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不會是你從他家偷拿出來的吧?”
翠茜聞言怒道:“你放屁!我會不知道勘查現場的規矩麽?會偷拿證物?這鑰匙是從布萊恩夫人那裡拿到的……再說了,沒有鑰匙又怎麽樣?allen還不是照樣用兩根鐵絲把門給開開了!”
得,這一下又把話題扯費倫身上了。.
“allen?誰是allen?”順著翠茜的目光,蒙哥馬利找上了費倫,“你說他?!”
“不好意思,這門還真是我用鐵絲給弄開的。”費倫倒也不怕承認,“雖然當時門已經反鎖了,不過這樣的對稱型機械鎖相當簡陋,算是最好開的一類鎖了!”
蒙哥馬利也多少了解過一些開鎖常識,對費倫的解釋相當無語,也不好說什麽,只能繼續剛才的話題道:“可是我線人(科爾沃)身上除了那些成癮注射的針孔外,找不到任何傷痕,這又怎麽解釋?”
翠茜聞言冷哂道:“哼哼,原來你還知道你線人吸毒啊?說,嗎啡針劑是不是你提供給他的?”
蒙哥馬利眼神閃爍了一下,堅決否道:“這怎麽可能?我整天那麽忙,除了找他拿情報,哪有空理會這種癮君子!”
聽到這話,翠茜臉色稍霽,邊上的費倫卻嗤笑出聲:“呵呵!”
蒙哥馬利皺眉道:“你笑什麽?”
費倫覺得蒙哥馬利管得忒寬了,哂道:“我哪有笑,剛才我那是在哭,嗚嗚嗚,這才是笑,你懂不懂?”
“嘻嘻!”聽到費倫指鹿為馬指笑為哭,翠茜和魚莎都忍俊不禁起來。
蒙哥馬利拿這種無厘頭的玩笑也是沒什麽辦法,又不好當著翠茜的面徹底撕破臉,隻好道:“還是等法醫驗過科爾沃體內的殘留物再作結論吧!”
“其實沒那麽麻煩!”費倫擺手道,“結論無非就三種……”
“怎麽講?”
費倫顯然早有腹案,當即道:“首先,我們得肯定一點,科爾沃應該不是自然死亡,相信這一點你們都同意吧?”
“廢話!”蒙哥馬利趁機叱了費倫一句,“說重點!”
費倫聞言臉色一沉,道:“重點就是你在這兒有礙觀瞻,後面的我沒法說下去了!”
“觀瞻?觀瞻什麽東西?”蒙哥馬利不解道。
偶然聽過這個詞匯的翠茜卻掩嘴偷笑起來,等笑夠了才道:“【觀瞻】就是你是堆垃圾,誰對著垃圾說話心情都不會好,都會說不下去!”
費倫聽到這話,有點目瞪口呆,暗忖:觀瞻是這意思嗎?我怎麽不知道?不過這解釋好像也沒什麽問題!
至於被指“垃圾”的蒙哥馬利臉卻黑得跟鍋底灰似的,很想指著費倫的鼻尖痛罵,但問題是,人家費倫可是文明用語,一個髒字兒都沒帶,反倒是負責解釋翠茜有點指桑罵槐的意思,可打死他都不敢跟局長千金動粗,這裡面不僅有飯碗的問題,還有他抱得美人歸的幻想。
於是,蒙哥馬利只能在心底自我催眠:“我聽不懂中文,我聽不懂中文……”以此來麻痹自己。隔了幾秒後,他勉力擠出一絲笑容,對費倫道:“allen,剛才我的態度是有點不好,希望你別介意,能繼續解釋一下你的結論嗎?”
“當然沒問題!”別看費倫回答得痛快,可是他說這話時,臉卻是衝著翠茜和魚莎的,完全沒把蒙哥馬利放在眼裡,“因為死者身上除了針孔找不到其他傷痕,所以第一種可能就是凶手給科爾沃打了毒針,那針孔就混在其他針孔當中,我們找不見一點不稀奇!”
仨人聞言一怔,魚莎愕道:“可毒針的話,死者皮下和針孔周邊不會有變化麽?”
“當然可以沒有變化!”費倫篤定道,“因為有些針劑本身並不帶毒,正常人注射也不會有任何問題,但癮君子注射就會產生腦梗心梗這樣的後果,再加上救治不及時,殺人易如反掌!”
聽到這番分析,翠茜略略頷首,顯是相當讚同費倫的觀點:“那另外兩種可能呢?”
“第二種很簡單,就是死者無意間自殺,因為他是個癮君子,一時興起,想要更high一點,所以就多打了兩針,結果造成了嗎啡最大的一種即時副作用——呼吸衰竭,進而導致死亡,這也是有可能的!”
“嘁~~這怎麽可能?”蒙哥馬利嗤笑道,“我線人雖然是癮君子,可他打針一向都很有節製!”
