鑒於自己給她弄出了這一身腥,冷寂的臉色陡然一沉,裙裾一提,沉步上前。
風令卻在那一瞬驟然抬手攔下了她:“寂姑娘……”
他似是有什麽難言之隱一般,目光咄咄的看著她頭上的珊瑚簪簪。
冷寂下意識的抬手撫上了發簪,“怎麽了?”
微墨生的話語卻在此時同時傳來:“出什麽事了?”
“沒事……”風令驀然收回了目光,抬手為冷寂推門,面色間,不自覺多了一分凝重。
“我為姑娘開門……”
房門開時,一縷陽光隨著冷寂的倩影赫然灑入。
陽光下,冷寂一襲月牙白色水雲袖的繡花長裙,裙裾處,以銀線繡著白雲流水,柔美盤旋。
纖細的蠻腰處,松散的斜墜著鵝黃色的絲絛,絲絛的盡端,長至腳踝,隨著她蓮步輕移,更是搖曳生姿。
青絲如墨,披散於後,只在一側挽出一個墜雲髻,發髻之上,那隻珊瑚鳳凰簪,振翅欲飛,搖搖墜於耳畔,魅惑迷人。
冷寂的眸光略一掃過,不覺訝然。
房間之中,只有兩名男子,除了一襲白衣的微墨生之外,還有一名水洗藍綢衫的男子,除此之外,並沒有她預料之中的玉川。
男子一襲水洗藍的綢衫,映襯的臉上膚色更顯白皙。
劍眉如飛,濃密如墨,星眸粲然著明顯的訝然之色,灼灼看著冷寂,刀削般的鼻翼堅挺剛毅,厚薄適中的唇瓣,微微輕張,到了口邊的茶盞,就那麽僵在了那裡。
如同他的表情一樣,微墨生眼底的神色,也極是魅異,眸光沉斂,看著冷寂的珊瑚發簪,臉上的微笑之色,早就已經凝固。
冷寂原本是要打招呼的,可是在察覺到房間之中的氣氛不對時,不由也僵在了那裡,黑眸流轉在兩個男子的身上。
“怎麽了……”
她直覺的覺得問題是出在珊瑚發簪之上,因為這三個男人看著自己的神色,都是一樣的驚詫至極。
可是那客衣和伶丹也沒說這發簪不能戴啊,當時的她們,就是在一怔之後,就取來給了自己,也沒表現的有多凝重。
可為什麽到這仨男人面前,就變得這麽不對了呢。
微墨生忽然收回了目光,眼波流轉著端起了茶盞,借以掩飾自己的神色。
“沒什麽……”
那男子也收回了視線,垂眸喝茶:“這發簪……”
果然是發簪的問題。
冷寂連忙取下發簪,囧囧一笑:“不好意思,我當時就是覺得這發簪別有風姿,所以才……”
君子愛財,卻不奪人所好。
看著仨的神色,這發簪當是稀世寶物了。
她將發簪遞於微墨生:“我早該想到,這發簪既然擺放於珍玩之中,定然是寶物……”
“寂姑娘誤會了……”微墨生緩緩放下了茶盞,眸光落在了發簪之上。
“這發簪,本身來說,並不值多少銀子,只是在某些意義上來說,卻有著不可思議的故事……”
他並沒有接珊瑚發簪,而是凝眸看向冷寂的眼睛。
“這個故事,知道之人甚少,不知道姑娘可否有興趣聽一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