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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有雞蛇怪這種神奇動物。)
來德姆斯特朗是扎比尼的選擇。
這個小巫師認為他之所以會做出這樣的選擇,是因為自己想要在此地學習最正宗的黑魔法防禦術。
或者,更準確地講,就是黑魔法本身。
他要在這裡不斷積蓄實力,以便日後可以向自己的幾個仇敵掄起復仇的皮鞭……
但事實果真如此嗎?
——
一年前,英國,曼徹斯特。
“我們得走了。”
一個藏在他頭腦裡的鬼魂,在黑暗中向男孩不斷低語。
月光從頭頂鑄鐵柵欄的縫隙間灑落,班駁的月光下,蜷縮在下水道裡的流浪漢們不過一個個朦朧的影子,可他似乎不需要看到他們的臉就能知道人們的恐懼。
他們散發著臭氣,就像冬天過去,野狼和食腐鳥類留下的殘羹剩飯在初春季節解凍時發出的腐敗惡臭。
或許,殺戮這些家夥會為日後的報仇提前積累一些經驗,或許這就是他來到這個地方的原因。
“我們必須得走了,”那個“鬼魂”催促道。“就現在。”
“不,”布雷斯·扎比尼嘶聲道:“它就在這裡,不會離開,稍稍耽擱一點時間也不會有什麽問題。”
“它正在睡覺,”那個鬼混說。
用“睡覺”這個詞來形容布雷斯·扎比尼腦海裡的那個東西,似乎不太合適,但這個詞能讓他自己理解。若要找個詞來形容從下水道深處,那個毀滅者那裡緩慢飄來的氣息,也只有這個詞最為接近了。
“你怎麽能知道,那個東西不會害我?”布雷斯·扎比尼有些不敢相信。
事實上,自從他的母親,那位以美豔動人聞名的扎比尼夫人“意外”慘死,他就不再相信任何人、任何話了。
哪怕那個藏在他腦海裡的“鬼魂”,其實就是他自己。
但我確實知道,布雷斯·扎比尼心想。作為母夜叉們一直盡力遮掩的秘密,他母親告訴他的這個秘密,或許就是他重新恢復家門榮耀的機會。
自打來到這裡,他就能從內心深處的某個地方感受到那隻野獸的怒火,並以一種他無法解釋的親密感領會了它。它散發著燒焦的肉和酸酒的臭味,一種令人興奮又欲嘔的惡意汙泥,但這只是從前光明未來前的一片殘余。
就像鄧布利多家族的人總能獲得鳳凰的青睞,斯萊特林子孫幾乎都是天生的蛇佬腔,有母夜叉血脈的布雷斯·扎比尼也有機會獲得一隻神奇動物作為夥伴。
之前,他從未想過自己有一天會來這個下水道,因為那隻神奇動物實在太過危險,所以扎比尼家已經有好幾代人都故意不小心忘記了那個潛在的夥伴、合作者……
甚至於,某種程度上的人生“引路人”:一隻活了四百多年的、具有相當程度智慧的雞蛇怪。
它實在太愛控制別人了,要不然,扎比尼家族之前好幾代人也不會對其敬而遠之。
除此之外,雞蛇怪本身也十分危險,而這也同樣是導致扎比尼們對其諱莫如深的重要原因之一。
雞蛇怪是被巫師創造出來的神奇動物,它並不屬於自然,甚至迄今也沒有融入屬於自己的生態位,而這類神奇動物一般也可以被叫作黑魔法生物。類似的黑魔法生物還有五足怪、蛇怪,等等。
據傳說,第一隻雞蛇怪誕生在十一世紀左右,那時一個拜佔庭的巫師創造出了它。
他在一座純粹用石頭砌成的地下室中,放入兩隻公雞,然後給它們提供足夠的食物,之後,公雞就就生了蛋。那個巫師再用蟾蜍孵化這些雞蛋,很久之後就孵化出了長著蛇類尾巴、雛雞模樣的爬蟲……
幼年時代的雞蛇怪很弱小,不過當它成年之後,這種黑魔法生物就會成為一種非常恐怖的怪物,它們能夠無師自通地學會很多種詛咒。
扎比尼眨了眨眼,將意識裡那隻“鬼魂”的話語暫時壓製下去,然後就對面前的一個流浪漢念出了一句咒語。
“阿瓦達索命!”
