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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要觸手貼貼!》葉雲帆
  “唔”

  這一刻葉雲帆沒有時間再去細想暴君的事情, 因為他正被原野抵在牆上強吻。

  首席大人姿勢帶著一種極強的進攻性和侵略性,他剛才用長刀將葉雲帆逼至床頭和牆壁間的夾角,身體前傾,單膝跪地, 左膝抵在葉雲帆雙腿之間的地面。

  即便這時候將刀隨手丟了, 姿勢也沒太變,反而壓得更近, 更是用力。

  他一手捧著男人的下顎, 一手握著他的側頸, 用力將男人禁錮,如此強行截斷了對方想要偏頭閃躲的一切可能。

  原野並不是完全燒糊塗了,畢竟這點傷對他而言確實不算什麽。他只是一直一直在想葉雲帆,在想他對自己禮貌又有點疏離的態度,在想他對自己血液的渴望。

  還有這個人和暴君可能曾經存在過的親密關系。

  他越想越覺得生氣, 越想就越覺得嫉妒, 不甘心, 難過又惱恨。

  所有的情緒堆積在一起, 就像是角落裡的乾柴越堆越高, 然後被高燒這一顆火星完全點燃。

  一燃,就是熊熊烈火。

  嫉妒的火焰比高熱更滾燙,更能讓人失去理智, 讓人發瘋,從而做出一些非常出格的事情——

  比如用刀把人逼至牆角,然後強行去親吻葉雲帆。

  原野早就想親吻這個人了。

  在第一眼看見他的時候就想。

  這個人的嘴唇長成那樣,一看就很好親, 一看就是要被親吻的。

  只是之前原野都是被動接受的一方, 因為他克制自己, 保持理智,也要維持表面的矜持。

  大概算是看似被強迫但是樂在其中的一方。

  但僅僅是那樣不夠,所以在這一刻血液上頭的時候,原野成為了主動方和進攻方。他舔吻著葉雲帆的唇,用力吮著那點飽滿柔軟的唇珠。葉雲帆現在依舊屬於非人類范疇,所以體溫比正常人偏低,而對比起原野這個正在高燒發燙的人,就更低了。

  這份冰涼讓原野感到了莫大的舒適感,讓他更想要去親這個人,靠得更近一些,最好每一處皮膚都貼在一起。

  真軟。

  這個人的嘴唇果然和他想的一樣好親。

  這一刻,原野的感受就好像巨龍終於得到了自己想要的寶珠,歡天喜地地抱在懷裡,還要舔上千百次,以確保那上面隻留存自己的氣息,打上自己的烙印。

  “唔,原原野”

  葉雲帆還想著他胸肺處的傷,還有此刻的高熱。

  於是下意識伸手扶著原野的腰,另一隻手按住他的肩膀,讓兩人不要靠得太緊,以此才能避開原野受傷的地方。

  但這個動作在首席大人看來更像是拒絕。

  所以立刻感到惱怒,難過,不過更多的還是嫉妒和委屈。所以他咬破了寶珠,然後在寶珠吃痛輕哼的同時,進行更加深入的侵略和進攻。於是曖.昧的親吻聲並不再僅限於唇瓣,很快深入裡面。將葉雲帆剛才想要說的每一個字都強硬地推回了咽喉深處。

  這種親法,一點都不純情,不像是還沒畢業的男大學生,不像是不近人情不近女色的首席大人,倒像是久經情場的高手。

  葉雲帆有點被親懵了,可身體沒有懵,他清晰地感受到了自己的心跳在加速,體溫在升高,全身上下的血液開始有了兩個目的地,一半往頭上湧,一半往下面去。那條柔軟的夏日薄被蓋在葉雲帆的小腹周圍,很快多了熱意。

  葉雲帆扶著原野的後腰,慢慢開始回應,只是他不像原野那麽急躁,動作很溫柔。雖然不知道對方為什麽會突然這樣,但小葉哥哥還是立刻傳遞了安撫的信號。於是漸漸地,屋子內急切激烈的親吻聲逐漸放緩,變得纏.綿。原野在發燒,他的皮膚,唇瓣,舌尖,乃至呼吸是灼熱的。

  而葉雲帆這個非人類恰恰偏涼,體溫的差異讓彼此的感受神經越發敏銳,這種情況就像是一團火焰落到了雪地裡,於是傳出一些融化的水/聲。

  葉雲帆的回應很快將原野安撫好了,後者不再以那種強製的姿態壓著他,而是慢慢軟了腰。

  原野抵在地面的膝蓋往外滑了一點,整個身體往下落,直至跪坐在葉雲帆的大腿上。

  他的手也不再是禁錮的工具。

  這次洗過澡之後,原野沒有戴手套。他那個不能被人觸碰的奇怪病症,似乎在見到葉雲帆的一瞬間就立刻痊愈了,甚至可能有點好過了頭。

  因為他從一個拒絕觸碰者,變成了一個急切想要觸碰別人的家夥。很顯然,這個對象只能是面前這個他正在親吻的男人。

  葉雲帆感受到原野的手從自己的脖子落在了鎖骨,然後往下,慢慢撫摸到胸膛。原野的手心非常柔軟,可實在太燙了。就好像一顆火星,在四處點燃他的身體。葉雲帆的喉結下意識滑動,輕扶著腰部的手不自覺收緊了一些,看起來像是掐在那裡。

