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潤靜靜地看著他俊美深邃的五官,看他和女兒說話,從來不會沒有耐心,會從骨子裡散發出迷人的溫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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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也挺想當他女兒的,而不是動不動就被甩臉子直接漠視的老婆…盡…
小冰淇淋把小胖手放到爸爸棱角分明的臉上,摸了摸,黑閃閃的大眼睛看著理發店,沒有進去過,好奇地點了點頭。
蕭雪政抱著女兒長腿緩步走上台階豐。
成熟型男懷裡竄著一個小奶娃,養眼的組合,進了髮型屋。
三個女客人瞬時瞄了過來——
施潤暫且沒看到,注意力都在男人挺拔的背影上,有些被他與孩子認真交流詢問意見的方式迷住了。
與她截然不同的他的方式。
施潤覺得小冰淇淋會反抗,會不聽話,所以想趁著女兒熟睡把頭髮剃光,木已成舟,孩子就不得不接受事實。
可是他不同,他首先會做的第一件事,一定是和孩子溝通,尊重並且保護著他們。
這個時候,施潤往往被他這股子強大沉穩的魅力,所征服。
孩子出生到四歲,他沒有當過一天爸爸,可是他知道怎樣當一個極好的爸爸。
仿佛是天生。
……**……
“HI,小可愛,坐在這裡吧。”髮型屋的老板親自招呼。
蕭雪政皺眉打量了一眼不大的店面裝潢,衝老板淡淡頷首:“你好,請擦一下椅子。”
有幾根頭髮在上面。
施潤帶著兒子去休息區,對老板笑:“李哥,這是我先生。”
李哥點頭,立刻擦椅子。
蕭雪政卻放不下女兒,一雙肉手直抓著爸爸的脖子,不怎麽願意坐下,意識到了什麽,嘟著小紅唇叫媽咪。
“怎麽啦。”施潤鑽進男人的半個懷裡,接過了小人兒。
小冰淇淋站起來在凳子上,有點著急了,“不要坐下,小冰淇淋不想剪掉頭髮。”
施潤一愣,抬頭看向身側挺拔站著的男人。
蕭雪政的視線從她臉上晃過,停留在女兒倔強抿起的小嘴上,頓了會兒,大手攥起寶貝女兒的小腕子,肉肉白皙,比施潤的手腕細了一倍,可是很軟,嘟嘟嫩嫩的,在他掌心裡,他一根食指差不多能圈住。
化的他一顆堅冷的心都要融掉了。
“沒關系,告訴爸爸,是不是害怕剪頭髮?”
施潤插嘴:“女兒出生四個月,因為頭皮清潔問題我自己給剪過一次,從沒有進來過這種地方。”
蕭雪政輕輕地摩挲著女兒的小腕子,“之前爸爸問過你,班上的同學頭髮都是你這樣黃黃的嗎?你說不是,只有你一個人,對不對?”
小冰淇淋抬起大眼睛,沒講話。
施潤感覺後脖子一涼,這人修長的手指撩起了她的頭髮,隨意捏在指間,朝女兒認真地問:“你喜歡媽媽的頭髮嗎?黑的,亮的,這麽漂亮。”
施潤看向他剛毅的側臉,雖然知道他是在哄女兒,可也是第一次聽他誇獎她的頭髮。
小家夥瞥向媽咪,不講話,可是眼神泄露了小秘密,喜歡,平時就喜歡摸。
蕭雪政捏了捏她的胖手指,講道理:“如果不剪掉從新長,將來寶貝長成大姑娘,頭髮就沒有媽媽這樣漂亮。爸爸跟你保證,剪掉之後很快就會長出新的,黑黑亮亮的頭髮,甚至比你媽媽的更長,是不是小冰淇淋想要的?”
