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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獨妻策,傾城花嫁》第209章 斷翼求生
  青鶯瞧見她眼裡的仇恨,可周圍的百姓卻是聲聲遺憾。

  這女子恨的是咄咄逼的族人?

  她著實長得太美,也難怪族人要逼她入宮換取榮華富貴。

  韓若冰道:“兄長餓得緊便去偷別人的包子,不想竟在城西被人給打死。我不能讓她暴屍荒野,隻想有一個人替他安葬,也想給自己往後尋一條活命之路。”

  這姑娘看起來不傻也不瘋,溫彩的性子溫和,待身邊人又好。

  青鶯道:“我們家郡主身邊服侍的人多了去,這詩詞歌賦、琴棋書畫皆有擅長的侍女,你說說,你擅長什麽?戒”

  “我……”她抬起下頜,面容凝重地道:“我忠心。”

  “忠心?”青鶯想笑,可溫彩曾不止一次地說過,有才學之人易得,最難得的是忠心、真情,“只要郡主能幫小女這次,這一輩子小女都會真心感謝她!”

  賀蘭三公子失聲笑了起來,“你當自己是誰?還妄想高攀玉郡主,哈哈,若是你識趣,本公子倒可以給你五十兩銀子把你給買下。”

  她無喜無悲,冷聲道:“我隻賣玉郡主一人。”

  周圍有好心的大嬸道:“姑娘,人家堂堂郡主,為甚非得買你呀,瞧瞧你這嬌滴滴的樣子,別想那些了,剛才那位姑娘說得是,把你兄長安葬了,就尋個人嫁了吧。”

  “我主意已定,再不更改,玉郡主若不買我,我便在這裡跪下去,哪怕是跪死,我也無怨無悔。”

  這話聽起來柔弱,實則帶著無盡的果決。

  青鶯嘴裡“嘿”了一聲,這姑娘還真是固執得很,“你叫什麽名字?”

  “小女韓若冰。”

  “韓若冰……”青鶯沉吟著,“我這就進去稟報郡主。”

  “多謝姑娘!”她俯身一拜,眸子裡流露出感激之意。

  她有一雙世間最好看的眸子,冰黑色的,黑若幽潭,似要將人生生吸進去一般。

  青鶯與溫彩細細稟報此事。

  溫彩道:“走,出去瞧瞧。”

  雙雙想跟來,又想著溫彩的東西頗多,照著規矩,溫彩身邊得留下一個人,隻得輕歎一聲,按捺住性子。

  她要出門,早有賀蘭府的婆子斥退了圍觀的人群,人們相隔在十丈之外張望著,好奇最後的結局。

  溫彩面蒙輕紗,那少女微微抬頭:不愧是郡主,這一身衣著打扮就與常人不同,更重要的是這渾身的氣派。

  “本郡主聽說,你一定賣身給我?”

  “是。天下的壞男人太多,與其賣給不知根底的被人欺負,倒不如跟了郡主為奴為婢也心甘情願。”

  “你長得不錯,就不怕本郡主將你轉送他人。”

  “郡主不會。”

  “你又不是本郡主,憑什麽認定不會。”

  她定定心神,“小女聽百姓們傳言,曾有無助的弱女被族人被逼與青梅竹馬的鄰兄退親,參選美人,郡主得知後,還暗贈了她二十兩銀子。讓她回鄉與鄰兄成親。小女還聽聞,金陵王小姐但求真心人,與一貧寒秀才相知,也是郡主勸說了王家人成全一對良緣。但憑這兩件事,小女知道郡主是一個品性高潔之人。小女相信郡主的為人。”

  溫彩扭頭,問紅燕:“外頭有這樣的評論嗎?我怎不知?”

