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3章 始列陣指揮有度，破敵陣峰回路轉

  九月三日
  趙軍於鄭縣西北，渭南津，背靠渭水列陣，數萬大軍旌旗獵獵，煞氣騰騰。

  防禦方向為三面，面向鄭縣的南面，面向潼關的東面，面向新豐的西面。

  以呂布領兵兩萬，列陣在東；以副軍將軍夏侯博，帶著護送完張飛，急速歸隊的張苞等人，領兵兩萬，列陣在南。

  劉備親自帶著趙雲、張郃、張燕等諸將，領兵四萬，列陣在西，直面由新豐而來的曹操大軍。

  白毦軍從全國各地遴選的忠誠勇猛之士充任，且以陣亡將士遺孤為先，因為他們任務不僅在於護衛劉備，還常常需要作為尖刀，隨著劉備撕破敵陣。

  “報，大王，左陣崩潰，曹軍湧入進來，我軍死傷慘重。”

  醜時，曹劉兩軍依舊在激戰，不過雙方揮舞的刀槍，顯然速度都慢了不少，任誰也看得出來都是強弩之末，就看誰堅持得更久了。

  “劉備少智，徐庶少謀，隕落於此，合該孤王！”

  白共下令副將帶著四千人，匯合幽州鐵騎六千人，一同擊潰圍攻趙軍的韓軍，自己帶著一千人，掩殺著曹操敗軍，一路向著潼關疾馳而去。

  “報，右陣崩潰，曹軍大將許褚正向大王本陣殺來。”傳令兵話音未落，劉備就清楚的聽到帳外，激烈的廝殺聲。

  “趙軍乃敗軍，又被困死地，按理說，不應該堅持如此之久，難道劉備有什麽依仗嗎？”
    許褚在旁邊甕聲甕氣道：“管他劉備有什麽依仗，大王，把我派上去吧，只要撕開了敵口，趙軍不擊自潰。”

  “大王，不對，看火光，此騎從西邊來，是長安方向！而且是大部騎兵，我軍在長安並無大隊騎兵，大王，是趙軍！”

  “抵住！抵住！要想活命，就一定要抵住，老陳，槍呢？快把槍拿上來，沒看見敵人上來了嗎？”

  眼見軍陣就要崩潰，劉備也顧不得藏私，只能將援軍的事情，告訴諸軍，以提升士氣。

  一日持續不斷地戰鬥，使得劉備的防線龜縮了十數步不止，而這十數步的距離，留下了萬余具屍體。

  萬軍叢中，曹操站在高木壘成的高台，看著對面被圍的趙軍，又看看周邊因為接連勝仗，士氣如虹的己方軍隊。

  白日，劉備登頂高台指揮，如今夜晚，看不清楚戰事，劉備隻好退入帷帳，靠著傳令騎兵往來的消息指揮。

  紅日如火，熾烈的陽光，灑在兩軍鋥亮的甲胃、刀槍上，照耀得人睜不開眼睛。

  “即刻派子龍領我親衛填補，傳令各部，一定要堅持住，曹操沒有援軍，而我方有援軍，馬上就到。”

  曹軍士兵聽令行事，斜舉盾，身體伏在盾後，躲避著鬼神的召喚，可是總有命薄如紙之人，被刁專的敵箭射中，失去了性命。

  為了攻打趙軍，曹操令徐晃率一萬人，攻南面，自己親率五萬人，攻打西面，以曹彰、曹真帶著潼關守將韓浩，領兵一萬，攻東面。

  雖然劉備兵力多，但是因為被包圍，士氣低迷，又接連打了潼關、霸陵、新豐等地的敗仗，軍心不振，正不一定打得贏曹操的虎狼之師。

  “陣型，保持陣型，不要亂，千萬不要亂，小心腳下和頭頂，乙伍的人呢，填上去，快，速度快。”

  為了激勵部下，曹操甚至下達了：“此戰若勝，人均賞田十畝，往後進取河東不封刀，可縱容他們，無所顧忌的劫掠十日，所得皆為己獲，孤分文不取。”

  傳令兵聞言，脫離騎隊，向著一旁的幽州鐵騎駛去。

  “此天要誅我曹孟德乎！”

  你先去準備，醜時初三刻，你帶孤的親軍，這次從敵左陣進攻，任劉備再得天時，也終究抵不過人力枯竭，士氣崩壞。”

  劉備見狀，立即讓趙雲上前擋住許褚。

  曹操不禁興奮的大笑著，今天以後，天下，就在孤手中了。

  “得令！”

  戰爭是殘酷的，是伱死我活的，就連一向以仁義著稱的劉備，口中不斷蹦出的話，就能決定數人，甚至數百人的死活。

  曹操如此想著，然後快步出了帷帳，準備迎接功臣。

  夕陽西下，天開始黑了下來，但是今夜仿佛是天要人戰，明亮的月亮掛在高空，將大地照如白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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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後眼睛一閉，昏厥了過去，一旁的大將曹真立刻攙扶，然後以極快的速度下令道。

