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宏光潛入村子的時候,刁德勳也從另外一個方向潛入了村子。
在唐宏光藏到村舍後面的時候,李承志把瞄準調到了最小放大倍數,以便可能看得更加開闊一些。他沒有看到刁德勳,但是看到唐宏光在朝村子另外一端打手語,顯然刁德勳就藏在那邊某個地方。
兩人都已潛入村子,接下來將是更加激烈的戰鬥。
唐宏光回頭朝李承志藏身的地方看了一眼,取下了手槍上的消聲器,用上了一直背在身後的狙擊步槍。
有趣的是,他沒有取下狙擊步槍上的消聲器。
“他在幹什麽?”因為隔得不是很遠,所以就算有望遠鏡,謝潤生也能夠看清楚唐宏光的舉動。
“準備打開殺戒了。”
“這種情況下,適合使用狙擊步槍嗎?”
李承志笑了笑,他不想回答這個算得上是入門級的問題。
很多人都認為,在近距離戰鬥中,狙擊步槍不是理想武器。還是精確射手的時候,李承志也這麽認為。只是,在上一個月的訓練中,唐宏光讓李承志明白了一個道理,一把用好了的狙擊步槍,要比一把手槍的威力大得多。
關鍵就是槍彈的停止效果。
為了證明這一點,唐宏光專門去搞來了兩條體型巨大的獵狗,而且把這兩條可憐的獵狗餓了三天,還在放它們出籠之前抽了一頓鞭子,然後讓李承志用手槍對付一條朝他衝過去的獵狗。結果,李承志開了足足五槍,才讓這條餓得兩眼發綠的獵狗倒地,而唐宏光用狙擊步槍,隻一槍就放倒了另外一條獵狗。
顯然,這足以證明,狙擊槍彈的停止效果要比手槍彈好得多。
關鍵就是,必須用好狙擊步槍。
為此,唐宏光讓李承志與羅秀生專門加強了相關訓練,即用狙擊步槍射擊突然出現的近距離目標。
兩人在訓練中用掉的槍彈,有一半是用來射擊近距離目標。
當然,按照狙擊手部隊的傳統,兩人在進行專項加強訓練的時候,唐宏光與刁德勳還給他們製造了很多麻煩。比如,在兩個新手的精神高度集中的時候,突然引爆埋設在他們附近的遙控炸彈。
用狙擊步槍射擊突然出現的近距離目標,關鍵只有一個,即沉著。
用唐宏光的話來說,他們的基礎訓練已經足夠了,而且已經具備了足夠的能力,欠缺的只是經驗與心理素質。
顯然,唐宏光絕不缺乏經驗,心理素質更不可能有問題。
李承志沒有回答,謝潤生也沒有多問。
從村舍後面出來後,唐宏光就遇到了第一批敵人,兩名把步槍背在身後,邊走邊聊著什麽的政府軍士兵。
顯然,唐宏光沒有絲毫遲疑。
兩名士兵剛看到他,唐宏光就開火了。兩顆子彈以不到半秒鍾的間隔,先後鑽進了兩名士兵的額頭。
當然,唐宏光這次沒辦法去扶住倒下的屍體。
也沒有這個必要。
還沒走到屍體旁,唐宏光就拔下了兩枚手榴彈,同時摘除了保險,然後投向了二十多米外的一群政府軍官兵。
李承志也沒客氣,開始射殺視野范圍內的機槍手。
按照唐宏光的要求,李承志在向軍官開火的時候,故意壓低了瞄準點,以便能夠留下幾個活口。
村子另外一端,刁德勳也投入了戰鬥。
很快,政府軍的注意力就被吸引了過去,而且原本還很松懈的政府軍士兵以最快的速度行動起來。
唐宏光與刁德勳一邊變換著射擊陣位,一邊引爆之前埋設好的遙控炸彈。
兩人沒有一次性引爆所有炸彈,而是根據需要,逐一引爆了炸彈,或者是一次引爆幾枚遙控炸彈。
突然而來的爆炸,立即打亂了政府軍的陣營。
更重要的是,爆炸來自不同的方向。一時之間,政府軍官兵認為敵人來自四面八方,而且數量眾多。
顯然,政府軍的官兵沒有勇氣去跟數量眾多的敵人拚命。
李承志開了五槍,就去了第二個射擊點,又隻開了幾槍,然後去了第三個射擊點,以此不斷的改變射擊位置。
很明顯,這給政府軍造成了極大的心理壓力。
戰鬥持續了不到五分鍾,在三挺機槍都被狙擊手打成了啞巴,再也沒有哪個士兵敢去使用機槍的時候,政府軍開始撤退了。
一時之間,原本在村子裡的政府軍官兵都向村口湧去。
在大部分政府軍官兵都到達村口附近的時候,唐宏光與刁德勳才引爆了埋設在村口的遙控炸彈。
頃刻之間,村口的半數政府軍官兵被炸上了天,沒死的也受了重傷。
要知道,唐宏光與刁德勳至少把三分之一的遙控炸彈埋設在了村口附近,兩人早就料到政府軍會向村口退卻。
爆炸之後,戰鬥也基本上結束了。