小冰淇淋低頭,搓著小手指,糾結了。
“勇敢一點,寶貝。”施潤加把勁哄,“家裡買了好多小帽子,都是給你的,特別漂亮哦。”
小家夥被爸爸摁著坐下來,被媽媽手機裡的各種帽子暫時吸引了視線。
老板拿圍布過來圍住了小身子,只露出一張圓蛋蛋的臉,有點受驚嚇,瞪眼的小呆樣萌死了。
施潤忍不住低頭親了親嫩滑的小臉頰,拎著她的小胳膊不讓動,“閉上眼睛,媽咪說可以睜開的時候睜開,就是這麽簡單。”
“可是媽咪,我還si……”
“如果不哭,爸爸獎勵這個。”
小家夥立刻仰頭,小手在圍布裡想跑出來。
蕭雪政勾了下唇,居高棒棒糖,“不哭,才有。”
“閉上眼睛。”
小冰淇淋聽話地把眼皮子給閉上了。
老板拎起很稀薄的一束小絨毛,在手裡掂了掂,對小奶包子來說長度可是很長了,著實有點可惜。
施潤移開眼睛,聽見細微的哢擦一聲,當媽媽的心有點揪呢。
剃頭髮過程很快的,四歲的孩子不會怕推頭器的聲音,可是會好奇,總忍不住想睜開眼睛看看在頭皮上麻麻地轉的是什麽東東。
“不要睜開。”冰淇淋跑了過來,葛葛有愛地彎腰,蒙住了妹妹忽閃忽閃的不乖眼睛。
“葛葛,我有變醜醜的嗎?”
葛葛的小手捂得很嚴實,皺著小眉頭打量了很久,搖搖頭,“漂亮哦。”
“真的嗎?”
“真的。”
“你不許講假話。”
“沒有啦。”葛葛不耐煩了,可是一直不走開,對妹妹有問必答,雖然冷冷的,小手累得發抖也捂著妹妹的一雙眼睛。
夫妻倆站在椅子兩邊,看著自家龍鳳胎,眼底溫情一片。
世界上有一種愛,叫做兄妹之愛,太有愛了。
……**……
當然,溫情也隻維持到剃光毛毛的最後一刻。
當一直被灌輸被安慰自己還是很漂亮的陽光小美女,睜開那雙好奇的大眼睛,抬小腦袋……
額,高度不夠。
身穿粉色公主泡泡裙的小尼姑艱難地從椅子裡抖著小短腿站起來。
媽呀,終於能看見鏡子了。
然後,頭皮白白粉粉,臉蛋也白白粉粉,要不是有一雙烏黑的石榴大眼睛,可能整個腦袋看上去就是一個完美的包子的小尼姑看到了鏡子裡的自己——
施潤屏住了呼吸。
蕭雪政眼眸不眨。
冰淇淋蹙著小眉頭。
店老板也沒走。
空氣好靜好靜。
小家夥眼睛不斷地睜大,愣了,著實被鏡子裡光禿禿的小人兒嚇愣住。
可安靜,半晌,才伸出肉粉粉的小手,爬上頭頂,結結實實地摸了一把。
摸完後,茫然地盯著自己的五根白手指。
大大的眼睛裡,眼淚串串是一點一點蒙上霧氣蓄滿出來的,呼吸加快,一抽一抽梗著小脖子。
最後——幾乎所有人屏息的等待裡。
“嗚哇!!!”
完蛋……
“寶貝。”當爸爸沉歎一聲,立刻俯身抱起哭顫要倒的小人兒。
“嗚嗚嗚!嗚……我的頭髮,小冰淇淋的頭髮,我不要這樣,媽咪,媽咪!……嗚嗚……”
施潤眼眶跟著赤紅一片。
從爸爸懷裡接過傷心欲絕的小尼姑,媽媽聲音哽咽,低聲哄著,快步走出了髮型屋。
冰淇淋把老板大叔給的妹妹的一束斷發攥在手裡,追出去。
留下眉目深刻表情沉重的男人。
“寶貝……媽咪sorry,可是相信媽咪,很快會長出來的,好嗎,不哭了寶貝,我的寶貝……”
施潤抱著一直撲騰嚎啕大哭的女兒站在車邊,彎腰從車裡拿兒童濕巾,哄不好,眼淚擦了又有。
這個結果,預想到了。
小家夥傷心極了,小手扒住眼睛,小嘴通紅,銜著口水絲啜泣抽噎,生氣憤怒無法接受!
