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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性總裁,愛你情非得已》林夢覺得,這就是她人生中最美的場景
  他說:“我不願意。”

  短短的四個字,卻在婚禮現場瞬間炸開,造成一片混亂。而秦易森毫不在意眾人或震驚,或疑惑,或憤怒的目光。他一派優雅的扯下胸口的新郎佩花,很是不屑的丟在江怡丹身上。

  而此時,江怡丹整個人都懵了,妝容精致的臉蛋,也扭曲變形。本以為唾手可得的幸福,臨門一腳,卻被人從天堂踹下地獄。秦易森的性子,看似儒雅溫潤,骨子裡卻是桀驁不馴的猛虎,怎會甘願被人擺布。這段時間以來的隱忍與沉默,不過是等待著這一刻的反撲。

  “怡丹,你陪我演過一場戲,現在我也陪你演了一場,我們兩不相欠,終於可以完美殺青了。”秦易森說完,轉身走下水晶舞台,並邊走邊脫下禮服外套,隨手丟棄在一旁。

  “秦易森!”江怡丹撕心裂肺的呼喊了一聲,下一刻,卻無力的跌坐在地。她只能眼睜睜看著他,一步步走向別的女人藩。

  “小夢,我們走。”秦易森來到林夢面前,向她伸出了手臂,然而,尚未來得及抓住林夢,就被一旁的江辰希揍了一拳,這一拳措不及防,他根本來不及躲閃,隻覺得口中一陣腥甜,唇角已經流出了血痕。

  “秦易森,你還有什麽資格招惹她,你的新娘在台上。”江辰希血紅著雙眼,手臂指著舞台上幾近崩潰的家姐留。

  “可我孩子的媽就在這裡。江辰希,你怎麽還不死心呢?難道沒有人告訴你,林夢懷了我孩子嗎!”秦易森冷邪的牽動唇角,隨手抹掉了唇角邊的血痕。下一刻,便舉起拳頭,凶狠的還擊。他分明警告過江辰希離他女人遠一點,可他還是把他的話當成耳旁風了。

  江辰希根本來不及抵擋,就被撂倒在地,目光變得茫然而呆滯,腦子裡不斷閃過的只有一個念頭,那就是林夢居然懷了秦易森的孩子。

  而在他發呆的時候,秦易森已經強製的抓住林夢的手,不顧一切的扯著她向外走去。

  只是,他們想離開並沒有那麽容易,門口早已被秦省長的警衛擋成了一片人牆。秦易森和他們動起手,他出手狠絕,毫不留余地,很快放倒了一片,大有一股遇神殺神,遇佛弑佛的架勢。

  沒有人攔得住他,最終,他帶著林夢揚長而去。

  ……

  清晨。

  推開窗欞,清冽的海風吹入,揚起林夢柔軟的發絲。她站在二樓的小陽台上,踮起腳尖晾曬衣服。從這裡放眼望去,前方不遠處就是渤海灣。

  彼端,秦易森坐在客廳的小沙發上翻看報紙,毫無意外,頭版頭條都是他秦二少婚禮現場上演落跑新郎,這無異於在秦江兩家人的臉上狠狠的甩了一巴掌,裡子面子全甩沒了,秦易森這次是把事情給做絕了。

  他冷嘲的彎動唇角,無意間的抬眸,見林夢正回頭看著他,嫣然一笑,晨光下,笑靨溫暖而美好。隻為這一刻,秦易森覺得無論為她做什麽,都是值得的。

  一周前,他帶她來到這裡,身上的錢只夠租下這個破舊的樓閣。白天的時候,他跟隨漁民出海打漁,林夢留在家裡做家務,等他回家。日子過得很清貧,但和相愛的人在一起,日出而作,日落而息,這就是林夢想要的。

  “今天還要出海嗎?”林夢來到他身邊,自然的窩進他懷裡。

  “嗯,一會兒就走,晚上只能繼續吃魚了。”秦易森輕擁著她,若不可聞的歎息,“小夢,委屈你了。”

  林夢搖頭,笑意淺淺,視線卻有些模糊了,“我已經很知足了,當年,我爸媽結婚的時候一貧如洗,過的就是這樣的生活,我媽說,雖然苦,那卻是她一生中最幸福的日子。”

