腰胯相貼, 被褥凌亂。兩人的呼吸同時都變得急促起來。葉雲帆的雙手都被鎖在頭頂,這個看起來備受束縛的姿勢讓他一時間無法反抗。
但實際上虛弱的領袖大人力氣並不大,至少對於葉雲帆而言是可以輕輕松松掙脫的力度。
“十五,你別”
葉雲帆這時候的心跳有點快, 他壓低聲音提醒了一句,
“這裡是醫院。”
“醫生查房的時間還早。”
現在早上六點,但他們其實都一夜沒睡。直到剛才一切塵埃落定, 十五才稍稍放松下來。
他回答的聲音有點悶, 因為這時領袖大人正把臉埋在葉雲帆胸口, 這個位置能夠很清晰地聽見那人的心跳聲。
他深深吸了幾口氣,葉雲帆身上的味道乾淨又好聞,總讓十五想到那片深海,那個安靜又漂亮的小島。
時間真快,一下子就過去了兩年。
十五抬頭看向他, 逐漸灼熱的目光在男人熟悉的面孔上緩緩掃過。
但是葉雲帆一點都沒變, 還是以前的樣子。他在這種事情上還是很害羞, 側臉因為緊張而微微有點發燙。淺粉色的頭髮有點長了, 此刻正散在雪白的枕頭上。
十五沒忍住去親了親他的臉, 但這還不夠,又把人壓著吻。
“唔”
隨著體溫升高,他們的氣息都開始紊亂。甜膩黏稠的親吻聲在安靜的房間內格外明顯。
一直以來繃緊的神經, 重如泰山的各方壓力,還有暗中數不盡的威脅和窺伺,無盡的思念所有的一切都在他們彼此親吻的此刻化作溫水裡的冰塊,無聲消融。
粉色的觸手悄無聲息頂起了柔軟的被子, 然後從寬松病服的衣擺處伸進去, 順著腰線一路往上, 來回撫摸著領袖大人勁瘦窄薄的脊背。
那原本是個非常安撫的動作,只是由體表微濕的觸手來做就多了幾分曖.昧和挑逗的意味。在被子和衣料的遮掩下,青年原本乾淨雪白的皮膚上很快出現了明顯的濕痕和紅印。
“嗯”
皮膚下敏銳的感知神經開始戰栗,葉雲帆察覺到原本強勢的領袖大人很快軟了下去,腰部肌肉收緊顫抖,連保持著現在的姿勢似乎都顯得有些費力。
嗒——
葉雲帆忽地掙脫了束縛,反客為主,將青年的雙手拉下來折到背後。他彎了彎眉眼,語氣裡帶著幾分促狹,
“看來領袖大人還很虛弱啊,還是休息休息吧?”
“.”
