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腦一打開,網頁的頭版大幅度的報道著顧老夫人去世的突發事件。
謹言忍著,手指顫抖地去點開網頁。
屏幕裡就跳出一個視頻,裡面正報道著與張悅樂說法略微不同的內容:“在二月十九日中午十二時四十分,顧林集團顧又廷的母親江臻白在奧格超市門口與人發生爭執,有目擊者目睹了全場經過,據悉,那名與顧老夫人發生爭執的女子,乃是許民地產集團許耀華的長女許雨晴。現場更有攝像頭拍下一切經過,顧林集團的顧老夫人當場心肌梗塞突發,而後被送入醫院,在路上搶救無效死亡。”
最後的畫像定格於醫護人員搶救的一幕犯。
視頻裡面還在說些什麽,謹言再也聽不進去。
她按掉了網頁,心緒不寧。
這到底是怎麽回事?
怎麽會與人發生爭執?
按理說,從前幾次的情況看來,顧老夫人的真正動怒的點是牽涉到家人,若不是非常緊迫的事情,都不會讓她真正的感到震怒,更何況是震怒到無法控制的局面……眼前劃過顧又廷的臉,她不禁有些擔心,一刹那去拿手機,給他打了電話。
但是,仍是和前幾次的情況一樣,無人接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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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已然深寂,時鍾悄悄地走到了午夜三點。
謹言清醒的睜著眼睛,心頭如一團亂麻……
終究是沒忍住,她從床上起來,走到陽台給林時啟打了電話。
那邊好半晌接通了,一聽到聲音,謹言就想到那邊發生的連番事情,眼前出現顧老夫人那張故作嗔怪的臉,一下難過的哽咽,良久才發出聲音,微微發顫,“是我,白謹言,他現在在哪裡?”
林時啟亦是黯然神傷,“我們在醫院,顧總正在做檢查,我在門口等著。”
謹言又問:“他怎麽樣了?”
林時啟輕輕歎氣,卻隻說:“你放心,顧總沒事兒。”
她深吸了口氣,緩了緩神,道:“你實話告訴我,發生什麽事了?老夫人之前看上去明明還十分硬朗,好好的,怎麽忽然,怎麽會忽然就……”她想問,卻怎麽也說不出口。
林時啟卻明白她的意思,道,“這件事我也不太清楚,顧總不讓人插手。”
什麽意思,不讓人插手?
謹言心裡的疑惑被證實,一下有些不敢置信,“他……他打算做什麽?”
“我也不知道,整件事情我並不了解,我當時正在廈城陪著女朋友玩,也是過了好幾天無意看到了電視新聞在報導才知道這件事情,我前幾天趕過來的時候,顧先生已經將老夫人的後事辦理完,然後吩咐我陪著顧總……”林時啟說著,卻是按捺不住的心酸,“顧總平日裡雖然和顧老夫人老是吵,但我知道,這回最難過的人卻是顧總……”
謹言聽著那邊有些凝噎的聲音,心痛如絞,一時說不出來話來了。
她到現在都沒有能接受過來究竟發生了什麽事情,也始終不明白為什麽會發生這樣的事情。
問不出更多,也沒有辦法再問下去,低低吩咐了林時啟一聲,她很快按斷了電話。
徹夜未眠。
這一夜,謹言睜著眼睛到天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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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清晨,家瑞進房看見行李,有些不理解,“怎麽不一起明天回去?”
不得已,謹言只能找借口,“工地有些事,需要趕回去,你在這多陪媽一天。”
“…………”
家瑞也不再說什麽,她這回一個人回去。
想到那邊現在的情形,更不可能帶小熊回去,卻也是正好讓她陪著白母。
她拿著行李從房間出去,小熊正在歡快的蹦跳著小舞,白嫩粉紅的小腳丫踩在軟綿綿的沙發上,她心裡暖軟,上前與小熊說了幾句話,她先是拉著臉,後面想明白了,又笑呵呵的跟要出門的謹言告別的招了招嫩嫩的小手——
歷經十五個小時,從機場出來,直接打了車子往過醫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