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15:此情可待:我寄住在一個遠親戚家
思想世界純真,阿雅就真的低頭打量起自己了,哪裡多?大腿嗎?
目光從大腿略了稍往後,小女孩突然地沒了聲息。
有些事,似懂非懂。
小手捧住了碗筷,低頭吃飯,烏黑雲發下的小耳朵根,騰騰的冒了紅尖。
這幾秒,餐桌上竟無人說話。
阿雅覺得要命了,實在難熬,偷偷抬眼去看,那人一臉正經地優雅夾菜,仿佛方才問她那句不過順意出口,轉頭就與阿嫂說話去了。
阿雅默默地唾棄自己一番,那個答案你也想得出!
十七歲,你很乖,怎麽變這樣壞了?居然……居然想到了屁/股,還有……
阿嫂全程將這兩人看在眼裡。
席先生也真是……一頭狼沒羞沒矂了。
阿雅小姐,小可憐的,被欺負得這樣慘,瞧那臉紅成哪樣,估計被擺了這麽一道還在蒙圈。
她打圓場:“哦喲,我們阿雅小姐長得條兒似的這樣勻稱,哪裡的肉不是一樣多啦,將來是個靚美人咯。”
阿雅的臉發燒了,擠著細齒,“大娘您不要胡講……”
在場還有一位男士在的。
那位男士,順著阿嫂給的梯子也就下來,剛才也是沒忍住痞子本性,那麽一句隨口而來。
男女關系還在遙遠的狀態,火卻隻漲不消,不能怪他總想撩一下。
她朦朧不懂,才越撓他的心,這些日曾幻想把她辦了時的情景,這樣清若純真膽小,究竟會被他弄成什麽樣。
越想,越衝熱,他真覺得近日來有些往少年時候返,那種事已經爛熟,這回竟亢/奮。
又想這麽一顆白白蘿卜,有什麽不一樣?他年過三十,荒唐日子裡來來去去,為的也就是那一宿嘗鮮,她還能多長兩個白蒲不成?
如此惦記,是因為想了些時日了,卻沒到嘴。
……**……
晚餐結束時,他叫住阿雅:“明天五點起來。”
阿雅正走旋轉樓梯,腦袋一扭。
他站在客廳裡打開了壁式電視,頭也沒抬的:“我在這住,不是肺活量不行嗎,勞心費神帶你晨跑。”
“……”阿雅很感謝他的,不過瞧那說話的倨傲語氣謔。
她又想起自己是個寄人籬下的小累贅了。
學習到一點,五點起床,阿雅黑眼圈濃重,換了運動服下來,他人已經在院子裡站著,雙手附後,寬大的掌心裡握著一瓶水。
阿雅望他,真是極好看的人,穿白色運動服好是玉樹臨風,頭髮軟懶地趴著,襯他整個人氣場柔和不少,五官精致得她一個女孩子也眼紅。
扭頭來,瞥她一眼,面淡無情地講:“規矩是,我跑多遠你跑多遠,落下的距離超過兩百米漲你房租。”
“……”漲房租,真戳了阿雅的一顆小肝肺。
這人魔鬼起來是真魔鬼,其實他根本不算跑,腿那麽長,邁一步定阿雅兩三步,不到一裡路,阿雅氣喘籲籲直握著心口,幾次求他:“席叔叔,能不能稍微慢點?”
“席叔叔,你腿太長了。”
“席叔叔,我真的跑不動了,呼吸困難……”
他回頭了:“毫無力氣,以後能做什麽體力活。再不跟上漲你房租了。”
“……”
阿雅真是恨啊。
她不屑的想了,以後才不需要做體力活呢,她學習好,將來乾的也是腦力活。
完全,兩人不在一個頻道上的,阿雅聽不懂的。
……**……
連續三天的晨跑,那人毫無情面,逐日增加米數,而她也漲了兩百塊的房租。
白日學校裡,下了課阿雅就囤在座椅上恢復元氣。
這一周清夢去藝考了,不然好朋友定會圍著她。
簡軒儀有發過一次短信,少年詞拙,很直白地問她是否需要幫助。
她心性其實烈,好感的男孩子面前,阿雅才尤其敏、感,一直沒有回復。
這天放學,簡軒儀在她的教室門口徘徊:“何阿雅,我去找過你。”
阿雅疑惑地抬起頭。
少年的濃眉蹙起,“你的家為什麽關著門,我兩次去,問你的街坊,他們說你搬走了?”
