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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要觸手貼貼!》它這麽可愛
  原野安靜沉睡了一夜, 第二天精神極好。

  小章魚一夜沒睡,但也許是各方面數據出現了突飛猛進,他的精神也很好。

  傅世新讓人來傳話,說是邀請中午一起吃飯, 談一談關於那個異度位面的事情。

  這算是公事, 更何況他們還借住在人家的地盤,所以原野沒有拒絕。

  駐扎點中心, 五層大樓辦公大樓。

  最頂層的地方就是傅世新的豪華辦公室。

  咚咚。

  副官敲門進來, 語氣恭敬:

  “傅守任, 話已經帶到了,也安排了中午的菜單,保證不讓您丟面子!”

  “嗯。”

  傅世新擺擺手示意副官出去,目光卻沒有從桌面上的文件離開。

  但實際上,他並沒有將那些文件看進去, 而是在想一個女人。

  ——陳新月。

  那個當初在小隊裡過分耀眼奪目的女人, 幾乎將所有同隊的男隊員全比了下去。

  當然, 其中被比下去的也包括傅世新。

  他其實很佩服陳新月, 曾經也喜歡她, 但又隱隱有點嫉妒她。

  一個女人,幹嘛那麽強,留在主城好好被保護起來不好嗎?

  明明帝國律法裡面那麽多保護偏向女人的條例, 她卻偏偏要跑到男人扎堆的調查軍團裡面來搶軍功。

  這份隱秘而複雜的情緒終結於四年前,陳新月得罪了東部軍區的執行官,於是被發配到更苦寒危險邊境地帶,去探索最危險的淪陷區。

  而同一小隊的傅世新則是高升, 他成功升任了B級調查官, 調到了距離主城更近的地方, 調過來的第三年,他就升了守任。

  兩人從同一個小隊出來,卻走向了不同的方向。

  一個高升,一個貶謫。

  傅世新原以為他這輩子都不會再見到陳新月了,可偏偏她卻忽然出現在了自己管理的轄區。

  那個固執又倔強的女人並沒有死在危險的東部邊境淪陷區,而是忽然出現在這裡,還是跟三個男人一起。

  尤其是其中一個,竟然還是剛剛被解除了放逐令的首席除穢官。

  傅世新對主城的事情非常關注,而且他的政治敏感度也很高,否則不會爬得如此迅速。

  提及首席除穢官,他就迅速想起來那位首席已經在三年前被革職了。

  除穢官組織全部由強大天賦者組成,又是女王陛下直屬部門,天生自帶光環。

  其中首席除穢官的地位和重要性不言而喻,絕對是女王陛下的心腹,盯著那個位置的人不要太多。

  但是三年了,那個原野被革職三年,可首席的位置卻一直空缺。

  因此傅世新合理猜測,說不定這次女王陛下把人調回去,就是要讓他官複原職。

  而陳新月似乎跟那個原野關系很好,否則不會那麽著急一直要找他
  傅世新思索著,隱隱有點嫉妒又有點不屑,這麽多年過去陳新月總算學聰明了一些,知道找個粗大腿抱著。

  “呵”

  豪華的辦公室內,響起了一聲略帶譏諷的輕笑。

  日頭漸高。

  中午十二點的時候,副官再次敲響了門。

  “守任,都準備好了,人也都到了。”

  “嗯。”

  傅世新點點頭,關上文件,又活動了一下自己受傷的手臂。

  昨晚躺了一夜的治療艙,用了很多修複藥劑,再加上異變者的特殊體質,現在傅世新日常活動基本沒什麽問題。

  與此同時,負責接待客人的大廳內,原野陳新月四人已經坐好了。

  原野穿了外套,將裸露的肩膀和手臂都遮住了,好在大廳內有空調,因此也不是很熱。

  一身黑的作戰服裝扮,讓那張本就帥氣的高冷酷哥臉看起來更有魅力了。

  今早起來的時候,小章魚忍不住看了他好多次。

  等待傅世新來的時間裡,陳隊長正在給自己的小隊員做科普。

  “調查軍團按照功能可以分為兩類,大概是守衛軍和特遣隊。”

  “守衛軍就是專門駐扎在人類聚居點附近。靠近主城的大型城鎮的調查兵駐扎點最高指揮官為守任。比如傅世新。小一點的,比如之前的供給站,就是組長。”

  “一個分支是特遣調查隊,也就是向外探索淪陷區,部隊化整為零,以小隊的形式分散。”

