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知道公爵執法隊?古德烈目光閃爍著,對於項雲初突然冒出來的一句話感到無比的詫異。
古德烈在血族當中也算是老資格了,作為最早遷移過來美洲大陸的四代血族,古德烈幾乎是美洲這一支血族中的幾位領袖級人物之一了。
不過在實力上,古德烈算不上是S級強者中的拔尖人物,大概也就是中等偏上那麽一點的樣子。
所以古德烈盡管資格挺老的,但他做事從來都十分的謹慎。
起初在聽了許蔣嵐對項雲初的實力那簡短的形容後,古德烈就意識到項雲初可能不簡單。而在當時他就已經打定主意,如果項雲初畏懼自己不敢找上門來的話,那麽他就用不著顧忌什麽,直接把許友新名下的股份全部獨吞掉得了。
而要是項雲初真的如此的自信直接找上門的話,那他也順道賣對方一個面子,向他提出平分掉許友新名下的那些股份好了。
本來他以為這樣的條件,項雲初斷然是沒有拒絕的可能的,但誰會想到項雲初居然會不滿足,並且把公爵執法隊這個古老的存在給扯了出來?
公爵執法隊在中世紀的時候名聲極大,就算是教廷碰上也得退避三舍。可公爵執法隊畢竟有很長時間沒有在世間行走了,現在估計已經沒有什麽人知道其存在了吧?
當然,以項雲初的實力,從其他一些古老的人物的口中知道一些關於公爵執法隊的信息,這也並不是什麽奇怪的事情。
只是他突然間扯出來這麽一句是怎麽個意思?難道他見過公爵執法隊那幫老怪物,並且和他們有些什麽交集?還是說他這是在掛羊頭賣狗肉嚇唬自己?
不動聲色的在腦海中思索了一番後,古德烈也是緩緩的開口道:“公爵執法隊的那些老家夥一百年裡有八十年都在沉睡,我這保養比不上他們也是正常的。不過,項先生突然提起這個是想表達什麽?難道項先生和我們血族還有些什麽淵源不成?”
“淵源是說不上,反倒可以說是有些過節吧!我也就是前一陣子和那幫老怪物打了一下交道,才突然想起這個來的。”項雲初淡淡的說道。
心中不由得是抽搐了一下,古德烈突然間覺得有些猜不透項雲初了。
這個家夥不就是一個得了些奇遇無意中成就了現在這身修為的年輕人嗎?難道他有著什麽大來頭不成,居然會和公爵執法隊有過節?
不過公爵執法隊那些老怪物不應該還處於沉睡中嗎?難道已經醒過來了?該不會是這個家夥在誑自己吧?
可是,這也不應該啊!畢竟就算項雲初編出來這樣的東西能夠騙得了自己一時,也不可能騙得了自己一輩子啊!
到時候讓自己知道了真相,這不是平白招來自己的記恨嗎?要知道時刻被一位S級強者記恨著,這可不是什麽好玩的事情。
“呵呵,是嗎?沒想到公爵執法隊那幫家夥已經從沉睡中醒過來了,我還真是沒收到這方面的消息。”古德烈乾笑了兩聲說道。
“古德烈閣下遠在美國這裡,不知道也不足為奇。”項雲初臉上泛起了一絲的笑意說道,他似乎能夠感受到古德烈有著些許的焦躁不安。
“那也是。對了,項先生,我在公爵執法隊裡也有幾位老朋友,若是我不知道他們已經從沉睡中醒來也就罷了,但是現在既然知道了,我想怎麽樣都要給他們打個招呼去。項先生,我這就先失陪一下了。”古德烈向項雲初致歉了一下,當即也是從位置上坐了起來。
“哈哈,古德烈閣下先去忙好了,我在這喝著酒等你。相信能和許久不見的老朋友聯系上,讓古德烈閣下都有些等不及了吧!”項雲初徑自倒著酒,也沒揭穿古德烈所謂的和老朋友打招呼的說辭。
很快古德烈就走出了客廳,徑直向著屋外走去。
本來項雲初自個兒的坐在這裡喝酒也並不是十分糟糕的事情,但是許蔣嵐那三具躺在了一邊的屍體卻是有些煞風景。聞著這衝天的血腥味,項雲初心情也愉快不起來。
梅林議員估計是已經到外面打過了電話,作出了一些安排了。他倒是比古德烈要先回到了客廳,而在看到古德烈離開了後,他也是微微一愣。不過他並沒有開口問些什麽,只是像個仆人一般,在邊上站著。
古德烈也沒有離開得太久,大概不到十分鍾的功夫,他便已經臉色蒼白的回到了客廳裡。
“尊敬的項先生,沒想到您和我們血族還有這樣的淵源。套用您們華夏的一句古語,那真是有眼不識泰山了。這一次多有冒犯,還希望項先生不要見怪才好。”這一次出現,古德烈的態度那是來了個三百六十度的大轉彎,變得無比的謙卑,全然沒有了之前那談笑風生的模樣。
看到古德烈這樣子,項雲初也有些了然,看來他已經通過某些渠道了解了一些關於自己的事情了。不過他這話說得也太有藝術了,自己和公爵執法隊那夥快半截身子都進土了的家夥有個屁的淵源!你乾脆說我厲害就得了唄!
