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6章 鄴城變長安反覆，新君立大軍盡失

  七月
  正當司馬越等關東諸王退兵。

  司馬顒得到消息，司馬穎故將陽平人公師籓，及其部下汲桑、石勒等人，為了迎立失勢的司馬穎，聚兵數萬，在清河國鄃縣起兵。

  七月二十三日
  公師籓部聚眾攻陷郡縣，殺死陽平太守李志、頓丘太守張延等，佔據陽平、頓丘二郡。

  七月二十五日
  公師籓又與鎮守鄴城的守將司馬模的左右近臣聯系上，約為內應，攻打鄴城。

  司馬越正在西征關鍵時候，隻得任命一個東萊太守，希望其平定王彌。

  石勒，原是羯人小酋長家庭出身，祖先是匈奴別部羌渠部落的後裔，到了石勒這代，所言所行，除了一些個別地方，已經與漢人相差不大。

  得知司馬越大軍原本是要討伐苟晞的，但不知為什麽前往了東海國。

  有了劉淵的詔令，青徐二州不滿現狀的豪傑紛紛加入王彌軍，很快佔據東萊郡，席卷青州。

  但反被王彌所殺，隨後司馬越遷兗州刺史苟晞為青州刺史，讓其絞殺王彌，最終王彌被苟晞大敗。

  但撥給他們的士兵，只有一千人。

  見司馬熾不承認，司馬越也沒有辦法，只是內心愈加的心灰意冷。

  二月
  司馬越等人帶著司馬衷路過新野，恰好荊州刺史、新城元公劉弘新逝，司馬穎舊部，州司馬郭勱趁機發難，準備迎立寓居荊州的司馬穎為新主。

  司馬越派出將領祁弘，領三萬精兵，攻打潼關。

  永興三年
  祁弘等所部鮮卑大掠長安，殺二萬余人，長安自此凋敝。

  二月十五日

  永嘉元年
  正月
  司馬熾以東海王司馬越為太傅輔政。

  誰知，大軍行至寧平城，被汲桑部將石勒偷襲，大軍潰敗。

  三月二十八日
  在內憂外患之下，司馬越憂懼成疾，大軍行至項城，司馬越突然病逝。

  追尊父親李特為景皇帝，廟號始祖，母親羅氏為太后。加授范長生為天地太師，封為西山侯，允許他的部下不參與軍事征伐，租稅全部歸入他的家裡。

  司馬越讓司馬衷下詔，捉拿司馬穎，以謀害天子之名，將其處死。

  十一月

  東瀛公司馬騰在逃亡路上，被部下殺死。

  又在幽州與烏丸人張伏利度結為兄弟，趁其放松，抓住了張伏利度，將其流放，兼並了他的部曲。

  但是苟晞此時正因為王彌部將曹嶷肆虐齊地，出兵平定，無暇顧及洛陽，隻得一拖再拖。

  二月十五日
    司馬熾密詔同樣不滿司馬越擅權的青州刺史苟晞，讓其發布《討司馬越檄文》，召集各方諸侯，一同討伐司馬越。

  十月
  范陽王司馬虓從官渡渡河，攻克滎陽，斬殺石超，又襲擊許昌，在蕭縣大破劉喬，劉喬逃往南陽。

  隨後又派刁默把守潼關，派將領呂朗等據守滎陽。

  王彌隻得收集殘余部眾，轉進豫州，接連攻掠泰山、魯國、譙、梁、陳、汝南、潁川、襄城諸郡。

  司馬熾見到憤怒的司馬越，冷汗直流，連忙說都是苟晞的計謀，是苟晞的矯詔，自己根本沒有做過這個事情。

  石勒焚毀了司馬越棺槨後，帶著麾下騎兵呼嘯而去，隻留下滿地的狼藉。

  三月
  等了許久的司馬熾一直沒有等到苟晞的動靜，接連多次傳詔，催促他盡快動手。

  很快隊伍壯大，汲桑自稱大將軍，以石勒為掃虜將軍。以替司馬穎誅殺司馬越、司馬騰為名起兵。

  接著石勒在汲桑的帶領下，劫掠郡縣的囚犯，又招募山澤中的亡命之徒，組成了自己的隊伍。

