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0章 善惡到頭終有報

  時間倒回半個時辰前，漢帝身邊的宦官不斷的被追兵殺死，直到最後一個也被殺死，漢帝逃到了一個院落，發現裡馬都是宮女，他連忙下令讓他們阻擋追兵，自己跑進了屋子。

  宮女們面面相覷，很快僅剩的三個追兵凶神惡煞的提著劍進來，其中一個滿臉血汙的宦者詢問宮女們漢帝在哪？希望她們不要自誤。

  宮女們看向其中一個宮女，那個宮女向著三人努了努嘴，很快，幾個略顯壯碩的宮女突然從人群中衝出來，提著棍棒，三下兩除二將三個宦者打殺。

  隨後眾人對著主事的那個宮女問道：“張姐姐，接下來怎麽處理？”

  張姓宮女道：“上官姐姐早就跟我們說過，這個皇帝不是個好東西，要是不是他，仁後會這麽早就香消命殞嗎？

  之後他還大肆打殺侮辱我們這些宮女，要不是上官姐姐早就讓我們主動離他遠點，恐怕我們也會遭他的毒手。”

  一個宮女遲疑道：“那···”

  張姓宮女道：“仁後說過，女子也可以為天下奉獻力量，如今我們知道皇帝不是明君，甚至是一個昏君，難道我們還要留她禍害天下嗎？
  如今他被上天送到我們面前，正是我們替天行道的時候啊，前些日子他下令修建北宮，我想你們很多父兄都被要求去服徭役了吧！只要他死了，天下不就太平了嗎？”

  宮女們想到漢帝的所作所為，十分讚同張姓宮女的話，她們已經被白後開啟了明智，如今摧毀了這一切的罪魁禍首落魄了，而就在她們的眼前，這豈不是上天給予她們的使命？

  許久聽不見動靜的漢帝打開門縫觀察外面的情況，只見宮女們聚集在一起商量著什麽，而地上赫然倒著追兵的屍體，他松了一口一氣，一下子推開房門。

  宮女們都被這一舉動感知到了，紛紛轉頭看向漢帝，漢帝老毛病又犯了，看她們中有幾個姿色不錯出言道：“你們救了朕，朕一定會大大有賞，見你們頗有姿色，朕可以將伱們納入后宮，享受富貴可好？”

  漢帝自以為這是對這些宮女最大的賞賜，殊不知這些人都是為了躲避他的侮辱才想方設法在此躲避的。

  宮女們交換了眼神，下定了決心，隨後剛才殺死追兵的宮女緩緩向著漢帝而去，這幾個是以前退役的女兵。

  漢帝察覺不對，顯得慌亂大聲道：“放肆，朕可是皇帝，大漢的天子，你們的君父！”

  見沒有用，漢帝急中生智道：“我是仁後的親子，你們不是最敬佩仁後了嗎？你們怎敢殺她的兒子？”

  但是還是沒用，漢帝被幾人用亂棍打得只剩下奄奄一息，張姓宮女上前看著漢帝道：“你也配做仁後的兒子？”說完一棒子打在漢帝腦袋上。

  為了防止眾人受牽連，張姓宮女讓每個人都要在漢帝身上打幾棒，還撿起宦者的劍，在屍體上刺了幾劍，防止沒死透。

  隨後讓人將其丟到不遠處的宦者舍室，嫁禍給宦官們，又讓人將地上收拾乾淨。

  沒過多久，隔壁的宦者舍室就湧入了大量的士兵和官員，但很快就又走得一乾二淨，隨之而去的還有漢帝那慘不忍睹的屍體，和其它幾個宦者屍體。

  白啟、平陽侯曹窋、朱虛侯劉章三人看著漢帝的屍體面面相覷，而郎中令田廣永看著漢帝屍體卻十分悲痛，認為是自己護衛不力，才導致漢帝慘死，有負先帝和仁後所托，說完就要當場自刎。

  白啟連忙上前抱住田廣永道：“郎中令不可，先帝之子還有中山王啊，他還需要大人維護啊！”曹窋和劉章也在一旁勸阻，最後才算是將田廣永勸住。

  白啟道：“我在這裡看護，長樂宮還有呂氏殘黨，還請兩位大人盡快鏟除，避免出岔子。”

  劉章連忙帶著剩下的騎兵，和從宦官劉能身上搜出的符節，前往長樂宮，將長樂宮衛尉呂更始斬首。返回的時候，朱虛侯驅車進入北軍，向太尉周勃報告。

  周勃聽聞呂產伏誅，起身，下拜向朱虛侯慶賀說：“我們所擔心的只是呂產，現在呂產已經被誅殺，天下就安定了啊。”

  於是他派人將情況告訴白駿，兩人都得知了漢帝已死，但都沒有過多的感情，反而聯合下令將在京的呂氏男女全部逮捕，除去呂通提供的呂台一脈，以及少數沒有參與的呂氏子弟，其余呂氏無論老少全部斬首。