  寬松的衣擺被掀起來,露出一小片皮膚,在男人的指縫間被擠壓出些小小的弧度,看起來有一種過分軟糯的質感,讓人想要咬一口。依稀還能看見那上面之前吸盤留下的愛心印記。

  或許有非人類因素的加成,這個世界葉雲帆的身形比他原本的樣子更高大一些,渾身的肌肉輪廓也更深,讓人一眼就聯想到強大、爆發力這種詞,但偏偏又很漂亮。讓人下意識就想摸一摸。

  原野就很想摸。

  他發燙的掌心貼在葉雲帆的心口,被胸骨後面咚咚撞擊的心臟砸得發麻。這次葉雲帆沒有阻止他,沒有把他的手拿下來表示不許摸。雖然被撫摸的時候男人的身體下意識有點僵硬,但卻無聲表達出了一種縱容般的默許。

  葉雲帆開始有點緊張,明明他被強吻的時候都沒怎麽緊張,但是現在被對方摸兩下,倒開始緊張了。因為搜尋記憶,他好像沒有被人這樣摸過,這樣帶著一種強烈的撫玩和侵略意味地摸過。

  最重要的是,葉雲帆現在沒穿衣服,他剛變成人準備穿衣服,就被原野一刀逼到角落了,好在動作迅速地抓過了對方的被子蓋住下面,才避免了最尷尬的情況。

  葉雲帆覺得這個世界對他的敵意很大。

  非常大。

  不然為什麽每次一變成人類,就必然出現裸奔的風險。之前好歹有條鬥篷,地下洞穴的時候原野也看不見,剛才打架的時候至少還有條褲子。

  現在可好,葉雲帆就只能慘兮兮地拽著一角被子。

  “原野,你.你先等等。”

  他粗粗喘息著結束這個突如其來的吻,覺得自己至少應該穿條褲子。

  不然還怎麽維持一個穩重有魅力的成熟男人形象?!

  小葉哥哥拒絕給喜歡的弟弟留下一個愛好裸奔的印象。明明他曾經也是一個喜歡把襯衣扣子扣到脖子的嚴謹男人。

  但這時候,首席大人的手已經摸上了他的腹肌,指尖抵在肌肉的輪廓上,慢慢往下,逐漸摸到了一些微微凸起的青筋。此刻裡面的血液正在迅速奔湧,摩擦出滾燙的熱量。隔著一層夏日的薄被,原野的腕骨已經能夠感受到那下面的巨大輪廓。

  啪——

  少年的手腕忽地被葉雲帆攥住。

  “原野。”

  男人呼吸急促,嗓音喑啞。他沒說別的話,隻短促叫了一聲名字,但語氣中卻帶著一種明顯的克制,同時也暗含拒絕。

  “.”

  原野的身體一僵,所有的動作立刻都停滯下來。他也不住低喘,臉頰燒紅滾燙,只是眼眸垂落,睫梢細顫,不敢去正視葉雲帆的眼睛。

  一股僵凝的沉默在兩人之間蔓延。

  就在這時,葉雲帆慢慢松開了原野的腕骨,往上,溫柔而穩穩地握住了他的手。

  “好。”

  葉雲帆在他濕潤的眼角吻了一下,認真回答,

  “原野,以後我喜歡你。”

  “.”

  誒?
  得到答案的這一刻,原野忽地愣住,但同時他好像也猛地清醒了。

  其實他剛才隱約知道自己在做什麽,只是仗著發燒時那短暫的意識混沌,不管不顧說出了一直憋在心裡的話。

  就像是有些人得借著酒意,才能做一些平時不敢或顧忌的事情。可做這些事情的時候,本人心裡是清楚的,清楚自己在做什麽,為什麽要這樣做。

  不過只是想要放縱而已。

  就像剛才,原野甚至想要放縱自己跟對方做一些更加親密的事情,只是果不其然被拒絕了。

  然而這份拒絕好像又不太像是拒絕。

  對,這不是拒絕!
  這好像是一份非常認真的回答和告白。

  “.”

  原野愣了半天才意識到對方剛剛說了什麽。他忽地抬頭,異色的眼眸睜圓了,直直盯著葉雲帆。

  這個人說說以後喜歡他。

  喜歡他?
  做出剛才那樣的事情,又說了那樣奇怪的話之後,原野原本還有些懊惱,或許自己的放縱和胡亂作為會引得葉雲帆的反感。

  他最初根本沒想過自己能得到回應。

  甚至是這樣果斷、確切且認真的肯定答案。

  “那”

  原野腦子一懵,下意識追問,
  “那你以前呢?”

  “以前也喜歡你。”

  葉雲帆眼睛認真地看著他,答得真誠又利落。

  雖然坦白心意來得有點猝不及防,但是葉雲帆也沒有遲疑,他覺得現在是個很好的時機。

  “.”

