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蠻不講理,說話惡毒的聶凌卓說話,年初晨頓覺是浪費時間,他想拍是吧,好啊,下一次,趁著他也睡著的時候,年初晨發誓要拍下他最囧,最醜,最爛的照片來作為交換。
氣死了!
年初晨滑著滑板,眼神裡噙著痛恨,原本已經滑離開了聶凌卓好大一段路,又憤憤然的回來。
“為什麽不敢滑雪?你是膽小鬼嗎?是不知道滑?還是不敢滑?你連小孩子都不如!”
年初晨連續的反問盡顯譏諷。
“關你屁事!”
“窩囊廢!”年初晨無理取鬧的給他安了個名號,這個名號自是令聶凌卓生氣不已。
“喂,你給我站住,給我站在那兒別動。”
年初晨早有提防聶凌卓的盛怒,早一步再度的拉開了彼此的距離,“站著受你的氣,我傻啊!聶凌卓,我再也不會傻傻的受氣了。”
小王八羔子!
她在聶凌卓這兒簡直就是受夠到了極點!
尤其,他竟然還要把藍彩兒帶來礙眼……
藍彩兒對他們的一言一行,是觀察入微,隱約察覺到了年初晨和聶凌卓之間好像是起了爭執。
“初晨,初晨,快來幫幫我……”不遠處又傳來了藍彩兒嬌滴滴的聲音。
藍彩兒見到年初晨氣鼓鼓的樣子,有了小小的算計。
“你又幹嘛呀!”年初晨已是不耐煩的口吻,若是說照顧聶凌卓是她職責所在,那麽,她可絲毫沒有任何的義務和責任要把藍彩兒給照顧好。
藍彩兒深知年初晨不是什麽好惹的苗,她不像一般女人那麽好欺負,連帶年初晨的這群朋友亦是相當的強悍,所以,她必須智取。
“初晨,對不起,我又要給你添麻煩了,我剛才在練習滑雪不小心把手鐲掉下去了,這個坡度我是下不去的……”
藍彩兒指著這個不陡也不平的坡度,又指了指自己腳上的滑板鞋,“初晨,幫幫我吧,幫我把手鐲撿一下,這對我很重要,請你幫幫我……”
真是麻煩!
年初晨臉上顯出不情願,可藍彩兒一再的苦苦懇求,看起來似乎真如藍彩兒所說的手鐲很重要。
“初晨……”
“好啦,好啦,我去撿就是了,在這兒等著!”年初晨的口氣回答的不是心甘情願,但還是善良的不想拒絕藍彩兒。
在年初晨轉身的瞬間,藍彩兒沾沾自喜,從口袋裡掏出她的手鐲,純粹只是想耍著年初晨玩玩,好讓她清楚的知道自己是什麽身份,不過是個傭人而已,不配和她爭聶凌卓。
“凌卓究竟是什麽眼光嘛!如果是喜歡千金名媛,我也就認了,竟然會看上這麽一個不著調的醜八怪,糟心死了。”藍彩兒嘀嘀咕咕著。
笑笑和溫日希被一群小朋友纏上,正在熱情的教小朋友們滑雪,聶凌卓繼續把玩手機,各玩各的。
年初晨到了下坡,還真是相信藍彩兒的話,正認真專注找尋藍彩兒口中所謂的手鐲,“沒有啊,你是不是弄錯了呀!這兒根本就沒有什麽手鐲嘛。”
耍她的麽?
年初晨皺眉迎向上方的藍彩兒。
“我沒有弄錯,手鐲就是從這兒滑下去的……”藍彩兒繼續捉弄。
不會是說謊吧!
年初晨眉頭緊鎖,低頭尋找,在下坡亦是有數人在雪坡上愉悅的滑雪,年初晨絲毫沒想過危險靠近……
下一刻,年初晨腳下迅速的傾斜,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身體卷入了雪堆中,山上的雪開始下沉。
她連呼叫救命的機會都沒有,和數名在下坡滑雪的人一起被迅速掩埋。
“不好了,雪崩了……”
平地上的遊客驚叫出聲,這聲音迅速引起了大家的注意,逃亡,離竄,原本祥和美好的遊玩一幕,瞬間變得猶如兵荒馬亂似的,尖叫聲,救命聲,此起彼伏的響徹。
“年初晨!”聶凌卓想到的第一人便是年初晨,四處搜尋這個家夥的身影,卻沒見到影兒。
他們所站立的位置除了有些搖晃之外,並沒有受到雪崩的影響,可前方雪還在往下堆積。
這一刻,伴隨著聶凌卓找尋不到年初晨的身影,胸膛處猶如瞬間打上了烙印一般的疼。
“年初晨……年初晨……”聶凌卓腳步快速往前。
笑笑和燕彩,溫日希聽到年初晨的名字,也恍然大悟,“初晨,對,初晨在哪裡?”
藍彩兒定在原處好像是傻眼了一般,她是眼睜睜的看著年初晨被大雪掩埋的……
溫日希亦是見不到年初晨,方寸大亂,回頭又四處尋找她。
“彩兒,她呢?她在哪!”
