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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第一莽夫》第161章 他竟是中山侯!要麽煮鹽要麽死!
   第161章 他竟是中山侯!要麽煮鹽要麽死!

  劉家鎮,鹽場。

  宗鉞等一眾運司官員,被左一刀率四衛禁兵押著來到了此處。

  當他們走進這鹽場的時候,卻是被眼前的一幕嚇住了。

  只見密密麻麻、不計其數的灶戶鹽丁,正惡狠狠地盯著他們。

  這些灶戶鹽丁,一樣的又黑又瘦,一樣的衣衫襤褸,宛如乞丐一樣,看不到半分人形。

  只是此刻他們那惡狠狠的眼神,讓每一個運司官員都感覺到渾身不自在。

  鹽場這種醃臢地方,宗鉞做了十年的都運使,卻隻來過一次。

  自命清高的宗大人,更喜歡吟詩作對,附庸風雅,哪裡有閑心來這汙穢醃臢之地。

  但他清晰地記得,那一次來鹽場的時候,他是陪同下來出巡的鹽道禦史一同前來,不過也只是裝裝樣子,走個過場罷了。

  那名鹽道禦史剛來第一天,就大張旗鼓地親自來這汙穢之地巡視,好像別人不知道他的清正盡責似的,結果晚宴之後,這名滿口家國大義的禦史大人,就收了宗鉞一萬兩銀子,連拒絕的話都沒說一句!
  也是從那次開始,宗鉞就明白了一個道理。

  這天下間,沒有人不喜歡白花花的銀兩!
  沒有例外,向來如此!
  如果他真不喜歡,那不是銀子有問題,而是銀子的數量問題,那是因為錢沒給夠!

  那一次前來這鹽場,宗鉞清晰地記得,這些灶戶鹽丁一如現在這般,瘦弱得不成人形。

  只是,那一次,他這位都運使大人,是坐著轎子來的,周邊兩道全都是跪倒在地上向他磕頭的人,他甚至都嫌棄得沒有掀開車簾,唯恐被汙穢之氣髒了身子。

  這一次,他宗鉞是被押著來的,哪怕沒有枷鎖上身,可面對這密密麻麻的惡意目光,宗鉞也是渾身難受,恨不得立刻去死!

  眼瞅著官府終於來人了,灶戶鹽丁頓時有些騷動不安。

  他們不知道,官府會做出什麽反應。

  畢竟,這種大規模的抗議暴動,以往那可都是會被鎮壓,會被殺頭的!

  湯昊手裡拎著王文慶,然後一把將他扔到了宗鉞腳下。

  “判官大人,你的主子來了!”

  “怎麽樣?要不要再罵本侯是個刁民,要不要再殺本侯的頭?”

  此話一出,全場嘩然。

  幾乎不用多言,宗鉞立刻就明白了眼前之人的身份!

  橫空出世的大明中山侯,殺人不眨眼的莽夫湯昊!
  該死的,這尊殺神,怎麽突然管起鹽場運司的事情來了?
  宗鉞深吸了一口氣,強行讓自己冷靜下來,正在思考著措辭對策,想要保全身為士大夫的體面。

  可是偏偏有人不讓他如意。

  只見王文慶一見到宗鉞,就像是見到了救星,立刻上前抱住了他的腿。

  “大人!”

  “您終於來了啊大人!”

  “鹽場暴亂都是他這個賊子一手策劃的!”

  王文慶絲毫沒有注意到湯昊的自稱,也沒有注意到宗鉞那越來越黑的臉色,還在不停地叫囂道:“大人明鑒!此獠定然是從其他州府流竄過來的盜匪,就是個無法無天的刁民賊子!”

  “大人要是將他拿下拷問,說不定……”

  話音未落,清脆的耳光聲響起。

  宗鉞狠狠一巴掌抽在了王文慶臉上,惡狠狠地低喝道:“你這個蠢貨,還不閉上你的狗嘴!”

  “他是大明中山侯,你想死嗎?”

  什麽?
  中山侯?
  他竟是那個狂徒莽夫?
  王文慶難以置信地扭過頭,確認了一下湯昊“剃發除須”的特征後,頓時倒吸了一口涼氣,隨即眼前一黑,竟是被嚇得直接昏死了過去。

  宗鉞一腳踢開這個廢物,然後走上前去,強行擠出了一個笑臉,向湯昊躬身行禮。

  “長蘆運司都運使宗鉞,見過中山侯!”

  “可別!”湯昊面無表情地側過了身子,“本侯可受不起你的大禮!”

  聽到這話,宗鉞頓時神情一僵,整個人尷尬得無地自容。

  奈何現如今小命握在人家手裡面,他只能寄希望於天津另外兩衛的指揮使,能夠及時趕來救援,否則落到這個狂徒莽夫手中,只怕會生死兩難!

  “敢問中山侯,召我等前來,所為何事?”

  “運司事務繁忙,而且關乎國朝鹽政之利,若是中山侯沒有其他要事,那本官能否……離去?”

