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7章 關中亂晉國入場，事無常黃土兵敗

  書接上文，夏晉兩國在趙國手中劫掠了一些錢財、城池後，或退走，或佔領了部分城池。

  就當石遵以為萬事皆定，準備學習父兄，享受皇帝的生活時，一則關中而來的急報，打破了他的幻想。

  延平三年正月，原本被石遵接替苻洪，任命為長安鎮守的樂平王石苞，起兵反叛。

  他征召了關中三萬大軍，攻打潼關，潼關告急。

  於是二人相互約定，等到下次左丘超進來，一定帶給他朝廷的印綬。

  當夏軍進入後，由於缺少水源，加之羌胡士兵不斷襲擊，損失巨大。

  而夏國雍州刺史兼領馮翊太守邊煥，也得到情報，趁機兵出北地郡，成功將邊境線推到了涇水以東。

  可想要出兵爭奪皇位的石苞卻沒有得到關中當地豪族的支持。

  因此十分排斥跟隨石苞造反，紛紛勸諫石苞歇兵。

  高原地區可通行的地方多狹長地帶，夏軍人生地不熟，又缺少可用水，士氣極其低落，加之天氣炎熱，士卒們都有氣無力。

  任命武興公姚弋仲為大將軍，進封武德王。

  同月，在趙國朝廷又經歷一次大變動時，關中因為之前石苞的大亂，流民四處逃亡。

  他又派治中劉煥攻打長安，殺了趙國的京兆太守劉秀離，攻克賀城。

  誰知，在左丘超出山之時，遭到了羌胡聯軍的埋伏。

  於是在姚弋仲的脅迫下，與其一同起兵叛亂。

  如今有朝廷幫助自然皆大歡喜。

  而涇水東岸的邊煥因為北進不利，不得不回兵駐守馮翊，也留下將領白鄭駐守池陽，自己領兵前往馮翊粟邑縣。

  夏廷多一塊地區，劉致有了實現偉業的前路。

  正在苻洪考慮是否接受這個條件時，之前派往晉廷的使者回來了，還帶來了晉帝的敕封詔書。

  因為石鑒從這裡面看到了自己的機會。

  於是一起派人把石苞想攻打開封的事情，稟報給了晉梁州刺史司馬勳。

  死之前，石遵不願意糊塗的死去，便向周成問道：
  “造反的是誰？”

  便來不及上報朝廷，搶先率領兵眾討伐石苞。

  石遵卻哈哈大笑：
  “我尚且如此，石鑒又能支撐多長時間！”

  這時候邊煥也得到了左丘超部全軍覆沒的消息。

  司馬勳揮師出駱谷，攻克了趙國設置的長城戍，並在懸鉤設置營壘，此地距離長安僅僅二百余裡。

  耳目遍地的石遵從姚弋仲府中的一個下人口中，得知了他的怨氣。

  數十個羌胡部落就此定居，也常有躲避禍亂的漢人進入這個地區，形成了一個個小小的塢堡。

  劉致皮笑肉不笑：
  “是嗎，真是可惜呢？既然如此，在下就先行告退，不打擾諸位族長分享戰利品，告辭。”

  待了片刻後，帶人離去，只在一旁的山丘上留下起伏不定的疙瘩。
    收繳了夏軍的輜重和武器後，在場的羌胡首領嘗到了甜頭，於是其中的十幾個首領一合計，決定出山劫掠漢人郡縣。

  石遵開始勸說鄭太后，並不斷說姚弋仲以往的一些不為人知的小動作。

  周成說：
  “義陽王石鑒應當立為繼承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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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並出兵沿著洛水繼續向北，意圖控制羌胡交錯的廣大高原地區。

  又是兩個時辰，劉致再次帶兵來到此處，看著滿山谷數千光溜的夏軍士兵，歎息著下令將他們掩埋。

  同年九月二十一日，石鑒繼位，實行大赦。

  正好苻洪的世子苻健趁著開封內亂，衝破重重封鎖，回到勢力核心枋頭。

  羌胡軍突然從山頂冒出，向著山谷中的夏軍投擲石頭，箭矢，即使劉致得到一些小道消息，及時出兵，仍然沒有改變夏軍全軍覆沒的結局。

  雄心壯志的劉致也有建立功業的想法，以往只是顧忌羌胡部落的實力，隻敢忍氣吞聲。

  此時司馬勳共有三十多座營壘，五萬兵眾，集結在懸鉤；邊煥共有十多座營壘，一萬兵眾，集結在池陽地區。

  來到左丘超身前，親自為其挖坑掩埋。

  帶隊的夏雍州司馬左丘超認為此地收復治理成本遠高於收獲，便決定換一種方式。

  下令任命苻洪為都督關中諸軍事、征西大將軍、雍州牧、秦州刺史。

  等到兩人到來，立即派兵把守住各個出口，威脅的意思已經很明顯了。

  好在羌胡軍不善攻城，即使是繳獲了夏北征軍的數千武器，但也能夠很快的攻下。

  九月，羌胡聯軍數千人，從黃土高原而下，攻打夏馮翊郡的北部小縣粟邑縣。

  將夏軍傷兵全部斬殺，在場的一切，包括夏軍身上的衣裳，都搜刮一空，一個時辰後，現場隻留下一片光溜溜的屍體。

  得到消息的司馬勳大喜，認為有了關中豪右的內應，這是晉國收復關中的最好時機。

  晉帝司馬聃冊封苻洪為氐王、使持節、征北大將軍、都督河北諸軍事、冀州刺史、廣川郡公。

  派將軍蘇彥、周成率領披甲士兵三千人前往在南台，將正在如意觀與太后商量的石遵捉拿起來。

  劉致隻得違心道：
  “聽聞各位族長在此絞殺外人，特來助戰。”