阿雅沒想到他去找了,因為清夢,他才跟她多說兩句話的,沒有熟悉到,這種程度。
“因為一些原因。我現在寄住在別人家。”
“誰家?”
阿雅不太想說,也只是短暫借住,那人的身份與爹地又……
“……一個遠親戚家。”
簡軒儀看她目光別開,這個女孩子說謊話,薄薄的一張臉都會不對勁,很容易看出。
“何阿雅,我們是同學,你不要這麽見外,有困難我幫助你,你那個親戚家不方便吧,那你住我的房子去好不好?”少年的眼睛,漆黑熠熠,看著她。
此刻簡軒儀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麽,自從那天在殯儀館看見她哭的模樣後,這些天心裡隱隱總掛著。
也許是俠義心腸,也許是見不得她孤苦伶仃……他這幾天下課總會來找孫清夢,余光就會多瞟她兩眼,他也不知道怎麽了。
阿雅愣住,然後禮貌拒絕,“簡軒儀,謝謝你了,不過我已經安排好。”
他來拉她的腕子,有些氣:“你一個女孩子怎麽過?年級主任為了你家的事開過會,動員我們學生會多幫助幫助你,”
阿雅迅速躲開,手腕滾燙的,臉更難堪,幾乎聽見自尊心碎的聲音,匆忙就說,“我真的可以應付,我們都回家吧,今天作業好多。”
“何阿雅!”
那天回到家,阿雅難過得連晚飯也沒吃。
家中出事,她落差已大,誰提出幫助都能淡然笑一笑,可是簡軒儀……那種感覺說不上來,羞/恥很多。
後來席叔叔歸家,聽到她不吃飯,生了氣,上來就逼她喝了兩碗湯。
阿雅越覺那人性子怪,不是嫌她累贅麽,一會兒又像個嚴厲家長一樣,可憐阿雅得依靠他的輔導,簡直對他又愛又恨了。
六月十號全素質測評的。
阿雅還有十天時間提高自己憋屈的肺活量。
晨跑連續一周多,有一點點幫助,但時間緊,阿雅要另外增加鍛煉項目,那人說了,游泳是短時間內提高肺活量不錯的選擇。
天氣也熱起來,阿雅覺得可行。
那人對她好起來是真好,某日下學回家,差人送來了泳衣好幾套,還叫來家丁把後院的泳池換成溫水。
阿雅感激之余有點扶額,那幾套泳衣吧……
她漲紅著小臉不好選擇,分體的她直接略過,挑了一件最保守連體的,但也要命,腰側兩個大洞,下面三角,一點遮擋的擺墜也沒有,後背更是一大片空的……
她試過後就不想穿。
大娘忍不住數落她:“真是好看呢怎麽不穿?阿雅小姐膚白腰細哦,哎呀不要往下撤了,你瞧瞧那些女同學早就染發穿高跟了,暑假一人一個吊帶,這個是最最傳統的款式啦,全包住的我敢說現在沒有賣的。”
……她也聽話,心說那就算了,席叔叔一番好意,自己另買不是打他的臉?
想著家中就一個男性長輩,游泳也不過十天,習慣就行了。
每天早晨和下午放學都要練一個小時,游泳時泳池邊沒有別人,倒是有一次上岸抬頭,發現二樓他的書房開了燈,落地窗簾拉開了,沒看見他的身影,想必在忙。
如此,阿雅就放松下來,人家根本沒注意你,自己扭捏個什麽勁兒。
她是不知道,書房裡,男人端著筆記本,整個泳池的監控盡在眼前,他看了許多天了。
周末的時候,阿雅下午三點換泳衣下樓,鑽入泳池,增加兩個小時的鍛煉。
小洋樓外面來了兩輛車,好幾個男人下車,進屋。
樓上書房的門開了,席城站出來,有些不悅:“說了我就出門,怎麽找到這來了?”
簡霆雲和另外兩個堂主對了下眼色,挑了眉眼:“兄弟們就奇怪您最近怎麽總不見人影了,一打聽,跟這窩家來了,藏得什麽嬌我幾個過來看看唄。”
“無聊。”
簡霆雲笑笑,“反正是談事,我們上樓?”
“恩。”來都來了還能將人趕出去。
返回書房,落地窗下面一條小美人魚,蹙起眉頭將窗簾拉上,拿起座機,“阿嫂,等三分鍾左右叫她上樓,回她房間。”
正在沏茶的阿嫂有些迷糊,應了是,掐到時間,阿嫂去往後院,卻已經來不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