  ——也就是陳新月帶領小隊的形式。

  小章魚也蹲在旁邊聽。

  他特別喜歡聽陳隊長講這些事情,能夠讓他對這個世界有更多的了解。

  目前為止,小章魚獲得的信息大多都來自於陳隊長。

  不得不說他真的是運氣不錯,因為隊伍裡光是有一個知識儲備豐富的陳隊長還不行,還得有喬恩這個什麽都不懂的新兵。

  這樣一個教一個學的時候,小章魚才能豎起耳朵去偷聽。

  之前他原本是打算藏一塊小怪物王種的屍體留給陳隊長的,但是當時失去理智之後,他就把留給陳隊長那一塊吃掉了。

  小章魚覺得有點愧疚,不過後來聽胡長川說喬恩好像搶回來了一塊,當下心裡那點愧疚感就煙消雲散。

  所以他現在聽陳隊長講課格外心安。

  原野坐在旁邊,盯著小水母出神。

  準確地說,他是在盯著小水母身上粉色出神。因為昨晚他又夢見那個粉頭髮的男人了。

  對方就像是住在了他的夢裡。

  原野每天都能夢見那個人,而且只要看見對方的臉,他就覺得開心。

  就算是醒來再回想的時候,他的心裡也是抑製不住的開心。

  明明正常來說,這種情況很不對勁,因為那個男人的第一次出現是塗珊珊導致的。

  而塗珊珊明顯是來自於未知勢力的敵人。

  按照原野常規的思路,他應該去猜測裡面是否有什麽陰謀詭計,或許是精神上的暗示,或許是催眠一類的東西。

  但是他卻完全沒有因為被同一個人連連入夢而感到恐懼和心慌,反而心裡竟然還有點期待。

  期待見到那個男人。

  唯一苦惱的是,原野不知道對方是誰,又為什麽會出現在自己的夢裡。

  他也許又生了某種奇怪的病,或者中了某個精神系天賦者的特殊能力。

  總之原野僅存的理智告訴他,這不正常,他得趕緊回到主城,然後找心理醫生伊芙瑞爾問一問。

  但是如果伊芙瑞爾真治好了他的異常那麽原野很可能就再也見不到那個男人了。

  思路到這裡,他又隱隱有些糾結。

  就在這時,小章魚注意到了原野的異樣。他伸出一隻觸手戳了戳對方的指尖。

  嗒嗒。

  調查兵的作戰手套是半指,露肩膀露手臂的黑色緊身打底原野還能套個外套遮一遮,但是這種手套他就沒辦法了。

  他之前的手套要麽被小水母扒了,要麽就拿去墊在地上,弄髒了不能用,現在只能戴這種半指的。

  於是那隻濕滑柔軟的觸手就直接戳到了原野的指尖。

  “!”

  他一個激靈,瞬間抽手後撤,從自己的世界裡抽脫出來。

  原野低頭,看見小水母歪歪腦袋盯著自己似乎有些疑惑,那隻小觸手還對他打了個問號,似乎在詢問他剛才怎麽了。

  他剛才.
  他剛才通過小水母的粉色在想別的男人。

  原野:“.”

  腦海裡下意識浮現的回答讓他有點耳熱。

  “沒事。”

  原野發現自己最近撒謊的頻率變得有點高了。

  以前為什麽不撒謊?

  因為他不需要跟任何人交代什麽,也沒有任何人關心詢問他什麽。

  但是現在好像不太一樣。

  想到這裡,原野就下意識看了看旁邊坐著的三人,他環視一圈過後,又將視線落到了面前的小水母身上。

  好像自從在供給站燈塔遇見這隻小家夥之後,他身邊不知不覺就好像多了幾個人。

  不再是一個人戰鬥。

  遇見危險的時候,這隻小水母會保護他,雖然那看起來像是圈養。

  失蹤之後,有人會來找他。離開時,有人會等他。陷入窘境時,有人會貼心送來乾淨的衣服.
  之前沒注意,這時候突然想起來時,原野才發現自己的生活竟然發生了這麽大的變化。

  但這種感覺.
  好像很不錯。

  就在這時,男人皮鞋踩在地板上的聲音由遠及近,打斷了原野沉思的思緒。

  皮鞋
  這個聲音讓小章魚有點不太喜歡,有可能是上次塗珊珊的後遺症。

  “抱歉抱歉,各位久等了。”

  傅世新總算姍姍來遲。

  “沒事沒事,這不是昨晚傅守任受傷了嘛,今天就該多休息休息。”

  很顯然,胡長川已經成為了他們這個小隊的主要發言人。

  “哪裡哪裡,職責所在職責所在!”

  兩人皮笑肉不笑,一番客套,來回打官腔。

  小章魚聽得下意識抖了抖耳朵,他覺得這位陳隊長曾經的隊友能夠往上爬得這麽快果然是有原因的。

  “這位就是大名鼎鼎的首席除穢官原野先生吧?”

  很顯然,傅世新做過功課,他沒有要來握手,但是語氣很是熱情,

  “我曾經聽過您很多事跡功勳,當時”

  “——我不是。”

  傅世新恭維的話還沒說完就被原野打斷,後者語氣冷淡,都沒站起來,
  “我現在只是普通的異種獵人,關於之前出現的異度位面你要問什麽趕緊問。”

  如果不是因為這個很公事的理由,原野今天都不會來。

  傅世新臉上的笑意僵了一下,原本準備的一堆話全部卡在了喉嚨裡,但他很快又自然起來,

  “.哦哦,對對對,正事要緊,我們邊吃邊說。”

  說著他回頭看向副官,
  “趕緊上菜。”

  “是。”

  接著,小章魚就看見很多類似於服務員的人,端著一盤盤精美的菜肴上來了。中西方菜式均有,但中式菜偏多,粗粗一數竟然有二三十道。

  而且用的盤子都很精美。

  恍惚間,竟然讓小章魚有一種在大酒店裡吃席的錯覺。對比了一下當初在診所的蒸土豆,這簡直就太奢侈了。

  “你們遠道而來,我就讓他們多準備了一些,給你們接風洗塵。”

  傅世新發出了很爽朗的笑聲,繼續道,

  “別客氣,千萬別客氣,都是些小菜。”

  “哦對了,還有剛從主城送來的酒,新月這酒可是蘭特斯工坊出來的,專供內城,他們兩位長官應該不陌生,但你肯定沒喝過,來來來我給你滿上.”