  便拒絕了姚弋仲為東征夏國，收復歷城將士的請賞，使得姚弋仲憤怒不已。

  果然，聽聞要殺自己，姚弋仲立馬讓人以有要事相商的名義，將司空李農、右衛將軍王基兩人請到府邸。

  羌胡眾首領親眼見到劉致退走後，才歡喜的開始清繳戰場。

  若能夠攻破一座縣城，至少能夠得上部落數年的用度，說不定能夠奠定部落稱霸的基業。

  可臨晉的郡兵都被太守帶去了池陽前線，隻得盡力抵抗，期望邊煥援軍早日抵達。

  與此同時，司馬勳這時手下兵力不足，加之害怕王朗的精銳騎兵，不敢繼續前進。

  最終斬首羌胡士兵百余人而還。

  最終，周成等人在琨華殿把石遵殺死，同時又殺了鄭太后、張皇后、太子石衍、孟準、王鸞以及光祿大夫張斐等百余名石遵親屬、黨羽。

  士兵們來到如意觀時，石遵正取得了鄭太后的同意，出門，被叛軍將士抓個正著。

  可生母鄭太后卻猶豫道：

  這些人多是當初石虎為了削弱苻洪、姚弋仲手下羌氐勢力，強行從他們地區遷入關中的。

  而且晉軍的一支偏軍，已經攻克賀城，距離長安只有十數裡。

  石鑒等人都說：

  又任命苻洪的世子苻健為假節、右將軍、監河北征討前鋒諸軍事、開封公。

  依靠二人共同輔助自己，處理國政。

  長安城內的豪族被誅殺，引起了雍州豪門之士的憤怒，他們認為石苞生性貪婪又無謀略，一定會失敗。

  於是召義陽王石鑒、樂平王石苞、汝陰王石琨、淮南王石昭等人入宮，一同來到生母鄭太后面前進行商議。

  粟邑縣是馮翊進入黃土高原的門戶，由於高原無法種植，所以自晉失關中以來，高原就被中原放棄。

  其中一名羌人首領哈哈大笑：
  “劉族長，你了來晚了。”

  屆時晉國恢復舊都，重新君臨天下指日可待。

  因為是小縣，所以集結了全縣的可用之兵，才湊夠了六百多人，粟邑岌岌可危。

  數不清的秦州、雍州的流民結伴西歸故土。

  此舉卻因此引起了石苞的憤怒，認定他們是因為心向石遵，才反對的。

  任命司空李農為大司馬，同時統管尚書職事。

  “應當如此！”

  得知夏晉兩國出兵，石苞連忙放棄了攻打開封的圖謀，從潼關後退。

  同月，解決完關中叛亂的石遵，開始猜忌姚弋仲。

  另一邊，司馬勳也放棄了懸鉤，攻克宛城，殺死後趙南陽太守袁景後回到梁州。

  十分自責的邊煥，連夜向朝廷上書請罪，留下千人駐軍，回到臨晉等待朝廷的回文。

  九月十日，邊煥率領先鋒三千騎兵，日夜兼程之下，先大軍一步抵達粟邑。

  這時候，石鑒借故外出，並暗中派宦官楊環迅速去把這一消息告訴姚弋仲。

  再者關中前兩年經過大戰正處於恢復期，不易再動兵戈。

  其中力主歇兵的左長史石光、司馬曹曜等人被石苞處斬，還有一百多名因此被牽連的官員都一同被石苞下令捕殺。

  石苞隻得派他的部將麻秋、姚國分別率領將士，抵抗司馬勳、邊煥。

  他找到了當地的漢人豪強，塢堡堡主劉致，與他相約驅逐羌胡部落，事成之後上報朝廷，任命他為當地的長官。

  與此同時，三輔地區的豪傑之士大多都殺掉郡守縣令等官吏，以響應司馬勳。

  “當初在長安起兵時，如果沒有姚弋仲，豈能有今天？
  姚弋仲是有點居功自傲，但身為君王，應當對他有所寬縱，並讓他收斂，怎麽能急急忙忙把他殺掉呢？”

  關中叛亂被石遵輕易平定。

  二月，得到消息的石遵，派車騎將軍王朗率領二萬精銳騎兵，以討伐司馬勳為名，順勢劫持了石苞送到開封。

  “姚弋仲畢竟不是石氏之人，如今果然顯露出狼子野心，不忠於君主的跡象已逐漸明顯，如今朕想把他殺掉，你們說怎麽樣？”

  他們共同推舉苻洪為首領，至此苻洪部眾因此而達到十余萬人。

  因此，此地的政治勢力犬牙交錯，極其複雜。

  因為現在開封的石遵，本就是關中諸豪族推上去的，甚至有許多人的父兄都在中樞任職。

  甚至還小敗一場。

  羌胡部落的首領，看到劉致帶著數百士兵前來，詢問他帶兵前來何事。

  這時候，石鑒害怕苻洪的勢力過於靠近自己，便想用計謀把他調開。

  並在粟邑城外，擊潰羌胡軍，羌胡眾人潰不成軍，紛紛遁入高原。

  嫣然一副如果能夠滅亡趙國，盡數歸他的態度。

  可究竟接受誰的任命呢？苻洪陷入了極度的糾結之中。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