十五急促的呼吸變得愈發紊亂,他沒說話,而是忽地低頭在葉雲帆的喉結上咬了一口。大腿隔著一層薄薄的衣料蹭上了葉雲帆的腹間。不出意外,這個突如其來的動作讓葉雲帆原本壓抑的欲念忽然被刺激到了頂點。他的瞳孔有一瞬間微微放大。
葉雲帆衝動地掐緊了十五的腰,忽地坐起想要翻身將對方壓下去,但是這時候後者卻迅速掙脫了手腕的束縛,起身壓坐在了他的胯間。
兩人從躺變坐,動作間讓原本蓋在身上的被子被掀開大半,於是這時就能看見有更多的觸手伸了出來,它們順著青年的後腰溝掀開了病服褲的松緊帶。葉雲帆一隻手按住了十五的脊背,讓他無法往後躲。另一隻手則是抓住了他的臀。雙方的台詞在這一刻發生了調換。
“葉雲帆你等,等一下。”
但是反抗無用,剛才十五掙脫的雙手重新被觸手束縛,死死絞在背後。他的脊背被迫反向彎曲,漂亮的弧度像一張華美的弓。葉雲帆咬開了他胸口的扣子,說:
“你好像長高了一點。”
的確是長高了一些,但實際上只有一兩厘米的樣子。現在領袖大人的淨身高差不多一米七九,穿鞋的話就一米八往上了。
不過葉雲帆想說的不是這個,他發現十五在這大半年裡身上也長了一些肉,但是穿著衣服的時候不太能看得出來,一摸就很明顯了。十五低頭,將臉埋進葉雲帆的頸窩裡面。他的呼吸出現了很明顯的顫抖,肌肉緊繃到了極點。
“葉雲帆,太涼.涼了。”
而且也太多了。十五在說那些觸手。他的身體素來是溫暖的,在冬天裡就像是個小火爐,體溫偏高的部位觸碰到冰冷的入侵者之後,就下意識地顫抖收緊。於是葉雲帆很貼心地換了新的,溫暖的入侵者。十五的呼吸一聲比一聲急,他的嗓子好像化了,發出一些幾乎可以稱得上是黏稠的聲音。
“噓”
葉雲帆親吻著他,將那些聲音都堵了回去。只是卻沒有完全消除,反而聽起來像某種隱秘的哭泣和嗚咽。
“小聲點,領袖大人現在還是要注意一下影響。”
“.”
狗屁的影響!
領袖大人紅著眼睛咬牙,但很快又被男人捏著下顎撬開。
“唔——”
直到陽光愈亮,極遠處的樓梯間隱約傳來腳步聲,這場清晨間過分炙熱的親昵便不得不提前結束。
同時,十五也不得不去匆匆換了身新的病服。之前的已經完全不能穿了,於是直接被葉雲帆拿去毀屍滅跡。
窗戶大開,為了領袖大人的面子,葉雲帆還專門用S級技能-狂亂風暴的縮小版散去了味道。
總之,等到醫生和探望的屬下來的時候,一切如常。
不過只是看起來如常。
等人一走,表面冷淡自持的領袖大人就立刻迫不及待衝進了洗浴間。因為外面清理乾淨了,可裡面還沒有。
所以這個院,十五是一天都住不下去了。
“——不行!”
然而他還是被萊雅摁著在治療艙躺了一周,確保一切的內傷外傷基本恢復之後才被允許出來。
葉雲帆完全沒有意見。
只不過他擁有了假期可以休息,但十五還是很忙,忙著做各種善後工作,還有和熔北那邊也一直在談判扯皮。
畢竟如今中央基地打下來,自然是要進行權力切割的。而十五的目的當然不僅僅只是一個中央基地。
熔北自然也要變革。
司眠夾在中間,兩頭遊說。
直到開春時,葉雲帆專門陪著十五去了一趟熔北,當著司鴻澤的面抬手一指,一座百米高的空置廢樓瞬間被黑洞吞噬。
自此,談判就很順利了。
不過對方提出了要聯姻的要求,說是要把司家的一個女兒嫁給十五。
這根本沒有任何懸念,自然是被毫無余地地拒絕了。
而當晚,司眠鼓起勇氣去敲開了萊雅的房門。
“司眠?”
少女的表情顯得有些詫異,似乎沒想到他會這個時間點來。
作為兄妹,萊雅的眉眼和十五有四五分相似。森冷的綠瞳,利落收緊的下頜線,他們都有著一張冷酷且生人勿近的臉。
但萊雅的輪廓更多了幾分女性特有的柔和,由於現在是休息時間,她齊腰的長發並沒有像白天那樣束起,而是散著,在溫暖的燈光中有著緞子一般的光澤。
“.”
司眠一直知道萊雅很漂亮。
不是那種溫順的,受過馴服的,帶著討好和小心翼翼的漂亮,而是一種野性又尖銳的美。
這也是他當初非要向大哥討要萊雅的原因。
她和別人不一樣。
司眠怔怔看著少女,有些愣神,直到對方又喊了他一聲,司眠才回過神來。
“噢,有有件事,我想找你談談。”
銀發青年臉頰醺紅,似乎有些興奮,但又有點局促和不安。
“.”
