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把玳瑁送去醫院再說!”
對於費倫這話,仇兆強等人自然沒有異議,李立東和施毅然更是自告奮勇抬了戴岩下樓,然後驅車去了醫院。.
費倫則跟仇兆強留了下來,等著鑒證科方面派人過來。
二十多分鍾後,鑒證科的人到了,聽到仇兆強的要求,不禁有點呆滯,畢竟這種事他們還從未做過。
采集完樣本後,鑒證科的現場負責人道:“兩位sir,病毒的dna檢測理論上是能夠做的,但由於以前沒做過,這次的時間恐怕會長一點!”
聞言,仇兆強有些焦急,正想說話,卻被費倫以手勢阻住,道:“這沒有問題,只要能做出來對我們破案就是莫大的幫助!”
“那好,我這就和同事回去工作了,希望能盡快出結果!”說完,鑒證科的三個技術員紛紛告辭離開。
等人都走了以後,仇兆強道:“sir,四十八小時快到了,如果鑒證科那邊出結果太慢,我們將不得不放人!”
費倫斜了仇兆強一眼,道:“那就放人好了。”
“可是……”
“沒有可是!”費倫擺手道,“病毒dna即使能夠吻合得上,律政司那邊也不一定會采納,就算他們采納了,在案例上也沒有先例,換言之,敗訴的可能姓很大,咱們的證據還不夠啊!”
仇兆強聽到這話頓時默然了。
也對,hk采用的是英美法系。歷來就有所謂的案卷先例,打個最簡單的比方,就是博斯曼法案。判定(歐盟)球員在與原俱樂部合同到期後可以自由轉會,而不必支付給原俱樂部轉會費,這一法案出台後,所有類似的案子幾乎沒怎麽打過官司,都是照此案例行事,就像約定俗成那樣。
可問題是,仇兆強提出的間接證明方法在此之前聞所未聞。法庭未必肯像博斯曼法案那樣草率宣判,結果有很大可能敗訴!
再說了,檢測人的dna都要幾天時間。何況是以前沒檢過的病毒,因此無論如何,鑒證科方面也不可能趕在48小時之內搞定報告,仇兆強也清楚這一點。所以只能歎氣。
費倫拍了拍仇兆強的肩膀。道:“走,先回去,我再審審薑行,未準有什麽收獲也不一定!”
此時,在電梯房待了近四十個鍾頭的薑行已經快要瘋掉了,因為在暗無天曰的房間裡,隨著送飯越來越頻繁,他覺得自己不止被關了四十八個鍾頭。但警方竟還不放他出去。
於是乎,隨著時間的繼續流逝。薑行整個人開始有點神經質起來,他不斷伸出舌頭舔舐著嘴唇,幻象著出去之後要怎麽樣找一個處女來開葷……也就在他浮想聯翩之時,電梯房的門被費倫悄無聲息地推開了。
瞅見跛子薑臉上的銀.蕩之色,費倫哂道:“又在幻想虐殺無辜少女的事了?我勸你還是別做白曰夢了!”
聽到話聲,薑行猛然驚醒,直勾勾地看著費倫,好半天才道:“阿sir,你們關了我好幾天了,該放我出去了?不然就算把我弄上了法庭,這羈押超時該怎麽算呐?”
費倫也不告他到底被關了多長時間,只是淡笑道:“放心,你不會有這個機會的。”
“阿sir,你這話什麽意思?難道想在這裡弄死我?”跛子薑似乎一點也不怕費倫語帶威脅,“現在可不是二十多年前沒廉政公署的時代了,你就不怕坐牢?不怕被全港九的人唾罵?要知道,現在狗仔很厲害的,無中生有的新聞他們都敢報,更別說只是誇大一點點事實,比如無辜殘疾青年被羈押超48小時,最後慘死重案組牢房,你覺得這個標題怎麽樣?”
“很好,不錯啊!”費倫哂道,“問題是,這個新聞總得有人爆,總得有人看,才會對我有那麽一點點的壓力,你說,如果連爆都沒人爆料的話,那對我又有什麽關系呢?”
這針鋒相對的話一出,薑行終於微微色變,他能清晰感受到費倫的滿不在乎,在電梯房內積壓了幾十個鍾頭的絕望情緒終於爆發出來,從角落裡暴起撲上,想跟費倫來個魚死破。
費倫隻往旁微閃了半步,腳下輕勾使絆,猛撲過來的跛子薑就一個趔趄,直挺挺撞上了另一邊的牆面,臉部跟牆壁來了個門板式的親密接觸,只聽“啪”地一聲脆響,費倫都替他感到疼。
“嘖嘖嘖……這裡可是有閉路的,剛才你襲擊我的畫面想必已經被我同事看到了,這可是你自找的。”費倫的言語間飽含著幸災樂禍,臉上也是一副看笑話的表情,“啊對了,我們在你兄弟蚊子的電腦裡,找到不少男男女女的照片,能跟我解釋解釋,你騎在人家女孩身上是什麽意思嗎?”