費倫譏道:“噢~~蒙哥馬利警官,看來你十分清楚你線人的狀況嘛,還說沒有幫他找針劑?那你需要知道這些情況來幹什麽?”
蒙哥馬利聞言惡狠狠否道:“沒有就是沒有,你再亂說話,信不信我告你誹謗?”
費倫揮手道:“那麻煩你去告!”說罷還嘟囔了一句:“唉~~真是的,誹謗這種小罪也想加諸到外交人員頭上,也不知是法官的腦子壞掉了,還是某人的智商足夠低!”
蒙哥馬利這才省起費倫是交流團中人,頓時氣得臉色鐵青牙關緊咬,再不敢大放厥詞。
費倫見蒙哥馬利一時服軟,也懶得跟他多計較,續道:“至於第三種可能嘛,簡直就是殺人於無形,我剛才留意了一下,阿莎找到的嗎啡針劑,單支是六十毫克,而且冰箱裡沒有所謂的半支或小半支剩下,說明死者科爾沃很有可能每回打針就是整支整支的注射!”說到這,他瞥了眼蒙哥馬利,接茬道:“看威利警官的微表情,應該就是這個樣子了!”
蒙哥馬利聽到這話,頓時爆發了:“費倫,你什麽意思?”
費倫聳肩道:“我又沒說你是凶手,著什麽急呀!”頓了頓又道:“更何況,我真不認為你會蠢到殺死自己的線人,還把自己來見線人這事兒講給我們聽!”這話一出,原本已經敵視蒙哥馬利的翠茜眼神這才稍鈍。
“不過整整六十毫克,嘖嘖,這個用量幾乎是常規用量的四倍!”費倫不禁感慨道,“換言之,科爾沃的癮頭相當大,體內也有較強的耐藥姓,不過對於凶手來說,這些應該都不是問題!”
“怎麽講?”翠茜奇道。
“很簡單,說穿了就倆字!”費倫比了個剪刀手。
聽到這裡,魚莎也愣了:“兩個字?兩個什麽字?”
“換藥!”費倫哂道,“只要把六十毫克規格的嗎啡針劑換成更高規格就行了,比如兩百、三百,甚至五百,但針劑外包裝上的標注還是六十毫克,你們說,癮頭犯了急於扎針的死者會注意到藥被換了嗎?也許會注意到,不過那應該都是注射之後的事了!”
這番分析讓翠茜魚莎還有蒙哥馬利面面相覷,因為照費倫的第三種說法,加上科爾沃又並非成天在家,大門鑰匙也不止一把,那麽人人都有可能潛入他家換藥,如此一來,疑凶的范圍就大了。
“當然,以上三種只是我個人的推論而已,到底是不是還得等法醫詳細驗過才知道!”費倫在最後口頭上謙虛了一句。
也就在費倫侃侃而談之時,被他弄裂了手骨的白狗熊泰森剛剛從醫院裡打完石膏出來。
值得一提的是,昨天的九么么事件死了三千多人,傷者不計其數,進而導致紐約市中心的幾家大醫院都人滿為患,因此從上午受了費倫的欺負到現在,整整過去了五個半鍾頭,泰森才得到了醫生的診治,差點沒把他疼死!
所以手上的傷痛一減輕,剛出醫院的泰森就開始在埃文斯面前撂起了狠話:“媽的,老子要那個黃皮猴子好看!”
埃文斯不屑道:“你拿什麽讓他好看?他就算是黃皮猴子,也是只有錢的黃皮猴子,我打聽過了,上面之所以這麽快就把臨時證件都發給了那幫來交流的亞裔警察,完全是因為你說的那隻黃皮猴子向總局捐款了兩百萬!”
“什麽?捐款兩百萬?不會是曰元吧?”泰森呆道。
“怎麽可能?自然是美元!”埃文斯冷哂道,“這件事是史密斯總局長親自過問的,誰敢拿曰元埋汰他?”
“這麽說,在局裡我拿他沒辦法囉?”
埃文斯撇嘴道:“你這不廢話嘛,聽說這家夥跟萊特分局長和雷石東分局長的私交都很不錯,你打又打不過人家,怎麽搞?”
“那我就告他傷人,就算有人證明是我先動的手,告不倒他,我也要弄他一身髒水!”泰森發狠道,“咱們還可以發動那些有種族歧視的家夥到總局門口示威**!”
只是泰森沒注意到的是,當他把“種族歧視”這個字眼掛在嘴邊時,埃文斯眼底劃過了一絲極端的厭惡,道:“我勸你還是不要這麽搞,否則你連工作都保不住,因為我還打聽到,弄傷你的那個家夥仍保有美國國籍,對一個本國公民搞種族歧視,你自己想想那後果吧!”
泰森聞言不禁打了個寒顫:“你說的是真的?”
“廢話,信不信由你!”
泰森眼中頓時閃過猶豫之色,好不容易才艱難決定道:“那看來只能聯系尤裡了!”
“你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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