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1章 魔法畫像與曼德拉草
劃重點:
魔法畫像,
非正規渠道。
因為很容易讓誤以為是“不正經的魔法畫像”,所以必須要加以強調。
好在,聽到伯恩講話的夏洛克·福爾摩斯,他活著的年代是在19世紀。
那是一個連男人下水游泳都要穿全身羊毛泳衣的時代!
而生活在那個年代的人,即便是看待現如今的保守派,也多半都會產生一種“世風日下”的痛心疾首感。
因此,夏洛克才沒有想歪,而只是好奇地問道:“非正規渠道的魔法畫像,那東西真有人買嗎?”
他以資深消費者的見識,向伯恩“科普”了一下魔法畫像的市場行情。
首先,魔法畫像根本無法從藝術角度來評判,它們根本不分“陽春白雪”還是“下裡巴人”。
能請的起專門的畫匠繪製魔法畫像的巫師,無一例外,全都是有錢人。
這類人的消費偏好一般都是:牛B,限量,買不到(樂)。
所以,他們購買的魔法畫像大多都充滿了個性化的定製。
別說是騎馬、打獵之類的普通愛好,就連“勇者鬥惡龍”之類的意淫,在魔法畫像裡都有不少的存量。
其次,也正是因為這種“個性化”,所以這些魔法畫像的“美好”一般來說都缺乏其它受眾。
除了購畫者自己,就算是他/她們的子孫,大部分也對祖先的畫像欣賞不來。
故而,每一幅魔法畫像雖然都造價昂貴,但其實它的消費群體基本已經鎖死(字面意義上的“死”)。
眾所周知,“消費”這個經濟學概念有兩個要素:願意且能夠。
有錢的巫師不願意購買一幅不屬於自己的魔法畫像;沒錢的巫師則根本無力承擔一幅魔法畫像價格。
故而,在聽了伯恩的提問之後,福爾摩斯才會驚訝於真有人會去買一幅不是本人的魔法畫像?
“一般來說,只有像霍格沃茲之類的地方,或許是出於紀念目的才會購入這種東西。”
想了想之後,夏洛克·福爾摩斯給出了一個自認為還算合理的推測。
“除此之外,那些購買別人魔法畫像的人,我覺得他們的目的只有可能是想要從那些畫像上面獲得一些信息。
他們或許是想要知道一些秘聞、藏寶之類的消息,而只有擁有生前記憶的魔法畫像才能滿足他們的需求。
至於‘非正規的渠道’……
如果有的話,我們可以假設是有些人手裡雖然囤積了一些無人認領的魔法畫像,但是他們自己卻無法從裡面得到什麽有用的信息,繼而才會想著將其出售來換取一些流動資金。
而符合這樣條件的人,大概率活動在翻倒巷的黑市裡。他們從事的行業,則有可能與盜墓、尋寶有些關系。”
只能說,夏洛克·福爾摩斯不愧是超一流的大偵探,很快就為伯恩找到了一條有用的線索。
另外,他還向伯恩推薦了一家開在對角巷的魔法畫像館。那家店的名字有點奇怪,叫作“獨眼巨人”。
按他的話說,這家店鋪或許對伯恩想要找的“購買魔法畫像的非正規渠道”沒什麽用處,但至少如果伯恩找到了魔法畫像,可以拿著它到這家店裡去鑒定真偽。
“有的魔法畫像雖然看起來很古老,但其實都是通過做舊的工藝,偽造出來的當代畫作。
甚至,我還聽說過市面上留存著一些‘假的魔法畫像’,它們的圖案和花紋都是用加了魔法照相機裡顯影藥水的普通顏料畫出來的。
這種畫像裡的人物也能活動和講一些簡單的句子,可就像是巧克力蛙裡面的卡片,其實根本算不上是真正的魔法畫像,因為它們沒有保存肖像人物的記憶。
所以,伯恩你找到了疑似的線索時,就可以去找‘獨眼巨人’的專業畫師看看。
有了他們的幫助,你就能排除一些錯誤的方向,也能節省一些不必要的時間。”
對於福爾摩斯先生的提點,伯恩再一次表達了感謝。
不過他也看出來了,這位大偵探最近可能沒有興趣摻和進別人的調查之中,他或許自己有什麽事情。
當伯恩離開三樓這段走廊的時候,腦子裡也不由得在思考這個問題:“福爾摩斯先生之前說過自己十分欣賞‘如非必要,勿增實體’這種生活理念,可是現在費錢費力地對畫像進行‘紙改鐵,膠改焊’,他到底有什麽事情?”
