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弟,你說你年紀比我還小,瞧這頭髮,還剩下幾根了?!”
鴻元道長被揭短,氣得胡子哆嗦:“師兄,你不會說話就少說點!”
春元道長哈哈大笑起來,他得意地斜睨著鴻元道長:“現在嫌棄我不會說話了?當初是誰說我特別會說話的?”
一說到從前,鴻元道長面上的笑容緩緩收斂起來:“師兄,你既然說到從前,我就不得不說了……”
話剛開了個頭,春元道長面色大變:“鴻元,咱們熟歸熟,可你不能對我念經!”
“你要是敢跟我講你的那些大道理,你信不信我敢叫兩個宗門女弟子給你開了葷?!”
臥槽!
好毒!
鴻元道長被嚇得緊閉雙唇:“!!!”
眼看著鴻元道長將到了嘴邊的大道理咽了回去,春元道長又得意又失落:“哎呀,其實你不說,我也知道這種事情做不長久……”
鴻元看著師兄,表示不理解:他如此愜意享受,怎麽說得像是不樂意似的?
春元道長歎了一口氣:“師兄啊,我有一個孫子,容貌極美、風姿倜儻……我聽說你最近守護著一個叫肖娘子的小女娃?配了我孫子可行?”
鴻元瞥他一眼,袖子裡的手迅速掐算了一番,頓時神色傲然:“你胡思亂想什麽呢?就你那個缺根弦的孫子,還想挖人家的牆角?肖娘子已經嫁人了!”
春元不肯放棄:“我不在乎!”
“可肖娘子的相公在乎!”
“那就換個相公!”春元道長說著,咧嘴一笑,神秘兮兮地湊近了鴻元,“師弟你大概還不知道吧?我那孫子已經去找肖娘子了,你猜猜,肖娘子能不能抵擋我孫子的攻勢?”
鴻元面色也變了,肅然道:“師兄你沒算到肖娘子的命格?她的人生,若是她自己不願,你認為你能拿捏她?”
春元嘿嘿一笑:“可我算過了,她的命格與我孫兒大有助益,是以我孫兒與她,緣分深厚。”
鴻元蹙眉,認真掐算了一番,片刻之後,他面色一白,唇角溢出血漬來!
然後鴻元道長咧嘴,緩緩笑了:“師兄說得對。我該回去了。”
春元道長眼睜睜看著鴻元道長吐血,這才恍然。
他又窺探天機了!
師尊總說師弟雖然天賦不及自己,卻勤勉努力、爭強好勝,遇事更是不顧一切,喜歡勉力為之,容易受到反噬,消耗壽元。
瞧瞧,明明年紀比自己小,卻滿頭白發!
看著鴻元道長飄然遠去的背影,喊了一聲:“鴻元,你總是強行窺探天機,你活該禿頭短壽!”
“禿頭”二字讓鴻元道長心頭一痛,腳下一個踉蹌,回頭怒目而視。
“你個缺德玩意兒,你信不信我收拾你孫子!”
春元道長瞬間炸毛,脫了鞋子就砸過去:“你敢!”
鴻元道長乾脆利落地接住了鞋子,轉手收進空間:“你看我敢不敢!”
“你那孫兒先天有慧根,卻又先天缺損,你真想讓他長命百歲,趁早將你那邪門的東西都給毀了,免得遺禍子孫!”
目睹鴻元道長走遠,春元道長這才低聲喃喃:“竟是因為作惡太多,才致使海光先天缺損嗎?!”
“報應若是有,衝我來就是,為何要衝著海光來?他這一生並未作惡啊……”
鴻元道長走出春元道長的視線後,方向一變,掐著法決吐著血,用著法決和靈力又找到了幾個人。
一番眼花繚亂的掐訣操作後,那些滿面邪氣的邪道紛紛七竅流血,昏迷過去。
等他們再醒來,已經耳不能聽、目不能視、口不能言。
做完這一切,鴻元道長摸著頭頂又掉下來的幾縷白發,又心疼又得意。
“師兄你真蠢!縱使我窺探天機會折損壽元,可只要我守正出奇,懲奸除惡,多做好事善事、積福積德,天道也會適當補償給我!”
“頭髮沒了就沒了,壽元……咱可沒少!”
說完這話,鴻元道長突然又心痛地抬頭望天:“老天爺,我如此為蒼生打算奔波,你為啥總要和我頭髮過不去?留著它你又不費力?!”
……
落馬坡徹底亂了。
陳彥峰三兄弟被關進去倆!
他們為了一口吃食,將家中三個女眷送給邪道的事情街知巷聞!
這等黑了良心的東西,居然是朝廷曾經的達官顯貴?!
曾經的威遠侯竟然如此不要臉面,送個妾室就算了,連自己的親侄女和兒媳婦都能送出去?!
嘖嘖嘖!
一時間就連雷公村的尋常村民都唾棄他們,經過落馬坡時,總會“呸”一聲,吐一口唾沫罵一句“禽獸”。
陳靜言和葉黛兒二人回到落馬坡了,得知自己已經不是流民身份,二人高興不過一盞茶,就被落馬坡的窮打敗了。
剛到手的五百兩銀子被人搶了,還倒欠喬家大公子喬世梁五百兩銀子?!
這……用什麽還?
陳靜言自從被邪道汙了身子和名節後,很是想得開。
活著比什麽都重要。
於是陳靜言主動找到親娘老子:“娘,能不能將我嫁給喬家大公子抵債?”
余素琴被陳靜言的話嚇了一大跳!
“你胡說什麽呢?喬家大公子早已經娶親生子,你如何嫁給他?”
再說了,如今的陳家跟喬家那是天差地別,喬家怎麽可能看得上陳家?
更何況陳靜言的名聲早就臭大街了,喬家更是不可能看得上啊!
陳靜言篤定一笑:“正是因為喬家大公子要臉面,一旦成了事,他就不能丟下我!到時候他還好意思問咱們要五百兩銀子?”
余素琴仿佛不認識自家閨女似的看著她,半晌才道:“你可想好了?”
陳靜言一攤手:“你可還有更好的法子?”
余素琴自然沒有更好的法子。
相公在牢裡,想要救人,喬家可比自家有辦法!
余素琴點頭答應了,轉頭就去跟侯巧玉商量。
到底是曾經當過侯夫人,侯巧玉去找喬家大公子更合適。
侯巧玉聽了余素琴的話,當面將余素琴應酬過去,回頭卻去找了陳靜雪。
陳靜雪聽了她娘親的話,也是呆了呆:“您是說,讓我和喬家大公子……”
侯巧玉點點頭,語氣篤定:“你曾經是威遠侯府的嫡女,還是清清白白的姑娘家,可那陳靜言卻名聲在外爛大街了。”
“喬家勳貴人家,就算被陳靜言算計,真的發生了點什麽,也未必肯捏著鼻子認了,可你不同……”