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2章 莊帝醒榻前托孤,新君繼廟號之爭
三月二十一日
多日臥床不起的劉璿回光返照,突然醒了。
但是他自己也明白,自己時日無多了。
看著病榻前抹淚的母親甄宓,釋然的笑道:
甄太后的這一出言,場上的局勢瞬間明朗了起來。
如今我們是知道因為吳國、韓國濫用廟號,所以每位君主都會有廟號。
“斬了!”
雖然太傅所言甚有道理,對於國家的長足發展是有利的,但是從哀家個人來說。
“江東與曹韓隨意立廟,這只是個人行為,並沒有得到天下的承認,我朝嚴格的執行廟號體系,才能彰顯大國氣度。”
此話恰好被一同出來的丞相費禕聽到,恭敬的詢問道:
“太傅此話,可有解處。”
白康由於年紀的緣故,腰已經佝不下去了,隻得拱手點頭:
“陛下放心,臣身為太傅,對於太子的課業一定會盡心盡力,不負陛下之托。”
而莊帝雖然平遼東、定荊州、克東吳,但是並沒有徹底的平定江東,而且任上還出現了逼殺功勳之臣關興、趙統之事。
由太后甄宓暫管皇帝之璽,一應輔政會議形成的決議,經過太后加印,可形成效力。”
司馬懿冷哼了一聲,沒有說話。
“臣等謹遵命。”
劉璿坐在榻上,讓劉深背對自己而坐,將劉深的兩隻手,分別放在白康、司馬懿施禮的手之上。
故應該嚴格的按照慣例,非高德高功者,不可立廟。
“孩兒感覺好多了,母后先回去休息吧,不然真要是累到了母后,父皇到時候又要怪罪孩兒了。”
但是劉備一直秉持著自己是繼前漢之業,高帝之後,乃三興大漢,是為炎漢。
整座大殿頓時陷入寂靜。
劉璿冷眼的看著他,沒有絲毫的猶豫,嘴唇輕吐二字:
而對各位大臣,也多有賞賜之舉,就連董允如此大敗,也只是貶官降爵,沒有說下獄斬殺的。
丞相費禕、太尉司馬師、撫國大將軍甄乾、護國大將軍劉諶恭敬的施禮道。
這與漢光武皇帝劉秀廟號“世祖”有異曲同工之妙。
傳朕令,以費禕為丞相,甄乾為撫國大將軍,劉諶為護國大將軍,加封司馬師為太尉。
白康看了他一眼,轉過身,搖著頭,緩緩離宮:
司馬懿毫不客氣道:
如此一來,加上原本就支持的司馬師,四個輔政大臣,就有三個支持,他們所代表的就是朝中七成的官員。
“原本是否立廟,討論諡號的問題,按照祖製、慣例,哀家本不該出言。
白康在白裕的攙扶下,緩緩走出殿門,看著灰蒙蒙的天空,搖著頭歎息道:
一個大臣不合時宜的站了出來,在群臣不敢置信的眼光中,開始反對司馬懿的任命。
出了大殿,天色已經暗了下來,整座皇宮都打起了燈籠。
而且就連江東偽朝,孫權逝世後,都有廟號,而莊帝和懿帝都沒有,豈不是矮他人一頭,要知道佔據中原大義的可是自己。
“狡辯,伱這是狡辯,有我白氏在一天,天下絕不會出現偽造史書,胡亂抹黑二帝之事發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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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還通過了司馬懿提出的為之前沒有立廟的劉禪一同立廟。
可是過個數百上千年,後人只會從史書上知道當前之事,一看懿莊二帝無廟號,而韓吳二國都有廟號。
“太傅!懷侯!”
“咳咳,深兒過來,讓父皇看看。”
解決完自己崩逝之後的大事後,劉璿又下了一封詔書:
“龍驤大將軍董允,喪眾敗績,歷年軍實,一旦而盡,致使賊來,天下騷動,死傷流離。
這次議事從太陽初升開始,一直到太陽落幕,整整一天,好在宮裡會提供吃食。
“唉,多說無益,多說無益。”
司馬懿笑道:
“怎麽樣才算是天下行為?難道只有你們白氏承認的才算是天下行為?江東不管怎麽說,都是中原的一份子,是諸夏之一。
他們立了廟,難道史書上不會記載,後人不會知曉。
“陛下,臣有本奏。”
“天下風氣的持守,自此而敗,後世帝王的德行,自此而衰。”
右丞相費禕、鎮國大將軍司馬師、車騎將軍甄乾、北地王劉諶出列奏對。
“臣在!”