  以前也喜歡.
  首席大人突然就“嗡——”了一下。

  他僵硬的身體當即軟了下來,低頭,把臉埋在對方的頸窩裡,沒說話,甚至都沒敢繼續看葉雲帆。似乎是因為突如其來的告白而有點害羞。

  這時原野跪坐在葉雲帆的大腿上,俯下身趴過去之後幾乎整個上半身都和對方緊緊貼在一起。這樣近的距離讓他能很清楚地聽見對方的心跳。

  “我剛才你,你怎麽”

  原野忽然不知道怎麽說了。他的嘴唇囁嚅片刻,不經意蹭過葉雲帆的鎖骨,像是撒嬌般的淺吻。

  片刻後,少年微啞的嗓音悶悶響起:
  “那你之前為什麽,總咬我?”

  其實原野本來想問葉雲帆對方總是想要他的血,是不是因為察覺到了他的血和暴君很相似,但是得到剛才的肯定答覆之後,原野忽然就不太想提起那個早就死去的暴君了。

  葉雲帆現在顯然不記得暴君,如果那個故事是真的,原野不想讓他想起來。

  最好忘了,忘得乾乾淨淨。

  這樣他就可以把人完完全全搶過來。

  但是原野還是想知道這個問題的答案,於是換了個方式迂回詢問。

  “.”

  咬?
  這個問題讓葉雲帆頓感內疚和心虛。他想了想,還是認真解釋:

  “這個問題.原野你記不記得魏京?”

  “嗯?”

  少年發悶的鼻音從脖頸處傳來,細微的震動進入皮膚,導入骨骼,順著一路傳入大腦。

  葉雲帆的喉結沒忍住跟著動了一下。

  “就是當時在自新之城下面的時候,他開槍襲擊陳隊長,然後被喬恩打了一炮,接著就被異種圍攻了。”

  “嗯”

  原野當然記得,不明白為什麽葉雲帆這時候提起一個不相乾的人。其實如果他仔細想想的話,也許會先一步猜到真相。

  但是原野這時候不太想動腦子,他的腦子已經燒了。

  不是因為高熱燒了,而是因為剛才葉雲帆的那句話而燒了。他現在什麽都想不了,只能勉強維持最基本的運轉。

  而且葉雲帆會解釋的。

  這個人會跟他認真解釋清楚的。

  這一點原野很確認,因為之前關於玩家的問題,葉雲帆就認認真真解釋了,所以原野相信,心裡很安穩。於是就抱著男人的腰,窩在對方懷裡,乖乖等著聽他說。

  葉雲帆不再掐著他的腰,而是去摟著他,另一隻手伸到後背,開口解釋:
  “天賦者沒有異變者強大的體魄,但可以擁有強化肉/體方面的能力,魏京就是這樣的,不過他不是天賦者,而是玩家,所以當時他被異種圍攻時,可以爆發出強大的戰鬥力從而脫險。”

  葉雲帆一邊說,一邊慢慢輕輕地拍原野的後背,像是哄小孩的動作。

  “那個強化自身的技能,叫做血液燃燒。顧名思義,就是以血液為燃料,短時間內爆發出強大的力量。但是這個技能傷敵一千自損八百,它有很強的隱患,因為每次使用過後,玩家就會進入虛弱期,同時對血液產生強大的渴求欲.”

  葉雲帆認真把這件事解釋得清清楚楚,包括之前在異度位面,以及今晚上的戰鬥中,他使用了這個技能的前後過程。

  “我也免不了技能的後遺症,而且當時我身邊只有你,所以沒控制住。”

  “.”

  原野微愣,完全沒想過竟然只是這樣簡單的原因。

  技能後遺症,血液饑.渴欲身邊只有他。

  只有他。

  是因為葉雲帆虛弱的時候身邊只有他,而不是因為暴君。

  不是因為暴君,是因為原野。

  ——只因為原野。

  這個答案讓首席大人心中的陰霾瞬間被清空了,強烈的喜悅像是無數隻蝴蝶在他的胸腔裡飛舞雀躍。

  原野下意識收緊手臂,把自己跟對方貼得更緊,即便這個過程他的傷因為擠壓而疼痛,可原野好像已經感受不到了,或者說根本不在意,不關注。

  他全身上下所有的注意力和感知力都放在了葉雲帆的身上。

  “那,那你.你是什麽時候.”

  葉雲帆聽見他結結巴巴地開口,聲音很小,但由於距離太近,倒是聽得很清楚,就像是情人之間耳鬢廝磨的悄悄話。

  “什麽時候喜歡我的.”

  原野想要知道更多。

  他想要尋找更多的證據,證明葉雲帆喜歡的是自己,而不是因為暴君。所以他忍不住想要追問更多的細節,具體到哪一天哪一刻,因為什麽。

  葉雲帆發現原野說到後面半句時,他的聲音太小了,尾音也有點發顫,似乎害羞到了極點。

  這時候葉雲帆有一種衝動,想把平時冷酷帥氣的首席大人從頸窩挖出來,好好看看他害羞的樣子。

  不過最終他還是忍住了這個衝動。

  “很早,在供給站的時候就有一點。”

  理智在線的小葉哥哥表達能力極強,他知道這是他們關系轉變,以及建立更親密聯系的最關鍵的地方,所以該說的一定要說,該表達的情感一定要清清楚楚。

  “後來塗珊珊對你用了魅惑技能,我擔心你,所以就也用了類似的精神類技能。”

  “.?!”

