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到醫院,年初晨上車的瞬間,聶凌卓便有少許衝動的緊緊抱她。
激烈的熱吻綿密的落向年初晨的頸窩,牢牢地纏繞……
這突如其來,沒有預警的親密,令年初晨傻眼,這是怎麽了?
頸窩裡傳來的酥酥麻麻癢意,迫使年初晨笑得亂竄,呼吸不穩,“喂,幹什麽呀,這還是醫院門口呢,別這樣,好多人看著。”
她才上車,連車門還沒來得及合上,聶凌卓的熱情便令她無法招架。
“別動,讓我抱一下。”
聶凌卓話語不多,也並沒有如從前那樣調侃,臂彎間收得很緊,宛如要將年初晨嵌入身體裡。
她的呼吸越來越不穩,隱約從聶凌卓略微深沉的話語裡聽出了一些隱意,“怎麽了,是發生了什麽事嗎?”
否則,她怎麽會感覺到自聶凌卓周身有一陣陣的壓抑和難受正傾瀉出來。
聶凌卓搖頭,這個時候似乎是不適合開口說話的,仿佛一旦開口,悲痛便會不由自主的呼之而出。
“是因為我?”年初晨開始胡亂猜測了。
許久,聶凌卓一直沉默著,直到年初晨有越來越多離譜的猜疑蹦出來時,他必須製止年初晨胡思亂想,“想你了,似乎今天格外的想你。”
“什麽呀,貧嘴,我才不信呢,平時我皮膚水水嫩嫩,漂漂亮亮的時候,也沒見你想我呀,今天說這話太奇怪了,你不是犯了什麽錯,心虛了吧。”
年初晨有再多的猜疑,也不會聯想到聶凌卓的病變。
“我在想,如果我能早一點認識你,或者,我們從小就認識的話,那樣的我們,應該比現在更快樂開心。”
他不是一次兩次有這樣的想法萌生出來,以前也曾想過若是他們早一點遇見的問題。
可這時的聶凌卓特別的渴求,因為和年初晨在一起的時間真的太少太少。
“才不要呢,我才不要那麽早遇見你,如果我從小和你認識,那還得了,一定早已經被你給欺負死了,你都不看看自己多麽欺人太甚。”
年初晨恍如只要提及最初在聶凌卓身邊受得苦,憤憤然隨之而來,“該不會忘了你是怎麽折磨我的吧,還記得麽,你讓我刷卡給你買內衣內褲的時候,都不會替我想想我有多尷尬啊!我一個清純的美少女去百貨大樓給男人買內褲,人家看我的眼光會多怪異啊。”
“幸虧,還好,我年初晨的心臟挺有承受力的,要是玻璃心,早碎掉了。這些,你不會真忘了吧,還有小黑,你們家那隻小藏獒,差點要了我的命!”
“就你那副德性,我當初還能原諒你,能待你好,把你照顧得妥妥帖帖,我自己都不敢相信,我是多麽好的一個人。”
年初晨翻舊帳了,翻起舊帳來是一套一套的,格外神氣。
聶凌卓被她逗笑,唇角染了苦笑,掌心輕輕地撫摸著年初晨黑亮的發絲,不長不短的發絲揣在手心裡,說不出的濃濃愛意。
“假若早一點遇到你,那時候的我,不會那麽頹廢,也不會發生之後車禍的事,但有一點,可以肯定,你肯定很早就失身,被我吃乾抹淨了。”
他定然是等不及她成年,一定迫不及待的想要她。
話語至此,年初晨臉上瞬間爬滿了紅暈,“胡說八道,還開不開車呢。”
她嘴上說聶凌卓胡說八道,心卻不由自主的飛揚起來,那樣假設性的問題好讓人臉紅,卻也令人產生無限的遐想。
年初晨捧著泛紅的臉蛋,臉上的紅疹還沒有全然消退,在聶凌卓萬分炙灼的眼神下,她頓然覺得連全身上下也滾燙了起來,溫度不同尋常的熱。
聶凌卓的舌尖碰觸她的頸項,蜜糖似的暢快淋漓遍布而來。
其實,就算生病又怎樣,年初晨說得對,即使在他當初眼睛完全看不見的情況下,年初晨也不曾離棄。
如今的年初晨,勢必更加不會離棄他……
只是,這不是年初晨的問題,是他的問題,不願意讓年初晨擔心受怕。
可年初晨對於這一次結婚,她是當真了,很心甘情願的,也不顧一切阻撓的要和聶凌卓在一起。
唯一的問題是,她想要取得年明康的原諒,姐弟兩個和好如初。
“不好意思,年小姐,少爺今天不在家,出去的時候也沒說什麽時候回來,您是在這兒等等,還是讓我轉告少爺,您來找過他呢。”
明康家的傭人接待年初晨時,並沒有預期的惡意,相反,態度特別好。
年初晨隱約察覺,這應該是明康的意思,不想讓任何人刁難她,其實,他心裡始終還是有她這個姐姐的,只是有些不服氣,有怨恨而已。
“謝謝,請您幫我轉告明康,我想找個時間和他見見面,問他什麽時候有空可以見面。”
“好的,我會轉告。”
即使得到了傭人的點頭肯定,年初晨似還有話要說,卻又不知該怎麽說,猶豫了半天佇立在原地。
“年小姐,您還有事嗎?”傭人好奇。
“呃……”她吞吐,頓了好幾秒之後,才道,“我想問一下,陸雪兒,陸小姐還在這兒嗎?”
