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沒有正式的求婚,沒有戒指,也沒有絲毫的準備,但是,這一次,年初晨卻點頭了,最終,終究是點頭應允了。
聶凌卓這樣的男人,除了霸道一點,囂張一點,其實對她,真是好的沒話說。
像她這樣的灰姑娘,能有如此的好男人追求,她還求什麽?
“嗯,我答應了,但是,我跟聶凌卓提出了一個條件,我們的婚禮,我想讓明康來參加,在舉行婚禮之前,我必須再去找明康,他是我唯一的親人,他不能缺席,如果沒有明康,沒有他誠心的祝福,就算結婚了,我心裡也會有疙瘩,也不會高興的。”
年初晨將自己的決定告訴於笑笑。
聽到她和聶凌卓終於在風風雨雨之後,要修成正果的時候,當然是替她高興,“哎呀我去,我說你幹嘛沒事找事呢,還要去找那個什麽年明康做什麽,他都不願意承認自己曾經是年家的人了,一個外人的祝福,有什麽好在意的。”
“我要是你,什麽都別管,立刻領證結婚,看看你和聶凌卓,從三年前就開始說要領證,結果拖延到現在也沒個結果,你難道就一點兒也不擔心你和聶凌卓的婚事再次節外生枝嗎。”
於笑笑每次替年初晨的沒腦子特別的擔心,現在這種情況下,當然結婚才是最重要的。
年初晨沉默了幾許,神色堅定,“我相信明康,他會原諒我的,會體諒我當初是不得已這麽做,就算他身份地位和以前發生了天翻地覆的變化,他始終還是那個他,始終還是年明康,心地純良的年明康。”
年明康眼底流露出來的神情,無不告訴年初晨,他其實一點兒也沒變。
“真是一條筋,我不管了,年明康的事,你自己看著辦,我呢,就負責把你打扮得美美的,給你的臉蛋兒做保養,等你舉行婚禮那天,一定是全世界最美麗,最漂亮的新娘。”
於笑笑決定要將年初晨從頭至腳的改造一番,婚前美容是相當有必要的。
年初晨卻不以為然,“我天生麗質,還好吧,不需要那些化學品來汙染我的皮膚。”
“你別跟我來這一套,年明康的事,我讓步了,美容這件事,沒得商量,走,一起去美容院吧,揚兒他爸的單位,別的福利待遇還真沒有,就這點好,你看,vip美容卡,免費的。”
於笑笑一如既往的貪圖蠅頭小利。
年初晨掠唇取笑,“你沒聽說過一句話來著,便宜沒好貨,更何況是免費的,我真擔心把我原本水水嫩嫩的皮膚糟蹋了,我能不去嗎?”
年初晨猶豫。
平時還真沒有上美容院美容的習慣,突然間被笑笑給拉去做美容,特別別扭。
“不行,免費的,不去白不去啊,他們那兒還挺不錯的,我們試試去,反正不要錢。”
於笑笑對這些免費的,不要錢的東西,異常熱衷,結果,還真來事了。
和笑笑一起做完美容之後,到了傍晚時分,年初晨臉上開始火辣辣的刺痛,還有小疙瘩在臉龐上泛起。
“糟了糟了,毀了,完蛋了。”
年初晨看著浴鏡中的自己,滿臉通紅,小疙瘩遍布都是,“一定是過敏了。”
她就知道不能聽信笑笑的話去做什麽美容,“我這張臉要怎麽出去見人呀,慘了,聶凌卓要是回來見著我這張駭人的臉,不把我給休掉才怪。”
臉上的火辣和刺痛越來越厲害,年初晨慌亂的用手在臉龐扇著涼風,就怕臉上的疙瘩泛濫成越多,“怎麽辦?怎麽辦?”
年初晨無計可施時,打電話訓斥笑笑,“於笑笑你這個壞蛋,你故意陷害我,你知不知道我現在臉全毀了,毀得不堪入目了。”
這一頭的於笑笑也因為皮膚過敏,嚇得個半死,“啊,不是啊,如果早知道過敏,我不會拉著你去呀,我也過敏了,現在難受死了,我在醫院,你快點來吧,我等你,先掛了啊。”
“於笑笑……你別掛,先別掛……”年初晨慌慌張張再打過去時,那頭已經沒人聽電話了。
“天呐,我這要怎麽頂著這張臉出去啊。”
臉上的紅疹開始泛濫成災,看起來異常的恐怖嚇人,年初晨都不敢告訴聶凌卓自己究竟做了什麽蠢事,但頂著這張臉,她也不好意思出去,只能在房間裡乾著急,實在忍受不了臉上的痛癢時,扯了一條圍巾包裹住腦袋,匆匆出門。
“哎喲,這誰啊,走路都不看的,真是的。”年初晨罩著圍巾看不見前方,出門時正巧和迎面走來的聶凌卓碰了個正著,自己走路不看,卻埋怨別人,這是典型的年初晨風格。
聶凌卓扶正她肩膀,就算年初晨蒙著臉,也能準確無誤的辨認出來,“莽莽撞撞的,去哪?”
