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望一直都在。

  剛回到辦公室，小鄭就送來了楊雪檸的具體位置。

  “我看了那天她結案離開的監控，出門之後打了一輛的士，直接去了一個小區，應該是她家。”

  小鄭調出區域地圖：“就在這，寶聖小區。”

  “不過，我查了小區所有戶主的名單，沒有找到她的。”

  王子海：“會不會是她父母的名字？”

  小鄭：“不是，我查過，她不是京北人，老家在外省，而且父母都是普通工薪。”

  “難道是去朋友家玩？”王子海又提出另一種可能性。

  賀略作思索：“應該不是，那天正好是小男生丟失表情的日子……這種情況，她不可能把表情放在一邊晾三五天，最有可能是第一時間找一個安全而隱秘的地方，直接吸收表情。”

  賀淮川說這話的時候有些卡殼，因為表情用吸收這個詞，顯得很是怪異。

  “最大的可能是她的住處，不管是租房還是臨時住所。”賀淮川腦海中有了頭緒。

  “小王，阿財，馬上換便裝出發。小鄭你繼續調查小區周圍的監控，看看她有沒有從後門或者其他地方離開。”

  “好！”

  寶聖小區位於接近城郊的位置，小區已經建了快二十年，房租相對便宜，依舊是多數北漂族的選擇。

  路上，賀淮川一直皺眉，又給和月撥了個電話。

  “白大師，有一個問題我想了解清楚。”

  “賀隊長你說。”

  “你說的吸收最少要三天是什麽意思？是24小時不間斷吸收三天，還是怎麽算的？”

  賀淮川對這種神神鬼鬼的東西不了解，想破腦袋也沒搞懂。

  和月聞言，頓了兩息，解釋道：“賀隊長，有很多詭異的邪術裡都有吸收表情這種惡法，沒辦法細究她那種究竟屬於哪一類邪術。”

  賀淮川狠狠皺起眉頭，心下咯噔。

  竟然這麽麻煩，這麽難對付的嗎？

  “不過，這些邪術都有一個共同點，每天最多只能吸收消化兩個小時。而這兩個小時之內，儀式是不能間斷的。”

  賀淮川突然心中一涼：“那要是她今天早上就把表情吸收了，那我們豈不是沒有機會抓到她了。”

  失去確切的證據，他們最多以有嫌疑的名頭邀她進局子一敘。

  壓根沒有正大光明，理直氣壯的由頭將人逮捕收押。

  “有可能，但可能性比較小。吸收表情需要在相對安靜的環境裡，所以絕大多數儀式都會放在晚上進行。”

  和月掐指一算，給賀淮川下了一劑定心丸：“這人此時狀態不穩，你現在過去，應該能趕上。”

  “還有，儀式的啟動間隔有限制嗎？若是她昨晚吸收兩小時，過了凌晨又吸收兩小時……”賀淮川說不下去了，若是這樣，同樣沒招。

  和月：“不可能。表情吸收的間隔不少於十二個時辰，也就是一天。所以不存在昨晚啟動儀式之後，今天凌晨又啟動的情況。”

  “謝了白大師，等抓到凶手我上門道謝。”

  如此說來，最快，也得今晚才能開啟第三次吸收。

  只要他們在落日前趕上！

  三人來到寶聖小區，直奔物業管理處，出示照片之後，卻沒有任何人表示見過，都是一臉陌生。

  賀淮川安排警員分頭去詢問門衛，同樣沒有得到滿意的結果。

  楊雪檸天天都戴著帽子，若是再戴個口罩，基本上沒有被認出來的可能。

  除非他們會去關注一個身材曼妙的女子，並且對之熟悉。

  特麽這不就是變態嗎！

  賀淮川：算了……

  時間一分一秒流逝，眨眼間，已經來到下午六點。

  三人繞著小區走走跑跑了一圈又一圈，將所有居民都問了一遍，均一無所獲。

  再次碰頭，王子海和小鄭不禁有點沮喪。

  小鄭背部被汗浸濕，聲音微喘：“賀隊，這小區裡的人都問遍了，沒有任何結果。”