  “後來呢?你爸爸他……”秦易森試探的詢問,他只知道林夢有一個多病的母親,從未聽她提起過爸爸。

  “他死了。”林夢回答,冷漠的擦掉滑落眼角的淚痕。在她心中,那個男人早就死了。

  抬頭面對秦易森時,她再次揚起了笑臉,“易森,你該走了吧,出海的漁船可不等人。”

  秦易森離開後,林夢一個人在家,百無聊賴的擺弄著手機,如往常一樣,開機後便跳出很多條未接來電和短信息。有林莫天的、江辰希的,還有江怡丹發來的。

  江怡丹說:林夢,就算你們逃到天涯海角,他也永遠不會屬於你。

  林夢苦笑,鉛白的指尖再次按了關機鍵。

  其實,她一直知道,秦家人遲早會找來,到時,他們還是要被迫分開。永遠這個詞,對林夢是可望不可即的。她只是貪戀著與秦易森相守在一起的時光,哪怕是一個月,一天,一分鍾也好。

  傍晚,秦易森出海歸來,拎著兩條魚,和兩百塊的收入。林夢歡喜的到廚房燉魚,而秦易森一個人在客廳,高大的身體靠著堅硬的牆壁,俊臉蒼白消瘦,胸腔內五髒六腑都劇烈的疼痛著。他雙手顫抖著從衣服口袋裡拿出止疼藥,快速的吞了下去,然後把藥重新藏好。

  嚴重的車禍後難免留下後遺症,在婚禮現場又大動乾戈,難免舊傷複發,這些

  天又是起早貪黑的出海,更加重了病情,只是,他一直瞞著林夢,不想讓她擔心。

  飯後,林夢說想出去透透氣,秦易森強忍著疼痛,陪她去海邊散步。腳下的沙灘很軟,感覺就像踩在雲端裡。落日余暉下,他們身後拖拉出的影子都鍍了一層金黃,林夢的頭輕靠在秦易森肩膀,他摘下她脖頸上的項鏈,把一直拴在上面的鉑金戒指取下來,套在她右手的無名指上,並溫柔的喚她,“老婆。”

  林夢覺得,這就是她人生中最美的場景。

  海風寒入骨,秦易森脫下大衣披在她肩上,兩個人沒有在海邊停留太久,日落後,就向家的方向走去。

  然而,尚未走到家門口,就看到門前整齊的停著幾輛連號的奧迪A8車,除了秦省長駕到,何人還能有這樣的排場。

  林夢下意識的握住了秦易森的手,握的那麽緊,甚至弄疼了他。

  “別怕,沒事兒的。”秦易森溫聲安慰,漆黑的眸子卻瞬間深黯陰霾,“你先進去,我很快就回來。”

  林夢順從的點頭,向屋內走去,卻仍是一步三回頭。她並不害怕秦省長的位高權重,她只是害怕再一次和秦易森分離。這些天彼此相守的日子,就像是偷來的一樣,只是,太過短暫,她甚至來不及體會幸福。

  彼端,秦易森已經坐進了奧迪車內,他的父親秦省長就坐在身旁,臉色陰沉,神情嚴肅。

  “爸。”他隻來得及喚了一聲,就開始不停的猛咳,喉中一股腥甜上湧,他隱忍著,才沒有讓鮮血流出,秦易森向來不習慣在外人面前示弱。

  秦啟榮蹙著眉,等他止住咳,才冷哼一聲說道,“沒想到一向眼高於頂的秦總裁居然甘願屈身在這種破落的小漁村中。還有你身上的傷也不輕吧?我倒想看看你還能撐多久!”

  “撐到倒下為止。”秦易森笑著回答,邪氣的揚著唇角,倔強又不屈。

  秦啟榮又是氣,又是惱,但畢竟是親生的兒子,更多的還是擔憂。

  “易森,別說負氣的話。只要你肯和我回去,婚禮上的事,我可以既往不咎。你不喜歡怡丹,也可以換個結婚對象,只要家世清白,我和你媽媽都不會反對。”

  “除了林夢,我誰也不要。”秦易森堅決的說道,固執的像個孩子一樣。他早就知道不可能在這裡躲一輩子,他搞砸婚禮,帶林夢私奔,把一切都做絕了,目的只是表決態度——這輩子,除了林夢,他誰也不要。

  “爸,您不是一直監視著我嗎,我留在心理醫生那兒的病例你手裡也有一份吧,那您就應該知道,八年前的那件事之後,我再也沒碰過女人,林夢,她是唯一的一個。錯過了她,我不知道自己還能不能像個正常人一樣的活著。”

  提到八年前的事,秦啟榮的神情微變,沉重的歎息一聲。那件事,歸根結底終是他虧欠了這個兒子。

  “事情都過去那麽久了,何況,當年涉案的人都已經被處決了,易森,你怎麽還是放不下呢?”

