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1章 假期摸魚（bushi）

  臉色蒼白、晝伏夜出、身上總有股子怪味，這三條線索加到一起確實很難不讓人懷疑，奇洛是不是有什麽難言之隱？

  而且，瞧這家夥年紀輕輕的樣子，霍拉斯覺得如果斷定他“腎虛”可能多少有些過分。

  那麽，剩下的唯一合理解釋就是：奇洛變成了吸血鬼！
  聽到霍拉斯爺爺的這番推測，伯恩心裡直呼不愧是魔藥大師，果然一點也不擅長推理。

  當然，伯恩不可能現在把這話說出口，畢竟他可還喝著霍拉斯爺爺為他點的熱可可呢。

  人不能背叛自己的口味。

  他現在唯一有點好奇的就是：這麽晚搭騎士公交車，奇洛今晚這是幹什麽去了？
  他記得，海格曾經在霍格沃茲圖書館裡借過關於養龍的消遣書籍。或許是因為知道了這個消息，所以他才投其所好地跑了趟希臘，搞到一顆火龍蛋，想要從海格嘴裡套出對付三頭犬的辦法？

  又或者是，他最近因為不敢再向走私商人購買來路不明的神奇動物血液（被坑怕了）；又沒辦法冒著被伯恩他們新建的那支巡林隊發現的風險，從禁林裡狩獵野生的神奇動物。所以，今晚是偷偷去別的地方弄一些富含魔力的補品？

  只不過，由於他不知道奇洛這家夥有沒有附加了無痕伸展咒的魔法物品——雖然看起來一副來風塵仆仆的樣子，但他卻也和霍拉斯爺孫二人一樣，沒有隨身攜帶什麽行李——伯恩還無法確定。

  “不行，我得去試探一下。”說這話的不是伯恩，而是他的那位霍拉斯爺爺。

  老頭子原本還想著給鄧布利多寫封檢舉信，不過考慮到那位校長未來幾日多半也不會在霍格沃茲，而伯恩則需要待在學校度過聖誕節剩下幾天的假期。

  因此，他覺得現在有必要確認一下，這個黑魔法防禦課教授到底是什麽成分，以及這家夥到底適不適合繼續留在霍格沃茲？

  而就在伯恩以為，霍拉斯會不會留下一句“無所謂，反正我會出手”，然後就大義凜然地走出包廂去質問那個雙面人教授的時候，這位魔藥大師卻再一次刷新了他對於魔藥學的認知。

  老頭子居然給騎士公交車喂了一杓魔藥，這不是什麽擬人修辭，而是是實實在在的那種喂藥！

  只見，霍拉斯從獵裝口袋裡拿出一瓶顏色像極了加了亮片的石油似的魔藥，一根英製一盎司長柄銀製藥匙，以及一張羊皮紙和與之配套的鵝毛筆。

  因為本打算帶著伯恩去度假一番，所以霍拉斯在他的獵裝口袋裡裝了很多不同種類的魔藥。

  “這是一種專門給機器使用的魔藥，主要材料是金屬蜣螂、漢諾威的磁粉蝶，還有少量弗洛伯毛蟲的切片。”

  霍拉斯向伯恩簡單解釋了一下。當然，與其說是解釋，倒不如說是一種炫耀。伯恩說要在假期向斯內普討教魔藥學方面的問題，這多多少少讓老頭子有些吃味。

  斯內普懂個屁的魔藥學？

  他或許知道一些“大路貨”怎麽熬製，又或許用一些小聰明對原有的熬製技巧進行了改良，可他難道還能同斯拉格霍恩這個傳承了好幾百年的魔藥世家比底蘊？

  斯拉格霍恩傳承的魔藥配方，單以種類豐富程度而言，不說是絕對第一，也至少遙遙領先99%以上的巫師。

  “以後你可能也會嘗試製作這種魔藥，到時候千萬記得別用市面上就有售賣的弗洛伯毛蟲黏液，而一定要親自給它們做切片處理。

  因為，製作這種魔藥時之所以使用弗洛伯毛蟲，不是為了用來給魔藥增稠，而是為了讓喝下它的機器產品不至於太過‘聰明’——省得給咱們魔藥師惹出麻煩。”

  講解的同時，霍拉斯手上的工作也沒停下來。他用鵝毛筆在羊皮紙上寫寫畫畫，伯恩好奇地瞅了眼，發覺這位魔藥大師似乎是在計算他們身下這輛騎士公交車的體積和重量——誰說巫師不用學好數學？不擅長數學計算，只會用“俺尋思”的辦法來做魔藥實驗，那可會出大問題！

