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武，這……這究竟是個什麽情況？”

  這回杜荷算是傻了眼了，他哆嗦著有些灰白的嘴唇，就像是得了失心瘋一樣，滿眼盡是不可思議的神色。

  “我，我也不知道，不過……應該不算是什麽壞事吧？”柴令武微微搖了搖頭，突然伸手拽了杜荷一把，低聲道：“現在不管怎麽說，既然舅父大人還活著，那我們還是先行禮吧！”

  “啊？對，對，行禮！”杜荷如夢初醒，連忙躬身向李元霸行禮。

  “小的杜荷，見過武王殿下！”

  “外甥柴令武，見過舅父大人！”

  兩個少年郎頗有些緊張地看著李元霸，隻感覺今天這經歷似乎有些過於夢幻了一些，這發生的一切好像都不是真實的一樣。

  “嗯，免禮吧！”李元霸擺擺手，道：“你們兩個確實是有心了，竟然還知道過來看看本王，可比本王那幾個倒霉侄子要懂禮數得多了！”

  此處這幾個侄子，即便李元霸不點名道姓的，李承乾他們幾個也知道說得是誰。

  “舅父大人……”杜荷是直起了身子，可是柴令武卻是乾脆一下子跪在了那裡，道：“舅父大人，之前令武不知是舅父大人駕到，無意衝撞了舅父大人，還請舅父大人莫要怪罪才是！”

  “行了，本王這裡沒有那麽多事，你既然肯來祭奠本王，那就表明你是有心悔改，本王又豈會那麽小心眼，一直揪著這件事情不放呢？”

  李元霸笑看著柴令武，道：“好了，今日這屋子裡的都不是外人，都來炕上做吧！愔兒，待會你去叫白福弄幾個菜，咱們就在這裡邊吃邊聊！”

  “好嘞！”

  李愔這貨除了賺錢還有執著於暴力之外，就喜歡吃，特別是武王府的東西，那吃起來才更加過癮。

  ……

  “四皇叔，您這是做什麽？為何要放出您遇刺身亡的消息？”

  待眾人坐定之後，年紀最小的李治問出了自己的疑惑，而其他的皇子們也都表現出了足夠的好奇之色。

  李元霸沒有回答李治的問題，而是看著李承乾說道：“承乾，你說四叔我為什麽要將這個消息散布出去？”

  “四皇叔，您是想要引出刺殺您的幕後主使？”李承乾想了想，這樣說道。

  “不對吧！”李恪插話道：“以我們朝廷的實力，縱然是五姓七望或者是其他番邦勢力所為，終究會留下一些蛛絲馬跡的！四皇叔，難道昨日刺殺您的人，真的一點痕跡都沒有留下？”

  “留下了，不過也正是因為留下了，本王才更加要將這張大網給撒出去！”李元霸點點頭，突然拍了拍手，道：“好了，我就將昨日晚上所發生的事情告訴你們吧！”

  “昨日，吐蕃大相達蘇格……”

  李元霸將昨日達蘇格在花滿樓宴請於他，以及在夜賞曲江的事情與一眾孩子們詳細訴說了一通。

  “啪！”

  待聽完李元霸的講述之後，李愔陰沉著一張臉，直接拍案而起：

  “又是五姓七望！這些該死的家夥們，還真當我們李氏皇族是泥捏的不成？總是乾這些偷雞摸狗，背後暗算人的齷.齪事！我一定要請示父皇，派兵去滅了他們！”

  “六郎，稍安勿躁！”李恪拉了李愔一把，道：“這件事情遠沒有你想的那麽簡單！”

  “是啊！這白馬山孤雲寨雖說屬於太原王氏的勢力，可是這太原王氏的族長王浩可不是傻子，他大可以收買其他的江湖人來刺殺四皇叔，又怎麽會傻到用自己的人去做這件事情呢？”

  李承乾擰著眉頭，幫眾人分析道：“再者說了，做任何事情都不是百分之百都可以成功的，或多或少地會承擔一些風險。就好比這次，若是失敗了，就會暴露了太原王氏這個明顯的幕後老大。豈不是得不償失了？”

  “太子表兄所言在理！”柴令武接過了話頭，道：“早年的時候，這王浩也曾拜訪過家父。家父對他的評價是‘開疆不足，守城有余’。像這樣的人，如果不是到了山窮水盡的時候，是萬萬不會做出這等事情來的！”

  “譙國公看人卻是很準的！”李元霸點點頭，道：“眼下五姓七望與我們朝廷的關系甚是微妙，他們現在是急於與朝廷求和，怎麽可能在這個節骨眼上派人來刺殺本王呢？”

  “那依四皇叔的意思，這件事情有別人參與？”李承乾道。

  李元霸點點頭又搖了搖頭，道：“眼下還並不清楚，不過應該很快就會有答案了！”

  “對了，四皇叔！”李愔見李元霸的情緒似乎有點低沉，眼珠子一轉，道：“您方才說已經向父皇討要了一道聖旨，調神武衛出長安城演練操演，可是想要帶兵去平了白馬山？”

  “嗯，怎麽，你小子又有什麽想法？”李元霸看著李愔說道。

  “四皇叔，您看能不能給父皇說說，此番攻打白馬山把我也帶上？”李愔諂笑了起來，那樣子像極了一個討好主人的奴才。

  “你想要去？”李元霸似笑非笑地說道：“你要知道，這領兵打仗可不是誰想去就能夠去的。你在神武衛中呆過，自然曉得神武衛中的兵士們最討厭的就是仗著自己的身份，騎在他們的腦袋上吆五喝六的。你若是想要隨軍一起去攻打白馬山的話，可是只能當一個平頭小兵哦？”

  “平頭小兵就平頭小兵！我這次說什麽也要跟著大軍一起出征！”李愔低著腦袋想了想，最後還是咬了咬牙，說道。

  “四皇叔，既然您都同意六哥去了，那我也去！”李惲見李元霸同意了麗音前往白馬山，立馬也站了出來。

  “舅父大人，我……”

  “四皇叔……”

  得，有一就有二，有二就有三！

  這下子，除了高陽公主和清河公主之外，所有的皇子，甚至包括小李治在內，都吵著嚷著要一起隨身神武衛前往白馬山，滅了那勞什子的孤雲寨。

  “行了，你們這些臭小子叫喚個什麽勁兒？”李元霸沒好氣地打斷了眾人，繼續說道：“還有你，稚奴！你說你小小年紀的，跟著一起瞎摻和什麽？打什麽鬼……山匪，給我老實呆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