項雲初對於古德烈態度的變化覺得理所應當,但是在一旁站著的梅林議員,卻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和耳朵了。他可從來沒見過古德烈向著誰會有現在這般卑躬屈膝的態度!
要知道S級強者已經近乎是世界上最頂尖的能力者了,全世界的能力者加起來,可能都還沒全球國家數量那麽多!到底是怎麽樣的力量和勢力,才能夠讓一位S級強者有這樣的表現?
在梅林議員感到莫名的震驚的時候,項雲初卻已經笑著回答道:“古德烈閣下說笑了,我也不是那種霸道之人,別人以誠待我,我也不會絲毫不講道理的。”
“項先生能夠如此深明大義,我自然也是十分的敬佩。為了表示我足夠的誠意,許友新名下的那些股份,就全部交由項先生您處理好了。而且我這還會另外拿出三十億美元,作為這一次冒犯項先生您的賠禮。”古德烈緩緩的說道。
對於古德烈重新報出的這個可以說完全就是在討好自己的價碼,項雲初臉上的笑容也是變得更加的燦爛了。
果然,什麽都是虛的,只有實力才是最重要。
“咳咳,這個不太合適吧?”項雲初有點虛偽的推辭道。
“這也就是我的一點心意,還請項先生不要拒絕啊!畢竟這一次是我不小心冒犯了您。”古德烈可不會因為項雲初的些許推辭就真的打算和項雲初分許友新名下的那些集團股份。
之前不了解項雲初的實力也就罷了,現在他既然知道了,還敢指染許友新的股份的話,那顯然就是在自尋死路。
他依然很清楚的記得,自己聯系上公爵執法隊的一位老朋友的時候,對方對項雲初那很是誇張的評價。
‘他的實力已經達到父輩們的程度了,而且相比起父輩們,他更加的年輕澎湃。就算傾盡我們公爵執法隊的所有成員,都未必能夠將他留下來!’
