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我們面無表情的樣子,刁油鼠以為我們還在猶豫,很老練的指著門外的那些攤位道:“不是我老刁跟你們吹,在這裡,有錢不是大爺,我們管有錢的叫棒槌,油頭,就是白癡和傻子的意思。”
大雄靠在一張木桌邊上,手摸著那桌子上擺著的一把老式快慢機,吊兒郎當的問道:“那什麽樣的才能叫大爺呢?”
刁油鼠擺出一副我是專家的裝逼范,用手拂了一下腦門前那兩根略長一點的劉海道:“得有錢又懂行的才叫爺。比如說我這樣的。”
這小子的兩條老鼠眉一挑一挑的,很有一種眉飛色舞的感覺。
“在這裡,你們說想買什麽東西,只要跟我說,我肯定能給你們搞到。”
大雄立刻拍了拍鼓鼓囊囊的腰包,對刁油鼠牛掰掰的說道:“那你可算是找對人了,雄爺別的沒有,就是這個多,不知道這地是走美元,歐元,還是RMB呢?”
我看到那刁油鼠盯著大雄的腰包,眼睛都開始冒綠光,嘴角的口水開始流淌,雙手不住的搓弄著:“啥都行,啥都行,只要數目足夠,你就是走日元也成。”
我看著刁油鼠的目光忍不住想笑,他要是知道大雄那鼓囊囊的包包裡只有一塊青磚的話,會是什麽樣的表情呢?
不得不說,貪婪是人類最大的原罪,也是人類撕掉偽善面具的來源,更是人們失去理智的很好助力。
這個刁油鼠明顯的是在中立村混跡的老滑頭,可是在大雄這種帶著錢的小滑頭面前,他不得不折服於鈔票的魅力之下。
刁油鼠大手一揮:“兄弟,多的話我不說,既然你亮出了底牌,哥們就帶你在這村子裡吃喝玩樂,在這裡,只要有錢,它就是天堂,你就是爺。
可是沒錢的話,它就是地獄,你就是孫子,這裡就是這麽現實,走吧,哥們帶你去個地方,一準讓你歡樂似神仙。”
大雄對著我偏了偏頭,當先跟著刁油鼠的身後走去,我和雲若跟在大雄的身後,小卓鐸則是牽著雲若的手。
一行五人,走在大街上,和之前我們四個人的氣勢截然不同。
可以看得出,這個刁油鼠在這裡確實混的很開,估計這也是他敢牛氣的原因。
從他大搖大擺的在這街面上穿行就可以看得出,不管是那些擺攤的小販,還是藏有火器的武裝分子,似乎對他都特別熟稔,這小子時不時的跟這個打個招呼,跟那個問聲好,那些人都紛紛的點頭示意。
原本我們幾個進村的時候,村裡的這些人都帶著疑問和貪婪的眼神,尤其是在看到雲若的時候。
可是現在有了刁油鼠,情況就不同了。
那些人的眼中看著刁油鼠,是用羨慕的眼神看的,看我們則是帶著一絲失望。
我雖然不清楚其中原由,可是我的耳朵是靈光的,天生的敏銳讓我捕捉到了一些人低低的私語聲。
“又被這個油老鼠佔了先,這小子每次都能撈到好處。”
“那幾個新來的這次要出血了,話說那個妞張的真不賴啊!”
“小心點,這幾個人,除了那個小孩子,一看就是高手。”
“扯皮,你看他們都那麽年輕,哪裡像高手的?”
“哼哼,你懂個屁,那叫氣質,前面這個跟無賴似的就不說了,後邊那穿白衣的一男一女,你看看那股子氣質,那男的文質彬彬的,那女的高貴冷豔,不信的話你可以上去試試。”
雖然聽到的話不多,可是我卻得到了幾個訊息,第一,這個油老鼠不是啥好鳥,說不準就是這大街上四處拉客的那種,但是他的背後勢力一定很大,要不然也不會大家都因為他拉住了我們而不再有其他反應。
第二,嗯,咱是高手啊!文質彬彬,高貴冷豔,嘖嘖,誰特麽說這裡沒文化人的,這詞用的多好啊!多切實際啊!說的我心裡癢癢的,走路都挺胸抬頭氣質昂揚的,我以前怎沒發現我這麽有型呢?
被人誇獎的滋味,除了洋洋得意,我都不知道自己姓啥了。
刁油鼠帶著我們走街串巷,路過一處處的攤位,最後來到了一座吊腳樓前停住了。
這村子雖然看著熱鬧,但是絕大部分的房屋都是一些木製的平房或者黃泥屋,吊腳樓也是有幾座的,不過可以看這些吊腳樓都是在中立村有一定實力的勢力才能擁有。
比如眼前這個掛著‘神仙居’牌子的吊腳樓。
這吊腳樓相比雲若的那座可就差得遠了,黃色的竹皮所築,大門只是普通的房門大小,門口站著兩位穿著少數民族服飾,個子高高,光著白白腳丫的嫵媚女子。
歲數都在二十歲左右的樣子,但是可以看出其中一個比較老辣,站在那裡很大方,另外一個則是低著頭,很畏懼的樣子。
看到油老鼠帶著我們四個人走來,那名老辣的嫵媚女子立刻露出了諂媚的神色,用生硬的中文說道:“油爺,您回來了。”
刁油鼠奸笑著,走到那女子面前,捏了捏女子白皙的臉蛋,調笑道:“回來了,這幾位可是貴客,先安排個甲等房。”
那女子對她對面低頭的那女子道:“快去,領著幾位貴客去2號甲等房。”
那低頭女子立刻畏懼的說了聲‘是’,然後伸手做請狀,示意我們往裡走。
刁油鼠回身對大雄道:“兄弟,您先進,稍後我就來。”
大雄挺著沒有幾兩油水的肚子,牛戳戳的往裡走,那個老辣的嫵媚女子則是嘖嘖稱讚道:“這位爺霸氣啊,喲,這位妹子弄是端正,哎呀這位小爺這個可愛……”
我哩個去,她誇了一圈,怎就沒誇我?
哥這麽文質彬彬,她怎沒誇我?難不成因為大雄裝出了款爺你就獻媚,你沒看出來哥們才是真正的主事人麽?
大雄一邊邁步往裡走,一邊笑嘻嘻的跟我說道:“這女人會辦事啊!人家看你倆穿的一樣,以為你倆情侶呢,所以呢,隻誇女的,不誇男的,免得女人吃醋啊!”
我心中恍然,原來如此啊!
我偷偷的向雲若瞄了一眼,咦,她怎麽臉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