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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宮妖冶,美人圖》3、失 寵(更1)
  司夜染裹緊大氅,周身仿若漾起一團黑雲。便越發映得他那一張臉淒厲雪白,那一張血紅薄唇殘忍無情。

  他緩緩抬頭,目光如冰。

  “就憑你,也配?”

  殷殷笑著的藏花如遭雷劈,腳下一滑,險些一個踉蹌。可是他卻兀自攏緊了袖口,面上明明淒楚不堪,卻仍要強撐著笑得更是歡快。

  “大人終於肯說實話了麽?大人是不是自打當年收了小的,心中卻也實際上便瞧不起小的?只因小的是從寧王府出來的人,只因為小的早就被寧王給……!大人一向是高嶺冰雪一般的人物,又如何肯受用寧王醃臢過的人。歧”

  藏花眸光深深凝住司夜染:“可是彼時大人領了皇命,要去偵辦寧王一案,手邊就必須得收服一個寧王府裡出來的人。於是小的便成了大人的獵物——大人用自己的情,叫小的迷失了自己,從此寧願背棄舊主,也要生死追隨大人。於是後來小的幫大人辦了寧王,叫大人在皇上面前立了大功;從此功勞煊赫都是大人的,小的卻淪為眾人唾罵,人人都道小的是背主忘恩的小人!”

  司夜染聽了便是迭聲冷笑:“當初本官並未強迫於你。是你自己迷上本官,是你自己心甘情願替本官做那些事。藏花,你拍著良心說說,本官後來可曾虧待過你?驁”

  藏花慘聲而笑:“是,大人說得對,大人後來當真對小的甚厚。無論在靈濟宮,還是在紫府,人人都得尊稱小的一聲‘二爺’,人人都知道小的是陪侍大人枕席的男寵……可是大人,外人眼裡見的與小的自己感受到的,又何曾是一回事?”

  “沒錯,大人是看似寵著小的,縱著小的,可是大人卻從未將一點真心放在小的身上過。大人每次主動來疼小的,都一定是後頭接著一件棘手的差事,你想叫小的短暫歡喜之後,便再去替你賣命!”

  “你若不想做,你說啊~”

  藏花越發聲嘶力竭,司夜染卻反倒松弛下來,眯著眼一字一字緩緩道:“這世上想替我賣命的人,還多著呢,本官身邊不缺你藏花一個。彼時只要你肯說實話,本官便絕不給你立功的機會。這天地俗世,芸芸眾生,一條命又能值什麽?只要本官想,多少人命都盡可撥弄於股掌之間,又何有獨獨對你那條命青眼有加?”

  司夜染伸手捏住藏花的下頜,迫他仰起頭來:“藏花,本官來告訴你,你沒有自己說的那麽無辜,你也不過是用自己的身子來取悅本官借以贏得倚靠,叫靈濟宮人都高看你一眼;而你舍了命辦的那些差事,也不過是你用自己的命來為自己換個出人頭地的機會罷了。”

  “你與這俗世中庸庸碌碌的眾人,你與本官身邊這群人,並無半點不同。那本官又為何要獨獨對你不同?本官從未對你上心,用膩了之後也棄如敝屣,不是本官絕情,而是你隻值這麽些。”

  司夜染說著,冷笑著朝藏花薄情地挑起小指。隻給他瞧那指尖微末的一點。

  聽完這些,藏花終於再也站立不穩,身子幾個踉蹌連連倒退,想要扶住身邊的桌案穩住身形,卻沒做到,反倒腳下一滑,徹底絆倒在地上,摔得狼狽不堪。

  見此狀,司夜染便更是輕蔑轉過頭去,不屑再看。

  “你今兒瘋也瘋夠了,想說的話也終於說出來了。滿意了麽?若滿意了,就繼續起來給本官賣命去;若不滿意,你便從此滾出本官的視野。”

  “真不知當初如何忍受的,現下本官就連看你一眼,都覺得惡心!”司夜染說罷一撣袍袖,仿佛藏花就是染上他袍袖的塵埃,叫他厭棄不勝。

  藏花倒在地上,半天都攢不起力氣爬起來,便索性就那麽狼狽地癱坐在地上,面上淒楚而無力地笑:“大人您不能這麽說小的……您這麽說了,小的會活不下去的。大人您收回這些話好不好?大人您過來跟小的說,方才那些話都是嚇唬小的玩兒的。大人哪怕您再繼續騙小的一回,然後您再派給小的一個最危險的差事,那小的也會心甘情願再去替大人您賣命……”

  “夠了~”司夜染語綺麗卻冷入骨髓:“瞧瞧你現在的樣子,本官連騙你都懶得騙了。”司夜染拂袖而去,再不肯停留。

  .