  原野一愣,忽然抬頭。

  “你塗珊珊.當時是你對我用了精神類能力?”

  “對。”

  葉雲帆點頭,他有點不太自然地解釋,

  “她影響了你,讓你會做一些嗯比較特別的夢,然後我就不小心進去了。可能後續.也對你產生了一些不可控的影響。”

  “.”

  原野忽地啞然,他怔愣半天,回不過神。

  一直以來的困惑終於在這一刻解開。

  他夢見葉雲帆不是因為暴君,是因為被技能影響了。

  不是因為暴君!

  不是因為那個人!
  或許小葉子根本就不是什麽深海女妖,他跟暴君沒有關系!

  原野知道這件事情還有很多疑點,但是他現在就隻願意這樣想——

  深海女妖就是女妖,小葉子就是小葉子。

  他們不是同一個人。

  一定不是。

  “對了,你剛才為什麽會提到暴君?”

  葉雲帆忽然想起來這件事,他現在都還沒弄明白。因為胡長川說的故事中是深海女妖。

  半異種,女妖。

  所以即便同是出自無盡之海,葉雲帆卻完全沒有將自己代入進去。

  就好像沒人會覺得五十年前某個傳聞中的老鄉就是自己。

  “沒什麽。”

  原野搖頭,答得很果斷,

  “我剛才燒糊塗了,亂說的。”

  “.?”

  亂說的?
  葉雲帆有點奇怪,但見原野現在心情極佳,整個人看起來神采奕奕生龍活虎之後,他也就不再追問了。

  畢竟在葉雲帆的心裡,他跟暴君真的半毛錢關系都扯不上,因為那是一個五十年前就已經死去的人。

  “來我摸摸,現在還燒嗎?”

  “嗯。”

  葉雲帆一抬手,原野就立刻乖乖湊過來,把額頭貼上他的掌心。

  短暫十幾分鍾的交流過後,之前那種疏離和尷尬好像如同初春的冰雪一樣飛速消融。

  他們以一種前所未有的速度熟稔親近起來,就好像很久之前的曾經就是如此。

  宛如一對多年後終於重逢,又迅速陷入熱戀的戀人。

  葉雲帆摸了摸原野的額頭,還是很燙,但比剛才好了一些,沒有之前燒得那麽嚴重了。

  “肋骨的傷呢?”

  “不疼.不,還是有點疼的。”

  原野本來下意識想跟以前一樣,獨自忍耐,隱藏掉所有的疼痛和傷口,但是這一刻他忽然話鋒一轉,甚至還壓抑著咳嗽了好幾聲,

  “咳咳.咳咳咳.不過也沒事。”

  葉雲帆眉頭微蹙,顯得很擔心:
  “我看看。”

  “嗯”

  原野在男人的大腿上坐直身子,伸手抓住那件白色棉質長袖T恤的下擺,然後從下往上,慢慢撩起來。

  明明受傷的位置只是最下方的那一條肋骨,他卻把衣服撩得很高,幾乎到了鎖骨的位置,把整個胸膛都露了出來給對方看。

  原野的肌肉比不上那些異變者發達,可卻並不瘦弱,比例極好的骨骼上包裹著一層漂亮的薄肌。膚色很白,在昏暗的光線下,顯出白玉一般潤澤的質地。

  不過這也就讓上面任何一點其他顏色都格外顯眼。比如腰腹間還沒消失的吸盤印記,比如胸口令人忍不住視線聚焦的鮮豔小點,再比如肋下那片觸目驚心的紫紅色淤血。

  葉雲帆的視線沒忍住聚焦了一下,然後飛速下挪,隻去關注原野的傷。他伸手輕輕摸了摸,去查看對方的肋骨是否已經正確複位。

  “嗯”

  原野低低輕哼了幾聲,似乎是因為疼痛,又似乎是因為男人觸碰到皮膚的微涼指尖。

  他們湊得太近了,尤其是原野把衣服撩起來的時候,葉雲帆感覺他整個腦子都是玫瑰的馥鬱香氣,他下意識動了動喉結,伸手去把原野的衣擺拉下來,嚴嚴實實遮住對方光裸的上身。

  “.沒有錯位,應該沒事。”

  葉雲帆想了想,就覺得單純這樣忍著等自愈也不行,他朝衣櫃的方向伸手,五指虛握。

  下一秒,衣櫃門打開,裡面的一個小藥箱就迅速朝這邊飛了過來。

  葉雲帆打開箱子,找出一些藥品。裡面的藥都貼好了標簽。旁邊還有一張紙條,上面密密麻麻寫著注意事項。

  “不過還是得吃點退燒藥。”

