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衣人未言語,在地上磕出三個響頭後,徑直離開房間。
“到底是誰殺光明家,壞我好事!”
朱珩青說著,隨手將茶杯推翻,滾燙的熱水灑了一桌,滴滴答答落到木質地板上,他也沒有管。
只是看著窗外,表情陰鬱。
他的姑母在后宮沉迷男色,放任明家不管,他是斷不會成為,姑母那種眼裡只有情愛的人。
他身上還有家族使命。
要將明家在外的商業全部替代。
就差一步。
他都已經策反了明家大夫人。
明明只要再努力一點。
可是錢財失蹤,又遭遇雪災。
他只能變賣部分產業和家產,拿到現錢,從頭開始發家!
他深刻懷疑,這個偷錢的人,和殺死明家的人有關系。
卻苦於找不到證據。
唯一看起來很有嫌疑的蘇薑黎,也一直探不到底,他真的很著急。
來年春雪化去,這樣的他,這樣糟糕的事業,有什麽臉面和家裡人交代!
林風站在房頂,見朱珩青也離開茶樓,才跟著離開回才芳閣。
一進門,就聽店小二說蘇南星在找自己。
但蘇南星一直等不到林風回來,天色又太晚,便先回去,隻留了一張紙條。
他打開一看,上面寫著,朱珩青最近都和什麽人接觸。
紙條內還包著一兩黃金。
這闊綽的手筆,令他不由嘴角一抽,即便信紙沒有留名,他也知道絕對是夫人的手筆。
不過這事,林風下午就知道了。
司月是跑回才芳閣向他報完信,才回去藥堂的。
林風一聽有這種不要命的人在跟蹤夫人,立馬就去查了。
結果並沒有多出他的意外。
朱珩青想查夫人的消息,又太窮,付不起才芳閣的酬勞,便去找了一些手段上不得台面的同行,一邊威脅,一邊要人幫他辦事。
那些人就和朱珩青一樣,為了能完成目標,只會不擇手段。
由於手段肮髒,樹敵太多。
司月跟蹤他們被發現,那些人就如瘋狗般追了司月一下午,只為了活捉下她問清楚,是哪家仇敵。
——
蘇南星回家後,一進門就看到兩個小家夥在旁邊園子裡挖土。
她趕緊去將臉上易容洗去,才走到蘇心星面前,蹲下來摸著對方腦袋,“心星和十二在這裡做什麽?把臉都弄得這麽髒。”
又從懷裡掏出帕子沾水,把蘇心星臉頰上的泥土輕輕擦拭掉。
蘇心星咧開嘴笑著,笑得天真可愛,“天氣太冷了,園子裡好多花都凍死了,我想把她們都搬到屋子裡去,屋裡暖和,她們就不會死了!”
林十二在一旁埋頭苦乾,將一株株花草,連根帶土挖出來。
這時渾身是泥的於冬和江寒也出現,把林十二挖的花草都搬進屋子。
看著他們忙碌的樣子,蘇南星眼睛微眯,一個大膽想法,湧上她心頭,在心中翻起驚濤駭浪。
如果該方法可行,那她將能替代寧繁城所有農商,成為該行業龍頭。
蘇南星大喜過望,捧起蘇心星的臉,照著粉嫩臉頰就啄了一口。
“心星!你真是提醒我了!”
蘇心星一愣,姐…姐姐親…親她了!
她的臉肉眼可見變紅。
而林十二和顧淮書,都詫異地看向蘇南星。
顧淮書則略帶醋意。
娘子都沒有這麽主動親過他!
蘇母從前廳那邊走過來,見大家都在院子,忙道:“孩子們,快洗手吃飯了,越到晚上,外面越冷。”
蘇心星還有些不舍,“可是娘,那些花等到明天,又要再枯萎一片。”
蘇母慈愛地拉起她的手,“還記得娘今天早上教你的詩詞嗎?”
她用力點頭,“記得!野火燒不盡,春風吹又生。”
“這便是花兒們最堅韌的特性,冬雪看似阻斷她們生機,其實在看不見的泥土,她們努力扎根,儲存養分,等來年春雪一化,又能開出最美麗的花朵。”
蘇心星似懂非懂,眼睛亮閃閃地瞧著蘇母,“真的嗎?”
“娘不會騙你的,不信明年你再來看,這裡還會再長花的。”
蘇心星瞬間變開心,“太好啦!那我明天便可以安心寫字,不用再來。”
——
一群人吃過飯,蘇南星連澡都來不及洗,便鑽進空間裡,再次種植了大量蔬菜幼苗,種類為之豐富。
她有一個大膽的想法。
光她一個人種植,速度未免太慢,半個城池的人都沒有口糧,她沒有那麽多精力去供應。
那她何不先栽培第一批幼苗。
再開間糧鋪,她再雇人將空間裡的幼苗拿去種植,顧客既可以來買幼苗自己種植,也可以直接來購買食材。
她可以賺兩份錢。
而且,空間裡種出來的蔬菜,是系統每天用靈泉水澆出來的。
這些果蔬個個都根部粗壯,葉子翠綠,果實飽滿,又多又大。
抗寒抗蟲抗旱能力,都比尋常蔬菜要高上一倍。
蘇南星會知道,便是因為搬過來這邊後,她給了一些蔬菜苗讓薑英種著。
由於給得太多,薑英院裡屋子種不下,就種到屋外去了。
沒想到那些苗經歷過幾天幾夜的風雪,仍是屹立不倒,茁壯成長。
薑英很驚訝,和蘇南星說了這事。
蘇南星倒不是很奇怪,那些幼苗全被靈泉水澆過,受了泉水滋養,確實長得更好。
顧淮書見蘇南星半躺在榻上,給她拿來毛毯子蓋上,自己又默默去旁屋洗澡。
可是等他洗好了,娘子也沒有醒來,他握著蘇南星的手,跟著躺上榻,窩在娘子身邊。
一直等到很晚,蘇南星才從空間裡出來,剛到動身,便發現有隻胳膊搭在她腰上。
她剛握住顧淮書的手要拿開,顧淮書已經睜開眼睛看著她,“娘子,你終於忙完了嗎?娘子你要洗澡了嗎?娘子,我幫你好不好?”
面對顧淮書一臉無辜地提問。
蘇南星紅著臉拒絕,“不…用。”
自從上次醉酒之後,顧淮書總是會光明正大地親她,搞得她都開始不好意思,對於顧淮書的接近,總會害羞。
她快速起身,“那什麽…我一會便回來。”說著迅速溜出房間。
等她一走,有一道黑影至院外閃身進入主屋,“拜見閣主。”
顧淮書收起笑容平靜問:“何事?”
黑影沒有完全現身,而是立於陰影中,“是宋國國師口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