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到清新顏色的小碎花大.床邊,就變成了施潤在前面。
蕭雪政視線深邃溫暖地看著孩子媽媽急切地撲到床側。
她彎下細腰,大腿抵著床沿,俯身去摸床中間的孩子。
摸到孩子睡得燙呼呼的小臉蛋,她嘴裡發出了輕輕地歎息,很柔軟,放心了墮。
施潤稍微把小冰淇淋霸道地放在小三身上的小爪子拿了拿。
小三並沒有睡著,獲救似的,伸了個懶腰爬出來,坐到床頭,肥肥的白色身體鋪展開,給自己洗臉去了。
施潤把薄毯往上提了提,葛葛和MM睡覺很相親相愛,會握著小手。
蕭雪政給她搬來了一把椅子。
施潤沒理他,握著寶寶的小手就不想放開。
視線粗略打量了一下這間臥室,很大,格局不複雜,全部鋪上厚實的地毯,家具都是圓弧形,避免尖銳的棱角磕碰到孩子們。
施潤有點被這明顯偏女人偏孩子氣的裝飾顏色嚇到。
目光從淺色的窗簾紗幔,落到梳妝台,施潤沒多看,更不多想,轉眼掠過屋子中間的一道牆,牆上鑲嵌著男士衣櫃。
蕭雪政側立在衣櫃前,半個身體面對施潤。
男人視線時不時看向施潤和孩子這邊,摘了腕表擱在一旁,白襯衫領口扣子解了兩顆,他並不按順序,隨手去解皮帶卡扣。
黑色的皮帶垂下來,西褲隨之松垮,順著緊窄的腰線往下滑。
精瘦勻稱的腹肌和那道若隱若現的人魚線,露了出來……
施潤不小心視線往他那邊瞧了,並且瞧見了男人換衣服的瀟灑樣子。
臉上起了不明顯的紅暈,特別尷尬地壓低聲音:“寶寶們在睡覺,你就不能去洗手間換嗎?”
蕭雪政皺眉,他不覺得有什麽不妥。
漆黑眼神看著被床擋住半個身子的女人,修長的兩根手指邪氣得指了一下西褲當部,語氣平常:“剛才注意到的,有痕跡,大概是你的水。”
“……”去死!
施潤把臉迅速扭到一邊。
臉上騰地一下血液翻滾,頭皮發麻地想來想去想不到話反駁他。
跪著的雙腿不自覺地並了一下。
他說的可能是真的,因為自己那裡也能感覺到一塊濕的,很不舒服,卻沒辦法在這裡清理。
在車邊,他闖進去很快,和她說話那麽久的時間裡,他雖然沒動卻一直在裡頭頓著,時不時那東西自己會跳一下。
牽扯的,她肯定會有一些反應。
施潤松開了女兒的小手,怕自己顫抖的手指會吵醒女兒。
男人換衣服的聲音窸窸窣窣,施潤抬頭,目光與他相撞。
兩人眼神裡裝著的自然是車邊那一幕,施潤羞恥憤恨的不行,他眼底卻明顯是意猶未盡。
眼神糾纏得她想找個洞鑽進去,漲紅的臉蛋一時間滾燙無比。
“腦袋別往床下躲了,這種事沒法自控。我出去了。”
男人換好衣服,嗓音低醇帶著明顯的揶揄。
……
……**……
王奶奶把切好的水果端出來。
往常在自己家裡切了水果,都用菜碗裝,不好看,現在用的是精致的水晶碟子,裝出來水果拚盤就是好看!
王奶奶吃了一塊,瞧見樓梯上輕著腳步下來的男人。
小老太太五十多歲,很精神,樂觀開朗,先前的拘謹也不見了:“孩子媽媽來了,瞧把小蕭你開心的!”
