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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宮妖冶,美人圖》42、你這壞人
  蘭芽轉眸望去,卻跌入一雙碧色眼瞳裡。

  蘭芽便是狠狠一驚,毫不猶疑便將手中的火折子照著那雙碧眼刺去!

  蒙克?怎麽會是他!

  眼前衣袂翩展,耳邊傳來含著笑意的歎息:“……是我!”

  蘭芽一頓,急忙硬生生收回了火折子,扭頭瞧去,他抱臂搖頭。

  蘭芽悄然提一口氣:“真的是你?瓜”

  “你說呢?”他碧眼之中流過一絲不快。

  蘭芽便垂首,將火折子重新纏好了,又裝入火鐮荷包。

  實則她現下已經能分辨得出來,蒙克縱然能學得外形十分,卻學不到他的氣度。只是,她不想讓他太得意。

  收拾停當,她淺淺抬頭:“竟然又這般碧眼而來——大人何苦又如此折騰自己!”

  他碧眼隱約一蕩:“這樣最是妥當。從前連你都想不通我眼睛如何能變成碧色,那其他人便更想不通。如此即便有人懷疑是我,卻也不敢信。”

  蘭芽深吸口氣:“可是那毒……可要緊?”

  司夜染搖頭:“不要緊。”

  蘭芽便淚光一閃:“花憐不見了,大人可曾見了?”

  司夜染忍不住苦笑:“你就為個花憐,放火燒了這禪寺?蘭公子,你也不怕惹怒神佛!”

  “惹怒神佛?”蘭芽輕輕咬了咬牙:“誰怕,大人也不該怕。大人難道忘了,從前在我嶽家,也是在佛堂縱火!”

  司夜染黯然,抿緊唇角。

  蘭芽便別開頭去:“近墨者黑,大人能乾得的事,我自然也乾得!既然乾得,便什麽都不怕!”

  司夜染輕哼:“狂妄~”

  蘭芽冷笑:“這間東海禪寺,披著伽藍外衣卻實則藏汙納垢,前殿那些高坐的神佛卻視若無睹,那他們便該被點一把火,好好清醒清醒了!”

  蘭芽騁目四望:“花憐是我的人,是我帶來的,為了我而涉險……她若當真於此處遇害,我便管它什麽天上神地上人,我全都要他們以命來抵!”

  司夜染悄然歎息:“真是凶啊~”

  蘭芽霍然回首,冷笑道:“名滿天下殺人如麻的司公公,也會覺得我凶麽?”

  司夜染攤攤手:“……不管怎樣,你憑一己之力放火燒寺,總歸唐突。神佛在上,在他們眼裡眾生平等,並無官匪之分。”他偏頭瞧他:“官匪之分都是凡人自行設立的規矩,可是誰說官就永遠是對,匪便從來都是錯?”

  蘭芽輕哼:“可是唯有這樣,才能驚動杭州官府,到時我才能有機會脫險。換言之……”蘭芽挑眸瞟了司夜染一眼:“也唯有如此,才能激大人現身。”

  司夜染被嗆住,低低咳嗽:“……你怎知我來了?憑你的眼力和耳力,絕不可能知道我跟在後頭。”

  蘭芽面上有些熱:“哼,我是看不見也聽不見大人的動靜,可是——我心裡卻知道,大人必定跟來了。”

  高天碧藍,幽靜禪寺還冒著濃煙;眼前的人兒一雙眸子宛如星子般耀眼,可是臉加上卻還抹著兩道黑灰……

  司夜染心情卻大好,輕輕一笑。

  蘭芽咬牙瞪著他:“將花憐還我。”

  司夜染無奈地搖頭:“我剛都忙著替你滅火,哪裡還分得出身去救人?”

  蘭芽咬牙:“不管。大人既然來了,便得將我的人還我!”

  司夜染碧眼微眯:“暫時不還……她被帶走了,你猜,咱們可以去哪裡尋她?”

  蘭芽眯起眼睛:“天龍寺船!”

  司夜染便輕輕一笑:“天龍寺船就泊在碼頭,咱們的船也泊在碼頭,彼此相隔不遠。你卻舍近求遠,兜了這麽大一個圈子上岸來。蘭公子,你查案的本事,還差得遠。”

  蘭芽咬唇不語。

  司夜染也不瞧她,隻擺著衣袖問:“欽差大人,禪寺的禍你已然惹下了,請問你接下來該如何行事?”

  蘭芽一怔:“大人既來,卻不幫我麽?”

  司夜染攤手:“一切自然有欽差大人做主。本官只是從旁協助罷了,如何能左右欽差去?”

  蘭芽惱得咬牙:“那先脫身!”

  蘭芽說著就朝著火燼去。司夜染蹙眉:“你想做什麽?”

  蘭芽道:“用黑灰裹了頭臉,便叫那些和尚認不出來。”

  司夜染卻一聲輕哼:“你想得美!從前使過了、早穿幫了的伎倆,今日還想再使?”

  蘭芽一怔,手便停了下來。

  他說得沒錯,當日家門遭難之後,她便是憑著一臉的黑灰避人眼目。可是她縱然避過了虎子、避過了衛隱,卻沒能避過司夜染去……他還是早早便認出了她,才會一步一步引她入甕。

  見蘭芽黯然不語,他不由得隱隱一歎,隻用傲慢的語氣道:“倒不是說你的想法不可用,只是——我總歸忍不得那一臉一身的黑灰。咱們一同走,你縱然抹了,我不抹,你便也是白

  抹了。”

  蘭芽幽幽道:“那大人說,該怎麽辦?”