  青鶯道:“郡主近來的心事可不在這些事上。”

  魯公公、芳嬤嬤走了,日子越發清靜了,以前還有事忙,近來閑得都快成米蟲了。

  溫彩天天掐著指頭算慕容恆的歸期,盼著能與慕容恆早些回京城。

  溫彩笑道:“韓姑娘,你很會討人歡心,若換旁人我不會接受,但因是你,我想說你成功了。”

  她對這個女子厭惡不起來,相反的韓若冰那身傲然之氣讓溫彩欣賞,雖要賣身為奴,可她卻不卑不亢,不願墮\落,而是在逆境中選擇最有利於自己的事。

  雙雙風風火火地跑了過來,“稟郡主,剛才有賀蘭府的丫頭來報,說雍王殿下回金陵了,人已經到碼頭,再有一會兒就要回來了。”

  溫彩眉眼含笑,“從碼頭到城裡隻得半個時辰的模樣,豈不是說,再有兩刻鍾他就回來了……”她一說話,喜道:“若是他騎馬,那就更快了。”

  她自顧自地樂了。

  看著溫彩那樂開花的模樣,雙雙微愣,又憶起前世時溫彩對她說的話“陷於愛情中的女人就是個傻子”,這話應在溫彩身上,還真是合適。

  溫彩道:“雙雙,讓廚娘預備殿下愛吃的飯菜,我一會兒就回去。”

  “是!”

  雙雙又離開了。

  紅燕抱拳道:“屬下著人把西屋拾掇一下。”

  “好。”

  溫彩緩緩蹲下身子,就在青鶯注意著相隔數丈外的人群時,只聽人群裡有婦人鬼叫一聲,然後是一雙雙怪異非常的目光。

  紅燕停下了腳步,青鶯

  轉過了身子,那原該死了的彪形大漢左手臂圈住溫彩的脖勁,右手握著一把短劍,惡狠狠地道:“告訴雍王殿下,要想玉郡主沒事,就把顧浩交出來換人。”

  賀蘭三公子化成了泥塑。這回慘了,賀蘭絕與他們幾兄弟分派了任務,在雍王殿下不在金陵的日子,他們幾兄弟便輪流充當溫彩的護衛,而今天該是他負責的,要是溫彩出了事,賀蘭絕第一個就饒不得他。

  “好大的膽子,本公子看你們是吃了熊心豹子膽,竟敢劫持玉郡主,你們不想要命了。”

  那男子揚頭大笑,對著周圍大喝一聲:“老二、老三,我得手了,你們快出來!雍王已回金陵,用不了多久,我們就能報仇了!”

  “咳!咳!”溫彩出不過氣,指了指自己的脖頸處。

  青鶯隻覺顏面盡失,這是第二次,他怎麽也沒想到,那草席裡裹著男子竟沒有死,而是在裝死。

  韓若冰道:“石大哥,你勒得太緊了,到時候事沒辦成,反害了玉郡主性命就不劃算了。”

  石老大聽聞之後,松了幾分,溫彩先是意外,這會子倒平靜了兩分,聽他們說話的意思,不是要殺她,而是另有目的。

  青鶯拔出寶劍,厲聲道:“快放了郡主,否則殺無赦!”

  人群裡,奔出兩個壯年男子,一個持大刀,一個提殘劍,一左一右護住了石老大,韓若冰更是小心地退到了牆根下。

  “他娘的,老子要是怕死,就不會這麽乾,就算是死也要拉了顧浩墊背,給我們田大恩人報仇!快告訴雍王,想玉郡主無事,拿顧浩換人。”

  紅燕怔了片刻,取出隨身佩戴兵器:“放了我家郡主!”

  “只要把顧浩交給我們,自會放了玉郡主。”

  溫彩道:“青鶯、紅燕,你們別亂來。”她擺了擺手,“石大哥,我們好好談談吧,你們是為了報仇才劫持我,你們好歹也是堂堂大男人,劫我這個柔弱女子算什麽英難?”

  她不怕嗎?

  幾人有些詫異。

  溫彩沒有大哭大鬧,初是意外,但這平靜也太快了。

  賀蘭三公子對左右厲喝道:“快報大公子,該死的匪賊,敢在賀蘭府劫人……”

  若傳揚出去,不光是丟了賀蘭家的顏面,定也會成為江南的笑話,這匪賊劫人都劫到賀蘭府,豈不是賀蘭絕管理江南不當?身為一方地方大員,竟出現這等混亂。他越發氣惱,自己被父親責備事小,丟了顏面事大。

  大門處,賀蘭大公子、二公子攜著幾個庶出的弟弟正在迎接雍王。

  “大公子、二公子,不好了!有匪賊……劫持了玉郡主!”

