費倫亮證道:“警察!”
謝冬傑心頭一突,略微結巴道:“有、有事嗎?”
費倫哂道:“有沒有事,你心裡應該比我清楚。”
謝冬傑剛才只是被打了個措手不及,此時已經鎮定下來,道:“阿sir,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是嗎?看來我需要給你點提示了。”費倫譏誚道,“上周末,錢志森的寢室。”
謝冬傑臉色微變,卻仍嘴硬道:“誰是錢志森?我根本不認識。阿sir,你到底想說什麽?”
“不認識?那和你一起乾炮的鄧楠你總不會忘吧?”費倫屑笑道,“再不然韋聞山你該認得吧?他們倆都在警局等著你呢!”
謝冬傑終於勃然色變。
“說說吧!”費倫淡淡道,“我可以不拷你回去,但你得把知道的事都抖落明白了。”說著,還掏出手機摁下了錄音鍵。
“阿sir,我沒碰毒.品,吸毒的是他們。”謝冬傑裝出一副小生怕怕的模樣,但說出的事情僅隻冰山一角。
費倫自然明白謝冬傑打的什麽主意,步步緊逼道:“沒問你吸毒的事,我只是想了解宗欣桐幾個女生是怎麽回事?”
謝冬傑微愕,眼底閃過一絲驚懼,憨聲道:“我們沒什麽的,只是男女生之間鬧著玩罷了。”
“鬧著玩?幾個大男生騎一個男生也是鬧著玩?”費倫譏笑道,“我聽說還啪啪作響呢!”
謝冬傑臉色變得有些難堪起來,仍詭辯道:“阿sir,大家都是成年人,一男多女還是一女多男,只要你情我願,警察好像管不到這些吧?”
“我可沒想管你們的破事兒!”費倫哂道,“不過你們男女混戰之後,錢志森收了錢,我就不能不過問了。”
“沒、沒這回事!”謝冬傑心頭一驚,說話也開始磕絆起來。
“那要不要我把錢志森帶來當場對質啊?”費倫冷笑道,“還是我直接把你拷回局裡再對質?”
謝冬傑頓時啞口無言。
費倫窮追猛打道:“再說了,你吸沒吸毒,這事兒還有待調查,說不定毒.品都是你提供的呢!”
謝冬傑聞言臉色劇變,眼底閃過的恐慌之色被費倫成功地捕捉到了。
本來後半截話只是費倫隨口一說,沒想到謝冬傑的反應這麽大,這讓他直覺有問題:“不會那些古柯鹼真是你提供的吧?”
“沒,怎麽會?”謝冬傑連搖雙手,矢口否認。
費倫卻趁機一個箭步跨到謝冬傑身邊,擒住他的手腕,哢嚓一聲給他上了銬子,道:“不管有沒有,照你剛才所說,錢志森寢室的party你參加過總是沒錯的,所以我需要帶你回警局協助調查。”
謝冬傑被費倫的突襲搞懵了,並未作出過激反抗,反倒在眾目睽睽之下,乖乖被押出了實驗室。
孰料,費倫剛把謝冬傑押到了閔文野倒斃的餐廳附近就又碰上了徐一安。
徐一安瞟了眼謝冬傑雙手上蓋著衣服,不豫道:“費sir,你們警方這兩天已經帶走了不少學生,老這樣亂抓人不是個辦法吧?”
費倫哂笑道:“徐校長,警方辦案自有一套,拿人也有拿人的規矩,你亂指揮恐怕不妥吧?”說著,他還掃視了一下周圍遠遠圍觀的港大學生。
徐一安聞言,臉色更加陰沉,道:“看來費sir是沒把我的話聽入耳嘍?”
