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3章 番外－天地變

  在她感歎之時，卻見有人連聲輕歎道：“唉，怎就變了呢？二十萬年前，這裡還有五個仙國，而今就剩三個仙國，現在都想一統空桑仙域，成為這裡唯一的仙國。”說話的是一個中年男子，衣著一襲華袍。

  又有人接過話道：“二十萬年前……難道前輩是……是此域飛升的上界仙人。”

  來的是一個仙袍飄飄的年輕男子，骨齡亦有五千多歲，但看上去不過二十出頭的模樣。

  然，不遠處傳來一對男女的說話聲。

  “敖容，這才多少年，怎麽就變了呢，人間變了，下元仙界也變了，八方星陣域不見了，九國的屏障沒了，這裡化成了一片……”不遠處行來一對夫妻，瞧上去皆是三十出頭的年紀，男子道不出的俊美，女子也是生得絕色無雙。

  敖容近了跟前，立在一邊搖頭輕歎，“蒼原大陸已經二十萬年沒出一個修士，當年那些舉世無雙的修煉功法也飛灰湮滅，還記千萬年前，離恨天宮的玄陰娘娘在此處轉世歷劫……你說說，現在還有幾個人知曉她的過往。”

  除空桑雪以外的老道，其他幾位神仙怎舌不語，早前還有個仙人以為二十萬年前就是了不得的存在，這會子來的夫婦居然提到了千萬年前的往事，定睛細瞧，瞧不出對方的修為，更看不透對方的身份，通常這種情況下，便是對方的修為遠勝他們。

  眾人更是感佩不已，連連揖手行禮，“不知前輩是哪方高人？”

  敖容走向空桑雪，揖手恭敬行禮，“請問前輩可是從九天而來。”

  空桑雪淡淡揮著拂塵，“想問什麽？”

  玉晶晶行禮道：“聽聞玄陰娘娘已收弟子，幾十萬年後將更換九天玄女，二十萬年天地發生裂變，也是因離恨天歷劫所至，這要是離恨天宮更換主人，這天地是否還有大劫？”

  空桑雪道：“據老道所知，就算離恨天宮換人，空桑雪依舊會執掌定天神柱。”

  敖容等人不知這話何意，個個面露驚詫。

  空桑雪道：“定天神柱穩固，乃六界和。二十萬年前的變故……”她若有所思，“據貧道所知，乃是天地裂變之劫。每千萬年會有一次大變，此乃尋常，你等見得多了，也就見慣不慣了。”

  見多了……

  難不成這老道已經見多了？

  旁邊的仙人們一個個更面露敬仰之情，越發摸不定空桑雪的來路。

  敖容揖手道：“聽前輩所言，與離恨天的玄陰娘娘倒是熟絡？”

  “自是相熟的，自五十萬年前天庭甄選下任九天玄女，她就再沒離開九天半步，據說前些日子已經閉關了。瞧你與她也算相熟，正巧前些日子得了兩枚九天神果，便賜與你夫婦。”空桑雪掏出兩枚神果。

  玉晶晶眼睛一亮，接過一枚，謝了空桑雪，雖是一枚小小的神果，可這是多大的福緣，尋常人可是吃不著的。

  敖容接過，揖手問道：“前輩可知九天飛龍神將之事？”

  “敖神將甚好！執掌天龍軍，巡視九天，前些日子得了離恨天宮的神將行苑。”老道挺了挺臉，臉上無悲無喜，“這些後輩是怎麽弄的，一千萬年前，女媧娘娘為護留在人間的希望，在此域設下八方星域陣，瞧瞧這一片，星球大陸減少一半不說，靈力亦早不如前。混帳啊！才多少年，就將好好的星陣仙域攪得亂七八糟。”

