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風話音落下。
屋頂便傳來刀刃相撞的叮當聲。
隨即又傳來一聲大喊,“有埋伏,兄弟們快撤!”
而這時,屋簷下躍下來幾名白衣人,直衝腿腳不便的魏海東。
他們想要抓人質。
蘇南星怎麽會如他們所願。
她道:“淮書,帶魏大人出去躲著。”
她說完,抬起胳膊,觸發手中袖箭,射向那幾名白衣人。
有三名被蘇南星射中。
暗紅的血液,瞬間在白衣上暈染開。
但架不住他們都是不要命的。
受傷之後,仍衝著魏海東狂奔而去。
蘇南星礙於太多人在場,無法從空間裡掏出長刀。
可袖箭又只能造成小范圍傷害。
而林風身上隻帶著一把匕首。
那些白衣人手上都拿著長劍,明晃晃的刀尖直對著顧淮書的後背。
眼看即將要上樓梯。
而輪椅笨重,肯定都跑不快。
白衣人自以為抓到機會,又加快速度,哪知下一秒,就見推輪椅的黑衣男人將輪椅帶人都舉了起來。
場面太過震驚。
白衣人腳步頓了一瞬。
顧淮書正得這個空檔,順利走進蜿蜒複雜的廊道,消失得無影無蹤。
林風也追上來,僅憑一把匕首,和幾名手持長劍的白衣人對峙。
蘇南星知道這些人痛點低,於是她那袖箭,隻逮著一個人射,直接將那人射成刺蝟,身上幾十個窟窿。
對方終是支撐不住,倒在走廊入口上。
林風抓住機會,奪過那人的劍,順利將剩下幾人絞殺。
不一會,屋頂躍下一名黑衣人,跪在林風身前。
“稟大人,跟蹤魏海東的,有十五名,已全部死亡,沒有被我們殺死的,也自己服毒自盡。”
林風揮手,“多此一舉,以為死了就能不知道是誰了?去將這些屍體都清掉。”
“是。”
那人又重新躍上屋頂。
蘇南星扭頭看向林風,“這次麻煩你了,虧得有你,否則我母親知道這事,該操心了。”
林風笑得很開心,“不麻煩,我們去找魏大人他們吧。”
這次他事情辦得好。
閣主肯定要給他加薪水。
真是太好了!
剛好他前段時間,看中一把好劍,這下錢再攢一攢,就能買了。
顧淮書並沒有走遠。
蘇南星走進幽深廊道,在拐角處遇到了他們。
“淮書,你力氣好大!真的好厲害!”
蘇南星看見顧淮書,第一句話就是誇讚。
顧淮書耳根微紅。
娘子,又…又誇他了!
一定快要喜歡上自己了吧!
魏海東則臉色發白,再次體驗這種失重感,他整個人都心驚肉跳。
林風在一旁乾咳一聲,這小兩口幹什麽!沒看這裡還有其他活人嗎?
他適時打斷道:“我們…換個地方說話?這裡便讓他們去打掃。”
蘇南星應下,“嗯,快走吧。”
她本來想將空間裡的新幼苗,搬到這裡來了。
現在只能延後了。
回到住宅,坐在暖著煤炭的廳裡,蘇南星才覺得沒有那麽冷。
魏海東此時也緩過勁來。
一直在喝水壓驚。
蘇南星見他心神穩定得差不多,才問道:“朱珩青那邊發生什麽事了?”
魏海東放下茶杯,點點頭,“昨天晚上,趙鬱帶著一群商戶來找我,向我告發朱珩青私底下高價倒賣煤塊。”
“趙鬱?”
蘇南星對這號人物沒什麽印象。
隻記住了個名字。
連長相都不是很清晰。
煤塊存儲在城西貨倉裡,只有到商戶進貨的那一天,蘇南星才會去看一眼,保證不會發生其他事情。
然後她就回去。
很少管商戶之後的事情。
但也確實不用她操心。
她就是個放貨的。
市場的事,有魏海東給她盯著。
魏海東解釋:“是啊,趙鬱家在本地,家中有老母,妻妾三名,子女十名,家族中有三兄弟,族上是靠種農賣菜發家,到趙鬱這一代才開始經商。”
“他壓力很大,一整家都靠他一人養著,他那些兄弟,沒有一個可以幫他的忙,甚至對他家虎視眈眈,就盼著趙鬱哪天死了,好繼承他的妻妾財產。”
蘇南星:……
她不由心想,魏海東是真稱職啊。
她就隨口說個人名,對方就把族譜還有家庭近況,都交代得一清二楚。
“趙鬱他們抓住什麽證據了?”
魏海東回憶,“聽說是趙鬱和陳漢康去閉市,遇到一個小孩哭訴說家中老母要凍死了,陳漢康好心給了煤塊,才意外得知這驚天秘密。”
林風聽聞,在一旁努力憋笑。
所謂巧合,其實全都是他精心營造出來的。
否則這世上,哪有那麽多巧合?
而一個那麽窮的家庭,又怎麽拿得出一兩銀子?
那小乞丐,是林風專門出去尋的。
他給了對方銀兩,教對方在什麽時辰,做什麽事,說什麽話。
親手將趙鬱和陳漢康引到了城南。
蘇南星又問:“那後來呢?”
魏海東繼續講:“後來趙鬱叫了所有人,動用所有力量,查到朱珩青最近一次交易,定在城南街口,他便派人過去,將朱珩青的貼身侍衛給抓了。”
“他們想要以這個證據,定下朱珩青的罪,可我覺得,此罪證太輕,朱珩青完全有能力脫身,而且這事情不能耽誤太久,我怕有商戶向朱珩青告密。”
蘇南星讚同,“確實,朱珩青這人表面文質儒雅,所使手段皆上不得台面,極有可能將一切罪責都推到侍衛身上。”
魏海東臉上閃過苦惱之色,“但我們現在也沒有任何辦法。”
蘇南星撩起零星碎發,別在耳後,“魏大人怎知,我就沒有呢?”
她可是讓林風派人,24小時盯著朱珩青的任何動向。
魏海東一愣。
蘇南星怎麽什麽法子都有?
“嗯?那蘇小姐打算怎麽做?”
蘇南星輕笑,“自然是什麽都不用做,坐山觀虎鬥。”
朱珩青那種陰險小人,自然是要用跟他一模一樣的人,去對付。
才能讓對方感到更加惡心。
那些地痞橫行霸道慣了,朱珩青一個商人要和他們合作。
他們本就低瞧一眼朱珩青。
朱珩青為了達成合作,還自退一步。
那些地痞得了便宜,只會更加瞧不起朱珩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