  在周勃派兵，白駿派吏，呂通提供名單，整個長安城很快就安靜了下來，隻余下城南路口幾百顆滾滾人頭。

  清晨，第一縷陽光灑在長安城，將一夜的陰霾盡皆散去，只是長安的主人不在了，一夜之間，猶如兩個世界，許多人不見了，又多了許多人。

  城衛兵不斷的向著街道灑水，拿著刷子不斷的刷著地上的血跡，想要將昨日的一切都埋葬。

  群臣踏過未央宮門前的涓涓血水，依照往日前往大殿舉行朝會，他們都知道了昨夜之事，心中都十分忐忑，不知道會發生什麽。
    群臣上殿，只見到三個人早已站在前面，分別是宗正劉章，太尉周勃以及右丞相白駿，眾人相視，跟隨三位大漢最有權勢的大佬緩緩進入大殿。

  只是高處的皇位此時空無一人。

  “想必諸位都知道，昨日周呂侯呂產叛亂，帶兵攻打未央宮，陛下於亂軍中崩逝，而呂產及其同黨都被我和太尉、宗正平定了。”白駿毫無表情的將昨晚之事輕描淡寫的說了出來。

  看向群臣道：“但是大部分呂氏及其同黨都被平定了，但是呂氏還有殘余，如今我手中有投靠呂氏之人的名單，下面我念一念。”

  每念一個名字，就有一個人從群臣中跌落。

  很快，四十幾人的名單被念完，白駿手一揮，白啟帶兵上殿，對著三巨頭行了一禮後，將這些人拖了出去。

  等到外面的聲音消失，白駿才說道：“如今呂氏之亂雖然平定了，但是陛下卻不幸崩逝，陛下的諡號也該上了，而且俗話說，國不可一日無主，新任皇帝也要敲定下來。另外諸侯聯軍也還在關外等候我們的消息，該如何做，都議一議吧！”

  最後群臣一致認為“蕩”字很是適合劉恭，另外其不上廟號，不加孝字，安葬在長安西面的蕩陵，稱之為漢蕩帝。

  隨後劉章出言道：“關外之軍很容易解決，禍亂宮闈的呂氏亂黨被鏟除了，蕩帝也不幸崩逝，諸侯們便沒有理由再西進，畢竟朝廷並不是沒有力量去平定他們，他們也是十分清楚的，因此只需要一封書信便可退敵。”

  白駿對劉章行禮道：“那就有勞宗正了！”

  劉章回禮道：“不敢！”

  好了，這下子群臣就只能議新帝了，沒辦法再逃避了，隨著時間的流逝，終於有人開口：“仁帝還有一子，不如立先帝次子中山王吧！他是先帝的血脈，繼位最是合禮！”

  許多人都同意，包括郎中令田廣永，而周勃和劉章卻都看著白駿。

  白駿緩緩道：“不好！大家也都知道了，今日之事皆系於蕩帝，古言前車之鑒後車之師，中山王與蕩帝性格很是相像，在就封中山國後，所納妃嬪不下二十，只是沒有蕩帝那樣荒淫無誕罷了，若是立其為帝，要又是一個蕩帝又如何？

  如今仁帝就只有這一子了，到時候出了事情，我們各位豈不是辜負了仁帝的恩義？”

  大家都聽懂了，就連郎中令都沒有反對，這時又有人說：“不如立齊王吧！齊悼惠王是高帝的長子，現在的齊王正是他的嫡子，從血緣關系來說，他是除了中山王最接近高帝的嫡長孫，可以立為皇帝。”

  有大臣說道：“呂氏憑借外戚的身份作惡而幾乎危害國家，以至於他們不斷的迫害功臣，利用身份之便直接向皇帝進獻讒言，故而選擇皇帝還要看他的母族和妻族。

  而齊王的母族駟鈞，聽聞是個惡人，齊國人都深受他的迫害。假如立齊王為皇帝，就會重現呂氏之亂。”

  有人提議立淮南王劉長為皇帝，但眾人都認為他年紀小，母族也很凶惡，不合適。

  隨後群臣考慮過去考慮過來，提到了代王劉恆，有人說：“代王是高帝在世的兒子中，年紀最大的，而且聽聞他仁慈孝順而寬容厚道。”

  又有人附和道：“不僅如此，仁帝還多次誇讚代王的能力，說他將代國治理得很好。”

  “代王太后的家族薄氏也是謹慎善良，不必擔心呂氏之亂。”

  “不僅如此啊，立年長的兒子為皇帝本來就名正言順，而代王又憑借仁慈孝順聞名於天下，立他為皇帝最妥當。”

  眾人都認為立代王是不二的人選，最後白駿親自敲定，就立代王為帝，派人前去詢問代王的意見，又派劉章前去退關東之敵。

  十二月一日

  劉章將誅滅呂氏的事情和蕩帝之事告知齊王，齊王沒有了西進的理由，而其他諸侯王也紛紛撤軍，迫於朝廷的壓力，不得不撤兵回國，而灌嬰的軍隊也從滎陽撤回。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