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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格沃茲:從戰錘歸來的伯恩》241.第241章 “彈簧腿”傑克
  “西弗勒斯,你這次應該相信這位韋斯萊先生講的,他應該沒有說謊。”

  一個響亮而富有中氣的聲音從醫療翼門口傳來,這引起了龐弗雷夫人對其投射出如同刀子般的眼神。

  鄧布利多也趕忙向這位女士道了聲歉,他剛剛來的太匆忙,以至於都忘記了此地的規矩。

  “韋斯萊和波特,這兩個小巫師的身體情況怎麽樣?”

  斯內普察覺出鄧布利多話語裡隱藏的情緒,眉頭不由得一皺。

  “他們情況還行,都是皮外傷,身體養兩天就能好——不耽誤關禁閉。還出了別的什麽問題嗎,難不成在霍格沃茲城堡裡還有讓校長你束手無策的事情?”

  鄧布利多沒有回答這個問題,而是先扭頭看向了羅恩:“韋斯萊先生,想必你今晚已經受到了足夠的教訓,現在你也應該回到宿舍乖乖睡覺了,對不對?”

  雖然被斯內普的話勾起了一丟丟的好奇心,但羅恩還是如蒙大赦般用力點了點頭。

  “麥格教授就在門口,她將親自帶著你回到格蘭芬多塔樓,現在你可以走了。”

  直到羅恩戰戰兢兢地走出了醫療翼的大門,鄧布利多這才把一直看向躺在病床上哈利的眼神收回來。

  老巫師直截了當地對斯內普道:“我剛去哈利摔暈的地方檢查過了,那是一間塵封了許久的密室。我在牆上發現了斯萊特林的標識,所以那地方應該算是‘斯萊特林的密室’。”

  “什麽叫‘算是’?是就是,不是就不……”

  斯內普突然瞪大了眼睛,雖然沒有親歷過那場意外事件,但他依舊聽說過關於‘斯萊特林密室’的傳聞。

  “……你等等,你在說什麽?
  斯萊特林的密室?就是幾十年前被打人開過的那間密室嗎?
  我記得,當時霍格沃茲好像還死了一個小巫師,魔法學校差點出了大問題。”

  鄧布利多說:“沒錯,所以我已經徹底檢查過那間密室了,那裡並不存在什麽黑魔法,又或者其它的危險神奇動物。甚至那間密室的大門,都是一幅普通的田園風景畫像,根本不是會動的魔法畫像。”

  “這才是真正不對勁的地方,”斯內普壓根就不相信。

  以他這位斯萊特林學院院長對同名創始人的了解,他知道斯萊特林其實是非常追求榮譽的巫師——哪怕過程或許會不擇手段,也不能掩蓋其酷愛追尋榮譽的事實——斯萊特林絕不會在一個平平無奇的地方留下自己的印記。

  斯萊特林丟不起那個人。

  “我也是這麽想的。”鄧布利多很同意斯內普的觀點。“不過,現在這個時間點,我們恐怕很難查清楚事情的真相了,所以我暫時將那間密室重新封閉住了。

  西弗勒斯,明天白天開始,所有教授都要一起來群策群力。我們需要時刻緊繃神經,關注霍格沃茲的每一個角落。畢竟,我不希望幾十年前的悲劇重演……”

  老巫師的目光又看向躺在病床上的哈利,他這時已被龐弗雷夫人打上魔藥點滴,正陷進深度的睡眠裡。

  “……那時候,受到傷害的可就不一定是哪個小巫師了。”
——
  1853年10月31日

  夜晚如約降臨了倫敦,隨之而來的還有這座城市的著名特色:

  每一條街道都變成瘴氣通道的黃色霧氣,它讓人在白天的視野都降到了僅有數米之遙;
  而到了晚上,就更看不見了。

  白天積累的殘雪逐漸融化,只剩下角落裡一點點冰簇,卻讓鵝卵石和人行道變得更為光滑。

  天氣依然冷得厲害,寒風與大霧組合在一起,讓人完全沒了出門冒險的欲望。

  家裡溫暖而安全的壁爐邊,顯得比平時更為誘人。

  除了身具職責的巡警,和一些拿著柳條籃子和專業工具的掏糞工人,幾乎沒有其他人願意在這樣的夜裡出來。

  “以馬內利。”

  葛雷格森輕聲祈禱了一句。

  然後,這個剛剛擔任巡警的年輕人便抬起手臂,不怎麽加以掩飾地用手絹捂住了口鼻。

  也不知道他是因為忍受不了跟自己搭檔的、不斷吞雲吐霧的“大煙槍”老約翰,還是忍受不了剛剛經過一輛掏糞車,亦或者兼而有之。

  而那個老約翰則斜乜了葛雷格森一眼,又深深吸了口氣,才把已然抽到手指的手卷煙屁股丟到腳下。

  抬腳—撚動—按滅。

  全套動作,三個步驟,完成得行雲流水,足見其日常……哦,不,準確講應該是“夜”常的功底。

  “嘿,小子,
  你剛剛在放什麽狗屁。”