一家人在理發店外面逗留了將近一個小時。
小家夥哭得沒了力氣,可是眼淚還是止不住,眼睛都腫了起來。
媽媽抱了,爸爸又抱
,哥哥也在哄,怎麽都不行,棒棒糖都不管用了,不肯上車,發脾氣,不肯走,要她的頭髮。
天色將暗,暈著夕陽斜影。
施潤精疲力盡,把小烈貨暫時交給爸爸和哥哥,喝多了水,她先去上個廁所躲一躲。
二十多分鍾過去,施潤從髮型屋出來。
白色卡宴車邊,男人背對著她蹲著,懷裡圈著兒子女兒,女兒的哭聲……居然沒了?
父子仨在說著什麽好像。
施潤放輕了腳步,慢慢靠近。
瞧見他手裡放著手機,舉高了放在看得清楚的高度:“沒騙你,寶貝自己看,這是不是媽媽?”
小冰淇淋湊近了點,睜著大眼睛不眨地瞧。
哥哥也湊近了。
這時男人低沉的嗓音顯出了笑意:“小冰淇淋不是第一個光頭的,你媽媽才是,你看她頭頂光禿禿的,醜不醜?醜吧。所以小冰淇淋才不是最醜的那一個呢,就你媽媽剃了光頭還咧嘴笑,她臉皮是不是很厚?”
小家夥盯著看,一直扁著的嘴翹起來了,“呵呵,哈哈……媽咪原來也是光頭哇。”
“恩,比你醜多了的光頭,所以不哭了好嗎?”
“恩恩!”小家夥知道自己不孤單,用力點了點頭,小手抱過大大的手機,“我再看看。”
男人勾起薄唇:“爸爸給你打印一張出來,如果有同學問你怎麽是光頭,你就把媽媽的照片給他們看。別擔心,一切你媽媽給你頂著呢。”
總算把小家夥哄上了車。
男人關好車門,嘴角笑意不散地轉過身——
施潤原地站定,抬頭看他,暮色裡還能看得見的小臉青白發黑!
四目相對。
男人的表情一秒鍾的一愣,隨即恢復淡漠如常。
施潤:“你給我說清楚,蕭雪政你給我講清楚!我那張光頭的照片你怎麽還有?你怎麽還收著!!”
沒有見過溺愛女兒溺愛到這麽黑自己老婆的……
這人斜了一眼,淡定無比地轉身,走向駕駛座。
“蕭雪政!”
怒-_-###!!!
男人關上車門,小女人的咆哮關在車外,修長手指捏了一下眉心,沉著臉發動車子。
笨蛋怎麽會懂,有一種愛叫做‘關於你的全部收集珍藏’。
哪怕是存在腦海裡的一抹剪影,害怕忘記,要一遍一遍翻出來回憶。
……**……
夜幕裡回到公寓。
施潤給小冰淇淋戴上連衣帽,下車之前衝前面吼了句:“我非常認真地和你講清楚了,你要是敢打印出來,我…我不和你過了!”
把光頭照給女兒看這件事,念在他是哄女兒的份上,不計較,別的再不能忍!
上樓,氣呼呼進了家門。
王姐迎出來:“玩累了吧,開心哈,桌上有水果呢,咦,先生在後面?”
施潤哼了一聲,和孩子們換掉鞋子,帶著他們去浴室洗手。
出來後在客廳迎面撞上門口進來的男人。
施潤看他。
他不看她,西裝外套遞給了王姐,從她面前經過目不斜視地進了浴室。
施潤:……
伸出去接衣服的小手僵在了半空,媽蛋……甩臉甩了一天,沒完了哈?!
能不能給她個暗示,她究竟哪裡惹到這位老爺了?