  之前找罐罐的時候,葉雲帆就發現了裡面有藥,而且還有一張紙條附著了用藥說明。

  所以不必擔心兩個世界的藥物不同而不知道怎麽用。

  “要是實在疼,可以再吃一點鎮痛的。”

  “嗯。”

  原野直起的身體又軟下來,不留痕跡又貼到葉雲帆的懷裡去。

  這種被仔細關心照顧的感覺讓原野感到很新奇,於是葉雲帆說什麽他都點頭,表示——

  都可以,都行,都聽你的。

  葉雲帆找到了退燒藥和止疼藥,認真查看說明,確認過兩個可以混吃之後,才讓原野吃下去。

  “唔。”

  首席大人根本看都沒看,低頭銜走男人掌心的藥片,一仰頭就吞下去了。動作乖巧又利落,好像就算那是毒藥也咽得毫不猶豫。

  “原野.你怎麽乾吞,不噎嗎?”

  葉雲帆真的有點哭笑不得,原野的動作實在太快,他還沒來得及去拿水。

  “.”

  首席大人身形一僵,他說不出話,喉結很明顯艱難滾動了好幾下,似乎真有點噎到了。

  原野大概屬於那種好養活,但又不太好養活的,簡單的水煮菜就能喂飽他,但不能吃辣不能喝酒,總之不能吃任何太過刺激性的食物,而且喉管也細,很容易被噎到。

  “真是.”

  葉雲帆伸手,在原野後背某個位置忽地輕拍一下。

  砰。

  他的動作似乎很有技巧,隻一下,原野卡在喉管裡不上不下的藥片就咳出來了。

  不過原野沒有吐出來,就含在嘴裡,似乎企圖以此挽回自己的形象。只是發苦的藥片讓他的表情有點奇怪。

  葉雲帆的大拇指指腹抵上他的唇,輕輕摩擦。

  “張嘴。”

  “.”

  原野遲疑了一下,隨即乖乖張開。

  下一秒,一顆小小的水球就在他的口腔中凝聚。有了水之後,噎人的苦藥片總算順利吞下去了。

  只是葉雲帆剛準備抽手離開,原野忽然雙手握住他的手腕,嘴唇無意湊近他的手指,帶來些溫熱的濕意。

  “還要。”

  那道微啞的嗓音輕聲說。

  “.”

  葉雲帆愣住,思緒陡然歪了一瞬。接著,他就聽原野低聲又補了一句,
  “太苦了。”

  藥片太苦了,所以還想要一點水。

  “.哦,哦好。”

  小葉哥哥再次凝了個小水球,同時迅速把自己歪掉的思緒掰回來,他有點心虛,垂眸不太敢看原野的臉。

  咕嘟,咕嘟。

  靜謐的屋子裡只剩下原野吞咽的聲音。葉雲帆聽著聽著,覺得耳朵有點燒。但好在,這種聲音沒有持續太久。

  房間裡終於徹底安靜下來。

  過了一會兒,葉雲帆主動打破了這份安靜:
  “嗯你,你還在發燒,要不睡一會兒?”

  “好。”

  原野點頭,他從葉雲帆的腿上起來,動作很自然地要把掉在地上的被子拉回來,放到床上去蓋。

  只是沒拉兩下,就被葉雲帆死死拽住。

  “等等等!”

  “嗯?”
    “我,我得穿個衣服.”

  葉雲帆的聲音裡有些窘迫。

  “噢好。”

  原野不易察覺地抿了抿唇,然後松開被子,仿佛很貼心地轉過身去。接著,身後立刻響起了很迅速的穿衣服的聲音。

  穿上褲子之後,葉雲帆的安全感總算回歸。

  他一想到自己人生頭一次告白竟然是裸著的,就.
  葉雲帆沒忍住捂了捂臉,

  他覺得這個世界對自己的惡意太大了!

  這時候,原野已經把被子撿起來,抖了抖。

  只是不知道怎麽的,或許是屋子裡太黑了,他動作一個沒注意,就把枕頭邊放著的白盤子帶到了地上。

  啪——

  一聲清脆的聲音。

  盤子碎了。

  【耶耶耶!!!】

  【醜盤子!沒啦!】

  【沒啦沒啦!】

  葉雲帆還沒反應過來,就聽見了小觸手們歡呼雀躍的尖叫。原野似乎也愣了一下,接著,他就蹲下身打算去清理那些碎片。

  “別動。”

  葉雲帆喊住他,

  “你睡吧,我來。”

  “嗯,好。”

  原野沒有異議,他抱著被子上床了。

  昏暗的光線對葉雲帆沒有任何影響,他稍一抬手,地上的碎瓷片就立刻漂浮起來。

  五指收緊一攥,所有的碎片化作齏粉,接著,它們便自動飛入到了角落裡的垃圾桶裡面。

  非常流暢自然。

  做完這些,葉雲帆回頭,發現原野已經在床上躺好了,只是沒再睡到正中間,而是往裡面挪了挪,空出一半的位置來。

  而此刻,首席大人一言不發,只是直勾勾地盯著他。

  “.”