  當然，霍拉斯也不是在求解偏微分方程，他只是粗略做了些計算來方便控制給藥的劑量。

  就像一位久經考驗的食堂阿姨，霍拉斯通過熟練地抖動手腕，往騎士公交車的車身上灑了兩杓零一滴的魔藥。

  “騎士公交車，騎士公交車，快快蘇醒，快快蘇醒！”

  念完了一段咒語，在這種名為“喚靈藥劑”的作用下，這台英國魔法部製造出來的大型魔法載具短暫地擁有了煉金物品的特性，生成了一個虛擬靈魂。

  這個虛擬靈魂的作用很單一，就是老老實實回答問題。

  “告訴我，車上的不潔之物有哪些？”霍拉斯提問道。

  “駕駛員厄恩·普蘭吃剩的沙茶醬烤肉和‘夾格夾格’碟子就放在引擎箱蓋上；三層沒有人，斯坦·桑帕克把沒洗的臭襪子晾在那裡；有個乘客衣服裡藏著幾顆狐媚子卵，快要孵化出來了；之前有個霓虹巫師把幾張xx俱樂部用過的打折券丟在了座位底下……”

  （夾格夾格：巴巴多斯的一種小吃，將豬牛肉和豆子、洋蔥、燕麥切碎燉爛之後，拌著黃油一起吃。因為巴巴多斯是英聯邦國家之一，所以夾格夾格是90年代早期在英國很流行的一種外賣食物，我看小說看來的。）
  “停下，停下。”

  伯恩和霍拉斯乘坐的車廂裡，騎士公交車被喚醒的虛擬靈魂像是表演報菜名一樣，事無巨細地報告著它所檢測到的、藏在自己身體裡的不潔之物。

  很明顯，它會錯了意。

  霍拉斯用胖胖的手掌拍了下自己的腦門，有些無語地對伯恩說道：“我以前修理我自己那輛汽車時，被喚醒的靈魂絕對不會那麽話嘮，它總能第一時間準確地告訴我哪裡有機械故障。”

  伯恩很乖巧地表示，肯定不是您的提問不準確，而就是騎士公交車的虛擬靈魂有點智障。

  並且，他還暗示：只要能把用剩下的這瓶“喚靈藥劑”留給他，您這會兒說什麽都是對的。

  他以前是不知道還有這種魔藥，要是早知道，他早就把熬製這種魔藥的技能熟練度肝到滿級了。

  畢竟，雖說這種魔藥看似並不怎麽重要，但對於一名阿斯塔特來說，它的作用簡直大了去了！
  以前都是與機魂進行心靈層面上的交互，伯恩現在就想要嘗試嘗試，用“喚靈魔藥”和忠誠的鏈鋸劍交流一下戰鬥心得，那將會是一種怎樣的體驗？
  就在伯恩因發現“新大陸”而陷入遐想之際，霍拉斯也修改了一下自己的問話，準確地報出了奇洛所坐的那個座位號：“看看這個座位，感受一下，坐在這個位置的乘客有什麽異常……他是不是黑魔法生物?”

  騎士公交車的虛擬靈魂給出了一個否定的答案。但它也誠實地指出：“這位乘客身體有些虛弱，他坐在座位上還總自言自語，像是有什麽大病似的。”

  伯恩就在一邊乖乖聽著，沒有發表任何意見。對於這個答案，他本就不抱有太多的期待。
    畢竟，一個虛擬靈魂無法堪破一個被“大腦封閉術”保護的大腦，倒也算是非常合理。

  不過，這個答案倒是讓霍拉斯放心了。甚至，這位老巫師對自己剛剛窺視奇洛的隱私還感到有些愧疚。於是在魔藥失去效果之後，他專門把乘務員斯坦·桑帕克叫過來，為奇洛點了一杯有益於睡眠的肉桂熱紅酒。

  這輛騎士公交車，無論是車速管理和還是停靠站點的設計方面，全都不怎麽科學。

  但不得不承認，它確實很魔法。伯恩和霍拉斯兩人在倫敦北面上車後，大約用了不到一小時，這輛車就一路橫衝直撞地開到了那個位於蘇格蘭高山深處的小鎮（霍格沃茲未必在這裡，這座魔法城堡是不可測繪和標記的）。