或許,她可以趁著年明康不在的時候,和陸雪兒見個面。
“哦,陸小姐不在這了,好幾天前已經離開了,為此,少爺一直心裡不痛快。早知道會不開心,也不明白少爺為什麽要趕走陸小姐。”
傭人話語裡的疑惑聽入年初晨耳中,她並沒有因此而感到輕松,不是陸雪兒不在這兒了,就可以松一口氣。
而是,明康他竟然真的對陸雪兒動心了,若不是動心,又何來不舍?
可陸家,楚家,怎麽可能放過明康……
年初晨心裡頭頃刻猶如揣了石頭般的沉重。
雖然和明康不是親姐弟,可他們有這驚人的固執和執迷不悟,尤其對待感情的事特別相像,明明清楚不該去愛,卻還是愣頭青似的一頭扎進去,再也出不來。
年明康因為陸雪兒的離開,著實心頭不痛快,在的時候,嫌棄她的愚笨,討厭她的嘴臉,仿佛怎麽看就是看她不順眼,歸咎於原因還不是因為當年她的偽證,差點葬送了他一生。
這樣惡毒的女人,已經將其碎屍萬段的,可竟然總是對她狠心不起來。
“明康少爺,老先生打電話來,讓你回去一趟老宅,說是有要緊事和你商量。”
林訓是明康親生父親安插在年明康身邊的隨從,以前是明康親生父親的親信,現在讓林訓死心塌地的跟在年明康身邊伺候著。
可年明康對林訓無法做到百分百的信任,說話口氣不由得蔑視,“去告我狀了吧!”
年明康挑眉,不施舍他一個眼神,自顧自的品著杯中的酒精,“少爺……我怎麽可能到老先生那兒告您狀 ……您別誤會我,我是一心一意跟您的。”
“別給我來這一套,林訓,不要以為我不知道你在背後搞得那些小動作,不涉及我的利益,我也就罷了,睜一隻眼閉一隻眼,我忍了。但如果你再放肆,休怪我不客氣。我呢,也沒什麽事情讓你去告發的,你給我一邊待著去。”
年明康說到最後,眸色冷岑,折射出來的凶悍光芒,已經再也不是以前的年明康了。
他現在所處的環境,他的真正身世,讓他沒得選擇,必須狠絕。
因此,每每想到現在的處境,對年初晨的怨恨便會滋生,是她輕易的讓自己原本簡單單純的生活徹底消失不見了。
年明康不怕苦,不怕累,甚至寧願坐牢也不想回到厲家。
“明康少爺,您真的誤會我了,老先生讓你回老宅子,應該是有開心的事情要告訴你,聽說他老朋友的女兒,千尋小姐回國了,我想老先生是擔心你一個人形單影隻的,想早點讓你成家立業……”
“出去!沒有我的命令不許進來。”
年明康似真生氣了,厲聲呵斥。
林訓雖還有話要說,但也無奈,只能聽從命令的退下去。
“老大,又受那個毛頭小子的氣了!”林訓出來時臉色特不好,他的跟班急忙上前狗腿的安撫。
“該死的臭小子,要不是顧慮他爸爸是厲爺,這小子,早該宰了他!”林訓面露凶光,不服氣在年明康那兒受到的待遇。
“可不是嘛,老大,以前除了厲爺誰敢給你臉色看,現在整出這麽一個混帳東西讓你難受,我們不如……”小跟班開始挑撥離間了。
而林訓早就有想法,只是時機不行,“等著,我遲早要收拾掉那個小子。以為是厲家的血脈就了不起,本來他現在所擁有的一切,是我的。”
“是是是,老大你先別生氣,厲爺看重你,器重你,你只要稍微布局一番,從長計議,年明康那家夥還能逃得出你的掌心麽,到時候,等年明康被‘哢擦’掉,厲家的所有不都是你的了。”
跟班的這些話語,讓林訓的臉色總算是好看了幾許,“敬酒不吃吃罰酒,我倒要看看他,還能囂張多久。”
角落裡,陸雪兒聽著他們這一番讓人毛骨悚然的話語,也看到了小跟班“抹脖子”的舉動,顯然,年明康的處境是多麽危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