  雙方不斷有人被射中，在烈度極高的戰場上，哀嚎聲仿佛顯得那樣細弱，這是大家精神高度緊張的緣故。

  劉備的親軍被稱之為白毦軍，為了區別他軍，劉備特許以白色的鳥羽獸毛插在兜鍪兩側作為標志，也是為了效仿大漢羽林。

  劉備起身，拔出一旁劍架上的寶劍，帶著趙雲以及在大帳中的徐庶等數十名文吏、裨將，出了帷帳。

  許褚掀開帳簾，下去整軍待戰，獨留下曹操正在苦想劉備的依仗。

  ······
  就在許褚帶兵進抵劉備身前，其余衝破陣線趕來匯合的韓軍的支援下，劉備親自下場殺敵，性命危急之時。

  聽聞己方有援軍，趙軍顯然士氣提升不少，原本搖搖欲墜的陣線，在黑夜中重新穩固下來。

  “噌！”拔出腰間的寶劍，以劍斜指蒼天，大喝道：“出擊！”

  “傳令左三，後退二十步，太過於靠前了！”“傳令右五，本王什麽都不管，只要他們向前五步。”

  曹操冥思苦想，就是想不到劉備的底牌，最後只能無奈道：“也好，不過如今劉備士氣正虹，一鼓作氣，再而衰，三而竭。

  由於天黑，白共與原昭根本就不知道，曹操與他們擦肩而過，不過如今之急，在於擊潰韓軍。

  趙軍陣線裡，各級的軍官，不管是以往高高在上的將軍，還是底層的伍長，都拋去了往日的和藹、嚴厲、憎惡，全都變成了咆哮的野獸。

  略微抬頭，只見天空開始出現密密麻麻的黑點，那是箭雨，是雙方開始對射了。

  看著面前被畫得十分凌亂的，以牛皮憑借而成的軍輿圖，曹操疑惑道：

  “王大，你XXX的在幹嘛，起來，捅出去，捅出去你就可以活命，不是你死，就是他死！”

  不過士兵們都沒有功夫理會他們的粗暴，因為他們知道，聽從這些老兵的話，自己能夠活命。

  “接敵！！！”

  白共在馬上不斷顛簸，向著一旁的傳令兵道：“且去告訴原將軍，我帶人奪下潼關，讓他帶人協助大王，破曹。”

  曹操聽著傳令兵不斷傳來的好消息，不禁哈哈大笑，也不去想劉備的依仗了，因為就如今這種形勢，不出半個時辰，劉備就要落入他的手中了。

  身後的缺口，正在被湧入的曹軍填補，並在一步步擴大，趙軍右陣徹底崩壞。

  就在曹操興奮的笑容，還沒有退下臉龐，他隱隱約約的聽見馬蹄聲響起。

  醜時初三刻，許褚帶著三千曹操一直沒有動用的親衛軍，如猛虎下山，衝入趙軍右陣，繼而一路向著劉備帥旗而去。

  曹操隻覺得一陣涼氣從頭降到了腳，身體忍不住的顫抖，不是害怕的，是絕望的。

  曹操聽到右陣自己組織的進攻被打退，而且其余各陣的趙軍防線又重新穩固下來，臉色不免有些難看。

  “難道仲康速度如此之快，已然將趙軍擊潰，劉備抓獲？”

  有著趙雲的加入，白毦軍軍陣穩固下來，兩軍陷入廝殺，而劉備大軍的軍陣也在不斷崩潰之中，眼見就要一敗塗地。

  因為陳到不斷後退，因此白毦軍的軍陣也在不斷後退。

  只見曹操的親軍在許褚的帶領下，與陳到帶領的白毦軍廝殺，雖然兩軍士卒都是精銳之士，但是許褚勇猛，陳到一杆長槍被擊得不斷震蕩，險些脫手。

  曹操隻覺得一股豪氣油然而生，此時他的頭也不疼了，胸也不悶了。

  白毦軍三千人，由中護軍趙雲統領，不過由於趙雲常常充任劉備的貼身守衛，故而真正帶兵的，是趙雲的副手，典軍校尉陳到。

  不外乎他這樣想，因為他的親軍，就是以騎兵組建起來的，被稱之為虎豹騎。

  然後翻身上馬，將曹操橫放於自己前面，兩人一馬，在數十名騎兵的保護下，向著潼關馳去。

  看樣子曹操是準備不答應此戰，誓不罷休，因此他並沒有下令撤軍，而是命令全軍舉起火把，挑燈再戰。

  在這種數萬人的戰場上，武藝決定不了勝負，人數、士氣、陣型才能決定最後的贏者，誰先崩潰，誰就失去所有。

  “左八的將領是誰，給孤斬了，傳令張燕，換一個靠譜的將領過去。”“傳本王令，左一全隊賞田五畝，活下來的統統就地官升一級。”

  “轟轟轟！！！”“嗚嗚嗚！！！”

  “禦！”

  不僅趙軍疲憊，曹軍依然疲憊。

  一名眼神好的裨將，對曹操驚恐道。

  “傳令下去，急速撤向潼關，讓許褚將軍立即回援，庇護大王。”

  許褚突然得到曹操昏厥，在曹真的護佑下，向著潼關撤退的消息，心急之下，也不管原因，立即舍了趙雲，帶著剩余兩千余親軍向著潼關疾馳而去。

  劉備見不斷有騎兵從韓軍後方而來，殺入敵陣，挽回趙軍敗勢，知道，這一戰，是自己勝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