  葉雲帆緩慢眨了一下眼,忽然覺得剛才原野打碎盤子有點像是故意的。

  不會吧?
  ·
  翌日,清晨。

  王庭上層小花園內,大祭司正閑情逸致地磨咖啡。

  面前站著兩個人,一男一女。

  趙凡很精神,滿臉嚴肅,而旁邊的伊芙瑞爾眼下微黑,一副熬了大夜的憔悴模樣。

  昨晚大祭司和趙凡走了半個小時,就遇見了伊芙瑞爾。她開了車來接他們,畢竟內城人多,繼續這樣走在路上不太好。

  他們都沒時間休息,因為善後事宜安排好了,但是落實到具體地方還需要一段時間。所以兩個人幾乎一晚上都沒睡。

  嗒。

  大祭司給他們兩個一人倒了一杯,
  “來,喝點吧,提神醒腦。”

  “哇,好香!”

  伊芙瑞爾喝了一口,立刻覺得自己得到了救贖。至於旁邊的趙凡,他就拘謹很多。

  女人一邊眯起眼細細品,一邊還說著正事:

  “大祭司,我剛才已經確認過了,其中一個死者的身上有殘留的精神波動,他應該就是控制警衛自相殘殺的那個人。”

  伊芙瑞爾也是大祭司帶出來的人,她雖然武力值不高,但是辦事同樣很利落,
  “暴動的那些玩家有幾個是故意被抓進來的,他們只聽從命令,不知道具體的計劃,而計劃開始的信號就是淹沒地下監獄的水。”

  “嗯。”

  大祭司淡淡應了一聲。

  趙凡也聽著,但是沒太聽進去,因為他的余光總是忍不住往伊芙瑞爾的嘴巴上瞟。

  會塗口紅的女人,這幾天他就見了一個。

  所以很容易鎖定身份。

  不過趙凡倒是沒有小鹿亂撞,他只是苦惱大祭司誤會了,現在該怎麽解釋。

  伊芙瑞爾沒在意趙凡,她的注意力也全部都在大祭司身上。不過說完昨晚的事情,她忽然想到了什麽,提醒道:
  “對了大祭司,距離上次送藥一個月了,原野的藥應該已經吃完了。”

  “——以後不必送了。”

  “.誒?”

  伊芙瑞爾愣住,有點詫異,這藥都吃了四年了怎麽突然要停?

  “為什麽?”

  大祭司不在意地笑笑:
  “他有別的藥了。”

  ——所以以後都不需要了
  “.”

  伊芙瑞爾有點不太明白,但既然大祭司都這麽說了,那她也就不再多問,只是點點頭。

  “那沒別的事,我”

  “去休息吧。”

  大祭司擺擺手,聲音溫和,
  “女孩子總熬夜不好。”

  “是!”

  伊芙瑞爾松了口氣,熬了幾個大夜,她總算能休息了。

  “那我先走了。”

  趙凡刻意沒去看她,他還在等大祭司的下一步吩咐。但他並沒有得到下一步吩咐,
  “你也回去休息吧,趙凡,沒事了。”

  “.是。”

  男人愣了愣,點頭,沉默轉身離開。

  ·
  另一邊,原野在陽光中朦朦朧朧睜眼,他下意識摸了摸身邊,發現空空的,瞬間驚醒。

  他坐起身,環視一周,什麽也沒有。

  首席大人心中一緊,立刻翻身下床,赤腳直接跑出去。結果剛好撞見端著早飯從廚房出來的葉雲帆。

  在清晨的陽光下,那頭粉色的短發尤其漂亮。

  葉雲帆看見他先是一愣,隨即眉眼彎了彎:
  “早。”

  “.”

  原野呆呆盯著他,心臟怦動,後知後覺自己有點失態,他低下頭,含糊應了一聲“早”。

  葉雲帆放下盤子,過來摸了摸他的額頭,溫熱的,正常體溫。

  “嗯,似乎好了。”

  “.”

  原野沒答話,他還處於一種被幸福砸懵了的狀態,整個人都有點暈暈乎乎的。

  “身上還疼嗎?”

  “.”

  身上?

  原野第一反應不是去感覺一下,而是立刻就伸手撩衣服給他看。曾經半點皮膚都不肯露的首席大人,現在撩衣服撩得特別利落。

  短暫的一晚過去,淤血全散,竟是消失得乾乾淨淨,只剩下一片白玉般的皮膚。

  葉雲帆伸手去輕輕按了按,發現斷掉的肋骨竟然已經完全長好了。要不是昨晚他親眼看見原野重傷,現在肯定都不會相信對方受傷過。

  “好得真快.”