  空桑雪痛心疾首，搖頭輕歎。

  敖容吃著神果。

  玉晶晶早已吃完，不愧是九天神果，這味道就是美，而且裡面更有濃鬱的神元力。

  敖容道：“早前的中央仙國已不複存在，不過玄陰娘娘當年留下的史閣還在，但史閣只能記錄近百萬年的歷史，誰執掌史閣，就是誰為玉帝。”

  空桑雪問道：“中央仙國的姬氏仙族、洪氏等人都不在了？”

  “二十萬年前的天地裂變，此域五方仙國的星球靈力充沛者留存下來，靈力不足者，爆炸化為虛無，而今就余下這片星域……”

  天地裂變，有不少大陸、星球消失，能修仙的不再修仙，不能修仙的卻出現了修士門派。

  空桑雪從未想到會發生這麽大的變化，靜靜地望著天空下的星域。

  一側的仙人道：“想當年，此域飛升了多少仙人，天地巨變之後，二十萬年無仙人飛升。”

  空桑雪道：“對下元仙界的仙人而言，凡人一生短暫；對天界的神者而言，下元仙界的仙人一生同樣短暫。修仙求永生，可下元仙界、中元仙界的仙人亦並非永生，要真正永生，就得飛升上元仙界、天界。”

  敖容道：“前輩說得是，下元仙界的高修為仙人壽命可達二百萬歲，而中元仙界的高修為仙人則可達到五百萬歲，再飛升至上元仙界，達到仙聖期修為，方可有千萬歲壽緣，要與天地同壽，則要達到仙聖期修為。”

  若要青春永駐，非天尊期修為不可。

  空桑雪微眯雙眼，探了敖容夫婦的壽緣，“看來二位是到此遊歷，這一回去就要閉關修煉了。”

  敖容已是近天尊期修為，瞧他的樣子，卡在這裡已經若乾年，許是想遊歷一番再歸去，就要衝天尊修為。

  敖容揖手答道：“前輩說得是。”

  空桑雪微微一笑，驀地轉身，虛空而行，一步萬裡，隻一步就如走入了虛無之中。

  玉晶晶錯愕道：“夫君，你看這位前輩是什麽修為？”

  “天界之人，修為高不可測，豈是我等能猜測的，又與玄陰娘娘交好，必是九天之人。”

  敖容不敢任意猜測。

  仙人縮地成尺，這老道怕是縮天成尺，一步就能跨出那麽遠，不光敖容夫婦吃驚，便是一側的仙人們也嚇得大氣都不敢出。

  九天神人來此遊歷故土，所見早非過往，這當是何等令人驚駭之事。

  下元仙界裡，三大仙國還在交戰，隻當這裡就是天，卻不知天上還有一層天，而他們修仙之人，最大的夢想就是能抵達天界，成為那裡位列仙班的大神。

  玉晶晶道：“我們出來也有些日子，是該回去了。”

  身後的仙人揖手高呼：“恭迎前輩！”

  幾步之後，敖容夫婦消失天地之間。

  有仙人連連驚歎：“我等自以為修為高深，卻不想，天外有天，人外有人……”他們見到的才是真正的高人。

  空桑雪離了下元仙界，再往中元仙界。

  曾經的中元仙界是由無數片飄浮在空中的大陸形成，而今的中元仙界則由七八片大陸形成，每一片大陸自有屏障結界，每片大陸上或一個仙國，或數個、數十個仙國，因每片各有大陸仙界，大陸與大陸之間不再打仗，但每片大陸上卻是仙戰連連，征伐不斷。

  空桑雪正瞧看時，敖容夫婦追了過來。

  玉晶晶道：“真是不可思義，連中元仙界在天地裂變中也發生了變化，這……怕就上元仙界和天界沒變。”

  空桑雪淡淡地道：“這是千萬年一次的大劫。”

