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3章 昆陽，奇跡

  昆陽，位於南陽郡與潁川郡交界，昆水和滍水自西向東，平行流過，最終匯入汝水。而昆陽就位於昆、滍兩水之間。

  昆陽背水向北，向北靠著昆水，端的是個易守難攻。

  王異早就知道昆陽難攻，但是又知道昆陽守軍只有不到萬人，為了防止其他地方的起義軍支援昆陽，又為了防止昆陽守軍背靠滍水據守。

  因此派出先鋒騎隊五千人日夜兼程渡過滍水，防止昆陽守軍佔據滍水之利，也防止昆陽守軍逃跑，到時候跑入山林，難以剿滅。

  新軍騎隊被殺散，劉秀帶隊跟著敵軍騎兵，進入了新軍位於昆水南岸的大營，正好，天色黑了起來，劉秀命令騎士將早就準備好的火把點起來。

  自己仍然在城北督軍攻城。

  再看新軍騎兵本就是臨時征召的郡縣騎兵，一遇到劉秀這種猛人，再加上劉秀麾下幾員騎將，被殺的潰不成軍。

  五月二十六日
  四十萬大軍已經晝夜不歇攻打了三天，可是昆陽依舊在綠林軍手中，這期間挖掘地道，製造雲車，該用的辦法都用了，但都被綠林軍打退。

  好在攻下昆陽後，聽從劉秀建議，不僅對昆陽城秋毫無犯，還大開糧庫，分發糧食，盡得昆陽百姓之心。

  前軍十萬，帶隊之人是大將王尋。

  很快，兩軍接戰，劉秀率親衛隊奮勇進攻，反覆猛衝，當場斬殺新軍數十人，極大地振奮了麾下的騎士。

  雖然昆陽方面損失十分之大，但是成功擋住了新軍，這也使得新軍十分疲憊。

  可其余營地的諸將卻又因王邑有令在先，誰也未敢去救援，致使王邑軍敗潰，就連大將王尋也做了劉秀的刀下之鬼。

  昆陽城易守難攻，而且更始農民軍主力正在宛城一帶，我軍應當繞過昆陽，迅速趕往宛城，先擊敗更始軍在那裡的主力，屆時昆陽城即可不戰而下。”

  “如此說，敵軍主攻方向在北？”

  然後將手中的槍一舉，大喊道：“今後能不能吃飽飯，就看此戰了，弟兄們，隨我殺！”

  手握“百萬雄兵”王異雖然生氣南岸的新軍全軍覆沒，但是並沒有覺得自己會輸。

  新軍的騎兵是在各地郡縣征發的能騎馬的騎兵，並不能和北地的騎兵相提並論，因此戰鬥力有限。

  “砰！”王異將身前的幾案踢翻。

  自己親帶三千人的小股精銳之士，在夜晚，迂回到敵軍的側後，偷偷地涉過昆水，向王邑大本營發起極其猛烈的攻擊。

  害怕昆陽失守，所以劉秀先帶著兩千騎兵抵達，剩余的七千步兵在後追趕。

  劉秀松了一口氣，沒有消息就是最好的消息。

  “敵軍分布如何？”