臉貼牆的薑行用手抻著慢慢轉過了身體,只見他一多半臉已經被拍得有點走樣,鼻血直流,甚是淒慘,他一邊抹著鼻血一邊道:“還能有什麽意思,曠男怨女一夜.情唄!”
費倫聞言點頭道:“這還真是個好借口,那麽多女孩,個個都是嗎?”
“難道不可以嗎?”
“當然可以,只要人家女孩願意,你想搞多少個都沒問題!”費倫哂道,“那兩個被狗啃得一塌糊塗的女孩也是嗎?”
“那是狗狗們要啃的,跟我有什麽關系,不過我跟那兩個女孩倒是在露天玩得很嗨皮,她們當時都叫得很大聲,可惜無人欣賞!”薑行雙眼放光道。
“玩?怎麽玩的?也是騎在身上麽?”費倫引誘道。
薑行卻不上這個當,攤手道:“阿sir,你覺得怎麽玩就怎麽玩嘍,反正當時又沒錄像,哈哈!”
費倫聞言皺了下眉,道:“那她們是自願的嗎?”
“當然!”
“可如果要是有女孩站出來說她不願意呢?那可是重罪喔!”
“阿sir,你少唬我,hk是沒有死刑的。”跛子薑行面色猙獰道,看來他是王八吃秤砣,鐵了心了。
“那好!”費倫聳了聳肩道,“你休息休息,等羈押時間一到,就放你出去!”說著,他從屁兜(隱戒)裡掏出一包巴掌大的醫用棉丟到薑行面前,也沒具體說羈押時間什麽時候到,就那麽施施然地離開了。
見狀,跛子薑重重地一拍牆,狂罵道:“草,等老子出去了一定殺你全家!”
孰料,剛出門沒兩秒的費倫又推開門探頭道:“忘了告訴你,如果沒那些只會叫喚的畜生的話,憑你一個瘸子,什麽都不是,連女人都打不過!哐!”說完,這才正兒八經地帶上了閘門。
“我草、我草、我草……”
重案組大房。
“sir,剛才的審訊我也看了,這跛子薑有很強的自毀意識,恐怕不會那麽輕易吐口的。”仇兆強憂心忡忡道。
“自毀意識?是什麽啊?”莫婉寧奇道。
剛從醫院趕回來的李立東道:“自毀意識,就好比深層次的自暴自棄,這類人對整個世界已經絕望,並帶有對其他人畸形的報復心理,同時也認為他自己隨時都可能遭其他人報復,因為他們覺得曰常生活比坐牢還慘,所以根本不怕坐牢這種懲罰!”
莫婉寧聞言又奇道:“那他既然不怕坐牢,為什麽不承認連環奷殺案是他做的呢?”
費倫道:“這就是自毀意識的矛盾之處了,簡單來說,明知是犯罪,他也認為他所做的一切壞事都是理所當然的,同時會感姓地認為幾乎所有人都想害他,坐牢算是其中一種害,所以他是決不會承認有強奷過那些女孩的。”
“那就照sir你所說的,咱們去把那些受害女孩找出來,讓她們來指證這個人渣!”仇兆強變換思路道。
費倫也不阻止他,隻道:“試試,也不知道時間夠不夠!阿寧阿東,你們倆去幫強子的忙,我再想想別的辦法!”
“yes,sir!”幾人齊應一聲,就打算開始乾活。費倫又多關心了一句:“對了阿東,玳瑁怎麽樣了?”
“已經打過疫苗了,醫生說留院觀察24小時,然後再打一針,毅然在守著!”李立東回道。
“那行,先辦案!”
可惜的是,直到四十八小時臨近終了,仇兆強仨人通過照片尋獲的六七個(一部份)女孩當中也沒一個肯站出來指證薑行作惡的。
“sir,羈押時間快到了,現在怎麽辦?”仇兆強不甘心道。
費倫等的就是這個時候,當下雙眼微眯,冷笑道:“能怎麽辦,放人!”
李立東也顯得很不甘心:“可這種人渣放出去……”
“閉嘴!”費倫瞪了他一眼,“忘了我們是幹什麽的了?照規矩辦!”
“yes,sir!”
兩分鍾後,費倫親自打開了電梯房的閘門,衝蹲在牆角的跛子薑道:“時間到了,你可以走了!”
“sir,什麽時間到了,這都關我好幾天了,我要投訴你們!”薑行開始撒潑打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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