  慕容恆一路風塵仆仆,就是想早些見著溫彩,一入大都督府聽到的就是這麽句話。

  賀蘭大公子道:“你說什麽?”

  “幾名匪賊在偏門劫持了玉郡主,他們說……要用顧浩換玉郡主,否則就讓雍王給玉郡主收屍!”

  慕容恆衣袖一揮,來不及多言,“快去偏門!”

  偌大的賀蘭府,頓時間雞飛狗跳,二公子召集了全府的護院、會武功的家丁,偏門外的街巷子包圍得水泄不通,圍觀的百姓站在護院的包圍圈外頭。

  慕容恆立在街的一側,而那邊是三個窮凶惡極的賊,一左一右,還有一個立在溫彩的身後。

  溫彩笑道:“阿恆,你終於回金陵了,我們什麽時候回京?”

  什麽時候了,她還有心情聊天?

  她被劫持了,一人拿著短劍抵在她的胸前,左邊是握大刀的,右邊是持殘劍的。

  慕容恆一臉緊張:“快放了她,你們若有冤屈,本王可以替你們做主。但是,你們若傷了她分毫,本王定不會輕饒。”

  石老大惡狠狠地道:“我們要顧浩!是他殺了田大恩人,要麽殿下把顧浩交給我們,要麽殿下就顧浩的人頭交給我們。我給殿下三日時間,只要你交出顧浩,我們就放了玉郡主。”

  慕容恆緊握著拳頭,幾個小蟊賊也配與他談條件。

  可是,他不能拒絕。

  溫彩依舊衝他笑著,好些日子沒見,他似乎黑瘦了不少,那邊的政務繁重,定是心力交瘁。

  “讓巷口的人退去,不得追來,三日後我們自會給你們送消息換人。”

  韓若冰未想過這樣的畫面,可眼下似乎與早前商量的不一樣,她想的是自己先到溫彩身邊,尋了機會,再求溫彩搭救她的母親和弟弟。

  可現在是石老大三個人劫持了溫彩,要用溫彩換顧浩,這事若是鬧僵了,她還怎麽救人?

  韓若冰道:“石大哥,我們說好的,我幫你們,你也不能害我母親和弟弟,你們不能傷害玉郡主,我還想求玉郡主救我母親和弟弟呢。”

  持刀男人厲喝:“閉嘴!我們三兄弟在決定做這事時,就沒想過會活著,只要殺了顧浩,我們就算賺夠本了!”

  石老大面無表情,一雙眼睛小心地

  防備著周圍,“雍王,馬上把巷口的人撤去,否則可別怪我們對玉郡主不客氣!”

  那些不退,是不相信他們的話麽,他們手頭有人質,石老大狠了狠心,揮了一下劍。

  溫彩隻覺脖子上一陣刺痛,一股熱血湧出。

  慕容恆瞪大眸子,他們……他們真敢傷她。

  可惡!

  是他不好,沒有想到江南會有窮凶惡極之人,讓她陷於危險之中。

  如果她不是為了等他,她早就隨芳嬤嬤等人回京了。

  當她感覺到血流出來時,她才從刺痛回過神來,並不是沒有危險,這些人許會殺了她,在死之前,能再見他一面,她是歡喜的。溫彩笑了,衝他甜甜地笑著,“阿恆,還記得上回你教我下棋說的話麽,有一種棋藝之法喚斷翼。”

  斷翼?青鶯看向慕容恆。

  溫彩的意思是要慕容恆下令殺了石老大左右兩個人。

  慕容恆怎肯?

  他不能傷她,哪怕只是她一點小傷,都會讓他覺得心疼。

  溫彩道:“青鶯,殿下教了我,我不是教會你和紅燕了嗎?我相信你們,我相信……”

  紅燕搖頭。

  青鶯定定地看著溫彩,雖然冒險,一個人總對三個人好對付。

  韓若冰正急切地央求道:“石大哥,我們說好的,你不能傷害玉郡主,她是無辜的。”

  “少他媽的給老子說教,老子隻想替田大恩人,至於旁的,皆可不顧。老子要顧浩!不見顧浩,休想讓老子放人。”