萊雅眉頭微皺。她定定看了司眠幾秒,忽然湊近他嗅了嗅。
少女突然的靠近讓司眠無所適從,渾身幾乎僵硬成了一塊板磚,直到她突然開口問:
“你喝酒了?”
“.嗯。”
司眠不自然地別開頭,有些窘迫,
“喝了一點,就一點點。”
深更半夜,一個醉酒的男人來敲門,很顯然居心不.良,且十分危險。但如果這個男人是司眠,萊雅覺得危險的人應該是對方。
畢竟小少爺著實很弱。
萊雅側身,讓出一條路,她的聲音無意識放軟了一些。
“外面冷,進來說吧。”
“好好。”
司眠喉結微動,過度的緊張讓他同手同腳走了進來,還不忘關上門。然而腳下沒注意,忽然絆了一下。
酒精讓他的平衡感驟減,竟是直直往前栽倒。
嘩——
萊雅接住了他,這個姿勢也讓她環住了青年的腰背。
即便司眠體弱,但到底他是個男人,比萊雅高出了大半個頭,這個擁抱的姿勢不像是少女接住了他,倒像是他抱住了對方。
冬末春初的熔北依舊很冷,司眠一個人晚上過來,渾身都凍得像塊冰。但懷裡的少女很溫暖,她的頭髮似乎剛洗過,帶著很明顯的香味。
一時間,房間寂靜,誰也沒說話,但他們誰也沒將對方推開。
直到司眠冰冷的身體一點一點地暖和起來,他才小心翼翼開口。
“萊雅。”
“嗯。”
他嘴唇張了又張,似乎努力了好半天才借著酒勁繼續道,
“我能不能跟你結婚?”
“.”
少女的呼吸陡然一滯。她其實猜到了司眠今晚來的目的,今天司鴻澤提出要將司家的一個女兒嫁給哥哥的時候,她就猜到了。
但當對方如此直白地說出來的時候,她的大腦還是有一瞬間的空白。
“聯姻嗎?”
片刻後,萊雅松開了手,平靜抬頭,
“不太可能,司眠你知道的,我是異變者,不能生育小孩。”
這大概就是他們兄妹倆的最大不同。
同樣是面對感情,面對喜歡的人。十五是不顧一切的,但萊雅就會各種權衡。
她自從遇見司眠的那天起,便受到對方的偏愛。
所有人都覺得是她魅惑了小少爺。
女仆們都羨慕她,嫉妒她。
但實際上,身份地位的巨大差距讓萊雅在面對這份偏愛時,更多的是一種如履薄冰的小心。
直到這份偏愛數年如一。
直到萊雅足夠徹底地了解司眠這個人。
直到對方在冰天雪地的時候,騎著摩托帶著數萬的軍隊來增援,然後病得差點死去。
於是這份如履薄冰的小心逐漸變成了喜歡,足以讓萊雅為司眠豁出性命的喜歡。
萊雅覺得小少爺很好,是除了哥哥以外,天底下最好的男人。
只是他們身份立場的巨大差異,讓萊雅一直跟對方保持著距離。
就比如現在,即便她因為司眠一句想要結婚而心臟瘋跳,但依然要故作冷漠地搖頭拒絕:
“司眠,你父親不會同意。”
司鴻澤想要借子嗣獲得更多的權力,如果萊雅還是普通人,那麽她作為領袖大人的親妹妹,而且是非常在意的妹妹,自然有那個資格。
可惜她是異變者。
而司眠也和那個送出來聯姻的女兒不同。他是司家的兒子,而且天賦卓絕,他的基因是必須要被繼承下去的。
所以他們當然不可能答應司眠和萊雅結婚。就算答應,很大可能也會找別的女人為他生孩子。
萊雅無法接受那樣的事。
“不,不是。”
司眠的語氣變得有點激動,
“萊雅,我想跟你結婚只是因為我.我想跟你結婚。剛好,也可以解決現在你們和熔北之間的矛盾。”
這件事情司眠想了很久很久,最後喝了一大瓶啤酒才鼓起勇氣來跟萊雅說這件事。
“這個不是利益交換,是我想.萊雅,我喜歡你。”
“要是,要是你也你,總之我就是想問,能不能.我能不能跟你結婚。”
也許是酒精作用,他說出來的話邏輯有點顛三倒四。司眠想要努力表達自己的想法,只是卻越說越亂。
後來他說了一大堆,才發現萊雅一直都安靜地看著他,沒有回答。
這份沉默讓司眠忽地停了下來,他松開了手,整個人像是霜打過後的茄子,蔫了下去。
“對不起,萊雅,如果如果你不願意”
“——司眠。”
萊雅忽然打斷他,問,
“你當初為什麽非要我?”