  清寧宮,太后又召太醫給僖嬪把脈。

  幾位太醫輪流懸絲診脈,最後一起去面見太后,都說僖嬪娘娘身子無恙。

  太后便忍不住雙眉緊皺:“無恙?你們每一回都告訴哀家,說無恙,無恙。可是怎地直到這會兒,僖嬪的肚子裡卻還半點動靜?”

  太醫也不知如何作答,隻得跪倒說套話:“皇上乃是真龍天子,龍裔便更不是普通坐胎,總需天時地利人和……”

  知秋便上前福身:“辛苦幾位大人了。老奴送幾位大人出去。”

  知秋送了人去回來,果然見太后面上已是撐不住,剛因一碗茶涼了便責罰了一個管茶水的小宮女。

  知秋便連忙上前,將那小宮女打了幾下,便斥退了下去。她親自給太后倒上新茶來,軟語勸慰:“太后別動氣。若僖嬪不中用,太后另尋他

  人就是。這宮裡這麽多的嬪妃,不信就沒個能懷下龍裔來的。”

  “哪裡有那麽容易!”太后滿臉的戾色:“當初就安排這麽個僖嬪,便費了咱們多大的心力!宮裡的人是不少,可是比她更有資本的卻不多,一時之間又叫哀家到哪裡去找這樣一個人?”

  知秋自然明白,這個人選的確難挑。

  首先必須年輕貌美、知書達理,能書善畫,方能入皇帝眼界;

  其次此人必須家世低微,無依無靠,方能不叫貴妃提前防備,更能叫皇上心生愛憐。

  第三,也是最重要的一點,就是這個人必須得有野心,有敢於想象未來、敢於希冀超過貴妃去的勇氣;同時卻得忍得住,能將這份野心完美地掩藏好,開始不叫任何人瞧出來。更要耐得住寂寞,可能最初幾年,甚至十幾年都要熬得住默默無聞。

  或許符合前兩個條件的人選在宮裡還能找的著,然則最後這一條卻不是任何進得了這后宮的女子都具備的了。

  可是太后此時憂心如焚,知秋便也只能勸:“太后且放寬心,這樣的人在宮裡絕不會只有一個僖嬪,一定會再出現另叫太后滿意的人選去。”

  太后倒也漸漸平靜下來:“也是。知秋啊,你素常要替哀家多長一隻眼睛,多在后宮裡走動走動,替哀家去另找來一個這樣的人。六宮嬪妃不行,便去瞧瞧那些宮女;若是宮女也不濟事,也可瞧瞧女官局的人。如若還是沒有,便乾脆到宮外去打聽,看誰家有這樣的女兒。”

  知秋心上影綽綽浮起一個人,卻趕緊揮開了,蹲下福身:“太后放心,老奴一定用心。”

  .

  太醫們都去了後,僖嬪自知無能,趕緊來求見太后。

  太后對著她,便極有些懨懨的樣子。

  僖嬪心驚不已,連忙跪倒:“妾身知道錯了,太后萬萬原諒妾身。”

  太后便擱下茶盅,也不叫起,隻任憑僖嬪這麽跪著:“聽說皇上近來對你,倒不是那麽新鮮了。他這些日子,竟又三不五時去昭德宮看望貴妃。說說吧,你究竟做了什麽不妥當的,竟叫皇上開始不待見你了?”

  這宮裡的事果然什麽都瞞不過太后。僖嬪嚇得趕緊伏地叩頭:“回太后的話,妾身真的不知道錯在了哪裡。這些日子來妾身依舊全心全意伺候皇上,不敢有半分的差池啊。”

  太后目光一冷,猛地將手中那盞茶朝地上擲來。“啪”地一聲脆響,雖說茶杯沒打到僖嬪,可是那茶水茶沫還是濺了僖嬪裙角。

  “僖嬪,哀家此時問你話,是要聽你掏心窩子的實話!若還是這些敷衍人的套話,這宮裡會說的人成千上萬,哀家為何獨獨問你?!”

  僖嬪終究不笨,伏在地上哀哀哭出了聲:“妾身自忖這些日子並無不周之處,唯有,唯有,怕是說錯了一句話……”

  “你究竟說什麽了?!”太后厲聲問。

  僖嬪被太后雌威驚嚇住,哭得梨花帶雨:“那些日子皇上為派何人出使草原而心煩不已。因妾身彼時幾乎每晚都在乾清宮侍寢,眼看著皇上宿夕難寐,極為心痛,於是,於是——便向皇上進過幾句言。”

  太后眯起眼來:“你竟然膽敢善論朝政,更向皇帝推薦了北行出使的人選,是不是?”

  “是……”僖嬪伏地大哭:“妾身知道錯了,知道錯了……”

  -

  【稍後第二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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