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許巧惜的面子,要叫動許家的主要家族成員那是有些困難的,不過許巧惜自然也有她的辦法。
她在電話裡把話說得模糊點,隻讓對方前來許家的大宅子商量事情,也不怕對方不來。因為家族裡,誰都知道自己和大伯二伯不和,而自己讓他們前來許家大宅這個許友新的‘地盤’,無疑是有著很強的誤導性的,這會讓他們誤以為許巧惜讓他們來許家大宅商議事情,是由許友新主導的,如此也不怕其他人不來。
雖然這樣的做法很有些無奈,不過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情。許巧惜在許家確實是沒有太大的影響力,也不得不扯起許友新的這張虎皮來抖一抖。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在項雲初不時和許巧惜陸雅琴扯上兩句,而許友新他們則冷冷的坐在項雲初三人對面一聲不吭這種詭異的氣氛下,許巧惜的二伯也是第一個趕了回來。
雖然許巧惜的二伯偶爾也會在許家大宅裡住上一兩天,但是隨著他的大哥越發的強勢,他也已經越來越少在這裡住了。
不過許巧惜的二伯在進了屋,看到大廳的這個情況後,那也是發現不對勁。
當然,他也是個人精了,並沒有插進這個詭異的氣氛裡,而是先打算來個靜觀其變。
在許巧惜的二伯到了後,其他人也陸陸續續的到了許家大宅。而和許巧惜的二伯一樣,幾乎每個人在進了屋裡,發現裡面這詭異的氣氛後,都明顯頗為的不解。
不過隨著這些把握著集團股份能夠說得上話的許家實權派人物逐漸人齊,眾人也開始竊竊私語起來了,很多人都想弄明白這到底是怎麽一回事。
眾人這邊又商量了片刻後,終於也有人忍不住開口向許友新詢問了:“友新,這次你讓我們過來,這是有什麽事情要商量嗎?”
“我讓你們過來?哼,我看大家都好像搞錯了吧?這一次把大家叫來的,可是我的這位好侄女!”許友新向許巧惜看了一眼,淡淡的說道。
許友新這話一出,眾人頓時也是神色各異的議論起來,現在他們也總算是明白眼下這氣氛為什麽會如此的詭異了,看樣子似乎是許巧惜這位後起之輩要和許友新攤牌了。
當然,這裡面還是有不少人進來看到這情況後,早就猜到今天讓他們過來的,並不是許友新這一位老大哥。現在由許友新親口說出來,顯然也讓他們的猜測得到了證實。
許巧惜在這些許家的主要成員當中,無疑是輩分最低的了,而即便她所掌握的集團股份比這裡大多數人都要多,卻依然不可能鎮得住場子,所以眾人還是在第一時間,向許巧惜表達了不滿。
看到不少人都向許巧惜展開了炮轟,許友新的嘴角也是輕輕的翹起了一個弧度。
對於這樣的情況,許友新是早有預料的了,這也是在他聽著許巧惜暗自扯起自己的虎皮,把家族裡的主要成員都叫過來的時候,沒有采取任何舉動的緣故。
許友新知道,只要自己打幾個電話,那麽這些被許巧惜通知到的人,根本就不會賣許巧惜的面子,來這裡一趟。
不過相比起他一個人欣賞許巧惜的尷尬,許友新更想看到許巧惜是怎樣在這麽多家族成員的面前出糗。
面對越來越多人的質問,許巧惜並沒有開口作任何的解釋,只是看向了坐在身旁的項雲初。
項雲初知道現在這個情況是該輪到自己出面了,當下他清了清嗓子,提高了音量開口道:“各位,稍安勿躁,現在許家的主要成員也該齊人了吧?”
許家的眾人是早就注意到許巧惜身旁的項雲初的了,畢竟項雲初現在坐的位置實在是太扎眼了,那可是平常許友新所坐的位子。
再加上那天晚上,項雲初那也是相當的出彩,基本上在這的人都親眼看著許友新是怎樣在項雲初的面前吃了個啞巴虧的。
不過即便如此,這些許家的主要成員還是不怎麽賣項雲初的面子,看到項雲初這一副要主持大局的樣子,都在暗地裡等著看項雲初的笑話。
並且項雲初的幾句話,顯然也沒能讓眾人安靜多少。他們連許巧惜這位集團裡的大股東都可以不給面子,更不要說是她的男朋友了。
看著依舊喧鬧的場面,許友新終於也是笑了,這和他預想中的情況幾乎是一模一樣的。這個狂妄的小子把這些許家的主要成員叫過來,那簡直就是在自取其辱。
“呵呵,各位,既然巧惜的男朋友有話要說,不如先聽聽他到底想說些什麽吧?”這時許友新也是精神抖擻的開口道。
許友新這一番開口可不是為了幫項雲初,他只是單純的想要突出自己和項雲初的差距,展示出自己的掌控力,讓項雲初更加的難堪罷了。
果然,隨著許友新的開口,眾人也是立馬安靜了下來,這和項雲初剛才直接就成了一個鮮明的對比。
只是當許友新注意到項雲初非但沒有露出絲毫難堪的表情,臉上依然是掛著若有若無的笑意,樣子顯得特別的欠揍的時候,他心裡不由得有些不爽了。
“今天讓大家來,那是想要和大家討論一下集團股份重新分配的問題。”項雲初微笑著緩緩的說道。
股份重新分配?一聽項雲初這話,眾人不由得都是有些愣了,他們第一時間想到的顯然便是許巧惜想要將她名下的股份拿出來。一想到這個可能,眾人的心跳不由得都是加快了許多。
而場上臉色變得不好看的,或許也只有許巧惜的大伯和二伯兩家人了。畢竟他們可是處心積慮的想要把許巧惜所掌握的那點股份拿到手的,這本來被他們視為囊中之物的東西,若是就這麽讓許巧惜雙手給呈出來的話,他們能不鬱悶就怪了。
再者,以他們對許巧惜的了解,她若是真打算這麽豁出去拿出自己的股份,那麽這可以肯定的是這事絕對沒他倆的份!
