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凌站在準備好的台上準備宴會前的講詞。

  林媛媛幾乎癡迷地看著他，這麽多年，她極少這麽近距離地看著他，每年穆凌的生日宴會，穆家舉辦的宴會是她唯一能看到穆凌的機會，前幾次，他都來去匆匆露個頭，人就見不著，她只能看一兩眼，哪有今日這般，近距離的看他，沒有半點阻礙，若是沒有顧平安，這該多麽完美啊。

  穆凌能在人群中，瞬間找到顧平安。

  她就站在他兩米之外，身邊是他熟悉又感情極好的朋友，年輕的時候，他總覺得愛情是兩個人的事情，他恨不得把她鎖在他的固定范圍之內，不允許任何人看到，不允許她和任何人有交流。

  他對某個人有太多執念，放了過多的注意力。

  他心裡都會不舒服。

  然而，這種不舒服，隨和年齡增長，似乎有所減緩。

  雖然他的佔有欲依然很強烈，卻已不像年輕時那麽激烈，他不希望當年顧平安嫁給他的時是不情不願的，他不希望他的朋友們都不知道他們結婚的事情，他不希望，顧平安的世界，除了他，就一無所有，那樣的平安，一定不會快樂。

  他希望他所愛之人，有一份喜歡的事業，有一**心的朋友，有自己的興趣愛好，他的朋友們都認識她，他們的婚姻是光明正大，不存在任何逼迫，不存在任何傷痛。

  幾十年後，她回憶起舊事，和自己的兒孫們講故事，會告訴他們，她嫁給他的時候是心甘情願的。

  如果她對婚姻最初的回憶，永遠都是他的逼迫，她的無奈，日後說起來，難免心酸，難免遺憾，多少會想起，那些死亡，離別，和家破人亡。

  ……

  ……

  “歡迎大家來參加我三十三歲生日宴會，其實，一個生日宴會也沒什麽好慶祝，今天主要是像大家介紹我的妻子，我的女兒，誰知道，計劃總是趕不上變化，宴會開始前，已有人鬧過一趟，大家對事情的來龍去脈也都很清楚。”

  “我知道大家一定很八卦我和顧小姐之間的事情，只可惜，我不會告訴你們，我有必要告訴你們當年我多麽混蛋嗎？多傻是不是？”

  “今天邀請你們來，也不過是想你們做一個見證！”

  穆凌的風格，永遠是那麽單刀直入，沒那麽多虛言。

  今天聚集了S市政商半壁江山，明天的新聞，隨便拎著一條，都是頭條，這個宴會上發生的事情太多了，穆凌看向顧平安，微微一笑。

  他是很少微笑的，總是板著臉，嚴肅又冷厲。

  人看著不好親近。

  事實上，他確實也不好親近。

  這麽多年，真正的朋友也就那麽幾個人，知心的也就那麽一兩人，並無太多，親戚多，卻沒有幾個親戚是真心實意為了他著想。

  不添堵就不錯了。

  顧平安暗忖，這是他的生日宴會，小初一已算是認祖歸宗，旁人也知道他有一個女兒，他還要幹什麽呢？

  還需要什麽見證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