聶瑜的正兒八經，讓聶珊珊也情不自禁的緊張起來了。

  “媽媽，你要說什麽啦！說完，我們走吧，一看到漢堡，我就忍不住想把它給啃掉。”聶珊珊美食誘惑當前，只能逃避的選擇逃離。

  “珊珊以後跟媽媽在一起，想吃什麽就吃什麽，不用擔心誰生氣！”聶瑜一再的重複自己對聶珊珊的縱容。

  可聶珊珊卻低頭了，她的確是想像媽媽說的那樣，想吃什麽就吃什麽，但是經過了和初晨鬧別扭事件之後，任性的性子還是有所收斂。

  “珊珊，你有沒有想過，如果你和年初晨走得那麽近，有可能會失去媽媽？在媽媽和年初晨之間，若是只能選一個，你會選擇誰？”這個問題，她們遲早是要面對的。

  問題來得太突然，聶珊珊雖然喜歡年初晨，但也很愛聶瑜，“我當然愛媽媽，選擇媽媽，只是……”

  她頓了頓，即便是小孩子，但聶珊珊對於大人們之間的關系有著似懂非懂，“只是，我也很喜歡初晨，為什麽非要選一個？媽媽永遠是我的媽媽，初晨是我永遠的朋友，這樣不好麽？難道媽媽不喜歡初晨嗎？”

  聶珊珊充滿了疑惑的眼神凝視著聶瑜，前所未有的認真。

  “……”聶瑜也啞然。

  聶珊珊雖然偶爾很任性，又很驕縱，但她的聰明是超乎他們想象之外的。

  “媽媽是不是不喜歡初晨？”她又問。

  “……是初晨不喜歡媽媽，如果有一天初晨和舅舅在一起了，聶家就是她的家了，她容不下我和你，遲早有一天，我們是要回去美國的。”聶瑜實則想試探一下聶珊珊是否願意和她一起回美國。

  顯然聶珊珊很反對回美國，“不，我不要，我不要回美國，那兒一點也不好玩，沒有初晨，沒有舅舅，也沒有高揚，我不想回去，媽媽我們不要回去。我回去跟初晨說，我和初晨是朋友，她什麽都會答應我的，我讓她不要趕我們回美國。”

  “珊珊……”很無奈的神色自聶瑜眼底流瀉出來。

  “我們現在就回去……”

  “等等，珊珊，媽媽還有一個問題想問你。”

  “嗯。”她甚為認真。

  “如果初晨說，她願意把你留下來，而隻讓媽媽回美國，你是願意和媽媽一起去美國，還是和一起初晨留在這兒。”

  這些如果讓聶珊珊的腦子越來越混沌了，為什麽有那麽多的如果，她不要聽……

  “我不去美國，媽媽也不去美國，我們永遠在一起。”聶珊珊牢牢抱緊聶瑜，仿佛是害怕聶瑜的離開。

  聶瑜也很欣慰，這丫頭還挺重感情的，有時候沒心沒肺的特別調皮，但到了關鍵時刻，還是很維護她，似乎有了聶珊珊這個反應，聶瑜心底也有了一點底氣，縱使她喜歡年初晨，但也不會連媽媽都忘了，她們母女兩個的感情還是很深的。

  ……

  聶珊珊氣匆匆的回到家，第一時間裡去房間裡堵年初晨。

  年初晨瞥見聶珊珊一張布滿了怒氣的臉，有點不知所以然，“珊珊，你怎麽啦？”

  這氣鼓鼓的模樣，到底是誰得罪她了。

  聶珊珊繼續杏眼圓睜的瞪著年初晨，那模樣，活像年初晨是大壞蛋，年初晨愈發的疑惑叢叢了，“你這是……和誰吵架了呢！”

  是和高揚嗎？

  她和高揚一直以來就像小冤家那樣鬥來鬥去，鬥個不停，時間久了，年初晨也見怪不怪了。

  “哼！”聶珊珊似挑釁那般的發出冷哼聲，橫眉冷對年初晨。

  “珊珊……”忽然間覺得這個小鬼頭很有必要被說教一番了，不記得有任何地方對不起她的。

  “初晨，你說，你是不是打算和我舅舅結婚以後，你成了家裡的女主人，就把我和媽媽趕回美國去！”聶珊珊憤憤然的替自己和聶瑜討公道，猶如化身正義的天使，一副要為民除害的嘴臉對著年初晨。

  “……什麽？珊珊，你到底在胡說八道什麽，我都不知道你說這些是什麽意思。”她怎麽可能和聶凌卓結婚，“結婚”對他們來說是根本不可能的事，如果真要結婚，早就結了，何必等到現在還沒有一個著落。

  還有……趕走她和聶瑜，趕她們去美國，她有什麽權力趕走她們，更何況年初晨打心底裡不希望聶瑜帶著珊珊去美國，去了美國，她見珊珊的機會是越來越少了。

  “哼，你別騙我了！你裝蒜對不對！你肯定知道我在說什麽，卻不回答。初晨，我看錯你了，我還以為你是好人，是我的朋友，是真正的朋友，沒想到你心裡打的是這個主意，我和媽媽是不會回美國的，我絕對不許你趕走我媽媽。”