  “不錯,涉案的人都死了,可秦省長保住的是您的面子,卻沒有保住您的兒子。”秦易森微揚著唇,笑靨分外譏諷,深冷的墨眸卻浮起一層疼痛的水光。那些不堪的往事再一次從腦海中閃過,僅僅是一個畫面,都足以將他推入崩潰的邊緣。

  “我不知道她到底有多恨我,既然那麽恨,乾脆殺了我算了,為什麽要用這麽惡心不堪的方式折磨我呢?爸,我就是從那時開始明白,什麽叫做生不如死的。”

  他每一句話都狠狠的戳在秦啟榮心窩,同時也插在自己心口。整整八年,這是他第一次主動提起當年的事。八年,三千個日日夜夜,他一直在黑暗的深淵中苦苦掙扎著。

  秦省長臉色變得非常難看,雙拳緊握。他不得不承認,秦易森的話,已經戳中了他致命的軟肋。如果林夢就是易森的最後一根救命稻草,身為人父,他怎麽忍心親手撕毀易森最後一絲希望呢。

  狹小的車廂內,彼此沉默。氣壓低的讓人無法喘息。良久的沉默後,秦啟榮才重歎一聲,說道,“你和林夢的事容我再想想,你先回去吧。自己多注意身體,撐不住就去醫院,別耽誤了病情。”

  “嗯。”秦易森點頭,稍微松了口氣。雖然父親沒有立即妥協,但態度已經明顯松動了。

  踏過青石台階,秦易森回到家,客廳亮起了橘黃的燈,燈光之下,林夢平靜的坐在沙發上,而她的腳下,堆放著剛剛整理好的行李箱。

  秦易森劍眉深鎖,卻故作無事的揚起笑靨,“收拾行李做什麽?老婆,我們目前還沒有搬家的打算。”

  林夢靜靜的看著他笑,笑靨異常的苦澀。淚水在眸中湧動,她微揚起頭,不讓淚奪眶而出。

  夜晚的天空不知何時飄起了細碎的雪,雪落無聲,透著一股淡淡的蒼涼。

  林夢的視線環顧著屋內的一切,不放過任何一個角落,聲音微微哽咽著,“想象之中,我們的家就該是這個樣子的,不需要太大的房子,只要每天清晨醒來,可以第一眼就看到彼此

  。我們兩個人,相親相愛,再生一個孩子,把孩子撫養長大,然後一起白頭偕老。我想要的只是這種簡單的幸福……”

  林夢再也說不下去了,淚珠不受控制的劃過臉頰,隕落、消失。她的心好像被一把無形的刀一片片凌遲著,那種痛,生不如死。

  屋內的燈光昏暗,落地窗前散落了一片破碎的雪光。

  林夢是聰明人,她什麽都不說,卻並不代表她不知道。

  她知道每晚秦易森的傷勢複發都痛的睡不著覺。她也知道他那麽高傲的人,不會甘願一輩子困在這裡。她更知道,他們之間,根本沒有未來。

  “愛情就像是賭局,易森,可惜我們開牌開的太糟糕,注定要輸的徹底。如果我只是一個普通的女孩還好,可我偏偏有那樣不堪的過去。沒有父母願意自己的兒子娶一個坐.台小姐當妻子。他們反對並沒有錯,錯的是我,我不能自私的毀了你,唔……”

  未等她把話說完,秦易森已經強勢的吻住她,他的吻深情而熾.熱,瞬間助漲為燎原之勢。兩具年輕的身體渴.望的糾.纏在一起,那麽疼痛、狂烈,放肆的不顧一切,就像是世界末日來臨前,最後的繾.綣。

  浴火平息後,林夢的身體覆在他起伏不定的胸膛上,聽著他胸腔內沉穩有力的心跳,那麽讓人安心。

  “我剛剛有沒有傷到他?”秦易森的手掌撫在林夢平坦的小腹上,有些擔憂的詢問。

  林夢搖頭,低柔的回道,“沒有,寶寶很好,也很乖。”

  秦易森低頭親吻她光潔的額頭,並伸出指尖,撥開她額前被汗水浸濕的碎發,然後低啞的呢喃道,“小夢,你還願意相信我嗎?”