  傅世新給陳新月倒完酒又給胡長川拿煙,大概是原野剛才態度過於惡劣,他沒給原野拿。

  小章魚看得搖頭,感歎就算是亂世末日,煙酒這些東西依舊有人享受。

  陳新月眉頭微蹙,似乎想說什麽又咽了下去。旁邊的喬恩把傅世新當做情敵,於是現在哪怕看見滿桌子的菜,也沒有什麽食欲。

  小章魚看著這位熱情過分的傅守任,總覺得對方的話哪裡有點奇怪。

  看似謙虛熱情好客吧,但是話裡話外又有帶點炫耀的意思。

  小章魚仔細琢磨了一下,忽然悟了。

  這位傅守任面對陳隊長的時候,有點像是屌絲學生時期追求女神失敗,多年後發現女神混得沒自己好,於是特意把人請出來吃飯,順便炫耀自己的成功。

  嘖,果然啊。

  小章魚想,陳隊長不喜歡一個人果然是有道理的。

  傅世新說了半天,也就胡長川偶爾跟他搭兩句話,原野滿臉冷漠,似乎在忍耐。

  陳新月也沒動筷,眉頭緊皺。

  “關於異度位面的事情,我之前已經把經過跟你說了,還有什麽問題?如果沒有的話,我們還有任務,得盡快回到主城。”

  “哦那個,確實我已經都知道了。不過新月,我們這麽久沒見,總該說兩句敘敘舊吧。你這次任務和除穢官搭檔,應該是立大功的,過不久就得要高升了?”

  “.”

  原野直接起身,二話不說帶著小水母扭頭走人。陳新月也緊跟著站起來,
  “不好意思,既然你都已經了解了,那麽我們配合調查的義務也已經做到。還有任務在身,飯就不吃了。”

  喬恩連忙跟著隊長一起走。

  不過走到一半,陳新月忽然停下腳步,回頭:

  “說到敘舊,傅世新,遲到恭賀一句你成功升職守任。看在曾經是隊友的份上,我多嘴一句,你今天這些東西.”

  她示意了一下滿桌的酒菜以及剛才放在桌上的煙,語氣似是隨意卻像一把尖銳的匕首,

  “——超標了。”

  “.”

  傅世新的臉色驟然鐵青。

  三個隊友都走了,胡長川當然不會一個人留在這,只是他說話總會留一線,
  “不好意思啊,傅守任,實在是任務太緊急,我們已經耽誤了好幾天,必須離開了。”

  他說著起身也往外走,

  “哎呀我這人肺不好,抽不得您這好煙,就不浪費了,您自己留著吧。”

  於是傅世新抵達飯廳的短短五分鍾,人就都走光了。

  砰——

  他突然一把將桌子掀翻,滿桌子沒動的菜肴全部打翻在地上,發出一陣脆響。

  就在這時,外面的副官匆匆進來。

  “守任,有.”

  “滾出去!”

  傅世新現在惱火極了,自從當上守任之後他還是頭一次被人這麽下面子。

  “陳新月!”

  陳新月不過區區一個B級調查官,仗著攀上了兩個男人,竟然這麽跟他說話!
  不過是一個三等除穢官,另一個還是被革職了的家夥!

  當誰背後沒有主城的靠山嗎?!
  傅世新發泄一通,總算暢快了些,他整理了一下衣服,把門外的副官喊進來,
  “讓人收拾一下。”

  男人揉了揉眉心,問,
  “剛才要說什麽事?”

  “剛接到總部命令,軍團長要輪番詔回守任以上級別的調查軍軍官回主城述職。”

  副官的語氣十分小心翼翼,
  “您在第一批名單裡。”

  “.什麽?”

  傅世新顯然愣了一下,很快,他就有一種隱隱不詳的感覺。好幾年前就有風聲說女王陛下打算肅清調查軍團進行大換血,但一直沒什麽動靜也就沒人當一回事。

  但是不知道為什麽,也許是剛剛陳新月的那句話,傅世新心中頓時不安起來。

  ·
  與此同時,出來的四人在外面會合。

  調查兵駐扎點旁邊就是一座大型的城鎮,裡面居住著大約上萬的普通民眾。

  胡長川找了個街邊小飯館,四人一起解決了午飯問題。沒有了討厭的家夥,喬恩乾飯又香了起來,他滿滿吃了三大碗。

  原野沒吃多少,他把小水母喂飽之後就打算去買些衣服。

  調查兵的無袖緊身衣讓他覺得很不舒服,裸露肩膀和手臂讓原野有一種強烈的不適合和不安感。

  陳新月沒什麽問題,她也很想立刻回到主城,早一天就少一些意外。

  “那好,兩個小時後我們在停車處會合,到時候直接出發。”