只有十多名最先逃出村子的政府軍官兵逃脫,而且頭也不回的逃走了。
唐宏光與刁德勳來到村口的時候,開始解決掉那些還沒有斷氣,但是肯定活不了的政府軍官兵。
李承志與羅秀生沒多耽擱,交替掩護著朝村子走去。
兩人趕到的時候,刁德勳正在檢查政府軍官兵的屍體,確認沒有活口,而唐宏光則把一名還沒斷氣的軍官拖到了村子中間的空地上,並且讓那些還沒有被政府軍殺害、驚慌失措的村民呆在原地別動。
“你們去看好村民,告訴他們不要驚慌,我們不是敵人。”
李承志點了點頭,四個人中,他的拉丁語說得最好。
只是,謝潤生搶先一步,已經走到村民旁邊,開始用拉丁語告訴村民,他們是來消滅政府軍的中**人。
當然,這有點多此一舉,因為他們肯定不是政府軍,而且長這東方人的面孔。
“我們是來幫助你們的,但是我們也需要你們的幫助。我們在尋找遊擊隊,如果你們其中有人知道遊擊隊在哪,或者是能夠聯系上遊擊隊,希望能夠站出來。”謝潤生的拉丁語說得比李承志還要流利。“你們得知道,我們能夠救你們一次,但是救不了第二次,而且政府軍肯定會卷土重來。找到遊擊隊,我們就能對付政府軍,徹底消滅政府軍,讓你們再也不會受到政府軍的威脅與傷害。你們不是在幫我,而且我們來到這個國家,對付獨裁者,也是在幫助你們。”
李承志守在謝潤生旁邊,羅秀生則站在人群的另外一邊。
誰也不能保證,在人群中不會有政府軍的奸細,或者是其他想乾掉謝潤生的人,而且還不能肯定這些村民是不是朋友呢。
當然,村民都無動於衷,或者說有很重的疑心。
謝潤生費了半天的口水,依然沒有人站出來,甚至沒有人表現出希望向他提供情報的樣子。
這時候,唐宏光走了過來。
“那家夥交代了,他們收到線報,說遊擊隊會在這幾天過來,所以提前過來掃蕩,準備對付遊擊隊。”
“線報?”李承志立即抓住了重點。
“這裡面,肯定有政府軍的線人。那家夥不肯交代是誰,或者說他不知道是誰,不過我準備演一出好戲,你們準備好。”
李承志點了點頭,然後朝站在人群另外一側的羅秀生遞了個眼神。
刁德勳把那名還沒有斷氣的軍官拖了過來,並且抓住他的頭髮,讓他看著緊挨在一起的村民,還拖著他從人群旁走過。
這一招,起到了立竿見影的效果。
一名中年男子突然從人群裡衝了出來,不顧一切的朝村口跑去。
李承志舉起了狙擊步槍,但是他沒有立即開槍,而是朝唐宏光看去。
“要活的,你等下去審訊他。”
李承志稍稍壓低槍口,然後扣下了扳機,子彈僅用了不到零點一秒鍾就追上了那名跑出不到五十米的村民。
槍聲一響,人群頓時騷動起來。
只是,面對荷槍實彈的中**人,手無寸鐵的村民也只能騷動,沒有任何人敢挑釁中**人。
“不要驚慌,大家不要驚慌!”
“我來吧!”唐宏光走上前去,讓謝潤生閉上嘴。“他是政府軍的奸細,正是他向政府軍透露了遊擊隊將來到這裡的消息,不然政府軍不會在這個時候趕來。那麽,我需要知道誰是遊擊隊的聯絡人。”
唐宏光的拉丁語說得也很正宗,只是比謝潤生差了一些。
人群迅速安靜了下來,只是村民們依然滿腹狐疑。
李承志把被射傷的奸細拖了回來,根本用不著拷問,那顆擊中他屁股的子彈,還有死亡的威脅,已經讓他崩潰了。
從奸細求饒的隻言片語中,李承志大概搞清楚了,奸細的某個親人在政府軍手上,讓他不得不為政府軍賣命。
“老唐,怎麽處置他?”
“這樣的人,在危地馬拉到處都是,多他一個不多,少他一個不少,你看著辦吧。”
李承志可不想帶著俘虜在叢林裡作戰,也不可能放掉奸細,因此他只有一個選擇,就是讓奸細完蛋。
“等等!”
在李承志拔出手槍,將槍口頂在奸細額頭上的時候,終於有人從人群裡擠了出來。
“他是我們的人,應該又我們處理。”走出來的是一名中年男子,身材不高,也算不上強壯,但是神色非常堅定。“我是遊擊隊員,他也是遊擊隊員,只是我怎麽也沒想到,他竟然是奸細。”
李承志沒有扣下扳機,而是朝唐宏光看了過去。
唐宏光點了點頭,既然有人出面認領,自然就沒有必要讓李承志動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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