  而東西南三面的王邑軍的將卒們得到主帥失蹤，副帥被斬，見大勢已去遂紛紛向北逃命，互相踐踏，積屍遍野。

  果然不出所料，新軍大勢之下，四十余萬軍隊輪番向昆陽發起進攻，好在昆陽不大，四十萬大軍施展不開，使得昆陽守軍可以完全防守。

  劉秀的父親是劉欽，就是當初白貫在南陽歷練，任職蔡陽縣令，所遇到的那個劉縣丞，後來被白貫推薦舉了孝廉，歷任南頓縣令等。

  這消息一經散布，昆陽城中的守軍士氣更為高漲，守城更為堅決；而等到中午王邑軍重新佔據大營後，由於頓兵昆陽堅城，久攻不下，加聞宛城失陷，士氣更為沮喪。

  而劉欽死於任上，劉秀自幼苦練本領，想要博一個富貴，故而，可謂是文武兼備，其文的方面還好，只是武的方面比起其兄劉縯，就差了點。

  但是劉秀自幼習武，所率的精兵也是多年百戰之士，在亂軍中一往無前，手下近乎沒有一合之敵，王邑手下的萬余人馬竟然陷入被動挨打的困境、陣勢大亂。

  等到第二天天明，整個大營已經沒了敵軍，不是被殺了，就是跑了，不過跑了的佔絕大多數。

  好在昆陽是堅城，而綠林軍奪取昆陽時並沒有用多大力，裡面的城防器械十分充足，沒有一點損壞，這為王鳳他們提供了一些信心。

  “報！將軍，新軍已經將昆陽團團包圍，我們得不到昆陽城內的一絲消息。”

  又讓人故意將戰報遺失，隨後率軍離去。

  隨後又讓先鋒騎隊分出兩千人悄悄渡過昆水，在昆水南岸遊弋，防止昆陽守軍渡過昆水。

  又聽綠林軍說，新朝大軍已至，並傳言要屠城，百姓權衡利弊之下，紛紛出人出力幫助綠林軍守城。

  因此劉秀與兄長劉縯深受其父劉欽的教導，又有當初白貫在南陽郡練兵剿匪，其族人參加過騎兵訓練，故而蔡陽劉氏宗族素來有騎兵鍛煉之法。

  王異嗤笑道：“不過一群山中群盜，趁著朝廷剿滅山東賊寇的機會，佔據了一些城池，有什麽戰力？
  我百萬之師，浩浩蕩蕩，所過之敵當滅，今屠此城，蹀血而進，前歌後舞，顧不快耶！
  況且賊道善跑，遁入山林，到時候，又要耗費大量時間絞殺，我不願也。”

  “據最近的一次通報，距離我們還有二日的路程。”

  “傳令，再分出十萬人，屯兵昆水南岸，深挖壕溝，廣築營壘，防止敵軍主力突襲，等我拿下昆陽，與賊軍一決勝負。”

  劉秀思索著對策，不斷踱步，周圍的將領不敢說話，害怕打擾。

  負責偵查的軍侯出言道：“將軍，弟兄們在昆陽四周待了一晚上，城北喊殺聲最為猛烈，但是東西兩面也不弱，而且敵軍攻城晝夜不停，每次攻城，最多間隔半個時辰。”

  一旁的嚴尤眼見昆陽城屢攻不下，己軍日趨被動，遂再次向王邑建議：
  “大司空，或許是宛城援兵將至，昆陽也多日不下，恐會耽擱宛城戰役，兵法言：圍城必須網開一面。

  而昆陽之中，王鳳和王常知道已經跑不了了，依照新朝的秉性，投降一定會被處死，所以只有堅守。

  五月二十三日
  “百萬大軍”齊聚昆陽城北，浩浩蕩蕩，旌旗蔽天，一眼望不到頭。

  至於為什麽全軍覆沒，是因為南岸的新軍本就是在潁川郡周邊強行征發的郡縣兵，對大新有意見，有軍官管著還好，如今秩序一亂，紛紛遁入山林，反正距離家鄉不遠，想等到大戰結束，找機會返回家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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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眾將見王異生氣，不敢多言。

  隨即下令大軍先攻下昆陽，再進擊賊軍主力。

  五月二十八日
  昆陽還在堅守，而劉秀也等到了後續的數千步兵。

  而由自己和王尋率領萬人迎戰劉秀的衝殺。

  五月十九日

  王尋抵達昆陽城下後，並沒有馬上下令攻城，而是伐木造營，製作攻城器械，又派出五萬人從昆陽兩邊渡過昆水，於昆水南岸列陣，將昆陽徹底圍困，昆陽成為一個死城。

  早在昨夜，劉秀就撒出去了五百偵騎。

  “敵軍以昆陽為中心，將其圍得水泄不通，除了昆陽南邊靠近昆水，敵軍隔岸監視以外，城東、城北、城西都有喊殺聲傳來。

  立即下令乘勢及時出擊，於是內外夾攻之下，城北殺聲震天動地，打得位於城北的王邑全軍一敗塗地。

  “步軍距離我們還有多久？”劉秀詢問。

  “駕！”