  “老大，要不我們挨家挨戶敲門吧，這個小區也就兩千多戶，一個晚上肯定能找到。”
    賀淮川眉間布滿烏雲。

  “不行，我們只要出現，她難免會有所察覺。她今晚肯定就不吸收了。以後什麽時間段吸收，再難猜測。

  以我們目前的精力，24小時安排盯梢還行，但要拍到她吸收表情的證據，那基本不可能。”

  “走吧，先去填飽肚子，肚子裡有貨，比較容易出點子。”賀淮川看著跑了一下午的二人也有點心疼。

  王子海喪著臉：“老大，你這個時候還有心情吃飯嗎？事情沒辦完，我吃不下，雖然我肚子確實餓了。”

  他茫然地左顧右盼了幾下，幽幽歎氣：“要不再花點錢，請白大師來一趟？”

  賀淮川思索片刻，深深吸了口氣，有一種豁出去的感覺。

  再次撥通和月的電話。

  “白大師，抱歉再次打擾你。”

  “無妨，你說。”另一邊和月正在收拾明天回校的東西。

  “小區裡沒人知道楊雪檸具體住在哪裡，實在是時間緊迫，所以還請白大師出手來一趟，酬勞好說。”

  說著說著，賀淮川意識到自己先前太蠢了，一直都是他單方面問問題。為什麽不一開始就請大師相助呢？

  帶大師到現場破案不是更好！

  承認吧，他那該死的唯物主義還在拉扯著他的理智。

  “雖然您是警察叔叔，做的是為人民服務的事，但我親自出馬，還得收費。”和月不容置疑的聲音從話筒裡傳來。

  賀淮川隱約明白她收錢是何意，倒沒有拒絕：“可以。”

  反正公費出。

  “你們先確定東南西北。”

  王子海打開手機指南針：“大師，好了。”

  “五行，火木土金水，對應五情，喜怒思悲恐。丟失的表情是喜悲，所以對應五行火金，火在南，金在西。小區西南方向的那棟樓層便是。”

  賀淮川聽到電話裡對方下樓的腳步聲，忽然，心就平靜下來了。

  “大師……您真牛。”

  西南房只有一棟3號樓。

  三人快步走過去。

  “大師，這是一棟11層的樓房，楊雪檸在哪一戶？”

  和月小聲對那邊說了句備車，隨後應道：“8樓靠東的那一戶。”

  “大師，我現在特別想聽您的解釋，每一次解釋都能讓我對這個世界的認識提升一次高度。”

  隔著電話，和月都能感受到王子海真心真意的彩虹屁。

  “喜怒思悲恐對應的五髒是，心肝脾肺腎，你們把這棟樓想象成一個人，那他的心和肺應該在什麽位置？”

  “臥槽！！！”王子海忍不住爆粗口。

  隨後又捂住雙耳，不能再聽了，再聽下去他可能會就地拜師。

  呸呸呸，他可是要做一個為人民服務的好警察！

  小鄭望著八樓的窗口：敢情他們辛苦一下午走出的30000微信步數，都不如大師倆指頭互掐兩下。

  “謝了白大師，等抓到凶手我跟著領導上門拍您馬屁。”王子海嘿嘿笑道。

  和月莞爾。

  就在這時，王子海和小鄭的肚子響了又響。

  王子海看了小鄭一眼，很欣慰：真好，一起丟臉。

  賀淮川太陽穴突突的：“大師，我花了錢的，你先來現場吧。我們正好去對面吃個飯。”

  掛斷電話，和月拿起車上常備的零食，吃了幾小袋。

  恰好，寢室群裡發來信息，一連串@她的信息，似乎是有什麽急事。

  她點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