“.啊?”
司眠愣住。
他宕機的大腦緩慢地轉了好半天,才慢慢轉出答案。
“呃那個,就是當時你被送去給大哥。所有小女仆都打扮得乾乾淨淨,費力討好。只有你”
司眠組織了一下語言,說,
“在臉上抹了兩把泥巴,故意弄髒了裙子,還要豎起眉毛做出一副凶巴巴的樣子。”
他上手在自己的臉上比劃著,似乎是回憶起了當時的情景,忍不住笑得眉眼都彎了起來。
“所以我,我就覺得你很可愛,像一隻小花貓。”
萊雅:“.”
這個問題的答案困擾了她很多年,但萊雅萬萬沒想過是這個原因。
她抬頭看著司眠,對方的五官尤其精致,睫毛纖長,灰色的眼瞳帶著一種光潤的玻璃質感,因為酒精而蒙上了一層水霧,臉頰醺紅,像個漂亮到極點的人偶娃娃。
萊雅盯著他看了片刻,忽然側身將人壓到牆上,仰頭親了上去。
“好,我答應了。”
她一把扯開了青年的扣子,掀起衣擺,直接去摸他的腰帶。
“等等等,萊雅.”
司眠慌得都結巴了,但完全沒力氣反抗,他原本還想商討一下這件事情的細節。
“我們,我們先商量一下,萬一我父親.”
“要是司鴻澤不同意,我就把你搶回去。”
這句話她說得半真半假。
因為這件事情也不是不完全不可能,聯姻這件事情是熔北先提出來的,只是若是換成司眠和她的話就有點難。
司眠在萊雅的房間待了一夜。
後面接連三天都住在那裡。
於是很快,司鴻澤就得知小兒子跟那個他最討厭的女人睡了。
若是換作以前,司眠睡一個女仆他還覺得正常,覺得司眠總算變成了個正常男人。
但是今時不同往日。
萊雅是個異變者,還是十五的妹妹。
在這個談聯姻的緊要關頭,不亞於逼著他同意換人。
司鴻澤大發雷霆,說要親自去把司眠抓回來。但最終權衡再三,最終還是沒有去。
聯姻的事情重新開始商議,十五和葉雲帆親自去談,也許是因為有葉雲帆在,他這個超強異能者的身份令司鴻澤十分忌憚。
於是最終雙方扯皮了一周,進行了各種利益交換,總算敲定。
接著,中央基地更名主城。
熔北變成了臣服者的角色,而司鴻澤也從領主變成了基地長,葉雲帆覺得這有點類似於古代的藩王。
領袖大人身邊有個超強異能者的消息很快散開。所有人都以為這位異能者先生會被領袖授予某個權力極大的職位,但恰恰相反,對方只是充當了一個守護者的角色。
而且那人很神秘,只有極少部分高位者見過他的樣子。
“葉雲帆,這樣真的好嗎?”