  聶珊珊這個時候對聶瑜是絕對的袒護和保護，恍如誰要是敢碰媽媽一下，她會和對方拚命的。

  ……

  許久，年初晨不知該說什麽，睥著聶珊珊，琢磨了很久，她的這一番話，更像是有心人挑唆起來，讓珊珊和她之間滋生矛盾。

  而這個人除了聶瑜，還會有誰？

  “珊珊，是誰告訴你這些的？”年初晨也嚴肅了表情。

  “你別管是誰告訴我的，我只要知道，從這一刻開始，我看清楚你的真面目了，你想利用我趁機接近舅舅，成為我們家的女主人，讓外婆和媽媽都被你趕出這裡，哼，討厭，我以後再也不和你玩了。”

  聶珊珊也感覺自己被利用了，火氣很大，小小的臉龐上全是怒容。

  “聶珊珊！”年初晨的分貝揚高了幾分，也生氣了，為聶珊珊的不講道理而生氣，雖然知道小孩子很容易被挑唆，但是這丫頭這麽說她，年初晨心裡很是難受。在她心裡，原來她就是一個利用小孩子，借此達到目的的壞女人。

  聶瑜這一招數，還挺狠的。

  年初晨可以和聶珊珊母女兩個不相認，但她不能接受自己在珊珊心目中是個惡毒之人的形象。

  “不要叫我。”聶珊珊腦袋一偏，氣焰還不小，這脾氣跟她爸爸一個模子裡刻出來的。

  “聶珊珊，我不管是誰告訴你這些的，可我希望你能明白，我從來沒有要利用你什麽，喜歡你是真心的，並不是出於其他心思。我更是不曾想過成為這裡的女主人，要對你，對你媽媽做些什麽！”一字一句說得很清楚，但年初晨卻可以肯定，無論她說得有多清楚明白，聶珊珊是不會明白她的苦心的。

  “我……”聶珊珊想說點什麽，似乎是想爭辯，湊巧年初晨有電話切入。

  是陸雪兒的電話。

  年初晨蹙了蹙眉，最近明康和陸雪兒不是挺好的嗎？

  然而，接通電話的刹那，才知道年明康並不好，“初晨，不好了，明康出事了……”

  電話裡，陸雪兒話語哽咽，說得不清不楚的，越是如此，年初晨越能感覺到事情一定是比較嚴重的，否則，陸雪兒也不會找她求救。

  “你先別急，你在哪兒，我立刻過來。”年明康對她來說，也是同樣重要的親人。

  聶珊珊在旁邊聽著年初晨好像是接了一個十萬火急的電話，甚至……還要立刻過去，她要去哪呢？

  聶珊珊等著年初晨掛斷電話後，即刻黏在了她身邊，“你要去哪？我不許你去。”她一向是蠻不講理慣了，上一秒還衝著年初晨發脾氣，下一秒就不舍得她離開了。

  “珊珊，我有事。”年明康的事情，即使向她解釋，聶珊珊也不懂。

  “不許，我不許你去，初晨，你要是去了，我們以後便不是朋友了，哼，以後我真的不會理你了。”在聶珊珊的想法裡，即使她是被“利用”了，也有可能初晨成了聶家的女主人之後，真的會把她和媽媽趕出去，但還是很沒有原則的喜歡初晨，就算她是壞蛋也還是讓人想親近。

  “珊珊，乖。”

  年初晨沒有多余的言語，將聶珊珊領至一邊，喚來了正管家，自己一個人匆匆忙忙出去。

  這一舉動，把聶珊珊給惹炸毛了，“哼哼哼哼……壞蛋，大壞蛋，我以後再也不會理你了！沒良心的女人，我瞎眼了，嗚嗚嗚嗚……”

  正管家甚是驚愕聶珊珊這番說辭，在旁邊好半一會兒都不敢輕舉妄動，直到聶珊珊越來越放肆的嚎啕大哭，“小小姐，你別哭了，別哭呀，你想吃什麽，或者想去哪兒玩，正管家帶你去，只要你別哭……”

  正管家苦口婆心的安慰和哄誘，不但起不到任何的作用，反而讓聶珊珊越哭越厲害，“臭初晨，壞初晨，以後她要是敢再來我們家，趕她出去，一定要趕她出去！我再也不要見她了。”

  聶珊珊很受傷的趴在沙發上哭，邊說還邊撂狠話，正管家汗噠噠的不敢回話，這丫頭了不得的脾氣，還真不是一般人能吃得消。

  聶珊珊沒有等到正管家的回答，從埋伏的沙發裡探出個腦袋，“聽到沒，正管家，不許放她進來！”

  “聽，聽到了，那現在小小姐心情好一點嗎？能不能不要哭了……”

  “不好，不好，壞透了，我要哭，就是要哭死給你們看……”聶珊珊又埋了頭在沙發裡，哭得倒是津津有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