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裡什麽也沒有,最後還是叫了外賣。
一頓飯下來食不知味,謹言還沒有從這次的事情裡回過神來,魂不守舍的拿著筷子,飯沒吃幾口。
她想到前兩日一家人還和樂融融在一起吃飯,又怎會料到此刻淒戚的氣氛。
忽又又想到他這些日子不知道是如何過來的,眉頭緊蹙,須臾間,心裡酸疼,一口菜含了許久犯。
顧又廷倒十分淡定,自顧自得進食,臉上沒有什麽異常。
而且看上去胃口極好,吃了兩碗飯和一碗湯,看了她一眼,夾了塊肉到她碗裡。
她有些反胃,仍是在他的注視下吃下了,又勉強吃了半碗飯,他才滿意,推著轉椅進了臥室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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謹言看著那兩盒滿滿的飯被吃的所剩無多,松了口氣,然後又是歎息。
她下意識往房間方向看去,就聽裡面傳來說話聲。
似乎正在打電話,語氣聽上去一如往常。
她抿了抿唇,再看那唯一剩下的半碗飯,沒有半點胃口,開始收拾桌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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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耀華這些日子被家裡的事纏身,頭痛了幾日,眼見四處風平浪靜,亦無收到那邊有半點動靜,靜等了近二十日,仍是沒有消息傳來,便也放下心來,開始把心放回公司上,今晚也是二十天以來第一頓飯局。
吃到一半,家裡來了電話,他朝眾人一笑示意,走到外面接起電話。
那邊急道:“老爺,出事情了!雨晴被警察帶走了!”
許耀華一僵,憤聲質問:“你說什麽!”
“老爺,剛家裡進來好多警察,無論如何都要帶走雨晴。”
“借他們十個膽都不肯抓我許耀華的女兒!”
依他在港城的地位,根本就不信有人敢動他們許家的人。
“我也是說,無論如何得等你回來再定奪,可那些警察說雨晴犯了謀殺罪,一秒也不能拖延,把我和霆禹拉開了,直接就把雨晴帶走了!”那邊的妻子哭得淚眼花花,平常的蠻橫霸道在這刻都化成了無助,不停地說這回怎麽辦。
這半個月裡,都沒有一點動靜,他以為這事情已經告一段落了。
可是唯一沒有料想到的,原來對方卻是在他松懈的時刻,反將他一軍。
他直接掛斷了電話,“啪!”
過了片刻,他打了個電話,卻是別人接的,他問:“鄭局呢,我是許耀華。”
“許總,鄭局現在很忙,你有什麽事情可以告訴我,讓我替你轉達!”
他不敢置信,憤然的掛了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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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的許雨睛,心裡開始慌張起來,她沒想到怎麽會突然就抓到了警局。
室內,面前有一個警察盯著她,替她做口供,身後有兩個警察守著。
許雨晴蒼白著一張臉,渾身顫抖,兩隻手緊緊絞在一起。
爾後,有一個警察開門走了進來,目光鎖住她。
然後,就聽他喝道:“許雨晴!我們現在有人指控你買凶謀殺!”
許雨晴先是錯愕驚訝,接著反應過來,立刻從位子跳了起來,很快被人用蠻力按回了座位上,她嚷道:“沒有!我沒有!我沒有買凶謀殺!你們不要亂說!等我爸爸來了,他會讓你們一個個在港城呆不下去!我沒有殺人!我不要在這裡!放我出去!你們立刻放我出去!”
那警察卻不像以前般敬重許家人,更大聲喝道:“許雨晴,配合我們做筆供!”
聲音喝得她一抖,面前的人凶神惡煞,從來沒有人敢這樣對她。
她一下意識到不對勁。
不會的,不會的……
爸爸呢?
為什麽這麽久還不來把她從這裡接出去?