一條纖細的綠色閃電,刹那間就從他的魔杖裡激射而出,然後就準確命中了一個流浪漢的身體。
那個人頓時痛得大叫了一聲,然後就從睡夢中驚醒,同時還將身邊幾個同伴全部都給吵醒了。
(注釋:在原著裡,假扮穆迪教授的小巴蒂就講過,小巫師就算施展索命咒,一般也沒能力直接將一個人直接殺死,這裡面既有小巫師沒有足夠“殺戮意願”的原因,也和他們施法能力不夠強有關系。)
幾個驚醒過來的流浪漢將目光看向“外來者”,一個黑皮膚的英俊男孩,不過就在這時,扎比尼馬上就對其釋放了一個與其年齡更相符的咒語。
“Furnunculus(火烤熱辣辣)!”
一股如同岩漿似的黏液從他魔杖裡噴了出來,正好將那些人噴了個滿頭滿臉,他們身上的皮膚隨即就冒出大量癤子的疹子,極度瘙癢和不適。被嚇到了的流浪漢也不敢有更多的想法,掉頭就順著下水道跑遠了。
而就在這些人剛剛棲身的位置,在那些厚紙板下面,露出了一個隱蔽的窨井口——下水道裡居然還有窨井,這麽奇怪的事情,這多半不會是麻瓜工程師的設計。
而且,扎比尼能夠感覺到,他要找的那個“野獸”已經離自己很近了。
於是,他也沒去管那些跑走的流浪漢,而是用“阿拉霍洞開”輕輕打開了這個偽裝成窨井蓋的活板門,蹲下身子,環顧四周。
在確定沒有人之後,他這才順著裡面的爬梯,一點點爬向了棲居著雞蛇獸的窨井底部空間。
當他來到那個秘密空間之後,這個有著母夜叉血脈的男孩,突然就感受到了一陣難以言喻的悸動。空氣裡有一種味道,他從來沒有聞到過,不過並不算難聞(只有他和他母親那樣有母夜叉血脈的人才會這麽認為)、
當他用“熒光閃爍”召喚出了一點光線,立馬就看見至少十幾具屍體散落在地面周圍,如同被惡童虐待的、體內充滿了血的玩偶。許多人缺失了四肢和腦袋,還有些人被撕成殘破不堪、難以辨認的肉塊。
白霜爬過屍體,將其凍結了扭曲的形狀,將潑灑的鮮血化成了一幅幅灑著白灰的屠宰抽象畫。
一個男人被一根柵欄杆子釘在地面上口,權當木刺使用的欄杆像巨人的指甲一樣刺穿了他的胸口。另一人被掛在牆壁上,內髒與一根被折斷的、鏽蝕的水管柱糾纏在一起,凍得梆硬,從他身上低垂下來,幾乎碰到地面。
就在這時,扎比尼覺得好像有什麽東西出現在了自己背後,於是這個小巫師猛地一回頭。
“嗯?”
他看到了傳說中的雞蛇怪,不過令其感到大為震驚的,則是這怪物似乎和他母親講給他的外形不同……它脖子左右分叉,長著兩個腦袋。
正當扎比尼想要提及自己身份,然後勸說雞蛇怪成為自己搭檔的時候,他驀地受到某種魔法的影響,眼皮突然一番,整個人隨即就暈了過去。
而等到扎比尼再次醒過來,他已經躺在一艘前往歐洲的客船上了,他完全忘記了自己之前去找雞蛇怪的事情,而只是記得自己要去德姆斯特朗魔法學校“好好學習”。(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