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沒有搞錯啊!你只是去三天,是三天而已,不是去三年!幹嘛要帶這麽多行李啊!你這是搬家,還是怎樣呀!”
年初晨不敢置信眼前的聶凌卓,怎麽又是幾箱行李呀!他簡直比女人還要女人!
至少她和笑笑,燕彩出去旅遊個兩三天,絕對不會這樣讓人目瞪口呆的拎上幾箱行李。
雖然不是第一天知道聶凌卓這副德性,之前聶凌卓也有過同樣的情況,可年初晨還是不免嘮嘮叨叨。
“少爺的身份不比其他人……”正管家為聶凌卓說話。
“是啊,少爺是金貴之身呀!不能怠慢。”年初晨譏諷連連。
這樣的男人,好矯情,好做作!
“你知道就好!”聶凌卓一點兒也不害羞的道。
“走吧,還磨蹭什麽呀!就是為了等你整理行李,我們都快遲到了,笑笑和燕彩一定等很久了。”
年初晨只要想象一下笑笑和燕彩等他們等得快抓狂的情形,年初晨便忍不住毛骨悚然。
都是因為聶凌卓這家夥,非要讓正管家把什麽都帶上,還真以為要搬家呀!
只是即便年初晨催促,聶凌卓依然還是好整以暇的品著他的咖啡,不疾不徐的模樣,愈發襯托著年初晨的急躁,她真是受不了了,現在已經是一千個,一萬個後悔不該給聶凌卓這家夥給報名,她根本就是自討苦吃!
“噯,我說你,還走不走!也不知道到底誰才是男人!”年初晨看了看自己旅行袋裡少得可憐的行李,再看看聶凌卓大到嚇人的行李箱,忍不住不停抱怨。
“呵呵,初晨丫頭,你可得把少爺給照顧好呀!少爺從來沒有去過那麽冷的地方,我怕少爺身體受不了,所以刻意給他多整了些衣物,以備不時之需。”盡管正管家會認為年初晨是個很牢靠的人,還是會擔心聶凌卓在極冷的地方生病出事。
“正管家,聶少爺人高馬大的,身體壯如牛,不可能受不了的啦。”
年初晨只要憶起昨天聶凌卓的放肆橫行,那股勁兒和精力,簡直不是一般人所能乾出來的事,仿佛有取之不盡用之不竭的能量在身體裡奮力的爆棚,讓他停不下來,他以為他真是炫邁呀!
“二百五說得沒錯,阿正你的擔心很多余,我只怕某些人會受不了……到時候……受不了,她也得受著!”
聶凌卓口中所謂的“受不了”,明顯語義雙關,令年初晨霎時間臉紅炙熱,“你有完沒完!還去不去啊,不去的話……”
他若是不去的話,當然最好。
“去,當然去,不過,我還在等一個人。”聶凌卓臉上邪氣和魅惑交織,厚薄適中的唇上綻著淺淺微笑,似算計,又似異樣的審讀,給年初晨帶去絲絲縷縷的逼視。
年初晨聞言,本能的蹙緊了眉梢,萬分不解聶凌卓到底想做什麽?
“你想帶誰去?奶奶嗎?是奶奶嗎?”年初晨說道聶奶奶名字時,眼底掠過一抹喜色,只是應該不可能吧,在報名之前,她問過奶奶的,她表示不喜歡極雪世界。
“彩兒。”
聶凌卓才剛說完這個名字,藍彩兒便是那麽巧合的出現了……
“凌卓,讓你們等很久了吧!不好意思,路上塞車。”藍彩兒抱歉不已。
年初晨則傻眼了,眼睛一瞬不瞬,甚至忘了自己此時的表情有多麽的不禮貌,依然還是視線緊緊圍繞在藍彩兒的身上,這是怎麽著?藍彩兒也要去?
聶凌卓這該死的小王八到底想幹什麽!
他腦子有問題吧,還知不知道廉恥心呀,他自己都已經是個拖油瓶了,拖油瓶竟然還不要臉的再帶個拖油瓶,好意思嘛!
這是任何一個稍微有點自尊心的人都不會做的事情,然而,就是被聶凌卓給做了……
“好了,人到齊了,出發吧,你和阿正把行李搬上車。”聶凌卓一點兒也不覺得丟臉,甚至還大搖大擺的走在前面,忽視年初晨的驚愕。
藍彩兒瞄了一眼年初晨,是不動聲色的略帶得意,不過,卻將這得意之情收斂得很好,“初晨,麻煩你了囉。”
乍一聽這話,似乎盡顯藍彩兒的知書達理,實則,年初晨卻恍恍惚惚感覺到朝她而來的敵意,這敵意不淺不深,剛剛好。
“不麻煩,呵呵。”年初晨笑,笑得特假,尤其短短的字眼,好像是從牙縫裡擠出來的。
混帳東西!
又要她搬行李,替聶凌卓一個人搬這些七七八八的東西足以讓年初晨火大了,可還要替藍彩兒這千金大小姐服務……
她難道真是天生賤丫頭的命!