“徐校長,聽沒聽入耳沒有關系!”費倫屑笑著搖頭道,“我只知道你再這麽擋著路,恐怕我不得不告你妨礙公務了。”
徐一安聞言,差點沒當場發作,但見費倫一副有恃無恐的樣子,仿佛在等著他犯錯一般,終好歹忍住氣,冷哼一聲,拂袖而去。
費倫目送徐一安離開,謔笑兩聲,押著謝冬傑上了支援而來的衝鋒車。
將謝冬傑弄進衝鋒車的隔間鎖好,費倫又吩咐車旁駐守的同事幫忙照看,這才轉進了餐廳,徑直來到了正在勘驗閔文野屍體的曾曼身旁。
“doctor曾,怎麽樣?有什麽發現?”
曾曼頭也不回道:“男死者暴斃的情況跟那天那個女生的死狀極為相似,看來我回去後的第一件事不是驗屍,而是檢測一下死者的血液。”
“聰明!”費倫讚了一句,“如果血液報告出來,請第一時間傳真給我。”
聽到這話,曾曼倏然回頭瞪向費倫,道:“你是不是已經知道什麽了?”
費倫搖手指道:“我知道什麽不重要,重要的是屍體不會說謊,你檢驗一下不就知道了麽?”
一個鍾頭後,現場問詢和搜證的工作基本完成,費倫等人跟大隊回了總區總部。
不過經過之前在學生實驗室的交鋒,費倫認定謝冬傑是個頑固份子,所以打算晾他一晾,一到重案組就命人把他塞進了電梯房。
“喔,好臭!什麽怪味?”謝冬傑一進房間就忍不住捏緊了鼻子。
負責押送他的李立東笑道:“其實也沒什麽,就是角裡那馬桶沒刷乾淨,加上有些嫌犯不太自愛,吃完了盒飯偏不把飯盒塞出門口,在這房裡擱上幾天后自然就有股餿味。這餿味混合屎尿味,自然……嘿嘿!”說完,對謝冬傑難看異常的臉色視而不見,嘭一聲關上門,徑直離開了。
瞬間,整個房間極具安靜下來,只有天花頂上的通風機在嗡嗡作響。
謝冬傑無語之余,試著打開塞飯盒的門洞看了看,發現外面還有一層鐵皮門把洞口罩得嚴嚴實實,微光不透。馬桶後面的牆洞也是如此,至於牆洞後面通到哪兒,他就不知道了。
殊不知,馬桶後的牆洞通到這一層男衛生間最靠裡的一個廁格,不過眼下這個廁格已經被費倫命人加裝了鐵籠,除了清潔大嬸要清洗馬桶時才偶爾由專人打開之外,其余時間都是上鎖的。
值得一提的是,電梯房南牆上還有道密不透風的防盜門直通隔壁的電梯審訊房,平時都是反鎖的,鎖芯是費倫親自設計的,從電梯房根本打不開。
說白了,電梯房完全就是一個從生理到心理都會對人形成嚴密禁錮的囚籠。
費倫剛進辦公室,戴岩就湊過來道:“費sir,那些個party男生有倆已經關夠了48小時,有律師來保釋,咱們要不要放人?”
“放人?笑話!”費倫冷哂道,“除了我最後抓回來這個謝冬傑之外,剩下那些個男生或多或少都有吸毒,還聚眾亂搞,最重要的是,錢志森收了不少錢,而其他幾個人都有轉介別的男生加入party,這算不算拉皮條?”
“那落案告他們?”戴岩探問道。
“先別忙!咱們手上的證供還不太充分,告什麽告?”費倫擺手道,“不過錢志森等男生都吸毒,咱們可以把他們送去強製戒毒嘛!當然,聯絡戒毒所那邊需要一些時間,所以我們有理由把他們扣在警局繼續訊問嘛!”
戴岩瞬間懂了,道:“我這就去回了律師,同時向戒毒所那邊發函,問問他們下一期能不能安排錢志森等人去戒毒。”
聽到戴岩說“下一期”,而不是“這一期中途加入”,費倫就知戴岩完全領會了他的用意,頷首道:“ok,就這麽辦!”
等戴岩打發走了律師回來,費倫命他連同李立東三人分為兩個組,繼續審問錢志森一乾男生。
安排好了重案組的工作,費倫趁還有點時間才下班,當即驅車趕到了中區警署舊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