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德烈大人,對方已經來了!”梅林議員壓低了聲音,向著電話的那頭說道。
“我已經知道了。”電話對面的這位淡淡的說了這麽一句,當下便已經是掛掉了電話。
打過了這通電話後,這位梅林議員似乎也是安心了不少,而他接下來卻沒有按照項雲初的說法去叫躲在頂樓上的許蔣嵐三母子。只是到自己的房間,安慰了自己妻子幾句,虛晃一槍就從樓上走了下來。
“項先生,我已經和許家的幾位說過了,我看他們需要一點的準備時間。”這位梅林議員回到了一樓的客廳後,向項雲初點頭示意了一下說道。
哼!你就在那鬼扯吧!項雲初在心中暗罵了一句。
剛才項雲初的感知可是一直監視著這位梅林議員的,自然是知道他在那睜眼說瞎話,這美國的政客果然是夠虛偽的。
不過項雲初也沒有去揭穿他,只是自個兒靜靜的倒著酒喝。這位所謂的國會議員也就是一個小人物,項雲初倒要看看他剛才所打的那個電話,那邊叫古德烈的血族,有著怎樣的能耐。
就在項雲初這自斟自飲間,突然間門鈴也是響了起來。
向項雲初致歉一聲,梅林議員當即也是跑去開門了。而項雲初看著他的背影,不禁是露出了一絲冷意。
很快,一個看上去八九十歲,皮膚十分乾癟的老頭也是讓梅林議員給領了進來。而此時梅林議員正十分恭敬的伴在這名老者的身旁,仿佛是他的親兒子似的。
其實在這位老者進來之前,項雲初就已經用感知把他給掃了一遍了,同時項雲初也發現了他的不簡單,這應該就是梅林議員在電話裡提到的那位古德烈大人了。
不過讓項雲初沒想到的是,這個血族老家夥看樣子似乎就住在了隔壁一棟看著同樣普通的別墅裡,並且看著就像個普通老頭的樣子。
看樣子這血族也並不像自己所想的那樣,都喜歡住在古堡之類的地方。
“想必這位就是項先生了吧?”老者很自然的在項雲初的對面坐了下來,並拿起了桌面上的那瓶威士忌,給自己倒一杯。
“呵呵,是的,你就是古德烈了吧?”項雲初微笑著抿了一口酒。
項雲初並沒有在許家那些人的口中知道眼前這個血族老家夥的資料,他的名字還是項雲初用感知監視梅林議員的時候聽到的。
點了點頭,這位老血族很坦然的承認了:“沒錯,沒想到項先生居然會找到這裡來。”
“沒辦法,誰讓我要找的人就在這裡。”項雲初攤了攤手,有些無奈的說道。
“呵呵,項先生既然能找到這裡來,這證明還是很有誠意的。其實我也無意和項先生你交惡,如果可以的話,我比較傾向於和項先生你合作。”古德烈主動給項雲初倒滿了酒,臉帶微笑的說道。
聽到古德烈這話,項雲初顯然也是有些意外,他本想著這一次來免不了還是要出手的,沒想到這位老血族一上來居然就這麽說。難道這個老家夥知道自己的底細?
不過也不對啊!如果這老家夥真的知道自己的能耐,恐怕早就惶恐得不行了,哪有可能還能坐在這和自己談笑風生?
估計是那天晚上,見識過自己實力的許蔣嵐跟古德烈形容了一番,讓古德烈對自己的實力有了一定的了解,所以才會促成了他現在的這種態度。
“哦?那不知道古德烈閣下想要怎麽合作?”項雲初整理了一下思緒後,也是緩緩的向古德烈問道。
“很簡單,許友新名下百分之十二的海青獅集團的股份,我和項先生一人一半。”古德烈似乎是早就把一切都計算好了,很直接的說道。
聽了古德烈所說的這個方案後,項雲初心中也是有些了然了。
海青獅集團百分之一的股份大概價值五億美元,而許友新大概持有百分之十二,如此平均一分後,古德烈就相當於是讓出了三十億美元的資產出來了。
雖說三十億美元是一筆不小的數目了,但是如果能用這樣一筆錢換得和一名S級強者和平相處的話,這還是一筆劃得來的買賣來的。
而這其中最大的收益者,無疑便是古德烈這個從頭到尾都沒做過什麽的家夥了。基本上他就是動動嘴皮子,就把價值三十億美元的資產弄到手了。
至於直接被古德烈賣掉的許蔣嵐三母子,那就和項雲初無關了,誰讓他們所投非人?