就在許友新兩人感覺很是急切的時候,這些暗自興奮著的許家主要成員也是有些按捺不住了。而一名看上去五十來歲樣子的中年男子也是不動聲色的開口道:“賢侄,您的意思是?”
在眾人的注視下,項雲初微微一笑,忽而抬起了手指指向了許巧惜的大伯,緩緩的開口道:“這條老狗今晚就要死了,所以我特意把大家叫來,商量一下他死後,他名下那百分之十二的股份,到時候要怎麽進行分配。”
項雲初這話一出,幾乎所有人都讓他這話給嚇了一跳,這唱的是哪一出?怎麽和他們預想中的回答不一樣?
至於許友新本人,卻是叫項雲初這話給氣得幾乎跳了起來。而他更是再也按捺不住心中的怒火,直接就指著項雲初罵道:“臭小子,我看你真是不知死活!”
“老狗,我告訴你別這樣指著我,也別再打算我說話,要不然我立馬就叫你走不出這個門口。”項雲初冷冷的看了許友新一眼說道。
而在向許友新罵了這麽一句後,項雲初又看向了許友新的兒子許蔣嵐,說道:“你也是!”
聽到項雲初這話,許友新和許蔣嵐那都是被氣了個七竅生煙。可是想到項雲初的武力值,他倆也只有打碎了牙齒往嘴裡咽。
不過他倆自然也不會呆站在那無動於衷,當下也是拿出了手機,聯系起了人手來。
呆呆的看著這一幕,這些許家的主要成員都不知道該說些什麽好了。而對於項雲初的話,他們也隻當是笑話聽一聽罷了。
只是這個笑話實在是有些大,讓他們根本笑不出來。
在眾人都對項雲初突然蹦出來的那番話很是無奈的時候,項雲初卻繼續說道:“百分之十二的股份,我不管你們打算怎麽分,反正有百分之六要歸入巧惜的名下!”
眾人看著項雲初,再一次的無語了,大哥你別說得這麽認真好不好?人家許友新還在一邊上呢,你這麽大大咧咧的說要怎樣怎樣分別人的股份,這真的好嗎?
在感到很是無奈的同時,部分人也是忍不住偷偷看向了許友新本人,想要看看他到底是怎麽個反應。
許友新自然是無比惱火的,如果怒火都可以點燃的話,恐怕許友新第一把火就會先把自己給燒死。
“怎麽樣,大家都不打算給點意見嗎?”看到眾人都沒有說話,項雲初又開口道。
靜!在場的人依然是一聲不吭,似乎自打項雲初開口說要分掉許友新的股份開始,眾人就徹底的冷場了。
“對了,差了忘了!”忽而項雲初也是拍了一下額頭,似乎是想起了什麽,又轉向了許巧惜的二伯,開口道:“還有你,你手裡也握著百分之六的股份吧?”
眼皮一跳,許巧惜的二伯顯然搞不懂突然把話頭放到自己身上的項雲初,想要說什麽。
“你也指派過殺手暗殺巧惜吧?既然這樣,你就從你的股份裡拿出一半來。其中一點五就轉到巧惜的名下,另外的一點五就由大夥商量著分。”項雲初顯得很是隨意的說道。
這……不得不說,聽到項雲初這很是輕巧的話,眾人又是無語了。大哥,敢情你比老爺子在世前還要牛啊!想讓誰怎麽樣就怎麽樣?
許巧惜的二伯雖然沒有許友新的反應那麽的劇烈,但他也是氣得夠嗆,胸口不斷的起伏著,臉上的肌肉則是不斷的抽動著,顯然是憤怒到了極點。而同時他也是死死的盯著項雲初,仿佛要把他吃掉一般。
瞥了許巧惜的二伯一眼,項雲初輕聲笑道:“你也別這麽盯我,讓你拿出來一半的股份,那已經是相當便宜你了,你要不肯答應的話,那麽下場也會和那條老狗一樣,活不過今晚的十二點!”