  雖然是下午出發又得露宿野外,但是他們並沒有人提出異議。

  之前因為異度位面突然出現而原野又失蹤的事情,他們已經耽擱了四五天了。

  陳新月和原野都想盡早回到主城,胡長川同樣,他本就是不願多生事端的人,早點把陳隊長送到,他也好早一點松口氣。

  至於喬恩,他恨不得立刻就插上翅膀離開這裡,讓那個討厭的情敵離隊長八百萬裡遠。

  原野皮箱裡的衣服和吃的都被卷走了,其他東西倒是沒丟。小章魚發現今早原野從皮箱的夾層裡拿出了一塊橡皮大小的金條。

  他切下了一小塊,去金店換成了錢。雖然官方把貨幣叫做貢獻點,但底層人民依舊喊做是錢。

  小章魚頓悟了。

  怪不得!
  怪不得當初他的小房子裡面裝飾的金屬片片裡面有黃金,原來是原野真的有金子!
  果然,不論是哪裡黃金都是硬通貨。

  小章魚蹲在原野肩膀上,觀察著這座大城鎮,看起來跟他記憶中的三線小城市差不多,有小樓有平房,有菜市場有商店。

  只是沒有電視和廣告大屏幕。

  城鎮的外圍建了很高的圍牆,拉了電網,還有一些很高的小型哨塔,以及一切其他的防禦建築。

  進來的人需要經過汙染檢測儀的檢測,確認安全之後才能進。有著嚴格的排查機制,不過他們已經通過調查兵駐扎點那邊的路進入了,所以不用過安檢。

  原野專門選了人少的路走,他把自己包得嚴嚴實實的,在這盛夏的中午顯得格外突兀。

  不少人都投過來了詫異的目光。

  不過看到他身上的調查兵作戰服後,頓時又不那麽詫異了。調查兵嘛,武器裝備多,穿多一些很正常。

  而且也有很多長期跟異種戰鬥以至於精神失常的調查兵,舉止比這怪異得多,大家都見怪不怪。

  小章魚豎起耳朵,四處觀察,他逐漸對這裡的物價有了些認知,好像跟他的世界差不太大。

  雖然這裡怪物橫行,動植物異變,但是人類依舊找出了很多能吃的蔬菜和家畜,所以基礎的食材采買並不貴,79點貢獻點就足夠買一堆蔬菜肉類了,做成飯菜足足夠四五個人吃。

  小章魚想了想剛才那一大桌菜肴,以及傅世新口中的名煙名酒,約莫得花費個大幾千。

  真貴啊。

  喬恩今天早上還念叨自己每月的薪餉津貼也就三千多呢,說不知道自己欠隊長的醫藥費什麽時候能還清。

  他出來當調查兵打工兩個月,幾次受傷瀕死不說,還倒欠兩萬塊。

  真是聽者傷心,聞者落淚。

  曾經的打工人小葉有點唏噓感歎,逐漸開始理解了當初供給站那些為了撫恤金而死的調查兵。

  那不是特例,而是常態,甚至是眾多底層調查兵的一點縮影。

  看來女王陛下打算對調查兵團大換血,可能就是為了這個原因。

  像傅世新那種級別的軍官每天大魚大肉,名酒名煙,下面的底層調查兵拚死拚活,一身病痛傷殘卻還滿身負債。

  朱門酒肉臭,路有凍死骨。

  這樣的對比也太鮮明了。

  原野倒是沒有小章魚那麽多感歎,他隻想著買衣服,趕緊換衣服!
  首席大人對自己要買的東西目標明確,徑直找到了對應商店。

  由於附近的調查兵很多,所以針對調查兵販賣裝備武器的商店也很多,很容易就能找到。

  這個怪物橫行的世界裡是不禁槍的,但一些大型殺傷力熱武器需要出示調查兵的證件才能買。不過一般這種小商店也沒有,需要走官方途徑。

  原野不需要那些,他只是買了一些衣服,用來隨身裝東西的皮質腿包,戰術袖套,金屬拚接護肩等等裝備。

  最重要的還是手套,很多手套。兩種不同的,一層戴在裡面一層在外面。

  雙重保險。

  嗯,當然了,還有換洗的貼身衣物。因為之前的幾乎丟在那個巢穴裡面了。

  兩個小時後,四人按照約定在停車處會合。

  只是到了地方之後,小章魚發現喬恩很不開心,原本金毛般陽光燦爛的笑臉垮了個徹底。

  很快,小章魚從陳隊長口中得知了原因。

  “調查軍團總部剛剛下達了詔令,讓守任級別以上的調查軍軍官回主城述職,傅世新在第一批名單裡,所以他可能會跟我們同路。”

  原野聽完,臉色也不太好看。但從這個地方返回主城最近最安全的路就只有一條了。

  “嘖,讓那家夥離我遠點。”

  撂下這麽一句,原野就上了車。

  旁邊的喬恩很是鬱猝。

  因為他總覺得那個傅世新對他的隊長不懷好意。原本以為離開這裡,也就再也不見了。結果沒想到對方竟然要跟著回主城。

  那豈不是一路上對方都得跟著隊長?

  真是討厭。

  胡長川看出來了喬恩的鬱猝,頓時勾勾手指讓小狗過來。

  “怎麽了胡長官?”

  “喬恩,對待情敵嘛很簡單,他有他的優勢,你也有你的優勢。要懂得發揮自己的優勢碾壓敵人的劣勢,懂不懂?”