十五在問他拒絕權力授予的事情。
“嗯。”
葉雲帆在還沒弄清楚下一階段的任務之前,他並不希望自己進入到如今主城的核心權力圈裡面。甚至在公開場合時連面都很少露。
“好不容易的假期,讓我休息休息吧。嗯,我現在就當個被領袖大人包養的小情人好了。”
葉雲帆半開玩笑地打趣,
“不過每個月的生活費可不能少。”
十五沉思良久,似乎不太讚同,但最終又答應下來。
“好吧。”
他抄了很多中央基地高官的家,大頭都充入了國庫,一小部分就給了葉雲帆。
或者更準確地說,領袖大人所有的私人家當都給了葉雲帆保管。
於是一夜暴富的葉雲帆就開始看房子了。
其實上一任領主的房子也歸到了十五名下,不過如今內城還在重建,而且出行也不便,於是葉雲帆比較傾向於外城的房子,最好是獨棟帶小院兒的,安靜人少。離城門也近一些,方便他出去獵食異種。
最重要的是,靠近城牆的房子很便宜。
現在主城百廢待興,花錢的地方自然很多。雖然現在很有錢,但是節儉的小葉哥哥還是精打細算著花。
不過他還是征求了一下小男朋友的意見:
“十五,你覺得呢?”
“你定,你住哪我住哪。”
男朋友的語氣一如既往酷酷的,但是他還是有一點要求的,
“但臥室的空間要大一些,我要買一張大床。”
“.”
葉雲帆哭笑不得,但他還是認真記下來,作為首要標準進行篩選。
[A.級技能-超強感知]
也許山本英道死都不會想到,葉雲帆會拿這個技能來找房子。但是不得不說這技能用來找房子相當好用。
效率極高。
沒幾天,葉雲帆就找到了合適的房子。
類似於四合院的構造,房間多,帶小院兒,還有一小塊菜地,主臥室空間超大,帶單獨浴室,而且下面還有個秘密的儲物室。
——完美!
比起葉雲帆對房子的執著,十五顯然更看中於一張質量超好的大床。
他得知有位非常厲害的木匠,技藝堪稱一絕。用的木頭還是一種超級堅固的進化種巨樹,總之,領袖大人非常心動,花費重金進行了私人定製。
葉雲帆很理解,但是他不理解的是——
“為什麽要做一張圓的床?”
“因為大。”
十五很認真地跟他解釋說,
“而且寓意也好,木工師傅說圓床代表團圓又圓滿。”
一聽這個寓意,領袖大人瞬間熱血上湧,當時就覺得這張床他非買不可!
於是十五想都沒想,當場就表示立刻拿下!
這真是把木工師傅樂得眼睛都笑沒了,還表示領袖大人慧眼獨具,這床睡它個一百年不成問題。
“噢噢噢對,百年百年,這床還有白頭偕老的意思。”
十五:“!!!”
這!這這這!
領袖大人一聽,簡直整個人都被迷得暈頭轉向。
他大手一揮,直接加錢。
“好,就它了,加急!”
葉雲帆聽得直捂臉:“.”
不得不說,這個木工師傅要是換個職業肯定能成個銷冠,簡直太會拿捏消費者的心理了。
“多少錢?”
“嗯,有點小貴。”
十五報出了一個數字,葉雲帆忽然就沉默了。
一張床,頂他們三分之一個房子。
十五後知後覺意識到了這點,因為他自己用錢的地方不多,頭腦一熱就買了。
“嗯,是不是有點太貴了?”
“貴是有點貴,但很值啊。”
葉雲帆對他笑,
“而且你都說了,那麽多優點呢,哪個別的床能比上?”