父輩們顯然就是指他們這些四代血族都沒怎麽見過的傳說中的三代血族了。
每每想起自己那位老朋友對項雲初的評價,古德烈心中都會升騰起絲絲的涼意。
自己居然和這樣的人物討價還價,這還真的應了那句華夏的老話,壽星公上吊——嫌命長。
“這樣吧,海青獅集團百分之四的股份你還是留著,也好應付一下許家裡那些人的聲音。”項雲初沉吟了一下也是說道。
“如此的話,那我拿出來五十億美元就好了。”古德烈很合事宜的說道。
嘖嘖,看看人家這覺悟?聽到古德烈這話,項雲初心中也是一陣的感慨。要是和自己作對的人都有這樣的覺悟就好了。
“呵呵,如此的話自然最好了。”項雲初很滿意的笑了笑並沒有再作什麽掩飾。
盡管古德烈這麽幾句就把自己小半副的身家給送了出去,但他此刻卻還是顯得很高興的樣子,甚至還和項雲初握了握手。
“那麽,許家的那些聲音,就由古德烈閣下你出面壓一壓了。”說了這最後一句後,項雲初也是起身離開了。
“項先生您就放心好了,這件事我會辦好的了。”古德烈一邊恭敬的說著,一邊親自把項雲初送出去。
項雲初來的時候是直接飛過來的,不過這下子回去,他卻是讓古德烈叫來的一輛加長版林肯給送回去的。
看著項雲初所乘坐的那輛林肯漸漸的駛遠後,梅林議員終於也是忍不住在心裡憋了很久的疑問,連忙向古德烈問道:“古德烈大人,這個華夏人到底有著什麽來頭?這居然能讓您作出這麽大的讓步?其實我覺得把許友新那個老家夥名下的股份全部讓出來,那已經很足夠了。”
梅林議員可沒敢問古德烈怎麽會突然間會變得如此的卑躬屈膝,只是就事論事的問起那些股份的分配的事情。
“哼!我起初也並不知道這個華夏人有著這麽厲害的來頭,這個家夥可是一點都不簡單……”古德烈輕哼了一聲,有些語焉不詳的說道。
頓了一下,他又說道:“的確,只要我讓出了所有的股份,那已經是相當的給他面子了。不過這樣做的話,也就僅僅只是沒有得罪對方罷了,我想要的可不只是這樣的程度。”
梅林議員的腦筋那也是轉得極快的,幾乎是在同時,他就已經明白了,他眼前的這位古德烈大人這是想要巴結那個華夏人!
那個華夏人到底是什麽人?不但讓古德烈的態度如此的卑躬屈膝,甚至還要犧牲自己的利益去巴結?
就在梅林議員如此在心中震驚著的時候,知道他心裡想法的古德烈,也是緩緩的開口道:“那可不是一般人物啊!犧牲一點身外之物,博得對方的好感,這可是十分劃算的買賣!”
對於S級強者來說,幾十億美元或許能夠讓他們心動,但是像這種能夠獲得傳說中的L級強者的好感的事情,那可是可遇不可求的天大好事。
畢竟L級強者才多少個啊?全世界加起來恐怕還不到一指之數,可想而知一位L級強者的好感,到底多麽的有價值。
雖然自己在公爵執法隊的那位老朋友並沒有點名項雲初是L級強者,但既然都已經點明了項雲初的實力堪比三代血族的那些老祖宗,並且能夠以一人之力硬扛十位老牌S級強者,顯然項雲初是擁有著L級的實力的。
“那個華夏人真的這麽的有來頭?”梅林議員還是不敢相信這個事情。畢竟幾十億美元白白的送出去只是為了得到對方的好感,這未免也太誇張了。
“哼!這種事情你還是不要知道得太多的好,反正你心裡明白就行。”古德烈瞟了梅林議員一眼,帶著一點警告的意味說道。
“是的,古德烈大人。”梅林議員低下了頭,恭敬的說道。
話說項雲初這邊回到了酒店後,一直為項雲初而擔心的陸雅琴和許巧惜終於也是松了一口氣。
“雲初,你沒碰上什麽麻煩吧?受傷了沒有?”陸雅琴一看到項雲初,就很是擔心的問道。畢竟她可是知道項雲初這一次的敵人可不是一般的人物。
搖了搖頭,項雲初心中生出了絲絲的暖意,說道:“放心吧,陸姐,你看我這樣子,像是受傷了的樣子嗎?”
在項雲初的身邊轉了一圈,發現項雲初果然是沒穿沒破的,陸雅琴僅存的一絲擔心終於也是徹底的煙消雲散了。
“你和對方達成了什麽協議了吧?”許巧惜看向項雲初的臉色依然不怎麽好看,話也有些硬梆梆的。
不過對於許巧惜的語氣,項雲初也並不在意,倒是讓他沒想到的是,許巧惜居然一眼就看出些什麽來了。
“你看出來了?”項雲初有些嘖嘖稱奇的問道。
白了項雲初一眼,許巧惜答道:“我看你身上還是乾乾淨淨的,絲毫沒有打鬥過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