蕭雪政溫和的時候,眉宇間那股成熟肅冷的戾氣會控制得很好。
男人一身青色居家服,肩寬腿長,比例完美。
薄唇噙著點笑,擺擺手,拒絕王奶奶遞過來的水果,不怎麽愛吃。
王奶奶打量這豐神俊朗一身貴氣的男人,笑著說:“我之前也和小區裡那些八婆們一樣,好奇過大小冰淇淋的爸爸是誰,小蕭你不知道,這對龍鳳胎在我們
小區,隔壁小區出了名了,長得太好看!任誰看了也忍不住推想一下孩子爸爸長什麽模樣。基因這個東西還是有根有據的。”
蕭雪政被說得不好意思起來,垂著脖頸,掩飾地去點煙。
沒聊幾句,手機響起。
蕭雪政站起身,眼神sorry。
王奶奶知道這種大人物事業繁忙,笑著擺手,老人家去廚房了,在這麽高級的廚房做一頓晚餐,不是乾活是享受!
……**……
蕭雪政看了眼來電顯示,上樓進書房接聽。
電話那頭的人耐心等待,上司說可以了,才報告:
“蕭總,唐小姐晚上六點從雙子樓下班,開車左繞右繞排除跟蹤,去醫院買了一袋子藥,去了現代SOHO公寓,進樓後很快就出來了,手裡還是那一袋子藥,現在站在公寓下的花園裡快一個小時了,淋著雨不走。”
蕭雪政佇立在辦公桌前,男人的薄唇勾起的弧度冷厲又略有那麽點興致。
長指敲擊了一下桌面,他挑起一側眉峰,“還有什麽消息?”
那人又說:“我暗中調查過了,GE總裁蕭靳林就住在這棟公寓的某一層。”
這……真是不怎麽意外。
蕭雪政想起B市咖啡館,他事後調查的監控錄像雖然沒查到什麽實質性的東西。
但唐小夕嘴角那個破痕,和洗手間外,他欲要上前,蕭靳林不著痕跡地側身用襯衫擋住鎖骨的那個舉動,已經足夠欲蓋彌彰。
這兩個人?
得知心上人受傷,冒著被發現的危險提著藥上.門卻被無情趕出來,淋雨一小時也不走,樓下遙遙的張望。
蕭雪政不禁感興趣,看起來是一段挺複雜的虐戀情深。
他總結這一年多來自己手裡掌握的關於唐小夕的信息,和蕭靳林關系匪淺不用說了。
當年醉駕撞馬路欄杆那事,他仔細調查過,不是人為,唐小夕救他一命是瞅準時機還是湊巧?
A市法庭上,施為律和顧振濤看見唐小夕那見了鬼般的表情,說明唐小夕和這兩個老家夥肯定有某種關系。
現在問題是,蕭靳林和那兩個老家夥,有沒有什麽關系?
蕭靳林這個男人,很有意思,身家和心思都不比自己差,作為競爭對手和不算情敵的情敵,蕭雪政十分不待見!
不過男人看男人,目光還是比較準的,蕭雪政覺得這個GE總裁身上,看不出什麽大奸大惡的影子。
但世事難說,如果蕭靳林是顧振濤那邊的,那麽,自己現在所處的局面和水深,比他預想中的更棘手複雜。
一個頂天立地有妻兒的男人,他不會懼怕這棘手複雜。
骨子裡不可一世的血性,越危險,他拚搏鬥爭得越是來勁。
蕭雪政點了根煙,手機進來卓億高層的電話。
“蕭總,截止下午收盤,GE這些天一直在購買的那兩隻股飆升極快,但GE還在持續並且大量購進,這很奇怪。”
蕭雪政沒說話,業界有聞,蕭靳林這人喜歡出其不意。
“高價購進導致股市上現在GE風頭很勁,我們這邊處於劣勢了,廣政還好,但卓億畢竟建立只有三年多,許多大筆手的交易家並不信任卓億的實力,您的面子他們也不給,雙子樓這邊正在加班開會,蕭總,您方便過來參與並且下個決策嗎?”
“我沒空,讓幾位副總把住局面,告訴所有大股東,不信我的現在就撤資!”
掛斷電話,蕭雪政用抽屜裡的另一部手機聯系GE內線。
這個線人進GE一年多,並未接觸到GE核心內部,所得消息雖然是第一手,卻不知道是經過多少個人傳遞的,蕭靳林在這方面很防。
這不奇怪,就像蕭靳林安插進廣政和卓億的人,他早就發現了,卻留著裝作沒發現是一個道理。
……**……
從書房出來,正對樓梯的臥室有動靜。
蕭雪政推開、房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