啊啊啊……
她不要!
即便是天生的勞碌命,但也不能全為聶凌卓勞碌吧,年初晨此時此刻對著聶凌卓的背影橫眉冷眼,恨不得將行李狠狠的甩向他,砸斷他後背幾條肋骨。
可是,風度……
女人該有的風度,她不能輸了。
聶凌卓和藍彩兒坐上車時,年初晨將他們兩人的行李絕對不是客氣的對待,而是重重地,幾乎用盡了一身的力氣砸向後車廂。
力量之大,讓坐於車內的聶凌卓和藍彩兒的身子也猛然一震,雙眼齊齊的刷向身後的年初晨……
年初晨卻是一臉無辜狀,“不好意思,力氣太小,行李太重,不小心了。”
嘴上說著不好意思,可年初晨的舉止和神色間完全沒有任何一點點的抱歉,甚至眼底染了一層無可厚非的挑釁,像是在跟聶凌卓宣戰似的。
聶凌卓可以欺負她,難不成就不允許她有一點點反擊了嗎?
若是她只有被欺負的份,她就是徹頭徹尾的窩囊廢。
藍彩兒驚嚇過度的捂住胸口,似乎有點花容失色,像剛才那樣劇烈的震動,像是又在重溫過去車禍的一幕……
聶凌卓沒有漏掉藍彩兒臉上掠起的害怕,等年初晨上車時,他自然少不了一番教訓,“你嚇到她了,是故意的吧。”
別說藍彩兒被嚇到,聶凌卓也很驚訝年初晨這家夥已經越來越無法無天,簡直毫無約束可言,聶凌卓的口氣不悅,甚至是壞透了。
年初晨原本心底就藏著火氣,此刻,被聶凌卓這樣一吼,尤其聽到他對藍彩兒的袒護,再看看藍彩兒那裝模作樣的……
惡心!
真惡心死了!
要不要這樣矯揉造作呀!
年初晨原以為自己會和聶凌卓針鋒相對的爭執起來,可沒想到她的“隱忍”能力已經好到可以收放自如了,“喔……不好意思啊,彩兒小姐,我真不是故意的,你也知道,我是傭人嘛,粗人一個,不像彩兒小姐你文文靜靜的,我做得不好的地方,你別跟我計較。”
說矯情又客氣的話語,誰不會啊!她也會的。
果然,年初晨謙卑不已的話語,讓藍彩兒絕壁是不能咄咄逼人。
“沒事,我沒事,我們出發吧。”即便驚魂未定,藍彩兒還是腆著臉笑。
藍彩兒比誰都清楚聶凌卓絕不喜歡興風作浪,又惹是生非的女人,她的大度,反而能讓自己在聶凌卓心中的印象分持續的上升。
而年初晨卻早已不在乎自己在聶凌卓心中的形象是怎樣的,她的性子早已經敗露,無法修補了。
聶凌卓吩咐司機開車,可一雙厲眸直勾勾的盯著坐於前方的年初晨後腦杓,宛如要盯穿似的。
年初晨看起來仿佛一點兒也不在乎,實際,卻很不是滋味。
小王八羔子!
太不是個東西了!
她好心給他報了名,沒想到聶凌卓竟然還帶上藍彩兒,這三天的旅程,原本是她多麽夢寐以求的旅程,現在還沒出發,年初晨便覺得這可能就是個噩夢……
三天,可能會度日如年的煎熬……
如年初晨所預料到的,笑笑和燕彩在機場等得快抓狂了,見到她出現時,就差沒把她給消滅掉了,尤其還見到聶凌卓旁邊的藍彩兒。
“怎麽著?這是幾個意思?”笑笑聽說了聶凌卓和藍彩兒的事情,盡管沒有見過藍彩兒,不過約莫也猜到了是誰。
從年初晨垂頭喪臉的神色中便知,第一回合的較量,她一定是以失敗告終。
笑笑劈頭蓋臉,毫不留情的發問,讓氣氛很尷尬。
尤其是藍彩兒也一頭霧水的,她只知道聶凌卓讓她一起旅遊,她就這麽來了,沒想到有這麽多人,眼前的笑笑和燕彩,她不認識,並沒有從聶夫人的口中聽到過除卻年初晨之外,聶凌卓還有其他女朋友……
這複雜的關系,藍彩兒完全不知所以然的凝視聶凌卓,很不解。
“還能有什麽意思啊,就這樣了,快安檢了吧,我還得去給大少爺行李托運呢。”年初晨指了指身後的幾箱行李,連她這個“搬運工”都會覺得不好意思搬運,她就不知道聶凌卓怎麽好意思帶這麽多行李……
笑笑和燕彩同時傻眼,“要不要這麽誇張呀!”
聶凌卓無所謂的態度,和藍彩兒率先走在前方,儼然他才是這次旅行的組織者,一點兒也沒有“寄人籬下”的感覺。
“我就知道你的聶大少難搞定,不過,大年,別怕,我也給你找了強有力的後盾!”燕彩得意的說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