  司馬越的部下十分慌張，不知怎麽辦是好，最後太尉王衍決定，秘不發喪，以襄陽王司馬范為大將軍統令其部，先回到東海國，將司馬越安葬，再作計量。

  可如此頻繁的傳輸密信，最終被司馬越所截獲。

  又聽聞劉淵自稱大漢，不明真實情況，見其姓劉，以為是大漢遺冑，便向其稱臣。

  司馬越扶持皇太弟司馬熾為新君，改元“永嘉”。

  石勒帶著燕趙騎兵，憑借速度優勢，以騎兵圍著潰敗的十萬士眾，用弓箭射殺，十余萬王公、士兵和庶民相踐如山，全被殲滅。

  但仍然留下了曹嶷在齊地侵擾，讓苟晞無暇顧及自己。

  司馬衷不願意，司馬越與范陽王司馬虓就以矯詔行之。

  長安的司馬顒見河北有人支持司馬穎，心思立即活絡了起來，便表奏司馬衷，讓他下詔，令司馬穎返回鄴城鎮守、撫慰叛亡。

  同月
  劉淵正式稱帝，大赦境內囚犯，改年號為“永鳳”。

  十二月

  直到公師藩以救援司馬穎為名，想要趁著司馬穎離鄴，城防空虛，佔據鄴城，一展宏圖，隨即自稱將軍，呼喚四方豪傑，一同起事。

  又在臣下的建議下，遷都平陽。

  汲桑以石勒為先鋒，進軍鄴城，大破司馬騰部將、白郡太守，佔取鄴城。

  石勒歸附劉淵後，在名義上是接受漢趙的指揮，事實上也得到劉氏指揮下其他部隊，如王彌等部的聲援和配合。

  可司馬熾不顧大局，認為司馬越專權，搶奪了屬於自己的權利，於是不顧漢趙就在河東，鐵蹄只要渡過黃河，朝發夕至的威脅，準備強行發動政變。

  十一月二十日
  司馬越後續盟軍大部跨過潼關，進入關中。

  司馬越糾集在洛的所有大軍，親自帶兵，東征苟晞。

  王彌是東萊的起義軍領袖，不滿晉朝因為皇位之爭，連連戰亂，趁著司馬越帶著關東大軍討伐長安時，聚集起事。

  只有千余軍士的司馬穎當即帶領部下，逃回關中。

  晉廷最後一支大軍，就這樣覆滅在了寧平城附近。

  又打敗了司馬騰派出的討伐大軍，擊敗了王浚的軍隊，接受了上郡四部鮮卑陸逐延、氐族酋長單征、東萊人王彌以及石勒等人的投降，幾乎佔據了半個河北地區。

  在司馬顒、司馬越等司馬諸王混戰時，劉淵打著奉迎晉帝的名義，接連攻克平陽各城，佔據了河東郡。

  隨後，劉淵稱帝，授石勒為持節、平東大將軍，仍為校尉、都督、平晉王。

  劉淵聽說了石勒這號人，當即派出使者，封其輔漢將軍、平晉王，督山東征討諸軍事。

  九月
  司馬穎率部到達洛陽。

  祁弘帶領軍隊入駐長安，長安失陷。

  整個河北，除了冀州、幽州、遼州，以及並州的雁門郡周邊，其余都在劉淵之手。

  石勒隨著汲桑，率領牧人數百，投奔公師藩。

  但被當時的兗州刺史苟晞所敗，隻得逃亡平原、陽平二郡，靠著馬匹的優勢，與苟晞等人相持數月，大小決戰三十多次，彼此互有勝負。

  八月五日
  晉廷下令，升司馬穎為鎮軍大將軍、都督河北的軍事，又以盧志為魏郡太守，加左將軍，隨司馬穎一起返鄴。

  隨後汲桑、石勒縱火焚燒鄴宮，殺死鄴城士民萬余人，劫掠全城後，渡河南下，準備繼續進軍。

  十一月

  不過公師籓殘部仍舊活躍在白郡及其冀州地區，是一支十分重要的力量。

  沒過多久，汲桑被苟晞所殺，石勒兼並了汲桑部曲，帶著殘兵敗將，四處逃竄，輾轉於幽州、青州之間。

  後來隨族人到洛陽販馬，得以接觸漢學，知道一些道理，返鄉後，因為健壯而有膽量，雄武而又愛好騎射，與人為善，被各部胡人所親近。