  司夜染盯著她小小身影道:“便如下棋,對著空棋盤時,便該將未來的棋局在心中都演習一遍,然後從容入局,再遇見事便不會再慌張。你說隨機應變,本也不錯,可是失之隨意,總歸失了大局。”

  蘭芽深深點頭:“多謝大人,小的記下。”

  司夜染便丟了個包袱給她:“只有大搖大擺地出去,才能不引人懷疑。”

  “這是什麽?”蘭芽捧著包袱。

  司夜染卻轉身走開:“……打開,換上。”

  蘭芽打開一看——卻正是一套女子衣裙。

  蘭芽面上轟地一熱,忍不住跺腳叫:“大人!”

  倘若就這麽換上了,他之前的提議還不是得逞了!

  他背對她,語氣輕飄:“你來時是男子,只有走時是女子,才不惹人留意。”

  此時情勢已然容不得她多做計較,她便隻得狠狠一咬牙,抓過衣裳來便換。待得褪下自己衣衫時,忍不住扭頭望了他一眼——卻只見他凝然背身而立,並無轉過身來的意思,她才一橫心,扯開衣帶。

  .

  東海禪寺,波濤洶湧,卻又,波平浪靜。

  前院大火雖被他幫著滅了,可是他卻也留下了小火、余火,還夠那些僧人疾奔施救、還夠香客們無頭蒼蠅一般亂闖一氣。

  如此才能換得,後院的寧謐悄然。

  微風掠過院牆,羞澀而來,將背後那簌簌的動靜送入他耳鼓。以他耳力,太容易分辨得出,她是在解開哪處衣帶;以他腦力,太容易想象得出,當那處衣帶漸褪,將展露出她何處的美麗……

  他已用力平複,卻仍止不住心濤如海。

  既然如此天人交戰,他索性投降,便悄然回眸——凝神望去。

  她背著身子,勾著腰,正費力地結著衣帶。女子的衣裳複雜,有一條衣帶需從腋下穿過,她情急之下怎麽也夠不著。

  他便忍不住笑,輕歎了一聲,無聲走過去,手指修長輕易接過她手中繩結。

  她一窘,身子便跟著僵了。

  他忍不住輕輕按住她後頸,叫她放松。唇附在她耳際溫軟道:“……你這般抗拒,卻不會叫我知難而退。相反,我只會覺得是我親近得還不夠多,反倒回憶叫我多尋機會與你在一起——我若是你,定不甘做這樣適得其反的傻事。”

  蘭芽一怔,深吸口氣,身子反倒放松了下來。

  他伎倆得逞,便隱住笑,手指嫻熟地幫她將衣帶穿過腋下,靈巧系好。整個過程,雖然與她多處曼妙都盡在指尖,他卻都完美避開,沒叫她難堪。

  蘭芽這才緩緩吐了口氣。

  隨之而來的……奇異地,還有小小的失落。

  蘭芽急忙收攝心神,再去弄頭髮。她於女子發髻並不嫻熟,更兼此時手抖,發絲便一莖一莖地散落下來。

  窘極,她回眸瞪他:“還不幫忙?”

  他忍住笑,上前幫她盤起髤髻。又如變戲法一般取出一枚佛相挑心,替她簪於發上。上上下下地瞧著,輕輕一歎:“你在禪寺中,戴這佛相挑心果然好看。素淡之下,更有幾分寶相莊嚴,倒有面緣。”

  蘭芽面上狠狠一紅,伸手去摸,紅著臉問:“大人難道尋常身上都藏著副女子的頭面不成?”

  他退後細觀,拍手一笑:“我既然與你鬥氣,便必然有勝算。我篤定你早晚會答應了我,為我換上女裝,我又何妨在身上揣一副頭面?又不沉~”

  蘭芽登時又羞又惱,他卻長聲一笑,伸手勾住她腰肢:“娘子,還家~。”

  .

  兩人走到前院,前院的火也終於全都滅了。只是各處房頂還都在冒著青煙。整座寺廟仿佛自身便化作一炷高香,煙塵直達青天。

  前院的香客已然走得差不多了,余下人也都一臉一身的黑灰,狼狽不堪;於是他們兩人這麽衣衫明麗地出來,便格外引人注目。

  那知客僧便上前,懷疑地上下打量兩人,施禮問:“不知二位施主方才身在何處?”

  司夜染略帶輕狂地笑,目光輕蔑直瞪回去。手上卻將蘭芽擁緊,將她的小臉兒都按在懷裡,隔住那知客僧的打量。

  “方才我們在哪,又與師父何乾?怎地,難不成師父倒還遺憾我們兩個沒被貴伽藍的香火燒死不成?”

  那知客僧理虧,隻得收回目光,致歉道:“小寺走水,叫施主擔驚了。小僧此問,也是想知道二位施主之前是否也受困於煙火,心下不放心罷了。”

  司夜染便邪邪而笑:“……方才,我們在後院,嗯,柴房裡。師父見諒,方才實在是情不自禁。只顧著與她顛顛倒倒,倒不知前院出了這麽大事。不是對神佛不敬,實在是——”他指尖劃過她面頰:“實在是她可人,叫人哪裡還顧得上什麽神佛。”

  .

  他竟這麽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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