  每次胡長川跟喬恩的對話都很有趣,於是小章魚又偷偷跑過去跟著一起聽。

  只是他聽著聽著,表情就逐漸古怪起來。

  二十分鍾後,他們兩輛車開出了調查兵駐扎地,而後沒多久,後面就跟著一輛豪華軍用悍馬。

  這次是陳新月開車,因為喬恩又光榮負傷了,他現在處於養傷狀態。

  而且由於這次喬恩拚死搶回了王種屍體的最後一部分,所以陳新月一路上對喬恩的語氣都溫柔了很多。

  入夜扎營的時候,那個傅世新果然又過來找陳隊長說話。

  小章魚悄悄湊近了些去偷聽,他覺得調查軍團這次突如其來的述職調令不簡單,或許是女王陛下要有所動作了。

  不過傅世新似乎認為陳新月回到主城可能和這次的調令相關,所以急切地想從陳新月這裡探查出一些關於總部調令的事情。

  就在這時,喬恩一臉虛弱地過來了。

  “隊長.咳咳咳.”

  “怎麽了?”

  陳新月立刻起身,語氣關切。

  喬恩搖搖頭,勉強露出笑容:

  “沒沒什麽,隊長你不用管我,是我打擾到你和傅守任說話了吧,對不起,我咳咳,我不該出現在這裡,我馬上離開。”

  旁邊偷看的小章魚頓時睜大了眼睛。

  我去!

  喬恩還真敢聽胡長川的餿主意!而且還立刻就付諸實踐了???
  說著,喬恩就要走,結果沒想到腳下忽然一絆,剛剛好摔到了陳新月懷裡。

  “怎麽回事,怎麽站都站不穩了?傷口裂開了嗎?”

  陳隊長立刻抱住他,似乎完全沒有發現事情有哪裡不對。她眉頭緊皺,竟是真的當真了,當下就要去查看喬恩的傷口。

  不過小狗很是害羞,不肯在外面掀衣服,於是陳新月隻好帶人去帳篷裡看。

  “不好意思,傅守任,我的隊員狀態不太好,有什麽事之後再說吧。”

  “等等,新月”

  傅世新似乎還想說什麽。
    但陳隊長頭都不回,扶著喬恩走了。

  ——整個過程就跟演戲似的。

  小章魚震驚不已。

  他看了看旁邊深藏功與名的老胡,忽然覺得對方一定是個有故事的人。

  這件事情太有意思了,尤其是傅世新最後懵逼的表情簡直都可以做成表情包。

  小章魚決定立刻回去跟原野講講。但是等到他回到車裡之後,小章魚才後知後覺意識到。

  哦豁。

  他沒長嘴來著!

  “怎麽了?”

  原野已經換上了新買的衣服,把那件無袖高領緊身衣塞到了皮箱最裡面的位置。

  手套也跟原來一樣,戴了兩層。

  原野戳了戳小家夥的腦袋:
  “什麽事讓你這麽興奮?”

  “.”

  倒也不是興奮。

  大概就是分享欲作祟,他總想把自己覺得有意思的事情告訴給原野聽。

  小章魚想了想,決定用自己強大的肢體語言表達出來。

  於是,原野就看見那隻小木板上的粉色團子開始分飾三角,表演一出默戲。

  他先是踩著黑色的小鞋倨傲走來。

  ——傅世新上來搭話。

  然後是小粉團子轉到另一邊,扭頭似乎驚訝發現了什麽,無奈駐足扶額。

  ——陳隊長被迫接話。

  接著,粉色的小水母竄到旁邊,探頭張望,然後一瘸一拐虛弱出來,一雙濕潤的藍眼睛泫然欲泣。

  ——喬恩弱柳扶風出場。

  最後,小章魚踉蹌幾下,忽然絆倒,抱住了原野的大拇指,嬌嬌弱弱貼上去。

  “.”

  原野這下終於是沒忍住,嘴角上翹。

  其實剛才他通過車窗看見了全程,所以他很能明白小家夥在表達什麽。

  但是他萬萬沒想到小水母竟然能憑一己之力演出三個人的故事。

  於是這時候原野想了想,很配合地幫忙配台詞,

  “不好意思,我的小水母狀態不好,得檢查一下。”

  欸?
  小章魚正撓頭不知道怎麽演最後關鍵一幕,結果沒想到原野竟然說出了陳隊長的台詞?

  他知道?
  他剛才看見了???

  那小章魚我還費力演個什麽勁兒?!

  等等
  檢查?
  什麽檢查?
  下一秒,黑色的手套就將粉色的小團子推倒,掀開小觸手,去揉他奶白色的軟肚皮。

  揉出“嘰咕嘰咕”的聲音。

  啊!
  原野這家夥.想摸他的肚子就直說嘛,還演這麽一出。

  小章魚躺平任揉,甚至有點舒服地眯了眯眼睛。

  後來兩天,傅世新又來找過兩次陳隊長,不過每次喬恩都會剛好在那個時間段舊傷複發。

  “傅傅守任,對不起,沒有打擾到你和隊長吧?沒沒關系的,你們的事情更重要。我忍忍就好了。”

  “隊長,我最近不知道怎麽了,傷口反反覆複,每次都耽擱你,傅守任他會不會生氣?”

  “.”