  林夢仰頭,含淚凝望著他,點了點頭。

  “小夢,我不會離開你。”秦易森把她緊擁在懷中,再也不肯放手。

  然而,就在他們緊緊相擁在一起的時候,命運卻再一次和他們開了一個巨大的玩笑。

  當晚,秦易森內傷發作,高燒三十九度,昏迷不醒。林夢都要急瘋了,撥打了120,匆忙的把他送去了醫院。

  秦易森被醫生和護士推進了手術室,而林夢坐在手術室外面等待著。她身上裹著厚厚的羽絨服,卻還是冷的不停的發抖。

  腦海中,與秦易森曾經的一幕幕,像老舊的電影一樣不停的回放著。

  梧桐樹下,他從身後環抱住她,唇貼在她耳畔,溫情的低喃:林夢,我好像愛上你了。

  寒冬臘月的晚上,他陪她去河濱公園看冰燈,他緊擁她在懷,他的懷抱是那麽溫暖。他說:小夢,給我生個孩子吧,我給你一個家……

  那些就好像發生在昨天一樣,而今天,他卻因為她而倒在了手術室裡。

  這就是宿命嗎,她注定是秦易森命中的劫數?!

  秦易森昏迷入院,秦家那邊很快就收到了消息,秦啟榮與孟淑婉夫妻第一時間趕到了醫院。

  孟淑婉見到林夢,二話不說,揚手就要打人,而這一次,卻被秦啟榮攔下。

  “你身為長輩,別太過分了。她畢竟是孕婦。”秦啟榮沉聲說道。

  林夢這女人拐了她兒子私奔,孟淑婉早已一肚子怨氣,但她向來對丈夫的話惟命是從,這才沒有繼續發難。

  好在,秦易森的病情很快被控制住,轉移到普通病房。秦啟榮見林夢的臉色也不好,就安排司機送她回去,又讓秘書親自去調查這個林夢。

  “一個坐.台小姐還有什麽好查的。啟榮,我讓你去說服易森,你怎麽反倒被他給說服了!”孟淑婉錯愕的說道。

  秦啟榮淡看她一眼,並沒有解釋。

  秦易森昏睡了一夜,第二天清晨,人就清醒了。

  他睜開眼睛,就看到病床邊陪護的孟浩洋。他有些艱難的動了動乾裂的唇,沙啞的說出第一句話就是,“林夢呢?她怎麽樣了?”

  孟浩洋無奈的搖頭,回道,“不用擔心,姑父已經讓她回家了,並沒有為難她。”

  他起身去倒水,拎著暖壺繼續說,“二哥,應該恭喜你啊,苦肉計初見成效,姑父明顯是心軟了,姑媽更不必說,她最疼的就是你。這種軟硬兼施的招式,你向來遊刃有余,旁人學都學不來。”

  秦易森強撐著從床上坐起來,唇角淺揚,對於他的話,不承認,卻也沒反駁。

  “現在這個結果對大家都好,等我和林夢結了婚,也徹底斷了江怡丹的念頭,你不就有機會了。”

  孟浩洋微微一愣,隨即苦笑著聳肩,卻並沒有接這個話茬。江怡丹對秦易森的感情深藏了十幾年,怎麽可能說放棄就輕易放棄。

  病房內陷入短暫的沉默,然而這沉默很快被一陣突兀的手機鈴聲打破。

  孟浩洋接聽了電話,他沉默的聽,目光卻釘在秦易森的身上,別有深意。等掛斷電話,他嘲諷的一笑,說道,“二哥,想去看場好戲嗎?你的小心肝林夢,趁著你躺在醫院的時候,正在和別的男人約會呢。

  ”

  秦易森劍眉深鎖,墨眸遽然冷黯。

  ……

  此時此刻,林夢和林莫天面對面坐在星巴克咖啡廳中。

  “還以為你們會逃到天涯海角呢,沒想到這麽快就被抓回來了。”林莫天的語調中難免帶著嘲弄。

  林夢明眸低斂,一直沉默不語。

  “林夢,你腦子裡到底在想什麽,居然學人家玩兒私奔。你以為秦家人會放過你們?”林莫天繼續冷嘲熱諷。

  林夢長睫眨動,抬眸看向他,目光一貫的平靜冷漠。“我什麽都不想考慮,我只是想讓我肚子裡的寶寶有爸爸,不希望他和我一樣。”