“大熱天的,圍個圍巾,有毛病吧?”
他疑惑,萬分不解今天年初晨這個裝扮是什麽意思來著。
頭頂傳來年初晨最為熟悉的聲音,一聽,是聶凌卓,瞬間,年初晨感覺到自己快要沒臉見人了,要是讓聶凌卓知道她和於笑笑兩人因為貪圖小便宜,最後把自己給整成這樣,他一定會笑死自己的!
“嗯……我……覺得今天天氣太熱了,所以……拿條圍巾遮一遮,呵呵……我去找笑笑,去找笑笑玩玩。”
年初晨滿手心的汗水直流,不想被聶凌卓取笑,更加不想讓聶凌卓看到她“慘不忍睹”的臉蛋,她急於找借口離開。
可她越是這般急切,聶凌卓便越發生疑,“你搞什麽鬼!以前再大的太陽,也沒見你弄這玩意,圍這麽一條玩意,像個賣雞蛋的大媽,什麽時候開始喜歡這個風格了。”
三年的分開,年初晨有了一些他不知道的不良嗜好嗎?
聶凌卓眉宇攢得很緊,疑惑不已。
“啊?你,你胡說八道什麽呀,不會比喻,就別比喻行嗎,我不行了,受不了了,得趕緊去找笑笑。”
年初晨臉蛋上的癢意難耐,恨不能狠狠的抓撓,尤其這一股無法忍受的癢正以瘋狂的速度橫行的傳遍年初晨身體裡的每一處肌膚裡。
“幹什麽呢你。”聶凌卓似察覺到了年初晨非常的不一樣,蠻橫的將她圍在頭上的圍巾給扯了下來,瞥見年初晨臉上嚇煞人的紅疹,他也驚嚇了一把,“搞什麽,你這是怎麽回事!”
這會兒功夫,被驚到的聶凌卓端著她的臉蛋,深做研究。
年初晨愈發的面紅耳赤,格外的不好意思,“不要看,別看,臉上過敏了,難看死了。”
都怪於笑笑。
年初晨哭笑不得,恨得牙癢癢。
“過敏?你吃什麽了,你這個事兒精,不惹點事情,你好像不舒服。上車,趕緊上醫院打過敏針。”
聶凌卓呵斥,在這種情況下,口氣通常是不好的,但異常心疼,看著年初晨臉上越來越多的紅疹,想狠狠的批評她,卻又不忍心。
尤其,年初晨身上的癢意越發強勢,“聶凌卓,我受不了了,好癢,你說……我這張臉會不會就這麽毀了啊。”
要是毀了,她就真完蛋了。
“毀了才好,毀了才能讓你吸取教訓,成天和於笑笑去幹些特沒水準的事,上不正規的美容院,要是毀了,也是活該。”
聶凌卓真是快要跪服她了,“你說你,貪這個小便宜幹嘛,我沒有給卡你嗎,沒錢給你花嗎,愣是把自己給整得那麽寒酸。”
“寒酸也就算了,出了人命,你怎麽辦!你是不知道嚴重過敏的後果,會導致窒息死亡,到那時,你讓我怎麽辦!”
這個沒大腦的女人。
聶凌卓越說越氣憤。
年初晨被數落了,淚水連連,“嗚嗚……聶凌卓,我都難受成這樣了,你還責怪我,我要下車,你停車。”
她邊說,邊是實在忍不住的撓著除了臉上,還有脖子上,胳膊上的紅疹,疹子開始全身蔓延了……
“嗚嗚,好癢,聶凌卓,我好癢……快死了……”年初晨因為這一身的疹子,心情燥悶不已。
聶凌卓生氣,但又不忍心看著她受苦,一手握方向盤,一手輕輕地替她輕撫著身上的疹子,“冷靜點,歇會兒,馬上到醫院了,不要急躁,越燥越難受。”
他是拿年初晨沒有辦法的,盡管總是不停的給他惹麻煩,但出了事,縱然是生氣,也沒辦法氣太久。
年初晨的嗚咽聲充斥在狹窄的車內,每一次想要狠狠撓癢的舉動都被聶凌卓給適時的製止,“聽話點,這是我的,不許撓。”
年初晨的全身上下,都是屬於他的,聶凌卓絕不允許年初晨這樣虐待自己。
“可是我癢啊……”年初晨掌心張開,一副張牙舞爪,快要把自己滅掉的樣兒,仿佛這一刻煩躁的心情看誰都不順眼,卻又蹦出一個想法,“聶凌卓,我要是毀容了,我要是以後就這副德性了……你還要不要我呢,還會和我結婚嗎?”
這是什麽爛問題!
“現在是說這些的時候嗎!”所以說,年初晨特別沒腦子,聶凌卓給她一記白眼,“要,當然要,無論你變成什麽樣,我都要。”
堅定不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