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齊親王的到來,慕容擎天隻說了一句話,“沒出息。”
齊親王承認,對著淨慈,沒有幾個男人會有出息與她周旋。
閑話休提,且說展顏回宮之後,檢驗了一下大家做的娃娃,仔細數了一下,將近有二百個了。
“還要做嗎?”郭玉問她。
展顏點點頭:“繼續!”
兩百個,距離她要求的還差很遠很遠。
“如果是大量需要的話,不如出去找農婦去做,做了咱們去收,銀子照給。”阿鐵在一旁道。
雖然大家都不知道展顏要這些娃娃來做什麽,但是她這般重視,應該不是拿來玩玩的。
“也好,郭玉,現在靳如身體不好,你便是這個宮中的掌事,一會你去跟靳如那邊回報一下,然後支取銀子去訂做這些娃娃,但是必須按照我的要求去做,仔細驗收,不合格的不要。”展顏叮囑道。
“是!”郭玉應道。
展顏坐在椅子上,分派了個人去辦事之後,想喝口茶歇歇。
阿銅進來稟報:“大小姐,童太師的人已經把童子牙從南監帶走了。”
“送去哪裡了?”展顏眉目不動地道。
“確實是送去了刑部,刑部的陳大人大概也是被收買了,否則童太師也不會如此胸有成竹。”阿銅道。
展顏想起在龍府的時候見過刑部尚書陳夢禮和刑部侍郎張澤填,相經她不是很熟,但是活了這麽多年,多少懂得看人。
這兩人,眉宇間存著正氣,但是眼神頗為散渙,是心志不夠堅定,這種人最容易被人收買或者威脅,但是,如果有人適時地提點一下,他們還是可以堅定自己的立場的。
“慕容擎天是在試探陳夢禮,但是,我覺得此人可用,阿銅,你去傳陳夢禮入宮。”展顏道。
“微臣以為,還是不宜傳他入宮,免得太皇太后那邊……”
展顏打斷他,“無妨,我就是要童家的人知道我插手管這個事兒了。”
“這樣,會不會再橫生枝節?”阿銅的擔憂其實不無道理,之前已經數次跟童家那邊開火了,人的忍耐限度是有限的,現在如蘭宮過於薄弱,只怕未必能夠鬥得過童家。
“橫生枝節便是最好的,水清無魚,唯有鬧起來,才能攪亂局面,也亂了對方的陣腳。”展顏決意要打擊童家,她要看看,那放金箭的高人,到底是何方神聖。
“既然如此,那微臣馬上出宮傳您的懿旨。”阿銅說完,轉身離去。
展顏走出院子裡,纖手微揚,解開阿蛇,淡淡地道:“下一次,沒有這麽簡單了。”
阿蛇癱軟在地上,腹誹甚多,卻一句不敢說,“是,以後大小姐說什麽便是什麽了。”
瞧,這個世界永遠是有權的人比較牛逼,說捆你就捆你,說放你就放你,你不能有怨言,還得感恩戴德。
當然這話是不能說出口的,她爬起來,跟著展顏身後,狗腿地問道:“大小姐要喝茶嗎?要按摩嗎?”
展顏一路往前走,去了靳如的房間裡。
吉祥如意在伺候靳如,見展顏進來,連忙施禮。
“好些沒有?”展顏坐在靳如床前,輕聲問道。
靳如自從那日見過先帝之後,心裡就一直都很平和,也沒有再怨誰,她淺淺一笑,“大小姐莫要為奴婢擔心,奴婢很好。”
展顏為她把脈,道:“等休養一段日子,為你醫治你臉上的傷痕。”
“不需要了,大小姐,就讓奴婢這個樣子吧。”靳如又是淺淺一笑,“至少,他不嫌棄,便是最好。”
靳如認為自己的臉是無法醫治了,傷成這個樣子,怎還能康復?所以,她不願讓展顏惦記這個事情,讓她放手去做她想做的事情吧。
那日和先帝聊過,她確信展顏非池中魚,她定必是要有一番作為的。
展顏豈會不知道她的心思,道:“你放心,醫治你的傷,不需要耗費太大的功夫。”
靳如受的傷太重,強行用法力治療,她的身體會承受不住,先讓她把底子調養好,等四十多天之後,她法力正式恢復之後,再為她療傷了。
靳如聽她這樣說,便不說話了,隻柔柔地看著她。
展顏被她盯得發毛,“怎麽了?”
靳如微笑:“只是覺得大小姐比之前更漂亮了。”
“是嗎?”展顏下意識地伸手摸臉,最近休息不好,怎會漂亮?
“是的,有一種說不出的韻味,大小姐這兩日和誰相處多?”靳如問道。
展顏愣了一下,頓時明白她話中的意思,“靳如,不要胡說。”
靳如意味淡淡地笑,“大小姐明白,奴婢不是胡說,大小姐經歷的,奴婢也經歷過。”
展顏蹙眉,果然不能跟一個多情的女子說太多的話,她們看人時刻都是用沉迷愛情的角度去看。
“你好好休息,我出去。”展顏起身。
“好!”靳如應了一句,一張布滿傷痕的臉綻放出一抹笑意,用飽含深意的眸子送她離開。
一路走出去,阿蛇問展顏,“剛才靳如說的話是什麽意思啊?你為什麽臉紅?”
“你才臉紅!”展顏沒好氣地道。
“你剛才是臉紅了啊?你怎麽回事?”阿蛇追著問,確實是看到龍展顏的臉紅了一紅,她為什麽臉紅?
“阿蛇,你是皮癢了嗎?要不要再去捆上幾天?”展顏停下腳步,一臉認真嚴肅地看著她。
阿蛇頓時噤言,大受打擊地看著她。
展顏回殿中坐在銅鏡前,看著銅鏡裡的模樣,她伸手摸了一下,皮膚水嫩,嘴角微微揚起,眼神有些迷離……
這不是活脫脫一副春心蕩漾的樣子嗎?
草!
她在心底暗暗罵了一句髒話,把銅鏡狠狠地反扣在桌子上。
“你腫麽了?”阿蛇心驚膽戰地在她身後問道,這好久都沒見她一個人獨自發火了,這更年期來了吧?
展顏施施然起身,臉上是輕描淡寫的神色,“沒事。”
沒事才怪,阿蛇在她身後吐吐舌頭。
陳夢禮站在如蘭宮正殿裡,靜候著母后皇太后出來。
他與龍展顏有過一面之緣,他還清晰記得那個在龍府備受欺壓的女子,她大概是開朝以來窩囊的皇太后了。
但是,也不難理解,她未曾得先帝寵幸,先帝就已經駕崩,她沒有自己的勢力,縱然有莫大的名頭,沒有勢力也是枉然。
若無攝政王護著,只怕她早就活不下去了。
所以,此次她傳召他入宮,他並沒有惶恐不安,某個程度上,他還沒把她放在眼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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