  她總是輕描淡寫的一句話,就能戳中林莫天的軟肋。他的臉色陰沉了幾分,拿起桌上的咖啡飲了一口,掩飾煩亂的情緒。

  “謝謝你這段時間照顧我媽,但我的事,希望你不要再插手了。”林夢說完,覺得沒有繼續談下去的必要,起身準備離開。而正是此時,秦易森闖了進來。

  他身上套了件深灰色的呢絨大衣,大衣內是藍白條紋的病人服,不難看出,他是從醫院跑出來的,並且來的很匆忙。

  林夢微愣住,不等她反應過來,已經被秦易森蠻橫的扯住了手臂。

  “放開她,你現在還不是她什麽人呢。”林莫天站起身,溫怒的說道。身為父親,情感上就不願接受別的男人搶走自己的女兒,何況秦易森還是他最看不慣的那種高乾子弟。

  “我是她男人。”秦易森沉聲說道,極自然的把林夢護在懷裡。

  林莫天眉梢冷挑,“那你知道我是誰嗎?”

  “我不需要知道你是誰。”秦易森直接打斷他的話,冷傲的警告道,“別再糾纏林夢,否則,無論你是誰,我敢保證你的下場一定不會好看。”

  “我是她爸爸!秦易森,你對待長輩就是這個態度?”林莫天惱火,官二代就是這副德行,霸道張狂,目空一切。

  秦易森頓時愣在原地,一時間有些理不出頭緒。林夢分明說過,她爸爸死了,怎麽憑空又冒出來一個?而林夢接下來的話,更讓他震驚了。

  她說,“林莫天,別說的那麽理所當然,你沒資格當我爸。”她說完,扯著秦易森的手一起離開包房。

  走出咖啡廳正門,孟浩洋的車子一直等在那裡。

  “車鑰匙給我。”林夢淡漠的說道。孟浩洋一臉的茫然,但還是依言把鑰匙交給她。

  林夢坐進駕駛室,而秦易森匆忙的拉開車門,坐在了另一旁的副駕駛位置。她的神情很冷漠,車速極快,車窗外的景物快速的向後倒退著。

  車子最終開到了海邊,沿著海岸線停住,也許是車內的氣氛太過壓抑,林夢放下了車窗,讓海風灌入。

  沉默之中,秦易森握住了她的手,林夢的指尖冰涼,沒有一絲溫度。她側頭看他,下一刻,嘲諷的笑了,“你是來捉殲的吧?”

  秦易森抿唇沉默,任何解釋都是蒼白無力的,那又何必多此一舉呢。他承認,只要涉及到林夢,他就變得沉不住氣了。

  “看來人真的不能有前科,你看,連你都不信任我,又何況是你父母呢。”林夢自嘲的說。

  秦易森微歎著,抓住她冰涼的雙手緊握在掌心,“傻瓜,我怎麽會不信你,我只是怕上次方少的事再發生,我擔心你被欺負。”

  他把她擁入懷裡,用自己的體溫去溫暖她。兩個人困在狹小的車廂內,彼此沉默,耳邊之後海風呼嘯的聲音。

  長久後,林夢才淡淡的開口,“你沒有什麽要問我的嗎?關於……林莫天。”

  “如果你不想說,就不要說了,那些並不重要。”秦易森回答,低頭親吻著她額頭,試圖安撫她的情緒。

  他怎麽可能不好奇呢,他只是不願觸碰林夢的傷心事。

  林莫天三個字,幾乎是一個年代的傳奇,他富甲一方,為人卻低調神秘,所以,秦易森從前並沒有見過他。只是沒想到,林夢居然會和他扯上關系。

  的確,作為一個普通的女孩,林夢會的太多了。她會跳芭蕾,會唱歌、鋼琴八級,外語流利,哪一樣都不是普通家庭供得起的。秦易森一直以為她是家道中落,哪曾想會是林莫天的女兒。

  有一個資產過億的父親,難怪她的成績那麽好,卻沒有申請助學貸款的資格。

  林夢的臉頰在他胸前蹭了蹭,迷茫的問道,“秦易森,你曾經有過多少女人?”