  司馬顒、司馬潁見關東盟軍抵達，驚恐之下，棄城，避入南山。

  司馬越大軍抵達洛陽。

  石勒一聽，當即認為這是個好機會，於是從冀州連夜渡河，帶著萬余騎兵，在寧平城附近，抓住了司馬越的大軍。

  但是漢趙佔據了太行山與呂梁山之間的險要地勢，朝廷的多次出征，都以失敗告終。

  劉淵也很快派出使者，前來東萊接受了王彌的臣表，封其為征東大將軍，都督青州。

  石勒與汲桑逃到苑中。

  而且山東、河北等地，還有劉淵遙控的王彌、石勒等部不斷在遊蕩，破壞著晉廷的後方，不斷殺傷著朝廷在地方的有生力量。

  隱居在南山的司馬穎被當地官府捉住，在司馬越的暗示下，被人用繩索縊死，偽造成畏罪自殺，其兩個兒子，也在不久後被殺。

  永嘉五年
  二月
  從司馬熾登基以來，他不僅沒有與司馬越精誠合作，著手解決國內的叛亂，以及漢趙、成漢的割據，反而全身心投入到與司馬越的爭權奪利中。

  盟軍前鋒，王浚將領祁弘抵達長安。

  十一月十三日
  潼關守將刁默兵力見肘，被祁弘抓住破綻，一舉攻克潼關，刁默領殘兵逃亡長安。

  手下謀士，趙郡人，故中山太守張瑤之子張賓的分析，這可能是司馬越已經病逝，手下群龍無首，隻得前往東海的緣故。

  可惜，消息泄露，再有廣平太守丁紹、兗州刺史苟晞及時馳援司馬模，公師籓軍被擊潰，眾將被打散。

  司馬越為了抵擋漢趙的威脅，不得不集合所有權力於己身，多次出兵討伐劉淵。

  司馬衷在洛陽顯陽殿駕崩，終年四十八歲，葬於太陽陵，諡號“惠”，是為孝惠皇帝。

  在司馬越等人困頓新野之際，治中郭舒奉劉弘之子劉璠之令討伐郭勱，將其斬殺。

  司馬越見自己如此嘔心瀝血，想要恢復大晉，竟然被自己的君主密詔討伐，大怒，一面發兵討伐苟晞，另一面進宮找司馬熾對峙。

  三月二日
  司馬越等人回到洛陽，司馬衷下詔改今年年號“光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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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後的時間裡，石勒一直輾轉幽州、冀州、並州，販馬，替人牧馬。

  宗室中以親疏為等級，皆封郡縣王，異姓中以功勞、謀略為等級，皆封郡縣公侯。

  但很快，公師藩就被平昌公司馬模擊敗，公師藩從白馬渡河南逃，被濮陽太守苟晞擊殺。

  正月
  司馬越等人抵達長安，盟軍諸侯商議，為了避免劉淵的鋒芒，準備帶司馬衷，從華陰經由武關出新野，返回洛陽。

  然後一直憑借騎兵的優勢，活躍在兗州、青州、冀州、幽州之間，遵守著劉淵給他的任務，盡可能的殺傷晉廷的軍隊。

  讓晉廷很難組織起大軍的後勤，不得不多次調集各地兵馬，絞殺這些遊賊。

  三月十五日

  光熙元年（永興三年）
  五月
  成漢丞相范長生，勸李雄稱帝，李雄於是即皇帝位，赦免境內罪犯，改年號為“晏平”，國號“大成”。

  苟晞隻得頻繁的覆信應允。

  一番突擊之下，果然各部沒有統一的指揮，只知道四散而逃。

  石勒下令大軍繞著敵軍騎射，在不斷的絞殺下，司馬越的這支遺軍，晉廷最後一支有生力量，全軍覆沒。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