  到後來,小章魚都覺得喬恩這戲實在太假,但陳隊長仿佛完全沒有察覺哪裡不對,每次都撇下傅世新跟喬恩走。

  事不過三,被下了兩次面子之後,傅世新就不再來了。他似乎還想跟原野搭話,結果後者一個眼神就把他嚇了回去。

  自此之後,喬恩的傷立刻大好,再也沒反覆過。

  於是後面的路很舒心,他們沒有再遇見任何危險,沒有異種,沒有異度位面,甚至連有點威脅的進化種都不曾看見。

  ——因為這裡已經很接近主城了。

  道路逐漸平坦寬闊起來,荒蕪的曠野不再,人類的建築逐漸密集,路上還經常會碰見別的車輛。

  不是調查軍團的軍用車,而是民用車,還有一些運輸瓜果蔬菜,米面糧油,日用商品等等的運輸車。

  遠處有一條緩緩流動的大河,陳隊長說那條河叫做憫江河,在河的上遊有一處水力發電站,產生的電能可以供給整個主城使用。

  還有信號塔。

  這裡有很多很多座信號塔。

  原本開車好幾個小時,甚至一天才能看見一座的信號塔也開始密集起來。

  幾乎一個小時之內就能看見好幾座。

  道路兩旁立著路燈,還有電線杆,拉直的黑色電線上,偶爾會落下幾隻長得像麻雀的小鳥。

  甚至於小章魚還看見了大片大片的良田,有很多人在播種,偶爾還會路過一片水田,裡面有人挽著褲腳,戴著草帽,竟然在插秧。

  這樣的畫面讓葉雲帆很是恍惚,他一時間仿佛有種自己回到了故鄉的錯覺。

  “滴滴。”

  這是個人終端接收到短信的聲音。

  這裡有眾多信號塔,實現了信號24小時全面穩定覆蓋,所以個人終端也能夠使用。

  對,個人終端。

  這才是主城及其附近的主要交流通訊工具。他們不再用那些距離短又笨重的通訊器,而是手機大小的個人終端。

  個人終端有點像是手機,但不是那種智能手機,類似於零幾年的小靈通,能夠實現短信和短暫通話的功能。

  原野的箱子裡也有一個,當時小章魚還很疑惑,直到現在見原野拿出來發了幾次短信之後,才知道那竟然是個人終端。

  甚至個人終端還可以實現移動支付。原野的個人終端裡似乎還有貢獻點,他之前還在路上的小攤位上用個人終端給小章魚買了束花吃。

  這時候小章魚和喬恩的表情很同步,因為他們都像是頭一次進城的落後難民。

  這也沒見過,那也沒見過,這也新奇,那也新奇。

  但無論如何,有一件事是肯定且絕對的。

  那就是這裡的一切看起來都如此地祥和美好,仿佛異種、血腥、殺戮、死亡都是另一個世界的事情。

  大約他們總是白天趕路,所以最終即將抵達主城的時候又是日暮。

  這時,一望沒有盡頭的筆直公路前方總算多了些別的東西。

  小章魚隱隱看見了一座巍峨的黑色城牆,非常龐大,即便隔著如此之遠的距離,他也需要仰頭去望。

  那座傳說中的人類主城,他僅僅只是窺見了城牆一角,就覺得自己仿佛看見了一頭沉睡的巨龍。

  “要到了。”

  原野忽然輕聲開口。

  小章魚微怔,扭頭去看原野的側臉。

  不知道為什麽,他竟然從少年如此輕緩的語氣中聽見了一分難以察覺的緊張。

  這裡是原野來的地方。

  他們都說原野是罪人,被女王陛下親自下達了放逐令,驅逐出了主城。

  但現在他回來了。

  葉雲帆忽然意識到,這一刻原野應該是回到了屬於他的故鄉。

  此刻夕陽垂落,金紅余暉落在那座巍峨高大的黑色城牆上,連綿成一條近乎千米的長線。

  城牆外一條巨大的護城河宛如一條美麗的絲綢緞帶,環繞流動,在夕陽的余暉下閃閃發光。

  此刻各種光影全數倒映在少年的眼底,與那雙異色的雙眸交相輝映。

  這一幕的畫面實在瑰麗,就像有什麽東西直直撞了葉雲帆的胸腔一下,讓他深深地記在了心底。

  喬恩似乎也被深深震撼,他沒有興奮地大叫大喊,而是以一種無言而激動狀態仰頭,深深凝望。

  車子開得越近,速度就越慢,而那些仰望主城的人,他們的頭似乎就必須仰得更高,甚至抵達一種虔誠的角度。

  小章魚逐漸開始理解——

  怪不得.
  怪不得喬恩對主城如此向往。

  怪不得那麽多人擠破頭都想進入主城。

  因為這裡有連綿千裡的良田平原,巍峨如同巨龍般的龐大城市,全天不間斷覆蓋的信號,充足的能源,絕對安全的防禦城牆。

  在這個異種入侵,怪物肆虐的世界裡,主城就像是一座為人類而建造的最後桃花源。

  它象征著安全,寧靜和幸福。

  車速漸慢,直至停止。

  幾人陸續下車。

  進入主城的門有三道。

  正門和左右兩邊的側門。

  正門高約八米,寬十米,看起來很是氣勢恢宏。旁邊的兩座側門略小一些。

  三道門四周都設置了安檢裝置,只要有人進入就會自動掃描。

  陳隊長指給喬恩看:

  “一般的商貿運輸都是從左側門進。平民出入,則是從右側門。中間正門一般是內城那些貴族、或者高級軍官,以及執行主城特殊任務的隊伍使用。”

  所以兩邊的側門很擠,排了長隊,但是中間的正門卻沒有什麽人。

  “進入主城需要通行令,安檢,汙染指數探測,缺一不可。”