  雪仙國還在，卻早不知當年故人去了何方。

  一別數百萬年，當年達到仙聖期修為的故人寥寥可數，洪驚雷一家早就消失在天地之間，下元仙界亦再無洪憶雪母子的身影。

  凡人看螻蟻的一生，何其短暫。

  仙人看凡人的一生，如同瞬息之間。

  就連天界神人看下元仙界的仙人，他們的一生也是短暫的吧。

  空桑雪定定地看著改變了一切的地方，以前的滄海桑田在而今的巨變中不過滄海一栗，以前改變是小，而今的變化才是大。

  天地會變，人亦會變，這不變的怕是情。

  她想到了敖骨，突然之間，沒由來的想見他。

  她與敖骨在天界那麽久，昔年的故人有的飛升至下元仙界便自以為求得永生，停下了自己的腳步；還有的來到了中元仙界；唯有寥寥可數的幾人方才抵達上元仙界，能飛升至天界的卻唯她與敖骨。

  鍾熊、松長青、松少青、竹無心……

  這些熟悉的名字掠過腦海，她卻怎麽也憶不起他們的容貌，五百萬年了，她居然記不得他們的長相，而她許在他們的心底，也隻化成了一個名字、一個符號、一段記憶、一個故事罷。

  敖容沉吟道：“也不知大哥在天界可好？”

  玉晶晶道：“你還喚大哥，他和我們可不同，我們是遠古石頭，敖神將是真正的龍。”

  誰曾想到，敖骨竟是天龍一族，血脈高貴的天龍，而他並非是石頭，不過是因為早產，被封印在石頭之上，當年的神農皇那麽做，也不過是想保他一命，更不想讓他被人仇人尋到加以迫害。

  冥冥之中自有安排，而他竟擁有得與空桑雪青梅竹馬一同長大的奇緣。

  敖容在漫長的時光河流裡，突然覺得那份兄弟之情是何等可貴。他很想敖骨，然敖骨離開上元仙界後，就再沒回來，他們也只是依稀從上界的神人那裡聽說些許關於他的故事。

  隱在天地間的空桑雪能聽敖容夫婦的談話，而他們卻瞧不見她。

  敖容輕聲道：“晶晶，我們回古神域罷！”

  空桑雪跟在他們的身後。

  玉晶晶道：“族長的孫女喜歡我們女兒，你看……”

  “若她喜歡那孩子，就把親事訂下吧。”

  玉晶晶道：“女兒的心思都在竹小子身上，竹小子似無心婚事。兒子的心思你是知道的，他一心想去天界，若把女兒留下我又不舍。”她有心於心不忍，敖容的一雙兒女，個個都是人中龍鳳，兄妹倆因在誇父族裡過人的姿容，早就引得不少族人求娶。

  她說的竹小子，是竹無心的兒子，那孩子早慧，與竹無心相依為命，卻將家裡的事打點得井井有條。

  *

  穿越海洋，進入古神域。

  敖容夫婦沒回誇父族所居的誇父城，而是來到了冰雪城。

  以前，這裡叫冰雪宮，久而久之，變成了一座城池。

  位於神木國與空桑國兩國交壤之地，歸兩國共同管理，也可說是自成一城。

  松長青正與鍾雄在對奕。

  松長青亦是天尊中期修為。

  鍾雄蹙著眉頭，看著棋盤，身後立著一個本體同樣是熊的男女，嘴裡叫嚷著：“老祖宗，下這裡，下這裡！”

  倒與鍾雄還要著急。

  松長青淡淡一笑，“就你們祖孫三代齊聯手也不是我的對手，鍾雄，說你多少回了，下棋不語真君子，是你下棋，還是他們幫你下，若非他們，你還少輸幾子，聽他們一折騰，這回可輸慘了……”

  身後的女孩氣得嘟著小嘴。

  她最恨誰罵他們是“笨熊”，他們可不笨，琴棋書畫，她也是樣樣會的。

  鍾雄因古熊谷老祖殞落，臨終前，受熊老祖所托要看護古熊族，因而熊族的人都尊稱一聲“老祖宗”，以他的年歲，當古熊族的老祖宗也足夠。這身後的兩個熊族男女，乃是族中最聰慧有為，他留在身邊教養，琴棋書畫文武兼備，這些年鍾雄沒少幫扶熊族，讓族中的年輕一輩到冰雪城讀書識字學本事，但因熊的本能，還是顯得比其他古神族要笨拙，沒少被人笑話。