“聽著似乎很不錯的樣子。”項雲初淡淡的說道。
這時古德烈卻是給一旁站著的梅林議員使了個眼色,說道:“把許家那三個人叫下來吧!我要給項先生展示一下我的誠意。”
躬身施了一禮,梅林議員也是再次往著樓上走去。
當然,這一次梅林議員可就不是應付了事了,而是恭恭敬敬的按照古德烈的話,去把許蔣嵐三人給請了下來。
雖然許蔣嵐三人現在已經是成了驚弓之鳥,不過並沒有發現異樣的他們,在得知梅林議員背後的那位大人物古德烈大人就在樓下等著他們商議事情的時候,他們還是不禁激動了起來,連忙是三步並作兩步的往著樓下趕去,連梅林議員都被甩在了後面。
可是當許蔣嵐三人到了一樓客廳,看到古德烈大人正和項雲初談笑風生的時候,他們登時也是愣住了。
臉上露出了一個難以置信的表情,許蔣嵐用手指指著項雲初,有些結巴的說道:“你,你怎麽會在這裡?”
“我怎麽不能在這裡?”項雲初微笑著抿了一口酒問道。
“古德烈大人,這到底是怎麽一回事?”許蔣嵐突然間有一種很不好的感覺。
本來就算項雲初殺上門來,許蔣嵐也不覺得會有什麽奇怪的,但是項雲初居然這樣和古德烈大人坐在那談笑風生的,這就讓許蔣嵐有些無法接受了。
“怎麽一回事?呵呵,作為華夏人,難道你不知道你們那裡有一句古話叫做冤家宜解不宜結嗎?我覺得像項先生這樣強大的存在,還是結交為宜,而不應該打打殺殺的。”古德烈這番話是用華夏語說出來的,這也是顯示出了他博學的見識。就是他的腔調有些奇怪,讓人聽著有些別扭。
聽完了古德烈的一番話,項雲初也是感到渾身一陣的冰涼,他實在不知道該怎樣形容自己此刻的心情。
悲憤,無力,茫然……許蔣嵐現在才發現自己跑來投靠古德烈這個舉動是多麽的天真。
不過即便生出了萬籟俱寂的情緒,但許蔣嵐還是像一個溺水之人抓住了一根稻草似的,仍舊帶著一絲的期望,向古德烈說道:“古德烈大人,我父親和你也有二十多年的交情了,難道你對此真的是全然不顧了嗎?”
“交情嗎?呵呵,我和你父親的並不是交情,那只是交易罷了,不過是各取所需而已。”古德烈臉上升起了一絲的輕蔑說道。
話說到這個份上了,許蔣嵐終於也是徹底的明白古德烈這是要把自己舍棄掉了。
甚至許蔣嵐都已經想到,古德烈和項雲初已經達成了些什麽協議,要把自己父親名下的那些股份給分掉,至於自己則是成了其中的犧牲者。
一想到自己幾天前還是呼風喚雨的富二代,可現在卻朝不保夕,許蔣嵐心中便是一陣的不甘。
“我和你們拚了!”眼中升起了絲絲的瘋狂之色,許蔣嵐從喉嚨裡嘶吼了一句後,登時也是向著距離他最近的梅林議員撲了過去。
此刻的許蔣嵐雖然已經近乎失去了理智,但是柿子要挑軟的捏這個道理他還是知道的,所以他自然不會撲向項雲初和古德烈這兩個他根本不可能動得了分毫的人物了。
甚至他還得在項雲初和古德烈反應過來之前,將梅林議員收拾掉,否則的話,這兩位一出手,他根本就不會有絲毫出手的機會。
可他顯然還是低估了S級強者的實力,面對忽然反撲的許蔣嵐,古德烈還有時間微微的歎上一口氣,這才突然出手。
就像是一陣風一般,古德烈幾乎只是一個瞬間就已經來到了許蔣嵐的面前了,而此時他距離有些驚慌失措的梅林議員,還有著一米多的距離。
泛著黑光的指甲輕輕的在許蔣嵐的喉嚨和頸動脈上一割,一股鮮血也是宛若噴泉一般,一下子從劃開的口子上噴湧了出來。
眼中帶著濃烈的不甘,讓古德烈這麽一阻,許蔣嵐是不可能再對梅林議員做些什麽的了。而在被割破了喉嚨後,許蔣嵐也是痛苦的死死掐住脖子,似乎是想要阻止鮮血從動脈裡流出來。
只不過這又怎麽可能成功?許蔣嵐只能是感受著自己的生命以一個奇快無比的速度流逝著。
看到兒子(大哥)的慘狀,許蔣嵐的母親和弟弟也是露出了無比驚恐的表情,並且失聲叫了起來。
當然,他倆的驚恐並沒有持續多長,因為下一刻古德烈那指甲便又一一的將他倆的頸動脈和喉嚨劃破了。
看了一眼三道倒在地上不斷抽搐著的身影,古德烈施施然的回到了自己的位子上,向一臉後怕的梅林議員吩咐道:“小梅林,叫人把這收拾一下吧!”
