后的;那麽右尚宮就注定是伺候將來的正宮皇后的。也就是說,煮雪應該是陪在月月姐姐身邊的人。

  可是既然是月月姐姐身邊的人,又怎麽會平白無故欺負人呢?況且令姐姐真的不是那種得了皇恩就張狂的人啊恧。

  固倫的疑問還未解開,令問香的處境便越發嚴峻起來:令問香周身起了紅疹子,再無法承恩。

  皇帝也關愛令問香,叫了粗通醫理的女官來瞧,可是也沒瞧出什麽來。至少證明沒有人下毒,也不是什麽流行的疫症。

  可是固倫卻覺得不對,細細密密地用心,果然從令問香貼身的衣物裡察覺出了問題。

  令問香身為承恩女官,自然再不用自己洗衣,衣物都送到浣衣局去,是被人悄然在浣洗和熨燙、熏香的過程裡下了手腳。

  可是這法子隱秘,用的自然不是毒藥,而只是針對令問香的身子而用的特殊法子,叫令問香自行過敏罷了。查究起來,也只是令問香自己的體質不適,倒沒有浣衣局那邊什麽明確的罪責。總歸所有人都那麽用的,也沒出過亂子。

  固倫心下如何還不明白,這自然又是右尚宮煮雪的手段。

  身上出了紅疹子,雖說沒什麽要緊,不用挪出去,卻就此無法再得皇寵。那麽這個人在后宮裡的命運,便也走到終點了。這正是殺人不見血的法子,用心十分深沉。

  固倫想明白了,心下便更是難過。

  那是月月姐姐身邊的人啊,可是令姐姐也是自從她入宮來,一路陪著她、照顧她的人,兩相如此敵對,她真的好難過。

  為了月月姐姐,她縱然想明白了令姐姐得了紅疹的緣故,卻也不能直說出去,讓她覺得十分對不起令問香。

  她還在呢,令姐姐的處境就是如此;倘若她走了,令姐姐就更是步步危機。

  實在無奈,她試著去求了一回邵貴妃。邵貴妃聽了只是含笑點點頭:“法子不是沒有:你主子無法承恩,那你頂上好了。這些日子耳濡目染,你也早該學會了你主子是如何伺候皇上的。只要你將皇上伺候好了,皇上就自然會垂憐你們主仆,到時候一切都是好說。”

  她的心便是狠狠沉了下去。

  如果一切果如她的猜想,那麽她與皇帝便是同宗。同宗不婚,是任何人都不可觸碰的雷區,更何況是皇上。倘若將來被人知道了他竟然對她動情,那麽這個皇帝的一切就都毀了。

  邵貴妃打量著她的神色:“怎麽,別告訴哀家,你這麽久了還繃著小性兒,不肯親近皇上!”

  如果這樣,那這個丫頭就果然是個扶不起的阿鬥!

  邵貴妃冷冷地笑:“在這宮裡的女人啊,無論后宮嬪妃,還是你們女官,說白了倚仗的都是皇寵。有皇寵就能活下來,若沒有皇寵,這條小命就還不如那土裡爬的螞蟻。什麽時候被人一腳給碾碎了,死無葬身之地,都不知道。”

  固倫滿面蒼白。

  邵貴妃垂下頭來,盯著固倫的眼睛:“令問香已經不中用了,你以為她廢了之後,下一個會輪到誰?你以為這后宮上下誰會當真看不出,皇上除了獨寵令問香之外,對你這個令問香的貼身女官也是格外的青眼有加?”

  “在外人眼裡,你跟令問香就是同氣連枝。若想真的叫她徹底廢了,再無東山再起之日,那就得將你也一並除了。這叫斬草除根,永絕後患。”

  固倫聽得心寒,可是走出邵貴妃的寢宮,卻舒了一口氣,反倒輕輕地點了點頭。

  如果真的是這樣,那倒也好。

  如果身為這紫禁城裡的女子,唯有死才能走出宮門,那她就死。

  宮牆夾道裡無人,她自己蹲在牆角掰了掰手指頭。既然想死就得指望右尚宮煮雪,那她就得主動出擊再火上澆一瓢油。

  早死,早逃生。

  .