  青鶯漸次往後退,又有一隊人馬,上了那苑牆之內,屋頂上更站立了弓箭手,她手探入袖中,目光與溫彩的視線相攔,溫彩含笑給了一抹讚許。溫彩廣袖下的手,已緩緩摸到了短劍。青鶯突地啟開箭袖,“倏!倏!”兩聲,石老大兩側的男人應聲倒地

  只聽慕容恆一聲驚呼:“順娘!不要——”

  石老大的眼前掠過一道光亮,只聽溫彩嘴裡大喊一聲“壽與天齊!”所有人頓時石化,明晃晃的短劍高高地揚起,溫彩竟一劍扎入自己的身體,雙手緊緊地握住劍鞘。

  韓若冰絕望般地驚叫:“不要!”若溫彩死了,她的母親、弟弟必死無疑,溫彩是她最後的希望。

  溫彩的身子往下一滑,青鶯又發出一箭袖箭,“倏”的一聲直中石老大眉頭,“瘋女人!”他被這突如其來的變故驚呆了,他沒想殺她,可她竟自己扎向一劍。

  慕容恆撕破喉嚨般地發出一聲大吼,如離弦的箭般奔了過來,一把從地上抱起了溫彩,“順娘!順娘!你怎麽這麽傻……”如潮的恐懼襲卷而來,來不及分辯,來不及思忖,慕容恆淚如泉湧,抱住溫彩哭得像個孩子。

  他不能沒她,雖然江南之行風潮暗湧,可他過得很踏實,只要有她在身邊,每一天都會踏實、快樂。這是從小到大沒有的感覺,看著她的笑,他就會覺得心滿意足,可現在,她寧可死,也不讓別人來要脅他。

  賀蘭大公子等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製住了韓若冰。“臭女人,膽大包天,敢算計玉郡主!”

  她其實也被驚呆了,還沒等反應過來,賀蘭大公子就出手了。

  慕容恆死死抱住溫彩,懷裡的人掙扎了一下,他依舊在哭。溫彩惱了,隻覺呼吸困難,“別人是英雄救美,你是英雄殺美啊!”

  她在說話!

  慕容恆突地放開了手,溫彩“砰”的一聲重重落在石板地上,直疼得呦呦直叫:“慕容恆,你想摔死我啊?”

  這一聲大吼,有人大叫了起來:“玉郡主沒死!”她不是把劍扎入腹部麽,為什麽沒事,所有人都瞧見了,她居然沒事。

  慕容恆疑惑地看著她,腹部連一滴血都沒有:“你……沒事?”

  溫彩揉著後腦杓,“我沒死,你是不是很高興?”她從地上站起來,一臉萌態十足又迷迷糊糊地樣子,“你真是個呆瓜,呆瓜……我真是瞎眼了,會喜歡你這種人,瞧瞧你堂堂親王殿下狼狽成什麽樣兒了?”她勾唇一笑,“你剛才哭得那麽凶作甚?是高興得哭?”

  慕容恆反應不過來,腦海裡電光火石般地湧出一個畫面,那是他們來江南的路上時,有一天夜裡,她拿出一對精致卻瞧著尋常的短劍道:“這是鴛鴦彈力劍,可防身。喏,這不是普通的劍哦,這劍鋒可以收縮的。”她演示給他看過,一把贈了他,還有一把她自己留下了,那麽剛才,她揮舉的短劍就是這鴛鴦彈力劍了。

  她沒事了!慕容恆一把將她抱住,緊緊地抱住。

  “謀殺未婚妻啊?松開,快松開……”

  他不松,很沒儀態地將她抱住,垂頭時,在她肩上胡亂擦拭著臉上的淚痕,丟死人了,不能被人瞧見。

  他是緊張她的,否則不會哭成那般。溫彩又好笑又好氣,帶著幾分寵溺,“阿恆,我可死,皇家尊嚴不可傷。一介匪賊豈能與朝廷談條件,更不能要脅雍王!”

  賀蘭大公子大聲道:

  “帶這女賊回去!”