  宗鉞硬著頭皮追問了一句,一顆心也提到了嗓子眼。

  他其實很想問問湯昊的目的,你奉命前往備倭都司沿海之地剿滅倭寇,那你他娘地去剿滅倭寇不好嗎?
  為什麽非要多此一舉,在這兒管這些閑事?

  灶戶鹽丁跟你中山侯有什麽關系?
  後面一句話,則是純粹地警告了。

  鹽場運司糜爛到了這種地步,弘治皇帝不知道嗎,滿朝公卿不知道嗎?

  他們當然知道,而且他們比誰都明白!
  那為什麽朝廷會一直容忍呢?

  宗鉞方才給出了答案。

  鹽場運司關乎鹽政之利!

  自葉淇變法後,朝廷將納糧開中變為納銀開中,此後商賈只需要向戶部向運司繳納銀子就可以得到鹽引,就可以去鹽場支取食鹽,直接用銀子買鹽引,那這裡面的可操作性就大了去了!

  好好的充實九邊之策,結果卻變成了朝廷帶頭謀利,百官士紳集體謀利的工具!

  要說還得是弘治皇帝這位“中興之主”,怪不得那麽受士紳縉紳喜歡愛戴呢,帶著大家一起發財的人,誰會厭惡呢?
  發展到了現在,鹽場運司自成一派,只要按時向中央戶部繳納一定數量的鹽引,剩下的那些可都是他們自己可以支配倒賣的利益了。

  所以,這就是為何運司糜爛,為何朝廷知道,卻一直沒有清查的原因!

  查?
  伱想怎麽查?
  派遣過來的鹽道禦史,哪一個不是所謂的清流直臣,可最後結果呢?

  想他宗鉞當年,被升為長蘆運司都運使,雖然連升數級,他卻悒悒不樂,因為他很清楚自己以後會變成什麽面目可憎的樣子。

  因為沒有選擇,哪怕他不願意,家族也會逼迫他為家族謀利,整個運司官場也會逼迫他向現實低頭!

  所以,昔年意氣風發渴望為國為民的新科進士,變成了如今貪腐受賄的都運使大人!
  現在,你湯昊想查,想憑一己之力動各發勢力的利益,你這位中山侯……憑什麽?
  連弘治皇帝都不敢查,寧願躲在宮廷裡面當個糊塗蛋,你湯昊不過區區一個中山侯,哪怕背後站著小皇帝,那又如何?

  宗鉞忽然發現,他好像還未曾行至絕路!
  只要這個中山侯可以聊,願意接受銀子,或者說等到天津衛來援,那他就可以逆風翻盤,甚至反咬這個中山侯一口!
  所以,都運使大人也挺直了腰板,神情自若地看向湯昊,壓低了聲音給出籌碼。

  “中山侯,只要您開口,本官願意分割出一些利益,按時送到侯爺府上……”

  瞧見這家夥前恭後倨的模樣,湯昊一時間覺得有些好笑。

  “唔……讓本侯猜猜,你是在想,本侯敢不敢動你,對吧?”

  話音一落,湯昊猛地就是一腳暴踢了過去,硬生生地將從三品的都運使大人踢飛了三米遠,重重地砸在地上哀嚎不止。

  這突如其來的驚變,嚇得所有運司官員都是臉色狂變,瑟縮地不斷退後,唯恐他們就是下一個。

  湯昊大步走向哀嚎不斷的宗鉞,然後掐著他的脖子,將他從地上提了起來。

  左一刀見狀有些急了,這可不興這麽殺啊!
  當著這麽多灶戶鹽丁的面兒,斬殺從三品的朝堂重臣,那大明朝廷還有什麽威望可言?

  不過他想要上前阻止,卻是被湯木和常闊海給攔住了。

  常闊海就往那兒一站,左一刀頓時感受到了致命的危險氣息,他若是敢動,下場可能會很慘。

  “安啦安啦,侯爺不會無的放矢。”

  湯木輕笑著安撫道,“話說這一幕似曾相識啊!”

  “傻大個,上一個被侯爺這麽教訓的人,是誰來著?”

  “許進!”常闊海言簡意賅,直接給出了答案。
    “哦對了對了,就是許進,那個時候還是兵部侍郎,提督團營!”

  左一刀聽見這些隱秘,頓時驚得頭皮發麻。

  許進,先前的兵部侍郎,現在的兵部尚書,執掌天下戎政的大司馬!
  這位中山侯,遠比傳聞之中……更加凶狂可怖啊!

  湯昊掐著宗鉞的脖子,眼睜睜地看著他青筋暴起,眼睜睜地看著他喘不過氣來,這才冷笑道:“如何?宗大人,你覺得本侯敢不敢動手?”

  宗鉞瘋狂掙扎,無力捶打這湯昊,奈何沒有任何用處。

  在絕對武力面前,他區區一個養尊處優的士大夫,別說神力驚人的湯日天了,就連湯木都能輕松製住他。

  死亡的威脅,異常強烈。

  這一刻,宗鉞是真的怕了。

  這中山侯是個瘋子!