  她明顯感覺到秦易森的身體劇烈的顫抖了下,卻並未回答。她也沒想得到他的回答。林夢知道,一個三十歲的男人,他的曾經不會是一張白紙。

  “我不知道林莫天有過多少女人,但他最愛的並不是我媽媽,而是他的初戀女友。他為了那個女人,和我媽離婚,棄我們母女不顧,這樣的人有資格做父親嗎!如果放不下,他就不該娶別人,我媽又不是填充他空虛的替代品。”

  林夢淚眼模糊的看著秦易森,神情非常的認

  真,“易森,答應我,如果你選擇和我在一起,就要放下你的過去。”

  “好。”秦易森點頭答應,溫柔的吻去她腮邊的淚痕。

  *

  一周後秦易森出院回家,沒想到常年駐扎在外的老大秦易川也回來了,並且,這一次不是探親,而是調任C市工作。

  秦易川坐在沙發上,一身筆挺的墨綠軍裝,看起來非常嚴肅,但哄著女兒雯雯的時候,笑意卻是柔和的。

  “大哥。”秦易森溫吞的招呼了一聲,因為同父異母的關系,兄弟兩個的關系並不親厚。

  “叔叔。”雯雯見到秦易森回來,立即掙脫父親的懷抱,撲進了叔叔懷裡,連家裡的寵物狗睿智都搖著尾巴討好他。

  秦易川面上不說什麽,但心裡自是不悅。

  孟淑婉張羅了晚飯,一家人難得聚在一起,秦啟榮萬年不化的冰山面孔都有了笑意,並借機提起了秦易森的婚事。

  “易森,改天約林夢的父母出來商量一下婚事,你們大人拖得起,肚子裡的孩子也拖不起。”

  “知道了,爸。”秦易森回道,不溫不火的繼續吃飯。似乎秦啟榮此舉早在他意料之中。

  吃驚的人是孟淑婉,“啟榮,你糊塗了吧?那種女人你居然同意娶進門。”

  “這件事我已經決定了,你別再說了。”秦啟榮一言九鼎,向來不容人反駁。孟淑婉只能識相的閉嘴。

  “易森,你這是雙喜臨門,恭喜了。”秦易川舉起酒杯,抿了一小口酒,隨即看向身旁的妻子,“佳音,你怎麽都不說話。”

  葉佳音一直處於恍惚的狀態,突然被叫到名字,手一抖,杓子都掉在了桌面上。

  “我,我有些不舒服,先上樓了。”她含糊的回了句,踉蹌的起身離開。

  飯後,孟淑婉跟隨著丈夫來到書房,仍對秦易森與林夢的婚事有所抱怨。

  “你知道林夢是什麽人嗎?她是林莫天的獨生女。就知道一味的反對,連對方的底細都沒摸清。”秦啟榮飲了口茶,不冷不熱的說道。若非他讓人細查,也不會知道這些。

  孟淑婉也是一愣,畢竟‘林莫天’這三個字重量十足。但她是世家出身,一向不把旁人看在眼裡。

  “那又怎麽樣,不過一個商人而已。”

  “婦人之見。”秦啟榮點了點她,“林莫天在商場上的地位舉足輕重,易森又從商,我們幫不上什麽忙。但如果有林莫天給他保駕護航,在商場上就是無往不利。”

  “我管不了那些,我只知道,不管林夢是誰的女兒,她坐過台總不假吧,娶一個這樣的女人,萬一被有心人惡意炒作,秦家的臉還不要。”

  “是秦家的臉面重要,還是易森的幸福重要?”秦啟榮一句話,頓時讓孟淑婉啞口無言。

  她沉默陸婉半響,還是忍不住說了句,“我還是更喜歡怡丹。”

  “你喜歡沒用,你兒子喜歡的是林夢。”秦啟榮把手中茶盞放在桌面上,又叮囑道,“江家那邊你別忘了打聲招呼,陪個不是,畢竟是我們理虧。怡丹那孩子是不錯,可惜與易森沒緣分。”

  “誰說不是。”孟淑婉即便不情願,也只能接受現實。

  周末家宴,秦啟榮特意吩咐讓林夢到家裡吃頓便飯。

  秦易森親自開車接林夢,車子駛入機關大院,林夢明顯有些不自在。

  “有我在,沒什麽好擔心的。何況,這次是爸邀請你。”秦易森牽著林夢的手一起走進別墅樓,雯雯聽到車聲,第一個跑出來。

  “叔叔回來啦。”