  溫彩大喝一聲“且慢!等等!”生怕旁人聽不見,似要振破嗓子一般,她優雅如初,將彈力劍擱回袖中,完全忽視了剛剛回過神的慕容恆,他生怕殘留了哭過的痕跡,迅速在臉上再擦拭一遍。

  “賀蘭大公子,你放開她,有些話我得問問她。”

  賀蘭三公子道:“玉郡主,這女賊意圖行刺。”

  “她與那三個人不是一夥的,她想救母親、弟弟,或許是被那三名賊匪脅迫的,我想聽聽她的解釋。”溫彩對紅燕道:“帶回院子,我要親自審問。”

  “是。”

  雙雙從一邊奔了過來,一把抱住溫彩,“郡主,快嚇死奴婢了,你要有個三長兩短,奴婢也不要活了。”

  “又說胡話,這世上誰離了誰也能好好兒的。”

  這話是她說給他聽的麽?

  她生氣了!

  他還生氣呢。

  雙雙說的是真的,前世她就是因為溫彩身亡,再沒活的勇氣,自飲了毒酒殞命,心頭只有一念:天堂地獄,她都要追隨自家的主子。

  江南一片凌亂,他生怕她出意外,再三叮囑,讓她少出門,就算出門也要有保衛妥當方可。

  二安子走近慕容恆,“殿下,玉郡主那把是彈力收縮劍?”

  二安子都瞧出來了,他卻把那件事忘得一乾二淨,關心則亂,想他慕容恆什麽時候失態過,竟然抱著她痛哭流涕,幸好當時他是埋著頭,要被人瞧見,豈不成笑話。

  人群散了,有賀蘭府的下人將三名匪賊的屍體帶走。

  溫彩俏生生地立在路口。

  慕容恆道:“怎的這麽不小心?”

  雙雙忙道:“殿下,這事不怪郡主,你看看那女子柔柔弱弱的樣兒,誰能想到她是匪賊。”

  青鶯想著自己最先動憐憫之心,這不是她該有的,跟了溫彩後,她似乎越發多了些不該有的,心腸軟了,主意多了,感情細膩了,越發像個小女人,抱拳道:“今兒這事怪屬下,要不是屬下說的那些話,郡主就不會出來一瞧究竟,屬下當時應該把她趕走。”

  二安子冷冰冰地道:“罰你在院門外扎兩個時辰的馬步!”

  青鶯面帶愧色,“是。”要不是溫彩的隨機應變和不屈不撓,今兒這事還不知如何發展,溫彩受傷了,哪怕是個小傷口,對青鶯來說都是自己失責。

  慕容恆嚴肅地看著溫彩,拉著她的手,眸裡蓄滿了柔情,“下一次不許再做如此冒險的事。”

  “我知道。”溫彩咬了咬唇,“你是欽差、是皇子,我不允許任何人危及你的尊嚴與臉面。連青鶯都知道我的意思,這一次你怎麽就沒想起我身上帶有鴛鴦劍呢。我一把,你不也有一把麽。”

  他當時是急壞了,哪還有心思想事情。

  他真的變傻了!尤其在那個時候,跟個真傻子一樣,竟沒注意到她腹部沒血。目光凝注在她的脖頸,看著那一道血痕,他一陣心疼。

  他賭不起啊!是他的堅持,才帶了她來江南。

  也是她向皇后求了差事,與太子細說了計劃,這才讓他江南一行的差事辦得很成功。

  慕容恆發現自己更喜歡她了,這是蝕入骨髓的喜歡,非她不可。

  雙雙道:“郡主,奴婢去取金創藥。”

  青鶯交韓若冰交給了紅燕,紅燕捆綁了她,令她跪在花廳中央。

  慕容恆拉著溫彩進了偏廳,“乖,別動,我給你上藥。”

  溫彩“噝”了一聲。

  “疼得厲害呢,二安子,請郎中!”

  “是。”

  “等等。”溫彩止住,“就是一點皮肉傷,不用請郎中,抹點藥就行。”

  “怎麽沒事?這可在脖子上,若被玉堂看到,指不定多心疼。”

  “原來你是害怕不好向我哥交代!根本就不是心疼我。我太傷心了,還以為你心疼我呢。”溫彩伸手推開,不再讓他給自己抹藥,嘟著一張小嘴。

  慕容恆原不會說情話,這幾月與溫彩相處多了,被她帶得會說哄人話,他隻想她高興,“我心疼,當然心疼了,你知不知道剛才多危險。”神色凝重,眼裡依舊溫柔如初。

  她甜膩膩地笑了。

  二安子遣人去請郎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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