  通行令很容易,他們都是王庭下令召回,所以在個人終端能夠使用的時候,通行令就直接發送到個人終端上面了。

  其實除穢官一般都不用這三項,不過原野和胡長川並沒有要實行特權的意思。

  小章魚蹲在原野的肩膀上,探頭探腦,四處好奇張望。就在這時,他忽然察覺到了一股灼熱的目光。

  不,不是針對他,是針對原野。

  小章魚立刻抬頭想要追溯那道目光,而就在這一瞬間,他聽見了一聲嘹亮的哨響,竟有些像是鷹啼。

  唰——

  一支箭矢破空而來,挾光而至。

  原野似乎早有預料,他都沒拔刀,只是隨意偏頭,輕而易舉躲過。

  哧!
  箭尖生生刺入水泥地面,射裂了數條猙獰裂縫。

  幾乎所有人都沒反應過來,陳新月心頭一跳就要拔槍,但下一秒,她就對上了原野的視線。

  作為剛才箭矢的刺殺對象,少年臉上沒有半點緊張或是憤怒的表情,他示意陳新月抬頭,
  “喏,那個。”

  原野看向城牆之上,語氣淡淡,
  “我之前說能幫你的人。”

  之前陳新月請求過原野幫忙,讓他上報關於王種襲擊供給站的疑點,想要讓上面徹查。

  因為原野曾經是首席除穢官,或許這次官複原職後,能跟王庭.甚至是女王陛下直接對話。

  但當時原野卻說自己不會再成為除穢官。

  【不過我倒是可以找一個人幫你,這種事情,她說話比我管用。】

  【是您的朋友嗎?】

  【不,是最討厭我的那一個。】

  陳新月立刻想起來了,她當即抬頭,看向城牆的最頂端。

  小章魚也跟著抬頭。

  不過很快,他們就不用抬頭了。

  因為對方已經用繩索槍從城牆頂端一躍而下。

  嘩啦——

  是裙裾在狂風中獵獵飛舞的聲音。那人就像是隻俯衝而下的猛禽。

  嗒。

  少女背負一把機械長弓,單膝落地,姿勢異常帥氣。她銀發紅裙,黑色皮質束腰,裙擺下穿著褲子和長靴。看起來明豔嬌美,像一朵肆意燃燒的紅蓮。

  她看起來跟原野似乎差不多大。而且出場方式也著實和原野一樣令人印象深刻,
  但小章魚想了想,覺得她還是比原野差一點的。不過這姑娘可比塗珊珊好看太多太多了。

  是第一眼就能給人造成視覺衝擊的那種頂尖漂亮。

  不過下一秒,這位過分漂亮的姑娘就抽箭拉弓,直指原野,滿臉怒容:

  “混蛋!你還敢回來!賠我的哈基米!!!”

  “.”

  哈?
  小章魚下意識看向原野。

  後者似乎注意到了小家夥的困惑,於是偏頭,低聲解釋:
  “三年前能力失控,她的寵物撞進了我的攻擊范圍。”

  結果當然是死了,也許模樣還很淒慘。

  嘶——

  怪不得這麽高的仇恨值。

  小章魚歎息,但他忽然又想起來關鍵問題。

  等等,這姑娘是誰?

  他打量著這位過分漂亮的少女心中猜測:
  難道也是除穢官?
  就在這時,上方城牆上傳來了幾道哭天喊地的聲音:

  “王女殿下——”

  “王女殿下您沒事吧!!!”

  “王女殿下,城牆不能跳哇——”

  王女?!
  女王陛下唯一的親生女兒?
  陳新月渾身一震,看向眼前拉弓少女的眼神充滿驚愕。

  這個身份確實是如原野當初所說.比首席除穢官還要管用,非常管用。

  後面下車的傅世新看見王女殿下時,眼底頓時掩不住的驚豔,他立刻想上來攀談,結果被胡長川半路攔下。

  “傅守任,那個你現在最好不要過去。王女殿下跟我們首席有點恩怨。”

  他樂呵呵地擋住傅世新前進的路,語氣仿佛真心實意為他考慮,

  “要是等會兒兩個人打起來,傷到你可就不好了。”

  傅世新腳步頓時,眉頭緊鎖,但最終隻好站在原地,遠遠看著那個過分漂亮的紅裙少女。

  這時候,原野也看向面前的王女殿下,他似乎完全不在意那把直指自己面門的箭矢,心中有點不悅,但還是解釋了一句:
  “愛爾莉塔,我已經賠給過你一隻了。”

  “不對不對不對!你賠給我的那只和我的哈基米完全不一樣!”

  “.世界上沒有兩隻完全一樣的貓。”

  看在女王陛下和大祭司的面子上,原野對愛爾莉塔的容忍度比平常人高很多。

  小章魚立刻敏銳抓住了關鍵點。

  王女的貓叫做哈基米?
  哈基米???
  這不是他那個世界的一個網絡用梗嗎?

  哈基米原本是蜂蜜水的意思,結果被化用成梗,成了很多人對貓咪的代稱。

  巧合?

  還是有玩家引入的?

  或者王女也是玩家???
  最後一個猜測可就太瘋狂了。

  就在這時,愛爾莉塔的注意力忽然挪到了原野的肩膀上,之前她因為憤怒一直關注著原野,所以現在才發現對方肩膀上竟然有一隻粉色小團。

  粉色的!藍眼睛!
  愛爾莉塔緩緩收了長弓,有點好奇地問他:

  “你你肩膀上那個,是小水母嗎?”