小葉哥哥雖然有點心痛,但他看十五滿眼亮星星地跟自己說那張床如何如何好的時候,又覺得,也挺值的。
至少此時此刻,葉雲帆覺得除了那張床以外,不會有別的東西能讓十五這麽開心了。
領袖大人當即恢復自信,又開始絮絮跟葉雲帆說那張床的好處來。
床買了,房也買了。
聽說他們買了新房,聞斯年和秦長生還特地來幫忙打掃。
自從戰爭結束後,秦長生就來主城了,因為他想出來看看。
聞斯年沒跟父親一起留在南方基地,說是要出來歷練,於是也就跟著一起。
快一年不見,小長生還是當初的樣子,但聞斯年卻大變樣,他長高了十公分,身上的肌肉也很明顯了,還變聲了,直接從男孩進化到少年的地步。
他跟秦長生站一起 ,就像是高中生和小學生的區別。
這對比弄得小長生很鬱卒。
不過這次見面,葉雲帆發現聞斯年也不喊十五先生了,而是很嚴肅恭敬地喊領袖大人。
據小長生說,是聞斯年在戰場上看見了領袖大人殺敵的英姿,又被救了一次,於是自此佩服得五體投地。
“聞斯年真的好吵哦,小葉先生。”
小長生背著好朋友偷偷跟葉雲帆吐槽,
“他現在每天都把我們領袖大人如何如何掛在嘴邊。”
“噗哈哈哈.”
葉雲帆看著亦步亦趨跟在十五身後的小尾巴,忍不住笑出聲。
等兩個小家夥走了,葉雲帆晚上就打趣說十五有了個小迷弟。
“迷弟?”
這個詞對於領袖大人而言有點新鮮。
這時候他脫了鞋,很興奮地正在新床上蹦噠,似乎在試這張床的質量。
不得不說,木工師傅還是有幾把刷子的。雖然當時聽起來感覺牛皮吹得天花亂墜,但這床的質量是真好。
就連十五這個超強的異變者在上面用力蹦噠,這大圓床都紋絲不動,穩固如山。
新的被褥一鋪上,就更漂亮了。
領袖大人滿意得不行。
葉雲帆倚在窗戶旁邊靜靜看著他,眉眼不自覺染上笑意。
確認過這的確是自己滿意的大床之後,十五才有心思繼續追問:
“什麽是迷弟?”
葉雲帆想了一下,解釋道:
“嗯,就是超級崇拜你,喜歡你的弟弟。”
“.?”
十五試圖理解了一下,眉頭忽然皺起,心下立刻決定以後得跟聞斯年保持一下距離。
“那這樣的話,”
十五立刻學會了這個新詞,他忽然跳到男人身上。
“那葉雲帆,我就是你的迷弟。”
“.”
葉雲帆下意識接住他,聽完反應了一秒,沒忍住笑。但笑聲沒能傳出來,因為下一秒他的小迷弟就忽地勾著他的脖子親上來了。
親吻聲和粗重的鼻息交織在一起,舌頭在口腔內糾纏廝磨,那觸感令十五的每一寸神經末梢都顫栗著蜷縮起來。他整個人接觸不到地面,只能用大腿圈住男人的腰胯來勉強維持平衡。
“葉雲帆葉雲帆.”
片刻後,他喘息著分開,湊近到男人耳邊:
“你要不要也試試,這個床質量真的很不錯。”
“.”
葉雲帆沉默片刻,突然把人丟到床上。
這個動作有點粗暴,十五懵了一秒,抬頭時看見葉雲帆正慢條斯理地單手解開扣子。
“那就麻煩領袖大人先跟你的屬下們通知一聲,明天請假。”
“.”
十五的喉結無聲滾動了一下,然後去床頭拿通訊器發消息,頓了頓,他扭頭回來問,
“.下午也請嗎?”
“請。”
“噢。”
滴答。
發送成功的聲音響起刹那,粉色的觸手無聲圈住了青年的腳踝,用力一拉。
“啊——”
作者有話要說:
宵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