晚餐吃飯,這人除了和孩子說話,一眼都沒瞧過施潤。
就連王姐努力的找話題,讓先生給太太遞一下湯匙,這人低頭優雅吃飯,全然沒聽見,不理會。
……
晚餐後,他在露台接了個長達十分鍾的電話,一身居家服進了書房。
施潤在客廳盯著他關上門的。
電視的聲音在響,
孩子們在自己的房間裡畫畫或者算術,吵吵鬧鬧。
施潤低頭瞄了一眼手裡的書,煩躁地把書擱在大腿上,坐了一會兒,抬頭看鍾,又朝緊閉的書房看。
九點給孩子們整理完畢,弄上了床。
施潤回到自己的臥室,翻開小衣櫃找出平常穿的兩件套睡衣,拿在手裡卻又放下了。
換了一件玫粉色的真絲睡裙,吊帶款,去浴室。
二十多分認真地泡了個澡,省掉文匈,套上睡裙,把頭髮卷進乾發帽裡,出來。
客廳裡站了會兒,咬住下唇,朝書房走了過去。
她敲門也不等反應,知道不會啃聲,推開門就進去了。
書桌後,男人深刻的輪廓在光線下透出幾分清雋,不缺成熟的獨特魅力,認真工作的模樣,盯著電腦,皺眉移動鼠標。
施潤在門口站了會兒,慢慢地走過去,書桌側面停住,小手摸住書桌的邊沿。
看向他,沒說話。
他當然也沒轉身,沒聽見動靜似的,心無旁騖,鼠標下滑,偶爾修長手指在鍵盤上敲打幾下。
施潤看電腦,她看不懂的合同資料,他好像在改動數據。
施潤湊到大班椅旁邊,咬住嘴角小手搭上了椅背,指尖接觸著男人緊實的肩胛背部體溫。
“在處理什麽這麽趕?”
話音落下半晌,男人瀏覽到最後,這才好像發現她的存在似的,不冷不熱道:“一個項目。”
施潤哦了一聲,小手爬上他的脖子,“坐了兩個多小時了,累吧,我給你按按。”
沒啃聲。
他忙他的。
過了會兒,從書桌一邊的煙盒抽出根煙夾在指間,視線盯著電腦,他皺眉在找打火機。
施潤立刻拿了,呲一聲點燃,遞過去。
蕭雪政心煩,聞到似有似無的香味許久,受其干擾,注意力沒辦法集中。
這會兒扭頭冷冷地瞥來,盯著裹在絨絨粉粉的乾發帽裡只露出一張比雞蛋白還嫩的臉蛋的她,看了會兒,俯頸湊過去,點燃香煙。
轉椅稍微動了動,他轉過來,吸了口煙,青色的煙霧漫在兩人間,尼古丁的味道混著兩人都不說話的靜謐空氣。
施潤站在他的長腿前,視線不經意地往下,掃過男人因為打開的一雙長腿而繃直的褲子當部。
居家的面料褲子,輪廓明顯。
她因為接下來要說的話而耳根子有點發熱,吞吞吐吐的:“明天再弄吧,不、也不早了。”
剛才坐在客廳裡,施潤就在分析他究竟搞什麽莫名不理她,變得這麽冷。
分析來分析去,只能想到一個原因。
從上次去醫院到現在,一個半月了,兩人那方面的生活還沒恢復。
三月中旬就過了一個月,可是後來的兩周,施潤一頭扎進學習裡,晚上睡覺的時間,兩人總是錯開,而他也真的忙。
知道他需索大,且浴求不滿會表現出來,還表現的特別明顯。
這難道是生她不自覺的氣了嗎?
所以即便知道今晚她若主動會死的很慘,施潤還是這麽做了,不會勾他,笨笨的,只會說一句‘早點休息’這類的話。
蕭雪政消化小女人嗓子裡這句斷斷續續的話。
男人抽著煙,喉結就滑動了。
尤其視線循著她白皙的臉頰往下,滑過更加膚白的脖頸,到了鎖骨下面,一瞬幽暗下來。
房間沒開空調,四月初的夜,是很冷的,施潤進來時沒注意,穿吊帶露小肩膀的真絲睡裙。
真絲的面料,幾乎貼著身,受冷時身體會有明顯變化的部位,突起正無辜楚楚地暴露在男人的眼睛裡。
蕭雪政撚滅煙蒂,眯起眼睛吐出最後一口煙霧,不著痕跡地添了下薄唇,那夾過香煙的修長手指,嗖地一下摟住了施潤的小腰。
施潤一晃,坐到了他腿上。
四目相對,有火慢慢的燒,施
潤隻覺得要掉進他眼睛裡的黑色漩渦裡,不禁小臉暈熱。
也沒矯情,雙手環住了他的脖頸,感受筋脈強有力的溫熱跳動,低著腦袋如蚊囁喏:“時、時間不早了……唔……”
被吻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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