  “松天尊棋藝厲害，面對竹先生時也是勝負參半，上回你可輸了晚輩一回。”

  這丫頭雖是熊族，卻是難得少見的白熊一族，人機靈，性子直，嘴巴甜，頗得鍾雄喜愛，名喚白蓉蓉，早前是“白絨絨”，鍾雄提議改了個雅致些的名字。

  敖容遠遠就聽到一陣說笑聲，“敖容拜見松天尊！”

  松長青答道：“進來！”

  敖容夫婦邁入院門。

  松長青道：“你們夫婦遊歷人間一去就是十幾載，可有趣聞軼事。”

  玉晶晶福身行禮，“松天尊，我們在下元仙界遇到一個來自九天的神仙。”

  “九天神仙？”松長青微蹙著眉頭，若有所思，他的容貌在他成為天尊時，就停留在三十來歲的樣子，這個年紀的男子，最有風度，成熟、沉穩，又不失俊朗。

  敖容笑道：“松天尊，哪裡不對？”

  松長青道：“是何模樣？”

  玉晶晶答道：“仙風道骨的老道，似活了千萬歲的，知星陣域、曉人間裂變之事…”她咬了咬唇，自吃了神果，玉晶晶就覺得體內元力充沛，“他賞了我們兩枚神果吃。”

  鍾雄大叫了起來：“你說啥？”

  敖容用眼神責備妻子：提神果之事作何？

  這九天神果，便是在天境也是寶貝，尋常神仙根本瞧不見更別說吃，也隻得那些立有大功的神仙，在蟠桃盛會時能得王母娘娘賞賜一枚，一個遊歷的老道，他的神果從何而來？松長青倒是聽說，離恨天的空桑雪善種神果，王母娘娘的神果也是從她那裡取得，這也是王母娘娘與玉帝一心要碧瑩公主成為下任離恨天宮之主的原由。天庭賞賜有功神仙的神果，怎能是從旁人處得來的，自然得是他們之物。

  一別幾百萬年，松長青憶起空桑雪，怕是現下她的修為更高了。

  她有著最純淨的古神血脈，體內更有伏羲皇、女媧皇的祝福，修為精進，原在意料之中。

  連王母娘娘手中都不多的神果，一個遊歷老道會有，還大方地贈給敖容夫婦，怎的聞來如此古怪。松長青心下權衡一番，開啟知微神術，四下一探，卻未發現任何異樣。

  松長青的修為低，想探空桑雪的蹤跡，這很難。

  “稟松天尊，空桑天尊求見！”

  現任的空桑天尊乃是空桑女王空桑素。

  待童兒稟報完畢，金光一掠，她已出現在眾人面前，面帶憂色地道：“松天尊，怕是要出大事。”

  松長青道：“空桑天尊但說無妨。”

  空桑素點了點頭，道：“敖錚公子與我三弟神木蒼來了，前幾日纏著空桑國的左右護法四大長老打聽仙皇的事，昨兒突然就不見了，我是擔心，敖錚公子來上元仙界，就是為尋仙皇的麻煩。”

  鍾雄道：“敖錚……是敖將軍的兒子？他何時來的？怎不來冰雪城？”

  這兩個孩子是在天界長大的，對這裡又無甚感情。

  空桑素早前還習慣，隻當是三弟來探親。神木蒼此次來，帶了不少神農皇、空桑雪煉的神衣、神器，拿人手短，左右護法、四大長老、二女候就跟倒豆子似地說了一通，空桑國的幾大貴族更是打上了二人的主意，想把自家的女兒、妹子嫁給他們。那可是天界的貴族，這一旦結親，自家的地位也能提升。