  要不是因為這小子是自己曾經老搭檔的私生子,而且那個死鬼還救過自己幾次,他一定不會張嘴搭理這個剛剛入職的小雛雞兒。

  “我……”

  老約翰壓根不給他解釋的機會,貼臉直接開懟。

  “你什麽你。

  你是聞不慣煙味,還是聞不慣大糞的臭氣?剛剛當了個巡警,就把你能得了不得了。

  我知道,你一個禮拜的周薪是21先令,就算加上緝捕盜賊——拿命換來的獎金,一個月能有個5、6英鎊也就到頭了,甚至可能還不夠醫藥費的。

  可你大概不知道吧。

  剛剛那過去的那輛糞車,不算這條街上各家請掏糞工晚上乾活的工錢,他把這車糞水分別賣給城裡工廠和城外的農民,一晚上就能賺2到3個先令。

  這還是普通的掏糞工,要是那些專門在地下和泰晤士河裡乾活的‘淘金客’,他們在那兩個大糞池裡淘出來的硬幣、金屬餐具以及其它什麽東西,好的話一天甚至就可能收入4、5英鎊。

  你憑什麽瞧不起人家?”

  作為第一個“完成”了資產階級革命的國家,哪怕它既不光榮,也不算革命,可一切向“錢”看齊仍舊早早就成了不列顛人價值觀的重要組成部分。

  因此面對老約翰的詰問,葛雷格森立刻就變得無言以對。

  至於說反駁他一句:你不和我一樣,也是在晚上巡邏的員警?

  這麽降智的話,葛雷格森確實是說不出口。他是“小雛雞兒”不假,可怎麽說他也是個生在倫敦、長在倫敦的地道“老倫敦”了。

  老約翰負責這片的夜間巡邏得有快二十年,遠的不說,就拿剛剛路過的掏糞工舉例,要不是月月按時給老約翰送點煙錢、火柴錢,憑什麽能夠一直把持著這幾條街各家各戶的汙水井?

  那也想得太美了。

  大櫻自有國情如此,也犯不著一個葛雷格森替女王和首相大臣操心。他現在隻想要老老實實賺好這份周薪17先令的工資,而他唯一的額外的理想用一句話來形容:
  大丈夫豈可久居人下?
  有朝一日,他一定會不再乾這份職業,不用再當個由上議院和下議院老爺們根據“回旋鏢策略”(先在殖民地試驗,如果效果好再搬回國內)設計出來的小卡拉咪。

  他希望自己能被提拔到蘇格蘭場,成為繼承了“弓緝隊”傳統、以保衛皇家為主要職責的蘇格蘭場探員。

  當然,想要完成這種“半隻腳跨入老米字行列”的階級躍遷,容易是肯定不會很容易的。

  要不然,不列顛這不大點地方,那還不得變成人人都世代簪纓?
  想要“抬旗”,先得找個被抬起來的機會。

  具體到葛雷格森一個人,他亦早就想好了:自己先得找個大案子破一破,然後再登報、出名、顯露本領。

  如果不是因為有這種心氣,說實話,他壓根就不會拚命緝捕盜賊。
    就像老約翰說得那樣:每周才21個先令,犯得著玩命麽?
  只不過,這每周的21個先令已經攢了三個月了——在報紙上發表個豆腐塊文章所需的5英鎊都攢出來——可符合葛雷格森需要的案件,他還沒有碰到哪怕一件。

  迄今為止,他破獲的最大一起案子,還是參與抓捕了一個企圖躲債逃跑的船長。

  那個人被抓之後一直聲稱,他是因為保險櫃被大盜“彈簧腿”傑克給偷了,所以才無力償還出資人們的債務。

  誰不知道這是那些躲債人慣常的說辭,不僅不足以采信,更是沒有什麽特別值得大張旗鼓宣傳的道理。

  而且,就是這樣的案子,葛雷格森還只是負責盯梢,最後的抓捕工作——也即給那人拷上手銬這一步,還是由他們這些巡警的上司親自動手完成的。

  自然而然,東印度公司幾個出資人提供的十幾鎊獎金,大頭也進了後者的腰包裡。

  越想越憋悶,越想越委屈,葛雷格森不由得吐出口濁氣:“呼——!”