“是的,古德烈大人!”恭敬的躬身點了點頭,梅林議員也是退到外面打電話去了。
“怎麽樣,項先生,對於我的誠意還算滿意吧?”古德烈露出了一個很是紳士的笑容向項雲初說道。
“還挺有那麽點意思的。”項雲初若有所思的感概了一下說道。
正所謂我不殺伯仁,伯仁卻因我而死。本來項雲初就沒想過要把許蔣嵐殺掉的,畢竟只要把他父親名下的那些股份弄到手,他也就不可能成得了氣候,如此不如放過他,讓大家的面子上也好過一些。
沒想到這廝偏偏要去另找靠山,而最鬱悶的還是他的這位靠山把他們給賣了,現在更是直接倒在了這位靠山的手上,不可謂不悲哀。
要讓項雲初碰到這樣的情況,恐怕得氣得活活吐血身亡。
“那麽我可不可以認為項先生同意了我之前所說的那個提議?”古德烈又問道。
“呵呵,古德烈閣下,現在許蔣嵐他們三母子已經死了,許友新名下的那些股份的繼承權將會落到許家的人的身上,難道你就不擔心我會選擇不和你合作嗎?”項雲初拿起了酒杯一飲而盡,臉上掛著若有若無的笑意。
臉色微微一變,不過很快古德烈的臉色又恢復如常,只見他的眼睛眯了起來,緩緩的說道:“我想項先生應該不會是那麽短視的人吧?”
笑著搖了搖頭,項雲初說道:“我這麽和你說吧,對於你那所為的合作,我是根本就沒放在眼裡,我想要得到的東西,自會親自去弄到手。”
聽了項雲初這話,古德烈的臉色一瞬間也是變得有些難看,他實在有些不明白項雲初為什麽會有這樣的自信,難道這個家夥為了區區的三十億美元,真的打算和自己拚個你死我活嗎?S級的強者還沒有作賤到那樣的地步吧?
就在古德烈暗自提高了警惕,以防項雲初會突然向自己出手的時候,忽而項雲初又話鋒一轉,說道:“不過,既然古德烈閣下這麽的有誠意和我合作,那麽我也不介意多結交一個朋友。但是,那個股份的分配方案,是不可能按照你所說的那樣去做的。許友新名下百分之十二的股份,我需要百分之八,這是本來就屬於我的份額。而且你佔了這些份額後,我希望你也能夠把許家內部的聲音給處理一下。”
雖然項雲初提出的這個分配方案有些過分,但古德烈總算是明白項雲初還沒有和自己翻臉的打算。這盡管讓他很不高興,但總算也並不是完全不能接受。而且他覺得項雲初開出這麽的價碼不過是討價還價的手段罷了。
沉吟了一下,古德烈也是開口道:“項先生,你所說的這個分配方案有些過分了吧?”
“一點都不過分了,如果你知道我的能耐,你就不會這麽說了。相比起公爵執法隊的那些老家夥,古德烈閣下你的保養,可比他們要差很多啊!”
一聽項雲初這句突然冒出來有些沒頭沒腦的話,古德烈的眼皮登時也是一陣的狂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