  為了討好二人，沒少說仙皇的事，把他們知曉的都給說了。

  尤其是說到當年敖骨、空桑雪與仙皇之前的恩怨時，兩個人都顯得很是怪異。

  昨日，二女候來稟，說他們不見了。

  早前空桑素以為他們去了神木國尋神木青，對神木蒼，神木青是很疼愛的，畢竟是幼弟，他是長兄，恨不得把好的都給他，似要彌補什麽似的，而神木蒼出手也闊綽，什麽神果、瓊漿都給神木青。早前空桑素派人去問，才知神木青好些天都沒見二人，隻當他們在空桑國王宮。

  這一聽，空桑素就隱隱覺得這事怪異。

  松長青聽罷，沉聲道：“他們是來找仙皇尋仇的？”

  “可不就是，否則他們總是打聽仙皇的隱秘作甚？阿蒼聽說仙皇累得玄陰姑姑險些魂飛魄散，又聽到仙皇偷襲敖神將，兩個人都很生氣，直罵仙皇卑鄙，我……我現下想來，怕他們此行的目的就是衝仙皇來的。”

  敖容聽到這兒，“大哥、玄陰娘娘與仙皇之間的恩怨，是幾百萬年前的事，再說仙皇已受天譴，他們這是……”

  空桑素想到敖錚幾次問道“我爹重傷失憶之時，曾說仙皇搶了他妻子？”難不成，被仙皇搶走的那女子就是他娘？敖錚為什麽要打聽這件事，現下想來，定是有原因的。

  松長青起身道：“我且尋尋人。”他開啟知微神術，在古神域一搜，根本就沒這二人的蹤影，要麽是離了古神域，要麽就是不在上元仙界。

  空桑素揖手道：“有勞松天尊，我得前往仙都一趟，怕他二人定是找仙皇尋仇去了。”

  敖容心下一緊，與玉晶晶打了聲招呼，與松長青等人前往海洋方向。

  *

  空桑雪隱在天地間，有另一個真身悄悄跟隨二人，她並不著急。

  古神域裡一片和睦。

  因是古神，當年的人還在，冰蝶一族的古神，最多的已擁有六星，少的有一星、兩星的，在冰雪城裡早已安頓下來。

  松少青依舊是仙聖期修為，這些年精進不多，模樣倒無甚大變化。

  竹無心是三十五六的年紀，父子倆各捧了一本書在讀。

  彩蝶族的胡天綢、胡彩華姐弟已安頓下來，二人亦是仙聖期修為，胡彩華勉強步入仙聖二層，而胡天綢已是仙聖六層。

  蚌仙島，老島主已閉關修煉。

  年輕的新島主正坐在花廳上飲茶，左右兩側站著數名花枝招展的姬妾，環肥燕瘦，華案對面坐的是空桑族貴族神姬，正神色淡淡地掃視著兩側的姬妾。

  “一個個不思修煉，盡在後宅給本夫人攪風攪雨，是不是真當本夫人是好惹的？”

  新島主道：“夫人處理此事便好，我無二話。”

  “我處理，這二位可是你心尖子上的人，我能不與你商議……”

  “夫人又說笑了，誰是我心尖子上的人，你不知曉麽？”

  空桑雪瞧到此處，心下微沉，這蚌仙島有了自己的島嶼、海域，雖歷天劫，大劫之後，沒有古神星印的送往了新仙域，留下的都是血脈純淨之人，有些蚌仙為了留下來，便委身給島主為姬妾，隻想生下血脈高貴的子嗣來，於是乎後宅就開始了一番爭鬥，為了爭權奪愛，沒少變使花樣。

  古熊谷裡，早前從幾十隻五行熊發展成幾百隻，而今亦有三千余隻古熊，這古熊谷周圍方圓千裡都是他們的地盤，能化成人形的熊族正辛勤地種植他們的仙草仙果等物，還有的熊族已經會種植仙稻、仙蔬，好一派勤勞繁忙之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