——
“這人怕不是有什麽大病?”
周一上午的草藥課之前,聽完哈利對自己說他剛剛又不走運地被洛哈特“偶遇”一次,那個教授強烈建議哈利和他一起給他正準備籌辦的《霍格沃茲周刊》拍個封面照,羅恩不由得吐槽了一句。
當然,他吐槽的聲音不大,因為作為洛哈特教授忠實擁躉的赫敏就走在他們身後。
“估計是,”哈利同樣小聲應和了一句,然後趕緊說道:“我們快點進溫室去,快上課了。”
他們這堂課在第三溫室。
這間溫室有著看起來十分明亮的玻璃房頂,陽光透過玻璃照射下來,讓人不禁感歎大自然的神奇。
推開門口那已經被人用手摸得變了色的銀製把手,一股潮濕與溫熱的空氣立馬撲面而來,清新是很清新,但是也混雜著一些龍糞肥料的氣味。
深紅色的磚頭柱子矗立在溫室兩側的牆上,托起了屋頂,斑駁的樣子像是充滿了歷史的痕跡。玻璃頂上的陽光透過樹葉的縫隙灑下,映照在地上的石板路上,猶如一幅優美的畫卷。
生長在這裡的植物,有的有著致命的危險,有的則珍稀而罕見。每一棵植物都是自然的傑作,每一片葉子都仿佛有著生命的靈性。一棵高大的銀棕興奮地搖晃著葉子,仿佛在對旁邊的蕨類植物炫耀自己成長到了這樣高的高度。玄妙的靈芝懸掛在空中,偶爾還會噴灑一些孢子,與照射進來的陽光形成丁達爾效應。
斯普勞特教授站在溫室中間的一張長條擱板桌後面。桌子上放著二十來副顏色不一的耳套。當小巫師們都在桌邊的座位上坐好,斯普勞特教授便開始了授課。
“我們今天要給曼德拉草換盆。現在,誰能告訴我曼德拉草有什麽特性?”
赫敏第一個舉起了手,這是在大家意料之中的。
“曼德拉草,又叫曼德拉草根,是一種強效恢復劑,”赫敏好像把課本吃進了肚裡似的,非常自然地說,“用於把被變形的人或中了魔咒的人恢復到原來的形狀。”
“非常好,給格蘭芬多加三分。”斯普勞特教授說,“曼德拉草是大多數解藥的重要組成部分。但是它也很危險。誰能告訴我為什麽嗎?”
赫敏的手又刷地舉了起來,差一點兒打掉哈利的眼鏡。
“聽到曼德拉草的哭聲會使人喪命。”她脫口而出。
“很好,這是《千種草藥與蕈類》課本上的標準答案,但是不完全正確,有誰知道為什麽嗎?”
斯普勞特教授這回沒給赫敏加分,而是繼續用鼓勵的眼神看向在座的其它小巫師。
納威舉起了手。教授很喜歡這個胖胖的小男孩,微笑著示意他來回答這個問題。
“曼德拉草的哭聲會使人死亡,但那需要它們長到成熟體才行。
而完全成熟的曼德拉草,至少需要150年的生長周期,它們生長地周圍還必須要有足夠規模的月癡獸群落。
可是,世界上目前月癡獸群落好像都不夠龐大,因此理論上現在不存在真正成熟體的曼德拉草了。
而現在被當作藥用的曼德拉草,都是所謂的‘成熟體’,它們最多只有過去真正‘成熟體’大小的五分之一。”
納威說得有點慢,而且還有點不好意思,最後聲音也越來越小。
不過當他說完,不僅僅是伯恩帶頭為他鼓掌,就連斯普勞特教授也為其送上了掌聲。
“非常、非常、非常好,”教授一連重複了三個“非常”,表達了對納威回答的肯定:“說得一點也沒錯,在來霍格沃茲執教、親手種下這些曼德拉草之前,我所知道的關於曼德拉草的知識,甚至都沒有你知道的詳細。”
不過,現如今的斯普勞特教授其實還知道得更多,而且她並不準備藏私。
“納威說得很好,還有沒有其他人願意補充說一點,哪怕是猜測都可以。”這位教授繼續鼓勵大家思考和發言。
伯恩舉起了手。
“曼德拉草的聲音具有一定的殺傷力,可它對普通人和動物則沒有這種效果,最多不過是一陣惱人的噪音。
這可能是因為曼德拉草的聲音只是針對魔力而產生作用的,它可以誘發魔力變得活躍,以至於太過活躍繼而對巫師和神奇動物造成傷害。
所以,曼德拉草不會長在普通人和動物大規模存活的區域,因為那樣它們很容易就變成食草類動物的食物……”
伯恩對曼德拉草的特性作出了一些補充。這樣的隱秘知識,一般魔法教材上可不會有任何的涉獵,這些全都是暑假時他的霍拉斯爺爺給他開小灶時講的。
他甚至還隱瞞了一大部分霍拉斯講的知識,因為那些知識對於其它小巫師來講實在太過黑暗了一些。
比如,現在曼德拉草不再具備長出真正成熟體的條件,是由於月癡獸大規模種群的消失,那麽那些月癡獸種群又是如何消失的?魔法部和巫師在這過程中又扮演了什麽樣的角色?