甄宓噙著淚水,點頭,留下殿中的一眾大臣,和抱著年僅十歲的太子的皇后張氏。
白康與司馬懿在各自子嗣的攙扶下走近榻前,聆聽著劉璿的吩咐。
待廟號、諡號全部商議完成,後向天下昭告漢英宗孝莊皇帝的諡號、廟號,以及劉禪追立為“孝宗”的詔書以極快的速度完成。
緊接著北地王劉諶也被甄宓的話打動,想到劉璿對自己如此之好,還讓自己以皇叔的身份攝政,於是也出言支持立廟。
白康認為,自古以來在是否立廟的問題上都是十分謹慎的,因為廟號代表皇帝的功德,若廟號隨意分發,就會使得皇帝輕視德行,肆意妄為。
可如此之帝王,竟然比不過江東一隅的孫權,單獨立廟,獨饗祭祀,哀家這內心是極為不平衡的,哀家言盡於此,還請諸位大臣見諒。”
於是為劉璿立廟的事情就這樣順利的通過。
原本搖擺不定的甄乾直接出言支持立廟。
先帝的德行不說比高故漢的仁帝,古今皆譽,但也算是高過兩漢的多位帝王;功績不說比超前漢的明帝,北缺匈奴,但也算是有開疆擴土,保國無失。
以費禕、司馬師為首輔,費禕治政,司馬師治軍,組成輔政會議。全權負責太子未及冠之前的國家大事。
故而當初為漢昭烈皇帝劉備立廟時,並沒有立為“太祖”或“高祖”,而是立“烈祖”。
按理說劉禪與劉璿身為自劉備之後的第二、第三個皇帝,應該為太宗、高宗。
同日,群臣為劉璿上諡號“莊”,兵甲亟作曰莊;睿圉克服曰莊;勝敵志強曰莊武而不遂曰莊。是為漢孝莊皇帝。
“要是你白氏也不在了呢?白氏可以存在一千年,難道可以存在三千年,一萬年嗎?
這誰又知道呢?就算你白康受二帝之恩,為二帝唱讚歌,賦讚詞,難道你還能保證你的後人都能如此嗎?
若真出現了那種狀況,你還有臉拿著先帝禦賜龍頭拐嗎?”
由於這個時候整個大漢的重臣都在場。
這一切只在半個時辰內完成,堪稱神速。
但是司馬懿認為,自從王莽篡漢以來,廟號的含義已經不如以往神聖,而且在周朝時期,廟號只是作為確定承續關系的作用。
就在這時,上方與新皇劉深一同坐著的聽政的太皇太后甄宓開口了:
“你們不是朕的肱骨之臣,就是朕的兄弟,能力、忠心具備,將太子交到你們手中,朕是放心的。
劉璿看著哭紅了眼,打著哭嗝的太子劉深,溺愛的撫了撫頭頂,隨後抬頭道:
白康今年已經八十三了,已經繼承了白王之位,只不過沒有回國,而是依舊留在雒陽,其子白公裕,就在他的一側,也是老者的狀態。
三月二十三日
三十二歲的劉璿,於雒陽南宮崩逝,年僅十歲的太子劉深,在群臣的見證下,於靈前繼位。
但是見太傅、太師爭論如此激烈,想要一吐心中的想法。
司馬懿今年也有七十九了,但是精神比之白康要好一些,眼含熱淚的拱手回應道:
費禕是十分尊敬白氏的,故而對白康的話十分上心,暗自思慮道:
“難道此事有什麽隱情嗎?”
對諸卿不可謂不厚。
即日起免去其大將軍之職,貶為衛將軍,降其枳鄉侯爵位為亭侯,命其於淮南郡督造死傷將士陵墓,不成,不可回京。”
白康反駁:
因此由中書令起草詔書,然後費禕、司馬師等輔政四臣加蓋符節,再由太后加蓋印璽,經過尚書令覆核無誤,加蓋符印後,交由各官署頒發。
是不是會猜測懿莊二帝的德行不如曹丕、曹叡、孫權呢?這對於兩位先帝是公平的嗎?”
門外值守的郎中走了進來,將這大臣拖了出去,絲毫不理會他的哀嚎聲。
同時,尊皇太后甄宓為太皇太后,皇后張氏為皇太后。
先帝在位時,百姓安樂,人民歸附,開疆擴土,安定黎民,南卻孫吳,北安胡夷,其功甚偉。
白康用拐杖指著司馬懿,氣得說不出話來,在白裕的不斷安撫下,終於平息了下來,霸氣道:
“我向天下人保證,只要我白氏傳承未斷,哪怕只是淪為一介庶人,二帝之德,二帝之恩,白氏不會忘記。”
“費禕、司馬師、甄乾、劉諶!”
白康用劉璿禦賜的絕佳木頭製成的龍頭拐不斷點地:
只有費禕一直堅持原則,不過此時也態度松和下來,表示少數服從多數。
經過廷議,最終決定漢孝莊皇帝劉璿的廟號為“英宗”,追贈漢孝懿皇帝劉禪的廟號為“孝宗”。
如今太子年幼,無法真正的治理國家,雖然二位年歲已高,但是朕還是想請您二位,給太子把把關,多擔一些擔子,擔負起教導太子的重任。”
只是在漢以來,才作為評比一位皇帝德行的程序,但是諡號也有這種作用,豈不是重複了。
“陛下如此看重臣,臣敢不效命。”
在針對莊帝是否立廟的問題上,白康和司馬懿產生極大的分歧。
“傳朕令,加封懷侯司馬懿為太師,與太傅白康、皇后張氏,全權負責太子劉深的教育之責,直至太子加冠。”
隨後又搖頭自顧自的說道:
“大勢至此,我又有什麽辦法呢?不過隨波逐流罷了,可誰又是,在激流中搖櫓的人呢?”
重臣散去,整座南宮沉寂了下來,只有劉璿的停靈殿,傳出嗚嗚咽咽的哭喪聲。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