  他有些暗自心驚原野的自愈力。

  怪不得當初在供給站的時候,原野隨隨便便就把治療艙讓了出去。

  原來他是真的不太需要。

  “唔”

  皮膚被對方輕撫按弄,原野沒忍住低低哼了一聲。而被葉雲帆碰到的地方,都很迅速地泛起了一層薄薄的粉。

  “既既然好了,就吃飯吧。”

  葉雲帆察覺到了原野的異樣,他很迅速地幫對方拉下了衣服。同時用念力撈出了臥室裡的拖鞋讓原野穿上。

  早飯很簡單,煎蛋牛奶。

  畢竟葉雲帆現在屬於三無人士,沒房沒車沒存款,還是個黑戶,自然沒錢去外面買吃的,只能拿了些家裡有的。

  以前還是小章魚的時候不覺得,現在變成了人,就有點吃軟飯的嫌疑了。

  畢竟他現在是住原野的,吃原野的,就連衣服都是穿的對方的。

  小葉哥哥有點心虛,所以一大早就起來做飯。

  原野倒是沒想那麽多,他對於身外之物那些東西完全不怎麽在意。

  這時候,他一邊咬著煎蛋,一邊忍不住去看坐在對面的葉雲帆。

  很好看。

  哪裡都好看。

  他好像怎麽都看不夠對方。

  不過現在首席大人的腦子總算清楚了些,昨晚發生了那麽大的事情,現在肯定還有一大堆的事情。

  但最重要的是,他首先得解決葉雲帆的身份問題。

  原野沉思片刻,忽然開口,
  “等會兒,跟我一起去見大祭司吧,昨晚的事情得跟他解釋解釋。”

  先在大祭司那裡過個明路,女王陛下那邊自然就不用太過擔心了。

  而且關於葉雲帆的身份,原野還有很多想不通的地方,他覺得自己應該能從大祭司那裡得到答案。

  “嗯,好。”

  葉雲帆點頭。

  他當然還記得自己弄出的爛攤子,原野這邊是沒問題了,可他昨晚還襲擊了大祭司,甚至想把對方吞掉。

  這可是個大問題。

  吃過早飯,兩人很利落地出門。

  ——還是開趙凡的車。

  原野先問了趙凡一下,得知大祭司今天並不在農科院,而是在王庭,於是他就開車帶著葉雲帆直奔王庭去。

  由於原野參與了玩家清除計劃,他有特別通行令,所以這次來沒有人阻攔,只是大部分人都對葉雲帆很好奇。

  因為他們頭一次見粉色頭髮的男人。

  只不過每當有人的視線在葉雲帆身上停留太久的時候,原野就會冷冷掃過去一眼,對方就會立刻被嚇退。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昨晚的襲擊案,王庭的氣氛有些嚴肅。

  這是葉雲帆第一次進入王庭,他有些好奇地四處打量著這座龐大恢宏的建築。

  有點像是西方那種大型宮殿,層高極高,白色承重柱顯得尤其恢宏大氣。

  只是原野一路帶著葉雲帆坐電梯上去之後,卻碰見了崔西女官。

  “原野先生。”

  女官很是恭敬地對他行了一禮,目光落到旁邊的葉雲帆身上時,她有些疑惑卻沒有多問。

  崔西在,就代表女王在。

  原野的心頓時一緊,但他面上卻不顯。

  “崔西,陛下和大祭司在裡面嗎?”

  “不。”

  崔西搖搖頭,
  “只有陛下,大祭司剛才忽然有事出去了,陛下在等他。”

  “.?”

  女王親自來等大祭司?
  葉雲帆有點驚訝,心中對大祭司的地位再拔高了一截。而這時候,原野正在遲疑,他想著要不要等下午再來。

  但就在這時,崔西卻開口道:

  “原野先生您來得剛好,早上陛下還說想要見你。”

  “見我?”

  原野詫異,他心中有些不安,於是轉頭對葉雲帆說,

  “你先到外面的候客廳等我。”

  “好。”

  葉雲帆沒有異議。

  他知道自己身份敏感,不適合在這種情況直面女王,先等原野去探探口風也好。

  “那麽原野先生,您就自己進去吧。”

  崔西走到葉雲帆面前,
  “這位先生,我帶您去候客廳。”

  “好。”

  原野看著他離開,然後才慢慢抬步向前,推開了那扇纏繞著藤蔓的大門。

  接著,他就看見了那道熟悉的背影。

  ——女王陛下。

  她站在一副巨大的主城地圖前,似乎正在漫不經心地欣賞。

  “來了?”

  女王的聲音很隨意。

  “是,陛下。”

  原野隱隱覺得她似乎已經知道了葉雲帆的事情,所以有些緊張。

  “昨晚的事情,沒有什麽要跟我匯報的嗎?”

  “.!”

  原野猛地一驚。

  果然。

  他原本是先打算見大祭司,再過女王陛下那一關,只是沒想到事情變化太快,計劃已經追不上了。

  原野組織了一下語言,想找一個好的切入點,盡力降低女王對葉雲帆玩家身份的惡感。

  但女王陛下似乎沒有那麽多耐心,直接了當地問:
  “他叫什麽?”

  “.”

  原野喉結微動,垂下眸,

  “他叫葉雲帆。”

  “葉雲帆”

  女人喃喃念著這個名字,忽然發出了一聲輕笑。她側身看向他,那雙狼一樣的綠瞳微微眯起,似乎回憶起了遙遠的過去,

  “啊真是久違了的名字。”

  “?!”

  原野忽地抬頭,神色驚詫,
  “久違?”

