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月話音剛落，賀淮川蹭得就站起。

  一直以來，他們最難下手的的就無法縮小范圍，和月直接幫他們解決了這個難題。

  “三天時間警局的人不會太多。小王，我們立馬回去查監控。”

  “好嘞。”

  賀淮川伸出右手：“白大師，萬分感謝你所提供的幫助。”

  和月握手輕晃兩下。

  “沒事，先到樓下前台付錢。”

  王子海：……

  賀淮川：……

  來到前台，發現寫五三的小哥旁邊多了個人。

  “帥哥，結下帳。”

  “好的，卦金一次付清，三千。”

  “這麽貴！”

  “這麽少！”

  兩道驚呼同時響起。

  王子海一臉難以置信：“就這麽會兒要三千。”

  楊斯恆身後轉出一人，此人身穿筆挺的藏青西裝，整個人都隱藏在陰影之中。

  乍一看好像一縷空氣，賀淮川甚至都沒注意到。

  “三千怎麽了，我們白總出手，最少都要10萬起步，最大的一單，甚至拿了10個……”

  “麻主管，你的話太多了。”和月從樓梯款款走下。

  “是是是，便宜你們了。結帳吧。哼！”

  麻主管？麻花？王子海突然又想到剛才的麻花，頓時眼前的身影逐漸變換，成了剛才吃進嘴裡的……

  嘔！
  回到警局，賀淮川迅速布置任務。

  “小鄭，你查一下這三天來，到警局來的群眾，不管是報案結案還是其他，特別注意，要年輕的女性。阿財你把這些女性過來的時間和辦理的事情都整理出來，然後調出監控，盡量找到她們的正臉。”

  “小王，這三天，我們一起列個時間表，把這三天來警局的民眾的時間大致寫出來。”

  一個多小時過後，篩選有了結果。

  “楊雪檸，21歲，傳媒學院在校大三學生，三天前因為自己的寵物走丟，電話報案。當天寵物被找到之後，她來警局帶走寵物。”

  小鄭指著屏幕上的女子。

  “她是當天上午10點22分報案，下午4點35分到48分在警局前台。”

  賀淮川問王子海：“那時候我們在幹嘛？”

  “我記得，當時我們好像開車出門了。應該見不到她啊！”

  “我調了大院的監控，35分的時候，楊雪檸剛走到大廳門口的台階，你們開車出門，監控顯示，賀隊你瞅了一眼後視鏡，這可以算看到。”

  賀淮川心頭驚駭。

  果然被那位大師說中了！

  遠遠的飄過去一個眼神都算，還是後視鏡的反光。

  “可是，她算明星嗎？”

  “不是明星，卻是網紅。她還沒畢業，但是在短視頻平台上一直有發布作品，粉絲有三百多萬。柳予薇估計在短視頻上看到過她，眼熟了，所以下意識覺得是明星。”

  “小王，打一張正臉照，我們馬上去柳予薇家。”

  正是國慶假期的第六天，柳予薇依舊在家中寫作業。

  說明來意之後，王子海將照片放在柳予薇面前。

  原本平靜的女孩突然雙手抓著腦袋，不停撓動，本來整齊的髮型一下子凌亂。

  隨之而來的是痛苦呻吟：“頭疼……頭疼！”

  “薇薇，薇薇你怎麽了？”柳太太握住女孩的雙手，防止她抓破頭皮。卻感覺雙手滿是冰涼，如同剛出爐的雪糕。

  “看來就是她了。”賀淮川將照片從女孩面前挪走。
    柳太太壓著心底的不安，打眼看向王子海：“警官！找到幕後之人了？”

  “現在她的嫌疑最重，只是還需要其他證據。”王子海用詞謹慎道。

  柳太太又細細看了兩眼照片，陷入沉思：“這人，我好像有點印象，今天的一個什麽演員獎，就是她。”

  說及此，柳太太打開手機。

  “警官，這女子叫什麽？”

  王子海報出三個字。

  柳太太手指靈活地在屏幕上敲擊著，搜索楊雪檸獲獎。

  果然出現了一大串相關視頻內容。

  “今年獲得金鶴獎最具潛力新秀的演員是……楊雪檸。掌聲有請！”

  短視頻中，台下觀眾掌聲如雷。主持人字正腔圓，聲音抑揚頓挫地介紹著。

  “楊雪檸，今年還在傳媒學院念大三，還未畢業的她，在網絡平台上發表多個短作品，尤其是這個自導自演的短劇《最好的時光》，上架三天就收獲千萬點擊量。

  雪檸在裡面的演技雖然稚嫩，卻可圈可點，可以想象她就是那顆冉冉升起的新星。尤其是最後的這個微笑，被網友評選為最純真的笑容。”

  手機裡，播放著楊雪檸短劇的微笑。

  劇中的她一襲淡藍色長裙，站在夕陽下望著遠去的列車，嘴角微微揚起，看上去清新治愈又帶著些許傷感，果然純真。

  “啊！”

  柳太太突然尖叫。

  王子海被這猝不及防的聲音嚇得一抖。

  “這個……這個笑，就是我家薇薇的！一定是！就是了！賀隊長，快抓了她，快抓住她！”

  柳太太語無倫次，淚珠也止不住流下。

  柳予薇不知道什麽時候也站在她後側，一同觀看這個視頻。

  盯著最後那個又陌生又熟悉的臉，柳予薇的心沉到了谷底。

  “嗚嗚，我的笑怎麽跑到她臉上了？”

  “好恐怖，好恐怖……”

  ……

  安撫好柳予薇母女，賀淮川和王子海立刻返回警局。

  路上，賀淮川示意王子海給和月掛了個電話。

  等了會兒，對方才接通，似乎是剛睡醒，聲音略顯沙啞。

  “白大師您好，嫌疑犯基本已經確認，是一個叫楊雪檸的網紅，再次感謝您提供幫助。”

  和月：“不客氣，你們打電話，不只是專門為了答謝吧。”

  “現在有個問題，表情已經轉到楊雪檸的臉上，除了這些玄乎的推論，我們並沒有找到任何確實證據，沒辦法抓捕她。”

  “王警官，你們應該還有一個丟失哭泣的案子吧。我記得應該就在這兩天。”

  “對，是昨天。”

  “這種將他人表情吸收到臉上的邪惡巫術，和器官移植一樣，會有強烈的排異反應。就算用法術鎮壓，最少也需要三天的時間才會讓臉變得正常，而鎮壓的過程，就是你們要找的證據。”

  賀淮川聽完，醍醐灌頂。打開警笛，發動機轟鳴著向警局方向飛去。

  “謝了，白大師。”

  王子海掛斷電話。

  “老大？”

  賀淮川沉聲道：“另一個丟失表情的小男生，他父母是在孩子走丟一天后報的案。”

  王子海立馬心神領會：“走丟一天，昨天報案，那今天是第三天了！所以最遲也要在今天晚上把楊雪檸揪出來。”

  “馬上聯系局裡，安排人力調查今天楊雪檸的去向。如果沒有，就從時間最近的監控開始找。”

  想到對方能夠在公園裡找到監控死角鬼魅出入，賀淮川心頭憋著口氣。

  希望還來得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