項雲初此話一出,許巧惜的二伯眼皮不禁也是一陣的亂跳。雖然項雲初的話十分的囂張,但他也不敢完全當是耳邊風。
畢竟許巧惜能夠接二連三的躲過一次又一次的暗殺,並且毫發無損,這顯然並不會是一個巧合。而對於許巧惜的能量,他也是相當清楚的,單憑她絕對不可能在這一次又一次的暗殺中活下來的。很顯然,這其中都是有著項雲初的緣故。
項雲初能夠一直這麽護著許巧惜,顯然也不是什麽簡單人物。所以許巧惜的二伯不可能完全忽視項雲初的話。
其實許友新也不是不明白這個道理,但是項雲初上來就說他活不過今晚十二點,他自然不可能忍得了。
就在場面無比安靜的時候,突然間項雲初卻是拉著許巧惜起身了。
“好了,要說的事情我也說完了,那麽股份重新分配的事情,就等這條老狗死了後,再慢慢談吧!”項雲初邁步往外走著,在經過許友新身旁的時候,笑著在他的肩膀上拍了兩下。
在許友新氣得渾身顫抖的情況下,他顯然並沒有想到一股微弱的電能在他的肩膀上扎下根來。
這股電能顯然是項雲初借著拍他肩膀的動作,悄然在他的肩膀上留下了閃電印記。
因為這個閃電印記只是臨時的,只能持續那麽個三五天,所以項雲初施展起來那也是極快和極為隱蔽,許友新顯然是不可能發現得了的。
就在眾人面面相覷的目送下,項雲初也是和許巧惜還有陸雅琴走出了許家大宅。
等到項雲初離開了足有一分鍾後,大廳裡的眾人才逐一回過神來。看了看臉色極其難看的許友新,還有陰沉著臉的許巧惜的二伯,眾人也是心思各異的向這兩位許家裡持有股份最多的實權人物告辭離開了。
今晚的事情或許只是一個鬧劇,但不管怎麽樣,這都不會影響到他們的利益。甚至如果許巧惜那個很是狂妄的男朋友,真的能夠把他說的那一通話兌現的話,他們甚至還能夠在這件事中獲益不少。
想到這裡,不少人的心裡或多或少的都是多了一些莫名的情緒和絲絲的期待。
“父親,那個姓項的家夥居然這麽的囂張,我立馬就找人把他給做了!”在大廳裡的人都全部離開,並且傭人們都退下了後,許蔣嵐也是火急火燎的說道。
可許友新卻十分決然的搖了搖頭,歎了一口氣,說道:“現在當務之急要忙的並不是這個。”
“父親,您的意思是?”許蔣嵐有些摸不清他父親的意思。
“許巧惜能夠在我們的安排下,三番四次的活下來,這顯然都是姓項的那個小子的緣故。現在看來,那個小子一點都不簡單,既然他放出話來說我活不過今晚十二點,那麽他今晚肯定會對我動手!所以現在我們要做的,就是防備著他對我動手。”許友新緩緩的說道。
雖然許友新剛才幾乎被項雲初給氣死,但是見慣了大風大浪的他,也不會因此而亂了陣腳。
眉頭緊緊的皺了起來,許蔣嵐爭辯道:“父親,我們用得著去害怕那個家夥嗎?與其這樣等著他殺上來,還不如先聲奪人,先一步把他給做了!”
再次搖了搖頭,許友新說道:“嵐兒,你現在還看不懂嗎?在我的那番安排下,許巧惜居然還能夠逃過一命開始,我們就不得不正視起這個敵人來!”
“而且他敢今天上門丟下這麽一番話,肯定已經做出一番的安排了,他們消失了整整一天才再次出現,這就是最好的證明!而我們這個時候先下手為強的話,你以為對方會沒有想到嗎?所以這個時候,我們最該做的就是為他今晚的動手做好應對!”
聽了父親這話,許蔣嵐也是有些明悟了,只不過他依舊是有些咽不下剛才的那一口氣!
若是讓項雲初知道許巧惜的大伯會有這麽好的想象力的話,不知道項雲初會有如何的感想。自己被對方想得這麽老謀深算,估計項雲初也是醉了。
“那我們現在該進行什麽布置?我們要不要和二叔聯合起來?畢竟那個姓項的,那可是把二叔都威脅了。”許蔣嵐好不容易的不讓自己的怒火影響了自己的思考,當下也是提出了自己的建議。
又一次的搖了搖頭,許友新說道:“你的二叔如果有心想要和我們聯合的話,剛才就不會匆匆離開了!”
眉頭皺成了一個川字,許蔣嵐脫口而出道:“父親,你是說,二叔想要作壁上觀?”
許蔣嵐也不是沒有腦筋,只是略一思索,他便明白父親的意思了。
顯然如果二叔他是想通過他們來試探一下項雲初到底有沒有實現他所說的那番話的實力。如果有的話,那自然不用說什麽,他二叔自會乖乖的把一半的股份奉上。而若是項雲初只是說說天下無敵,做做無能為力的話,那麽他的二叔自然是用不著搭理項雲初了。
想到二叔這麽躲到了一旁隔岸觀火,許蔣嵐不由得也是有些氣惱。盡管他明白如果他身處二叔那樣的局面的話,也會如此去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