  轉過頭看著眾將道：“傳我將令，全軍開始休息，在距離天黑還有一個時辰後，隨我去新軍大營一探究竟。”

  一時間，一條火龍在新軍營地亂殺，數萬新軍在自己的營地裡被劉秀軍殺得大潰。

  顧不上休息，為了鼓舞全軍士氣，堅定昆陽守軍的士氣，劉秀讓人製造了攻克宛城的戰報，隔著昆水往昆陽射箭，將其射入昆陽城中。

  不如圍三闕一，一可使城中守軍不作困獸之鬥，二可使城中守軍逃出一部分到宛陽城下，去散布恐怖情緒，以動搖敵軍的軍心，瓦解敵軍的士氣。”

  說完拍馬向著數千敵騎而去，身後兩千騎兵跟著。

  新軍前軍十萬人，渡過滍水，包圍昆陽，大戰一觸即發。

  時間緩緩流逝。距離天黑只有一個時辰。

  劉秀帶著從郾城和定陵幾地，收集到的萬余步騎快速趕到距離昆水南岸十裡之處。

  既然如此，那我們就給他來個攻其不備。”

  王鳳、王常兩人決定相互交替指揮，防止新軍輪番進攻。

  可是王異自持常勝不敗，又手握重兵，哪裡會聽從嚴尤之話，聽到南岸出現小股敵軍，只是派出數千人迎戰。

  劉秀見對面營寨出了數千騎兵，松了一口氣，還好沒有全部撲出來。

  觀其旌旗，昆水之南大概有五萬步騎，昆陽西面有十余萬，東面有十余萬，至於北面，營寨連成片，綿延三五裡，預計在三十萬以上。”

  劉秀帶人趕到昆水南岸新軍大營南面二三裡處列成陣勢，又讓人在身後的樹林裡面廣設疑兵，營造綠林軍大軍降至的假象。
    “報，大司空，昆水南岸出現一小股騎隊，人數約莫兩千人，其後樹林也有人影閃過，不知有多少。”

  王異分出城北的十萬人前往南岸，又從東西兩面各抽調數萬到城北，使得城北剩下了十萬人，而東西兩面只剩下了數萬人。

  這時，天色發亮，已經能夠見到遠處的戰事了，位於昆陽城內的王常見敵軍主帥已脫離部隊，其後又見敵軍中軍大纛倒下，陣勢已亂。

  於是放棄騎兵，從全軍遴選了三千勇武之士，又命令副將帶著剩下的士兵在新軍不遠處扎營，迷惑對方。

  於是當日，靠著前兩日王尋製造的空城器械，想趁著昆陽守軍不注意，直接開始攻城。

  此時劉秀已經得到了王異中軍所在的位置，也知道了敵軍主將妄狂輕敵。

  劉秀將馬鞭不斷的敲擊在手心，思索道：“敵軍在昆陽已經耽擱了四五日了，對於宛城方向一定不會特別清楚，或許清楚宛城戰況，認定了我軍宛城主力不會支援昆陽，才會在此地如此耽擱。

  劉秀的攻勢十分猛烈，但是王異依然輕視夜襲的劉秀部，未把劉秀放在眼裡，反而擔心麾下的州郡兵在夜晚失去控制，盡數逃遁，遂下令各營勒卒自持，不準擅自出兵，違令者斬。

  正巧，這時又遇大風飛瓦，暴雨如注，滍水劇漲，王邑軍將士涉水逃跑而被淹死者不計其數。

  於是整個王異大軍，“百萬之眾”只有王邑、嚴尤等少數人狼狽逃脫，竄入洛陽，大多數人不是被昆水、滍水衝走，就是潛逃回家鄉。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