  吐口氣,張了張胸腋,葛雷格森總算覺得心裡好受了一些。

  他決定了,一會兒巡邏完查林十字街,到了街道口就拐進那邊的那個酒館坐一會兒。

  只不過,有點奇怪的是:葛雷格森明明知道那個酒館在哪,可是就是不願意想起它的名字。

  或許是他潛意識裡覺得,單單是想起那個掛著破鍋招牌的酒館,對它都是一種抬舉。

  一般來說,會去那種酒館的人都沒什麽錢,卻有太多生活造成的惡習,他們在那地方會遇到的基本也都是些不怎麽道德的人——而這些人在滿足自己的惡習時,往往會標準更低。

  他們會三兩成群地聚在一起玩骰子、骨牌和紙牌遊戲,又或者是在酒館大廳裡觀看鬥雞,在地下室看裸拳拳擊。

  除此之外,還有一些別的花樣。

  而葛雷格森之所以會被那地方吸引,最主要的原因是從它的窗子和大門口流瀉而出的光亮與喧鬧。

  在萬聖節前夜,對於一個被迫在寒冷的偏僻大街上散步,時不時陷在齊腳踝深的雪泥裡的人來說,它就像是溫暖的、生機勃勃的港灣。

  他已經在考慮,今天要不要破破例,和那群人渣們玩玩以“統治法蘭西的意大利人”命名的紙牌遊戲。

  “咳咳——”

  身旁幾聲重重的咳嗽聲,攪亂了葛雷格森的想入非非。

  “大煙槍”又犯老毛病了。

  葛雷格森心想著。

  他不想搭理,隻想快走兩步,躲開那隨時可能“射偏”的痰液。

  然而,一隻手卻伸了過來,一把拽住那件由當局發放的牛皮袋。

  “往前走別回頭,別到處亂看,腳步別放慢,別露出馬腳來。”

  老約翰小聲提醒著他。

  原來,那幾聲咳嗽都是老約翰的偽裝罷了,為的就是掩蓋說話的聲音。

  可有時人就是那麽奇怪:別人越是不讓你做什麽,你卻總想反著來,主打就是一個自找不自在。

  葛雷格森的腳步不由自主地變慢了,他真不是故意的,而且腦袋還不由自主地瞥向了街邊。

  “蠢得跟頭驢似的……”

  伴著老約翰的低聲咒罵,葛雷格森馬上感覺自己腰眼一緊,他被自己搭檔用圓頭警棍狠狠捅咕了一下。

  而就在這時,他也注意到就在自己右側,查林十字街路口出現了一個“怪人”,煤氣路燈散發出的昏黃燈光,將那個人的身影拉出一條長線。

  這人影也太長了一點。

  葛雷格森猛地覺察到了,到底是哪裡不對勁:影子都這麽老長了,這“人”也至少得8、9英尺高的個頭,可這麽高的人卻顯得是如此消瘦,外套就跟被骨頭棒子撐起來似的。

  “彈簧腿”傑克!
  他腦子裡蹦出個名字。

  而它則屬於一個罪犯。

  最近一半年的倫敦,“彈簧腿”傑克的名號可謂是聲名鵲起。

  據說,這家夥是一個手段相當高明的小偷,許多銀行家和工廠主都遭了殃。不過也有人傳言,“彈簧腿”傑克雖然打家劫舍,但其實是個俠盜羅賓漢似的人物——他好像從來不對窮人下手,每次洗劫的對象都是有錢人。

  但無論怎麽說,“彈簧腿”傑克都是一個極有名氣的罪犯。而疑似這個人的人出現,則給了葛雷格森證明自己能力的一個絕好的機會。

  至少,他自己是這麽認為的。

  於是,葛雷格森匆忙地想要解開掛在皮帶上的警棍,能否出人頭地,能否立功受賞,他感覺就在此一舉。

  “……你瞅啥呢?”

  老約翰這次終於氣急敗壞了。

  “看到就看到唄,我能理解;可我不能理解為什麽你看路就看一邊?
  瞧見沒,那邊還有個身穿怪異服飾的小男孩,你更應該關注那個人。”

  這回,老約翰說話的聲音很大,而且一邊說著話,他還一邊拿出了一件當局絕對不會配發,而是他自己巡邏時都會藏在他包裡的老夥計——他在殖民地騎大象的時候添置的豪達手槍——一把有著四個槍管的短管噴子。

  “哢噠。”

  伴隨著一聲清脆的卡鎖扣緊聲,提前裝了紙殼定裝彈的豪達手槍就從折疊形態變成了待激發狀態。

  他雙手握槍,把槍口對準葛雷格森剛剛忽視的另一條岔路口,那邊也出現了一個陌生的身影。

  只不過,相比於瘦高的“彈簧腿”傑克,這個身影就要矮多了。那就是一個小孩,身上穿了一件做工材料看起來很棒,但是絕對不主流的長袍。

  萬聖節前夜。

  大半夜的。

  衣著奇異的小孩子。

  ……

  這簡直是古怪他媽給古怪開門,古怪到家了。相比於那個“彈簧腿”傑克,老約翰其實忌憚的還是這個人。

  沒辦法,這小孩實在太奇怪了。

  而這個小孩也就是在那間密室裡中了招,被從畫像裡走出來的夏洛克的魔咒給帶到這地方、這個時間段的伯恩·斯拉格霍恩。

  此時,伯恩只是盯著街對面的一個酒館上的招牌,腦子念頭複雜,完全不像一個正常人那樣,因為被槍口指著,所以就變得慌亂無比。(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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