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3章 一拍即合
讓我們紅塵作伴,活的瀟瀟灑灑。
策馬奔騰,共享人生繁華。
對酒當歌,唱出心中喜悅。
轟轟烈烈,把握青春年華。
……
張雲逸耳邊,響起了前世耳熟能詳的歌曲。
這一刻,他仿佛置身馬背上的騎手,抱著迎春策馬揚鞭,縱情馳騁。
這種事,換做同樣未出閣的探春,即便是反抗無望,至少也要掙扎兩下。
可迎春逆來順受慣了,加上心知肚明,司棋消磨藥性時候發生了什麽,又被他抱在懷裡,顛沛流離,逐漸迷失在了他的手口並用之下。
那天晚上,她惶恐不安的回到綴錦樓,一直等到了三更過半,方等到一臉頹廢的司棋返回。
雖對於如何消磨藥性,也有些大概的猜想,卻仍然忍住不好奇,詢問了經過。
只是,司棋卻失魂落魄,諱莫如深。
而今,她終於真真切切的體會到了,司棋的遭遇。
這本是通房丫鬟的職責,既然開了頭,自然不可能沒了後續。
原先,迎春還覺得有些羞恥,可因為逆來順受的性格,即便心理不適,也不敢有絲毫的情緒,加上張雲逸的引導得力,漸漸的也就自欺欺人,自我安慰。
逸大哥這也是為了我好,總不能叫他忍得太辛苦。
待到張雲逸逐漸消停,她方才察覺,自己竟然跨坐在了司棋背上。
她不覺有些慚愧道:“沒……沒壓疼你吧?”
倒也不是張雲逸非得如此。
只是,司棋本就烈性,他手上還有活,不能如以往一般,為免人仰馬翻,故而借了迎春的體重,讓其動彈不得。
當然,這樣也滿足了他的某種情緒,一舉兩得。
雖說好飯不怕晚,但是他花樣兒不少,只是凡事還得講究個循序漸進。
他將猶如爛泥一般的迎春,從馬……司棋身上抱至桌面上坐好。
方低頭掃向司棋的後背,才發覺脊背的脊椎骨窪陷處,竟然早已被汗水,窪出了一片水漬。
終於緩過勁來的司棋,探手向後背抹了抹,隨即甩了甩手,一個翻身,她沒指責張雲逸,卻衝著迎春抱怨道:“小姐!~”
按理,主仆有別,這沒頭沒尾的一聲埋怨,迎春不斥責就已經是好脾氣了。
可她卻沒來由的身子一顫,隨即低下頭,撥弄著衣角,坐立不安起來。
張雲逸深諳循序漸進,適可而止的道理,對於她的羞澀,視若無睹,反倒拉著安慰了一會。
待到司棋也收拾停當,方溫聲細語道:“天色不早了,你們先回去吧!這裡交給我收拾!”
“不!”迎春仿佛觸電一般,不安的扭了扭腰臀,連忙擺手道,“不用了,逸大哥先回去吧!這裡我跟司棋收拾就好。”
“那好,過陣子我再叫金釧傳話。”
張雲逸知道,她深怕自己窺破了她的尷尬,也不堅持。
聽到他定下了下次相約的後話,迎春的頭低幾乎埋進了胸口,蚊吶似的哼了一聲:“嗯!~”
張雲逸臨走前,忽然想起了什麽,補充道:“對了!白蛇傳的書刊印出來了,我前面拿了幾套,放在林妹妹那裡,讓你們一人一本留作紀念,回頭伱過去拿一下。”
白蛇傳已然刊印出版,他今日帶來的,是預留給一眾姐妹們的精裝版。
迎春點頭表示知道,他又叮囑二人主意路上別磕著碰著,丟下此前包裹書籍的錦布,便轉身離開了清堂茅舍。
待他走後,屋內沉默了良久,方響起了迎春的聲音:“你……你不怪我吧?”
司棋搖了搖頭,自嘲一笑道:“都是我自作自受,早知當初就該直接去找大爺!”
有了這兩遭經歷,她漸漸也明白過來,張雲逸根本不像外界傳言的一般好相與。
尤其兩次對比之下,她對於張雲逸那晚是否中招,也有了一些懷疑。
倘若當時面對邢夫人的逼迫,能夠想到去找他求助,或許情況會有所不同。
不過,有了這個猜測,她倒是愈發有些期待,張雲逸會如何教訓幕後主謀。
自己一個從犯,尚且如此,想必對於背後的主謀,必然不會輕饒了吧?
迎春並未聽懂她話裡的意思,隻當她是在感歎,早知張雲逸對她有情有意,應該早些聯絡。
也省得被邢夫人催命似的逼迫,擔驚受怕了那麽久。
司棋雖比之迎春更加遭罪,可畢竟有過經歷,倒是沒有迎春表現的那麽不堪。
待將身上收拾停當,拿著張雲逸丟下包書的錦布,去沁芳池邊浸濕了錦布,回頭將屋內的痕跡,仔細擦拭了一番。
方扶著雙手遮掩著前後裙擺的迎春,小心翼翼的返回了紫菱洲。
因做賊心虛,擔心路上被人看見,二人也不敢打燈籠,一路上磕磕絆絆,原本一刻的路程,竟走了小半個時辰。
等回到綴錦樓,偷偷摸摸洗了個澡,迎春懸著的心,才終於放下。
雖說司棋之前,對於下藥的事有所隱瞞,可如今二人也算有了過命的交情。
倒是比原先更加親近了些,拉著清洗完畢的司棋,一同上床,說起了女兒家的悄悄話。
二人都極為默契的,避開了談論今晚的尷尬話題,轉而閑話家常起來。
“如今小姐也算是揚眉吐氣了,以後有大爺撐腰,我倒要看看,誰還敢拿咱們不當回事!”
“老太太不是說了,這事現下還不好叫人知道,等過陣子……”
司棋不以為然,打斷道:“小姐也太好相與了些!老太太隻說不好叫人知道,可沒說咱們還得忍著,叫他們白白克扣咱們的用度!正好乘著現在還沒人知道,借題發揮,好叫那些素日裡狗眼看人低的東西,知道一下厲害!”
以往,迎春爹不疼娘不愛的,沒少被克扣用度。
司棋也是憋了一肚子氣。
只是,她雖是王善保家的外孫女,可那只是大房的關系,在二房這頭非但說不上什麽話,反而還是個掣肘。
而迎春又一昧的委曲求全,她便是想出頭,也沒有底氣。
雖說這種情況,在迎春可能嫁給張雲逸傳揚開了以後,有所好轉,可司棋卻一直記著。
她本就是以直報怨的性子,對曾經逼迫的邢夫人尚且如此。
對於身份相同的下人,又怎麽會忍氣吞聲?
而今,迎春明顯身份不同,她哪裡還忍得下這口氣。
當然,她也不是無的放矢,前些天她嬸娘秦顯家的來找,說賴大夫婦同意給她換個差事,只是缺個由頭。
賴大做為榮府的管家,受人所托這種事,經歷的多了。
他深諳幫人辦事,不能答應的太爽快,越是把事情往難了說,越是會承他的人情。
原本,只是知道司棋攀上了張雲逸,希望借著她嬸娘的事,給她賣個好,倒也沒想過讓她幫忙做些什麽。
豈料,卻正好一拍即合。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