  這其中，還包括了公交臨時拐個彎，跑到別地接上幾名揮動魔杖召喚它的巫師所消耗的時間。

  等車停穩了，一老一少解開安全帶走出包廂。不出意外地，他們和那個雙面人教授都是在霍格莫德村下車。

  看到霍拉斯和伯恩兩人，奇洛明顯有些驚訝和慌張，他想要同他們打個招呼結果卻打了個嗝——這是那杯熱紅酒裡的功勞。

  “哈哈哈，”霍拉斯發出爽朗的大笑。

  當然，他也沒有一直笑話奇洛，而是以一位職場前輩的身份和他聊起了學校裡的事情。

  雖然奇洛沒弄明白，這爺孫倆怎麽放假第一天就返回了學校？但他還是見縫插針地提出，可以由他負責把伯恩送回霍格沃茲城堡。

  結果他毫不意外地遭到了霍拉斯的拒絕。這回倒不是還懷疑奇洛有什麽問題，只不過，單純就是老頭舍不得和大孫子說再見罷了。

  順著往日開學時會由夜騏拉車帶學生們走過的那條山路，他們一路慢慢悠悠地走到了城堡門口。

  又是一個毫不意外，為他們打開城堡大門旁側小門的人，正是那位所有小巫師都很熟悉的費爾奇先生。

  哪怕是在聖誕假期，費爾奇依舊提著煤油燈，帶著貓咪洛麗絲夫人在霍格沃茲城堡裡進行例行的巡視。

  “額，斯拉格霍恩院長、洛奇教授您二位怎麽這個時候來學校？”

  因為過聖誕節，所以費爾奇今天穿上了件嶄新的褐色羊毛衫，只是外面還套著那件髒兮兮的老舊風衣。

  把幾個人放進城堡，費爾奇就重新插上了側門的門閂。夜晚的霍格沃茲城堡，巨大的門廳裡只有幾個恆定了古卜萊仙火的火盆在提供著有限的光亮，矗立在門廳正中間的梅林銅像上面閃爍著一層如同薄紗似的氤氳光影。

  因為不久前被巨怪的大棒擊中過，而且還沒來得及修補，所以這個梅林銅像還缺了一半的胡子。

  為了配合聖誕節的氣氛，麥格教授用變形術給它變出頂巫師帽，還有一套榭寄生葉子和樹枝編織成的大衣，正好遮擋住了這點小小的不完美。

  因此，這尊銅像此時看起來就像是一個古色古香的大號綠色聖誕老人（聖誕老人穿綠衣服的，而且也不胖，後來是可口可樂為了宣傳才推出一個紅色胖乎乎的聖誕老人形象)。

  在把他們三個半人放進來之後，費爾奇就走到了“綠色聖誕老人”身邊重新坐好，他已經巡視完一圈城堡，剛剛就在雕像旁邊放了把椅子。

  他在等著自己的禮品。

  奇洛自己回了三樓的黑魔法防禦課辦公室，伯恩一直用眼睛默送這個人的背影離開了自己的視線。

  對於曾攻擊過自己的家夥，同時這家夥身上那個伏地魔的殘魂又是帝皇欽定（純潔印記有反應）褻瀆之物，伯恩自然不憚對其報以最大的惡意。

  霍拉斯暫時也沒走，一進城堡大門他就召喚出了自己的守護神，派遣那隻銀白色的特波疣豬熟門熟路地跑向了斯內普的私人辦公室。

  即便天色已晚，可他也得和留守的教授見一面，然後才能放心離開。

  而就在這點等待的時間裡，一個不出意外的意外突然就出現了——說它是意外，是因為伯恩和霍拉斯都沒料到；說它不是意外，則因為費爾奇立刻反應過來，這位霍格沃茲看門大爺早已做好了準備——當那尊裝飾過的梅林雕像開始輕微橫向移動的同時，他就拿起腳邊放著的、團成一團的漁網，用力拋向雕像移開之後露出的一個洞口。

  “哎呦！”

  “瓦特？”

  伴隨著兩聲別具一格的驚呼，兩個正好被網了個正著的小巫師，就這樣被“吭哧吭哧”的費爾奇撈魚似地一點點從洞裡拽了出來。

  得，伯恩心想，兩個熟人。

  哈利和羅恩。

  “又是夜遊的小巫師。不會吧，連平安夜你們都不能休息一天？”

  霍拉斯笑呵呵地說著，雖然已經不是霍格沃茲的教授了，但他仍舊一眼就認出兩人是誰。畢竟，無論是哈利還是羅恩，其實都很有辨識度。一個是鼎鼎大名的“救世主”，一個則是有著祖傳紅頭髮的、韋斯萊家的小兒子。

  “這條梅林雕像密道都能被你們發現，也真是難為伱們倆了。要是把這份努力勁頭用在學習上，你倆的學習成績一定是年級第一。”

  霍拉斯調侃著說道。

  只是，被抓個正著的兩個當事人，完全不能認同他說的這句話。

  考年級第一和得罪赫敏那個可怕的小女巫，兩種選擇孰重孰輕，他們兩個聰明的小腦袋瓜可是分得賊清晰。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