  小章魚:“.”

  好了,可以暫時排除第三種猜測。

  剛才被王女用箭矢指著的時候,原野完全沒反應,可當對方問及小水母的時候,他就立刻警惕起來了。

  “你想幹嘛?”

  原野下意識用手捂住了肩膀上的粉色團子,後撤一步拉開距離。

  愛爾莉塔大概就是大部分人口中最喜歡把可愛進化種當寵物養的那一類貴族小姐。

  她對這種可愛的小生物完全沒有抵抗力。

  原野後退半步的動作讓王女殿下立刻察覺到了他對那隻小水母的重視。

  呵——

  這家夥當初瞧不起她養寵物,現在自己還不是養了一隻?!

  可惡。

  她要讓原野這個混蛋也嘗嘗失去心愛小寵物的痛苦,於是愛爾莉塔決定把那隻小水母要過來。

  “既然你賠不了我的哈基米,那你就把這隻可愛的小水母賠給我!”

  “不可能。”

  原野斷然拒絕。

  “你——!”

  愛爾莉塔氣急。

  “你要是不給我,我就不準你進入主城!”

  “女王陛下召我回來的,你想抗令?”

  “你”

  愛爾莉塔氣得咬牙。但是她打又打不過,說又說不通。

  原野不打算跟她再在這裡廢話,直接繞過愛爾莉塔往裡面走。王女殿下當然不可能這麽算了,她急急追上來,

  “混蛋原野,你還打碎了我最喜歡的古董花瓶,你賠我錢!”

  她覺得自己總得做點什麽以泄心頭之憤。然而思來想去,似乎只有這個辦法可行。

  “那個花瓶可貴了,十萬貢獻點呢!”

  “沒錢。”

  原野繼續走。

  他的大部分積蓄當初都賠給那些被自己誤傷的人了。現在還有一隻小水母要養,哪裡有錢賠給愛爾莉塔。

  最重要的是,主城的花銷可不低。

  “那你給我打欠條!”

  小章魚看見王女又跑過來攔在原野前面,陰惻惻威脅道:

  “你要是不打,未來一個月你就別想有安生日子!”

  這話似乎是讓原野想到了什麽,腳步一頓。

  “——行。”

  “好!”

  愛爾莉塔總算笑了,立刻朝守門的衛兵招招手,

  “給我拿紙筆來!”

  衛兵似乎早就認識她,馬上就很是殷勤地去拿。

  “今原野欠愛爾莉塔十萬貢獻點”

  王女殿下念,然後盯著原野一個字一個字地寫。小章魚跑到原野的左手小臂上,伸長腦袋看著他寫。

  冷酷無情的首席大人竟然有一天還要給人寫欠條!

  小章魚覺得稀奇極了。

  就在這時,愛爾莉塔忽然想到什麽,問他:

  “對了,你什麽時候還我錢?”

  “有錢的時候。”

  “什麽時候有錢?”

  “不知道。”

  “你!”

  愛爾莉塔似乎是被原野氣習慣了,她深吸一口氣,說,

  “那就寫三年內還清,不然我就找人自己從你那拿!”

  原野毫不客氣懟她:“那叫偷。”

  “.”

  愛爾莉塔好長時間沒說話,大概是被氣到有點心梗。堂堂王女殿下哪能真當小偷?
  “按手印!按手印!”

  她有點惱羞成怒,大約是生怕原野賴帳,動作迅速拿出了口紅盒。

  原野看了看自己的手套,忽然捏住小章魚的觸手先在口紅盒裡面摁了一下,然後在欠條上戳了個印。

  啪嘰。

  於是愛爾莉塔的口紅盒裡多了幾個愛心凹陷。

  而欠款人原野的名字上也多了好幾個小心心印。

  小章魚:“.???”

  他震驚回頭,看向原野。

  你寫的欠條讓我按手指爪,也不對,吸盤印???
  王女被這騷操作刷新了世界觀,她和小章魚同步看向原野,震驚開口:
  “你寫的欠條讓一隻小水母按手,呃觸手印???”

  腦海中的話被那道女聲近乎完美複刻說出,小章魚又扭頭去看愛爾莉塔,他突然覺得此刻的王女殿下在閃閃發光,簡直就是他的嘴替。

  要是她沒把他當水母就更好了。

  原野眼皮都沒抬一下,他擦了擦小章魚觸手上的口紅,淡淡回應:

  “它是我的東西,當然可以代表我。”

  “你竟然把它當東西?!”

  珍愛寵物的王女殿下不能接受,她原以為這隻小水母是原野最最心愛的寵物,不然怎麽寧願欠下巨款也不抵給她,結果他竟然把它當東西。

  王女殿下很是生氣,她指著小水母,振振有詞,據理力爭——

  “它這麽可愛,才不是個東西!”

  小章魚:“.???”

  誒誒誒!
  你們倆吵歸吵!

  突然都罵他幹什麽?!

  可惡,欺負他一隻章魚寶寶沒長嘴嗎?!

  作者有話要說:
  卡點強迫症,小甜點也要卡好點,結果就變成了大甜點。orz
  不過明天的還沒寫完.所以延遲一下更新時間,以後都【中午十二點】更吧。(劃重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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