  “乖,叫嬸嬸。”秦易森叮囑道。

  而孩子眨了眨眼睛,嘟起嘴巴突然哭嚷道,“我才不要嬸嬸呢,嬸嬸生了小弟弟,叔叔就不喜歡我了。”

  “胡說什麽呢。”秦易森一笑,童言無忌,也沒太放在心上。

  全家人都在,秦易森讓林夢留在客廳與母親聊天,自己上樓和父親打招呼。而他前腳剛走,孟淑婉對林夢就變了臉色。

  “易森就是耳根軟,否則也不會被你慫恿,和你一起私奔。林夢,不知道你聽沒聽說過,有一句話叫做:聘者為妻奔則妾。”

  林夢漂亮的眉心輕蹙,她早該想到,孟淑婉一定會刁難她。而她微動下身形,不急不緩的回答,“伯母,林夢孤陋寡聞,沒聽過這話。我只知道,婚姻法第二條規定,我國實行婚姻自由,一夫一妻的婚姻制度,禁止重婚,否則判處兩年以下有期徒刑,追究法律責任。”

  和律師比口才,孟淑婉就重來沒贏過。她臉色難看幾分,又不得發作。

  而此時,秦易森從樓上走下來,溫笑著詢問,“媽,小夢,你們在聊什麽?”

  林夢莞爾一笑,輕描淡寫的說道,“伯母說:聘者為妻奔則妾,她倒是提醒了我。易森,按照傳統你是不是應該正式到我家下聘?”

  秦易森是何其精明的人,一聽這話就知道是母親又刁難林夢了。這個時

  候,他只能站在老婆這邊。

  “聘禮多少隨你開,我秦易森傾家蕩產也娶定你了。”他伸臂攬在林夢不盈一握的腰肢,低頭吻在她額頭,姿態親昵,卻毫不讓人覺得猥褻,他倒也不避諱孟淑婉在場,秀恩愛都秀的堂堂正正。

  林夢知道他在護著她,心裡是暖的。

  “屋子裡有些悶,易森,我想出去透透氣。”林夢站起身。

  “嗯,去吧,別走得太遠。”秦易森溫和的目送她走出去。

  林夢自然不會走得太遠,她只是在院子裡轉轉而已。凋零的殘冬,沒有任何景色可言,前兩天又剛下過一場雪,入眼一片純白。

  她在角落的秋千上坐下來,不過是想躲一會兒清淨,可偏偏有人不讓她如願。

  葉佳音從不遠處走過來,手中還端著一盤子水果。“吃點嗎?剛剛從南方空運過來的,很新鮮。”

  “不了,我怕涼。”林夢淡漠的回道。因為上次小產的事,林夢猜不透她到底是無心還是故意,相處起來難免尷尬。

  佳音隨手把果盤放在一旁的石桌上,在林夢身邊坐下來。她舉手投足間都透著大家閨秀的優雅,倒是讓旁人望塵莫及的。只是,唇邊的笑靨略帶無奈與苦楚。

  “林夢,你一定還是怨恨我的吧,但無論你相信與否,我都有必要解釋一下,那天我從樓梯上摔下去,的確是個意外,並非故意。後來媽把罪名扣在你頭上,又威逼我不許說出實情,我也是沒有辦法。”

  林夢神情淡淡的,只是靜靜的聽,並不還口,就好像聽著一個與己無關的閑事。

  佳音知道林夢不信,繼續說道,“林夢,等你嫁過來就會明白我現在的處境。易川並不是媽親生的,可以說媽是第三者插足,逼走了易川的親生母親,才嫁進秦家的。可想而知,他們的關系並不好,我在這個家的地位也很尷尬,不得不事事依從。林夢,我們又沒有深仇大恨,我為什麽要用自己孩子的命去陷害你呢?!”

  葉佳音最後一句話終於觸動了林夢,她側頭看她,語氣低緩的說道,“我相信你。”

  因為她也要做媽媽了,所以,林夢願意相信,這世上沒有一個母親會心狠到拿自己孩子的命去陷害別人。

  天氣微寒,在院子裡坐久了,林夢下意識的打了個噴嚏。“有點兒冷,我先回去了。”

  “快進屋吧,你現在是孕婦,千萬不能感冒。”佳音看著林夢離開,見她尚未走進別墅,秦易森就出來找人了,他脫下外套裹在林夢身上,輕擁她入懷,兩人不知在低語著什麽,秦易森目光溫柔寵溺,而林夢羞紅了臉,那畫面莫名的刺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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