她死都不肯合作,隻說道,“我要見
我的爸爸,我要見我爸爸。”
警察不理會,隻黑著臉讓她合作,態度生硬沒有半點客氣。
“我要見我的爸爸,我要見我爸爸!”許雨晴仍是堅持,整個身子死死抖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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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在裡面講了半小時電話,謹言沒有進去,打理起許久沒有收拾過的客廳。
不知過了多久,就聽裡面沒了聲音。
她將最後的沙發擦淨完,去端了盤熱水,進去房間裡準備給他擦澡。
“我絕不放過他們。”
走到門口,他語氣狠決,掛斷了電話。
謹言一怔,再看他顧然自若,氣定神閑。
她上前將熱水放在桌上,蹲下身子在他面前,替他把鞋脫了。
他望了一眼她,而後將目光望向空冷的窗外。
這晚顧又廷早早就關掉了電話,洗漱後便上.床。
隔了近六年,倆人再次在這張床上相依而眠,他閉著眼睛仿佛睡著了。
謹言來之前,有千言萬語想要說,可是一直到了此刻,也不知道說什麽好。
溫熱熟悉的男人氣息圍繞著她,側邊的身子貼著他健碩有力的胳膊。
她正要閉上眼睛,一隻大手伸過來覆在她的小腹上。
黑暗裡,雖仍是默默無聲,謹言側過臉去觀察他臉上的神情,感覺得到他面部的柔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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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中午,許耀華給上面的人打了幾通電話,那些平日裡不時寒暄的人,如今卻是個個將他拒之門外,他正沉著臉,心情尚未平息,電話鈴聲響,他接起,急急說道,“許總!大事不好了!全港城沒有一個律師肯接這單官司!”
許耀華憤聲,“全是勢利小人!”
那邊不敢出聲,他沉了沉氣,問:“大小姐呢,她怎麽樣了?”
那邊人的說道:“給了好處,又好說歹說疏通了一上午,才終於答應讓見下面。”
換作成處,如何需要這樣低聲下氣?
不過是一通電話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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拘留所裡邊,許雨晴正縮著身子,忽然望到來人,“爸爸!你終於來了!”
許耀華見她十足落魄,也不同情,無法壓下的憤怒:“你做的混帳事!”
“爸爸,我沒有殺人,我怎麽可能買凶殺人?那個人不是我叫的!那樣做對我有什麽好處?我真的沒有!爸爸!你快讓他們放了我!”許雨晴言語激動,渾身打著顫,她一刻也不想在這呆下去了。
許耀華厲聲喝:“不是你殺的?人會指證你?混帳東西!”
“我沒有,爸爸,我真的不知道她那麽容易就死了,我明明……”
她那沒有半點愧色的態度,令許耀華更是恨:“你閉嘴!”
許雨晴一番話噎住,就見他轉身要走,趕緊喊:“爸爸!”
他走了幾步,才停了下來,“這件事沒那麽好解決,你做好心理準備。”
從警局出來,回到許宅,正焦頭爛額的妻子瞧見他,立刻迎了上去。
“耀華,雨晴呢?你怎麽沒把她一起帶回來?”
許耀華恨恨的看了她一眼,“出不來,這事鬧大了,上面的人全盯著了。”
“怎麽會這樣?那個什麽局不是和你很熟嗎?你叫他幫忙……”
說到一半,就見許耀華瞪了過來,恨聲道:“你教出來的好女兒!”
女人瞬時凝聲,不敢再言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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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完午飯,謹言收拾好碗筷,準備去陽台晾衣服。
客廳裡他的電話響了起來,一接起,不待那邊說話,他道:“許小姐最近可好?”
謹言聽他聲音有幾分愉悅,不禁頓住,只見他神情不變,語氣和順。
那邊便顫聲開口:“出了這事,不是我們所願!我一向敬重你爸,自然也欣賞你!我知道這次的事情和你脫不了乾系……我想跟你談談這個案子的事情,你現在有沒有……”
她走過,不經意看到他神色變化,已不複先前的神情自若,面部異常鄭重肅穆,她抿了抿唇,仍是走開了,往陽台走去,顧又廷見她身影漸行漸遠,收回目光,發出冷冷的聲音,“我現在沒有時間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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