  “對啊。”

  女王陛下笑了笑,
  “我還知道他是玩家,玩家中的背叛者。”

  “.”

  原野腦子“嗡”了一下,有點沒反應過來。但很快,他就回過神了,
  如果多年前女王就認識葉雲帆的話.
  原野的聲音有些發顫:
  “那那他是?”

  “嗯?你不是已經聽說了嗎?”

  女王陛下眉梢輕挑,

  “暴君和深海女妖,哦不,歷史記載有誤,應該是男妖。”

  “.”

  她似乎很喜歡原野這副僵硬的表情,漫不經心繼續開口道:

  “我算算,他的身份應該挺多的,半異種深海男妖,異世界玩家背叛者,以及暴君的秘密情人。”

  “不過,那家夥算是我認識的男人中,為數不多能稱得上癡情專一的。嗯,他也許可以拔個頭籌。”

  說到這,她忽然頓了頓,

  “不,他就是頭籌。”

  “——那我呢?”

  原野不想再聽那些,他直接打斷了她,異色的眼瞳裡似乎有某種陰暗的火焰在燃燒,

  “我跟暴君是什麽關系?我是誰?”

  “你跟那家夥幾乎一模一樣,都很氣人,就是你還稚嫩了些。至於你是誰”

  女王陛下臉上的笑意帶著些戲謔,
  “嗯,這麽說吧原野,你和我有血緣關系,而且在我的王位繼承人名單裡排首位。”

  “.”

  原野愣住。

  和暴君長得幾乎一模一樣,和女王有血緣關系.繼承人名單的首位。

  甚至超過了愛爾莉塔。

  這兩個關鍵詞很難不讓原野往他最不願意的那個方向想——

  他的基因來源是暴君和女王。

  從生物遺傳上來講,他是暴君的孩子。

  而葉雲帆是暴君的情人。

  原野腦子就像被打了一記悶棍,忽然間無法思考。

  原本葉雲帆就是深海女妖的事情只是猜測,即便是真的,原野也隱隱有心理準備。

  但是被女王陛下親自確認的這一刻,他還是難以克制地難受。

  吃醋,嫉妒,委屈,難受。

  他整個人都要瘋了一樣地吃醋。

  但是原野卻不敢對葉雲帆說出來,因為怕他想起從前。想起他曾經愛的人是暴君而不是自己。

  “.”

  原野沒再說話,直接轉身走了。

  能夠把女王陛下撂下的,他應該算是第一個。

  與此同時,大祭司剛好回來,他看見原野面色陰沉蒼白,匆匆離開,竟是連招呼都沒打一下。

  “.?”

  大祭司有點愣神,但當他發覺女王在裡面之後,忽然就猜到了什麽。

  他走進去,果然看見了那個熟悉的女人。大祭司直截了當地問了:
  “陛下,你跟他說什麽了?”

  “唔,挺多的。”

  女王陛下故作思考地想了想,
  “比如我跟他有血緣關系。比如我把他列入了王位的繼承人名單裡。”

  她看了大祭司一眼,臉上帶著幾分促狹的笑意。

  “噢對了,還有一些陳芝麻爛谷子的事情。比如,暴君和他的秘密情人深海女妖什麽的。”

  只有極少數人知道,關於暴君和深海女妖的八卦故事,是女王陛下親手放出去的瓜。

  算是一個惡作劇,也是她為數不多的樂趣。

  “.”

  大祭司沉默片刻,搖搖頭,最終只能無奈笑笑,
  “萊雅,成熟點。”

  他不再稱呼她為陛下,而是直呼其名。

  大概這個世界上也只有大祭司,才會對這位人類帝國的最高掌權者說這種哄小孩般的話。

  但女王陛下顯然不介意對方這樣的語氣,甚至像是已經習慣,她只是輕哼了一聲。

  “呵——”

  女王的這個細微的表情和愛爾莉塔有種莫名的神似,卻多了幾分威嚴的冷酷。不過總算讓人看見了母女倆身上相似的影子。

  “異變者的壽命本就漫長,每天的事情又煩得要死,要再不能找點兒樂子,我也得發瘋,比暴君更瘋。”

  女王陛下隨意坐在大祭司的搖椅上,毫無形象翹起二郎腿,
  “反正我就是故意的,偏要氣死他不可。”

  萊雅說這話的時候,語氣裡似乎有著極大的鬱氣和怨念。

  “.”

  大祭司沒再說話,只是輕輕歎了口氣。接著,他拿出個人終端,開始給原野編輯短信。

  但下一秒,女王陛下立刻就忿忿阻止道:

  “不準!不準跟他解釋!”

  “.萊雅。”

  “至少得氣死他五個小時!不然我這五十年的怨氣怎麽算?!”

  “.”

  大祭司動作頓住,放下手。

  “好吧。”

  放下的個人終端屏幕上,有三條沒能發出去的消息。

  [原野,你和暴君是同一個人。]
  [女王陛下所說的血緣關系是指,你和她是兄妹。]
  [你和葉雲帆曾經的確是戀人。]
  作者有話要說:
  開飯開飯~
  每月一號營養液就要清零了哦~~~(瘋狂暗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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