  固倫仔細想來,煮雪記恨她和令問香的緣故,也是為了維護月月姐姐。也是她想主動招惹煮雪,就得主動接近皇上,讓煮雪誤以為她主動勾著皇上,到時候自然對她恨意加深。

  她這個晚上便拎了隻翠鳥出來,寫了句話,叫翠鳥給送乾清宮去了。

  只可惜手裡沒有了那個金哨子,所以口令發得不是十分精準,那翠鳥在天上盤旋了好幾圈兒才迷迷糊糊地去了。

  翠鳥去了一個時辰也沒有動靜,她喪氣地在院子裡坐下來。以為那迷迷糊糊的翠鳥肯定是飛走了,沒帶成話。

  她懊惱,趴在石頭桌子上歎氣,結果歎著歎著氣,竟然睡著了。

  夢裡卻夢見皇上來了,彎腰湊近她的臉看她,兩張臉越湊越近,她知道他是又想……如那晚一樣。

  她便嚇得在夢裡一把推開了皇帝,找急忙慌地喊:“你絕不行!你就算是九五之尊,也大不過血緣人倫去!你可以對這世上任何女子這樣,卻唯獨不能對我這樣!”

  他們是同宗,按照《大明律》,是絕對絕對不可以有任何的情動。

  夢裡,她看見皇帝一張臉驟然雪白,一雙眼幽深得嚇人,死死盯著她:“你說的是真的?”

  她歎氣點頭:“不會有假。”

  然後……她就眼睜睜看著皇帝轉了身,失魂落魄地跑了。

  又歎口氣,她翻了個身就睜開了眼睛。

  眼前的景物一一落進眼底,她驚得砰地坐起。

  哎呀天啊,她記得自己明明趴在院子裡的石頭桌子上睡著的呀,怎麽醒來卻是在自己的房間裡?!

  身上,還蓋著被子!

  她敲頭,一種不祥的預感宛若陰雲,層層籠罩起來,壓在頭頂。

  .

  這樣地心慌,再加上近來這些事兒讓她起的心急,她便當真一頭病倒了。

  女官本來沒有資格叫太醫診治,找個粗通醫術的醫女就不錯了,可是皇帝卻還是叫太醫來看她。

  她病得頭腦昏沉,卻隱約心下靈光微現:她知道,也許機會來了。

  於是太醫開的藥,她全都好好吃;她吃的藥比太醫給的還多呢——她自己開始吃不利於自己的藥。

  總歸,外人再怎麽懷疑,也不會想到她是自己給自己下藥害自己。

  她當然不是當真毒害自己,用的也是煮雪懲治令問香的法子,是找叫自己過敏的東西吃。而她對什麽會產生那些反應,也只有自己知道罷了。

  於是幾日過後,她的病未見好轉,反倒更為加重。每天都昏昏沉沉地燒紅了臉,故意總是說些胡話出來嚇人。

  終於那天午後,借著靜嫋的天光,她聽見外頭有小宮女在低低地說:“尹女史怕是……時辰不多了。”

  她便笑了,她接下來還會設法“傳染”給令問香,最好也傳染給更要緊的人——比如,皇上。

  那她就死定了,是一定要被挪出去的。

  只是……她不由得晃了晃神,她都“病成”這樣了,皇上怎麽還可能來看她。

  她便安慰自己一下,就算不能“傳染”給皇上,那就過給長安,或者隨便是皇上身邊的誰都行啊。總歸只要這件事危及到皇上,那她就可脫身了。

  ---題外話---【明天見~~大家談論弘治皇帝的“一夫一妻”,沒錯史書上是這麽寫的,只有一位皇后而無其他嬪妃;可是細心的親們也可以從史書裡發現,后宮裡還是有幾位“夫人”的。“夫人”稱號不是后宮嬪妃,是女官系統的,這裡頭有皇帝的奶娘、保姆之類的,但是也有當初的導引女官的……不過呢,這個番外,某蘇也還是會給喜歡弘治皇帝的親們留下一個光明的尾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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