又比如,如果想要培育更加“健壯”的曼德拉草,除了使用神奇動物的糞便,其實也能用一些以神奇動物血液為原料的魔藥來施肥。而且,這樣的施肥方式還能“定向”培育出具備各種不同屬性殺傷音波的曼德拉草根。
這些都是不太好講出來的,不過伯恩剛剛給出的部分補充,依舊讓斯普勞特教授很滿意。
她又給格蘭芬多加上了幾分。
這位草藥學教授又根據他們幾個小巫師講的,再次展開講述了一些關於曼德拉草的知識,然後就進入了這節課的正題,教導起他們如何照料那些幼年的曼德拉草。
“大家看,我們這裡的曼德拉草還很幼小。”她指著擱板桌上一排深底的花盆說道。
每個人都往前湊,想看得清楚一些。那兒排列著大約一百株綠中帶紫的幼苗。
“每人拿一副耳套。”斯普勞特教授說。擱板桌上還有一些絨毛耳套,
當確認所有人手上都有了工具,斯普勞特教授才繼續說道:“我叫伱們戴上耳套時,一定要把耳朵嚴嚴地蓋上。等到可以安全摘下耳套時,我會豎起兩隻拇指。好了……大家都戴上耳套!”
所有人都迅速照辦,戴上耳套之後,伯恩覺得一下子外面的聲音就都變得微不可察。
斯普勞特教授給自己也戴上一副粉紅色的絨毛耳套,然後卷起袖子,牢牢抓住一叢草葉,使勁把它拔起。
有不少小巫師都嚇壞了,甚至有的人還發出了身邊人察覺不到的尖叫。
因為教授從土中拔出的不是草根,而是一個非常難看的嬰兒,葉子就生在它的頭上。它的皮膚是淺綠色的,上面斑斑點點。這小家夥掙扎著不斷擺動著自己的“身體”,顯然在扯著嗓子大喊大叫。
斯普勞特教授從桌子底下拿出一隻大花盆,隨後就把曼德拉草娃娃塞了進去,用潮濕的深色堆肥把它埋住,最後只有叢生的葉子露在外面。
她拍拍手上的泥,朝小巫師們豎起兩隻大拇指,然後摘掉了自己的耳套。
“我們的曼德拉草還只是幼苗,聽到他們的哭聲也不會太難受。”她平靜地說,好像她剛才只是給秋海棠澆了澆水那麽平常。“但運氣不好的話,那聲音還是會使你們昏迷幾個小時,我想你們誰都不想錯過下一堂課,所以大家乾活時一定要戴好耳套。等到該收拾東西的時候,我會設法引起你們注意的。”
“四個人一盤……這兒有很多花盆……熟成後的月癡獸糞肥在那邊的袋子裡……當心毒觸手,它正在長牙。”
她在一棵長著尖刺的深紅色植物上猛拍了一下,使它縮回了悄悄伸向她肩頭的觸手。
別看剛才斯普勞特教授做得特別輕松,可其實根本不是那麽回事。曼德拉草壓根就不願意被人從土裡拔出來,而且好像也不願意回到另一個花盆裡。
它們被拔出來之後就瘋狂地扭動著身體,兩腳亂蹬,揮著尖尖的小拳頭,咬牙切齒。
只有伯恩這點力氣的小巫師,才能輕松地拎起一株曼德拉草,然後將它快速塞進另一個花盆。
而像哈利和羅恩這樣的細胳膊細腿的小孩,在跟曼德拉草“搏鬥”時有好幾次都差點蹭掉自己的耳罩,斯普勞特教授不得不在學生們身後轉悠,時刻注意保護他們的安全。
直到下課,依舊有幾個小巫師沒能完成曼德拉草的換盆,還得讓斯普勞特教授之後再做處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