聶凌卓幾乎一顆心快要蹦跳出來了,尤其伴隨著藍彩兒的搖頭,又點頭,“她在哪兒,快說啊!”
笑笑和燕彩迎了上去,“初晨在哪!你為什麽不說話……初晨她是不是……”
笑笑的心也萬分的驚嚇和恐慌,簡直不敢胡思亂想。
年初晨的朋友,包括溫日希都到齊了,卻遲遲見不到年初晨,聶凌卓已經有了不好的想法。
“初晨她……她在那兒……”藍彩兒渾身顫抖,指向身後雪崩的方向。
“什麽!不可能的!不可能!”燕彩頭暈目眩,心驚膽跳。
“初晨為什麽在那兒?你做了什麽!你這個壞女人,從頭至尾處心積慮想害初晨是吧,她要是有個什麽三長兩短,我要,要了你的命!”
笑笑聲音抖瑟。
“不是的,我沒有,我真的沒有……”藍彩兒連連搖頭,嚇得面色蒼白,她不是故意的,雖然是想捉弄年初晨一番,可她不知道斜坡那兒會發生雪崩。
從未有過的駭然和驚恐鋪天蓋地,也猶如這一場雪崩似的深深籠罩在聶凌卓的全身上下,甚至一顆心也好像不是自己的。
雪崩……
聶凌卓的行為已經不受控制,即使所有的人都速速的逃離這兒,他卻無懼危險的拚命往雪崩地走去,“年初晨……年初晨……你回答我……給我挺住!”
他不能讓她有事!
絕對不能讓年初晨出事!
聶凌卓猶如瘋了似的衝向發生雪崩的下坡度,盡管此刻大面積的積雪已經停止了下滑落,可依然還存在危險,有可能還會有更多更厚的積雪狂猛的跌落……
“初晨……”
溫日希的緊張和慌亂不比聶凌卓少,雖然他們回去雪崩地是很危險,但不能把年初晨給丟在那兒不管,一定要把她給救出來。
聶凌卓前所未有的身體緊繃,感覺不到耳邊呼嘯凶猛的雪風,一顆心懸掛著,快要從胸膛破胸而出……
年初晨這家夥,不可以出事的!
她這個整天不聽話,蹦跳不已的家夥,怎麽可以一聲不吭的就這樣被埋在雪下。
他和溫日希向來是敵對,可這一會兒他們有一個共同的目標,就是讓年初晨脫險,那麽齊心協力,又不懼危險的試圖撥開這堆積如小山似的積雪。
“我們也來幫忙。”笑笑和燕彩兩人一起,她們不可以把年初晨丟下。
即使景點負責人竭力的攔阻他們不可以這樣,太危險了,可他們卻好像絲毫不在乎是否再有雪崩發生……
“不可以啊!回來!快點回來!已經上報搶險人員了,很快他們就到了,再等一等,再等一等就好了!”
景點負責人,導遊在雪崩終於停止之後,前來製止卻沒能讓他們停下來。
“凌卓哥,不要……不要這樣,你快回來,你要是出事怎麽辦?你快點回來。”藍彩兒站在不遠處,哭得泣不成聲。
聶凌卓則是充耳不聞,深層的駭然布滿了全身每一個角落。
死丫頭,你不可以有事!
你要是敢有一丁點兒事,就算追到陰曹地府,我也不會放過你。
聶凌卓身心顫抖,明明身體已經痛到無力了,雙手卻是機械的拚命的扒開這一道根本不可能憑借著他們幾個人的力量撥開的積雪。
死丫頭,給我挺住,給我挺過去,不許有事!
所有的害怕和痛楚,亦是在清清楚楚的告訴聶凌卓一個事實,他真的不能沒有她。
從來沒有像現在這樣恐懼的失去一個人,尤其是個女人……
即使當初藍彩兒毫無預警離開他的時候,那時,他也只是生氣,僅僅是生氣。
可此刻,聶凌卓大有感覺到好像四肢百骸,五髒六腑都不是他自己的,不屬於他自己,那般的恐懼猶如這積雪一般深深的壓著他透不過氣。
“初晨,初晨,你聽到我們的聲音嗎?要堅持住,你不可以丟下我們……”
笑笑和燕彩哭成了淚人。
“不可以離開我們,你是最堅強的丫頭,不可以,聽到沒有……”溫日希痛恨死自己說好的要看住她,卻沒有把她好好的看好,甚至還讓她處於危險中。
更有其他遊客,也因為有親人朋友和年初晨一樣,被掩埋在了雪裡,痛聲大哭,這樣厚厚的積雪之下,可想而知,一切是多麽的渺茫。
聶凌卓和溫日希都很清楚憑著他們的力量,是那麽的微弱,但還是不願意放棄一絲絲把年初晨救起來的希望。
聶凌卓的掌心凍得失去了知覺,甚至泛了鮮血,卻絲毫不顧,隻想快速的繼續聽著年初晨聒噪又吵鬧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