  他真是個徹頭徹尾的瘋子啊!

  “饒命……饒……命……”

  就在宗鉞快要被活活掐死的時候,湯昊突然輕笑了一聲,將他給扔在了地上。

  “就這麽宰了你,確實太便宜你了!”

  湯昊俯下身子,滿臉戲謔地看著宗鉞。

  後者此刻如同一條快要溺死的魚,正在瘋狂地劇烈呼吸喘著粗氣。

  “你是不是在等?”

  “等天津衛其余兩衛出兵?”

  聽到這話,宗鉞臉色一白,下意識地看向了湯昊。

  “自平江侯陳瑄以後,這天津漕運大多被他這一脈後人所掌控,包括天津三衛的指揮使在內,不是姓陳的,就是沾親帶故的,對吧?”

  湯昊笑呵呵地開口,隨後目光一掃,看向了陳豹。

  後者很是識趣地上前,然後直接跪倒在了湯昊身前。

  “饒命!”

  “卑職有罪,請侯爺饒命!”

  “另外兩衛指揮使,是不是平江伯府的人?”湯昊沒有廢話,直擊主題。

  陳豹聞言身子一顫,強忍著心中的恐懼,咬牙點了點頭。

  “侯爺明鑒!”

  “那就對了,還真是好大的手筆啊!”

  得到了準確答案,湯昊對殺陳熊全家也沒什麽心理負擔了。

  控制漕運,再控制鹽場,這些年來,平江伯府真是又吃又拿,賺得盆滿缽滿啊!

  “宗大人,要不要賭一賭,那兩衛敢出兵嗎?”

  宗鉞聞言身子一顫,默默地低下了頭。

  他已經大致明白了,這個中山侯的手段!
  不要忘了,此次這位中山侯出京剿倭,可是帶著一萬精兵,還有三千四衛禁兵啊!
  “湯昊!”

  “你到底想做什麽?”

  “這鹽場利益不是本官一人所得!”

  宗鉞還是不甘心地咆哮道:“你敢動大家的利益,你這是自絕於大明官場!”

  “本侯不想聽你廢話!”湯昊無所謂地擺了擺手,“來人,送這些運司大人們去改造!”

  “從現在開始,一人必須煮出一鍋鹽,天亮之前煮不出來的,斬!”

  此話一出,全場嘩然!

  運司老爺們全都傻了眼,宗鉞也是難以置信地看著湯昊。

  你他娘地讓我們這些士大夫去煮鹽,乾這些卑賤灶戶鹽丁的活兒?

  這不是純純羞辱惡心人嗎?
  他們這些運司官員,可都是正兒八經的進士出身,最差的也是同進士,自幼飽讀詩書不沾庖廚,衣來伸手飯來張口,哪裡做過這種低賤的活兒?
  “湯昊!”王文慶大怒道:“我等士大夫享有朝廷功名,你怎敢如此羞辱我等?”

  “對啊,絕不可能!”

  “不可能!”

  一名名士大夫老爺開口,態度很是堅決,言辭很是激烈。

  湯昊也懶得廢話,走到王文慶身前,一拳將他的人頭砸進了肚子裡面,刹那間鮮血迸射而出,將湯昊澆灌成了一個血人。

  這無比恐怖血腥的一幕,嚇得所有運司官員全都怪叫連連,有的人直接乾嘔了起來,更有甚者兩股之間還流出了莫名液體。

  湯昊伸出手,一手按著王文慶的屍體,一手又攥著他的頭髮,將頭顱從肚子裡面連同脊骨都給拔了出來,然後一把扔進了運司官員陣型裡面,頓時嚇得這些官老爺們哭爹喊娘,倉皇奔逃。

  太殘暴了!

  這就是個純粹的瘋子!
  然而四周都是四衛禁兵,很快就被打回來了。

  望著王文慶那具不成人形的屍體,以及死不瞑目的頭顱,這下子沒有任何人再敢吭聲了。

  湯昊拎起宗鉞,在他身上擦了擦血跡。

  “要麽去煮鹽。”

  “要麽……現在就死!”

  這個選擇,並不難做。

  “煮鹽!”

  “侯爺我選煮鹽!”

  “老夫早就想嘗試一番了!”

  不出意料,大家都是“聰明人”。

  湯昊看向了宗鉞,後者渾身一個激靈。

  “煮鹽!我選煮鹽!”

  “我宗鉞身為運司官員,自當了解民生,熟知煮鹽!”

  “很好!”湯昊笑眯眯地伸出手,在他臉上抹了抹,這才滿意地點了點頭。

  “帶著你的人,立刻去煮鹽吧!”

  “時間一到要是沒有煮出來,本侯可會殺人咯!”

  宗鉞嚇得都快被哭了,連滾帶爬地衝向了一旁的鍋灶。

  他不敢去賭,煮出鹽後湯昊會不會放了自己。

  但是他很清楚,如果現在不去煮鹽,這個瘋子絕對會殺了自己!
  中山侯湯昊,就是個徹頭徹尾的瘋子!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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